\"全体都有!立正!\"
随着冷艳锯一声洪亮的号令,新兵二班的战士们齐刷刷站成两排。
连长和指导员面带微笑,夫唱妇随,牵着家属们的手走进营区。冷艳锯跟在指导员身后,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刘莺身上。
情人眼里出西施,今天的刘莺格外动人。她穿着淡蓝色的孕妇裙,微微隆起的小腹让整个人都散发着母性的光辉。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她身上,像是镀了一层金边的观音菩萨。冷艳锯的心跳漏了一拍,赶紧移开视线,却听见自己胸腔里传来擂鼓般的声响。
\"欢迎欢迎,热烈欢迎!\"新兵们齐声喊道,声音震得树上的麻雀扑棱棱飞起。
冷艳锯注意到,刘莺的目光在连部门口对联上停留了片刻。
那是他除夕那天晚熬夜写的,表面上是对新年的祝福,实际上暗藏玄机。每句第一个字连起来读,就是\"我爱刘莺\"。
\"这对联写得好有气势,是谁写的?\"连长背着手站在连部门口,眯着眼睛欣赏道。
指导员笑着说:\"文书小冷啊,一笔好字,不愧是咱们连的文化骨干。\"
刘莺走上前,仰头轻声读到:\"流光溢彩岁月峥嵘匐冰卧雪服务人民,莺歌燕舞江山锦绣雪花献瑞缅北腾飞。横批:我爱你果敢。\"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一记重锤砸在冷艳锯心上。他感觉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生怕被人发现对联里的秘密。那横批本应是\"新春大吉\"。
刘莺回过头,似笑非笑地看了冷艳锯一眼,用只有他能听见的声音说:\"小冷,你色胆包天啊,竟敢写藏头诗,你以为就你聪明啊?\"
冷艳锯吓得目瞪口呆,看看周围没人注意,这才松了口气,冲刘莺眨了眨眼。他的喉结上下滚动,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最后只能用口型无声地说:\"对不起。\"
刘莺心照不宣噗嗤一笑,犹如百花盛开,摇摇头走开。留下冷艳锯站在原地,呆若木鸡,手心脚心全是汗。
慰问结束后,冷艳锯约冯大嘴、李拥军和张老实来到文书宿舍。一进门,冯大嘴就神秘兮兮地关上门,压低声音问:\"老冷,新春新气象,你给连长指导员送礼了吗?\"
\"送礼?\"冷艳锯一愣,正在整理床铺的手停了下来,\"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平白无故送啥礼?\"
\"你傻啊!\"张老实一拍大腿,凑得更近,\"过完春节,团教导队就要来挑人,那可是咱们新兵一步登天的好地方。\"
冷艳锯皱起眉头,把叠好的军被放在床头:\"我是一个纯粹的革命军人,光棍眼里不揉沙子,对权钱交易向来不齿。\"
\"得了吧!关公庙前耍大刀,鲁班门前弄大斧。\"冯大嘴从兜里掏出一叠钞票,在冷艳锯眼前晃了晃,\"我可是准备给指导员送1000块,以作不时之需。这年头,不出血表示表示,好事能轮到你?\"
李拥军靠在床边,吐着烟圈说:\"我倒是觉得,有钱能使鬼推磨不假。但想在缅北人民军里鹤立鸡群,一飞冲天,宁可多吃点苦,多受点累,通过自身努力来证明自己的价值。\"
冷艳锯点点头,又摇摇头。他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但现实往往比理想更残酷。就他写的那副对联,明明想表达对刘莺的爱意,却只能藏在字里行间,连正眼多看她一眼都不敢。
夜深人静时,冷艳锯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窗外偶尔传来哨兵换岗的脚步声,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在地板上画出一道冰凉的银线。
刘莺怀孕的消息像一块石头,压在冷艳锯心头。他知道自己不该有非分之想,但每次看到刘莺,那种悸动就无法抑制。
