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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肉计成

杭爱山的雪粒子打在合撒儿脸上,像无数把小刀子在刮。他蜷缩在羊皮车里,任由车夫用浸过盐水的皮鞭抽打脊背,每一声鞭响都伴随着“叛徒”的骂名。车帘缝隙里,他瞥见铁木真站在山岗上,狼首大旗在风中猎猎作响,旗下骑兵的马刀映着寒光——那是为他准备的“追兵”。

“再用力些!”合撒儿闷哼着,从牙缝里挤出命令,“要让克烈部的斥候看见血珠溅到车帘上。”车夫会意,鞭梢缠上铁丝,再次落下时,带起一片血雾。合撒儿咬住羊皮卷,任由腥甜在口中蔓延,想起幼年时与铁木真抢奶疙瘩,哥哥总把最大的那块留给他。

申时三刻,车帘被猛地掀开。桑昆的亲卫用刀尖挑起合撒儿的下巴,刀身上“克烈必胜”的刻字划开他的面皮:“乞颜部的二公子,怎么沦落到坐牛车了?”

合撒儿松开咬得出血的嘴唇,露出藏在舌下的血珠:“铁木真……他夺了我的部众,连我的妻儿都……”他剧烈咳嗽起来,血沫喷在亲