\"色乃刮骨毒啊......\"冷艳锯喃喃自语,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枕头里。这段时间,他经常在梦中见到刘莺,有时还会梦到白雪和秀娟。一晚上跑三次马,第二天训练都没精神。
他摸出藏在枕头下的笔记本,借着月光写道:\"今天又见到她了。肚子已经显怀,笑起来眼角有细纹。我写了藏头诗,被她看出来。她说我色胆包天,可我觉得自己胆小如鼠...\"
写到这里,冷艳锯突然把笔记本合上,塞回枕头下。他起身走到窗前,拉开窗帘。远处的山峦在月光下像沉睡的巨兽,偶尔有夜鸟的叫声划破缅北的寂静。
\"报告!\"门外突然传来张老实的声音。
冷艳锯赶紧整理好衣服:\"进来。\"
张老实推门而入,手里拎着两瓶啤酒和一包花生米:\"睡不着,找你喝点。\"
冷艳锯刚要拒绝,李拥军也跟了进来,手里同样拿着啤酒和零食。三人围坐在冷艳锯的床边,就着月光喝起了酒。
\"老冷,你今天不对劲,魂不守舍的。\"张老实灌了一口啤酒,直截了当地说,\"是不是因为嫂子刘莺?\"
冷艳锯的手一抖,啤酒洒在了裤子上。他故作镇定地擦了擦:\"无事生非,无中生有,无招胜有招,你胡说什么。\"
\"得了吧,\"李拥军嗤笑一声,\"全连就你一个人看指导员老婆的眼神跟饿狼似的。要不是大家都知道你本分,早被人有奖举报了。\"
冷艳锯的脸刷地红得像猴屁股,幸好黑暗中没人看得清。他仰头灌下一大口酒,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却浇不灭胸中那团燃烧的火。
\"你们说,\"冷艳锯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喜欢上不该喜欢的人,看在眼里疼在心上,怎么办?\"
张老实和李拥军对视一眼,都没说话。房间里一时只剩下三人的呼吸声和偶尔的啜饮声。
\"其实没什么大不了,\"张老实最终打破沉默,\"咱们连里喜欢刘莺的又不止你一个。嫂子漂亮,温柔,还那么有文化。但是老冷啊,人家是指导员的爱人,现在还有孩子了...\"
\"我知道!\"冷艳锯突然提高了声音,又立刻压低,\"我知道不该有这种想法。可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心不由己啊...\"
李拥军拍拍他的肩膀:\"一了百了,去教导队吧。让往事都随风,眼不见为净。\"“你千万别落选啊,有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玩?”
说的就是万年县宫斗剧落选者的对话。猫书记一次会议就让5人日后进步,娟、姣、慧、娇、萍都是女性。这太诡异,“没忍住”收编的女良子军。
笑贫不笑娼,其它落选的四人满腹委屈交流经验。第一个:“落选意料之中,我上面没人。”第二个:“我上面有人,但他不硬。”第三个:“我上面有人,也很硬,但是我在下面没活动。”第四个:“我上面有人,他也硬,我也在下面活动了,但是没有出血!”
三人又陷入沉默。月光渐渐西斜,照在冷艳锯床头的相框上——那是他入伍时和战友们的合影,每个人都笑得灿烂。
\"算球,人死屌朝天,不死万万年。\"冷艳锯突然站起来,\"不说这个了。明天还要训练,都回去睡吧。\"
送走两人后,冷艳锯重新躺回床上,却依然辗转反侧睡不着。
他想起白天刘莺看穿藏头诗时,那似嗔似喜的表情,想起说他\"色胆包天\"时微微上扬的嘴角。这些细节像刀子一样刻在他心里,既甜蜜又痛苦。
\"冷艳锯啊冷艳锯,\"他自言自语,\"你真是个混蛋。自作孽,不可活。\"
\"从明天起,\"他对着夜空轻声说,\"我要做个纯粹的兵,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战士,一个叱咤风云的兵王。\"
训练场上,阳光正好,微风不燥,军旗猎猎。
冷艳锯站在队列中,和其他战士一样,放下包袱,挺直腰板,目视前方。
从今天起,除非指导员李旭光叛变革命,否则再也不会上刘莺姐的床。他决定一颗红心,两手准备,暂时只听从一个声音——那便是军号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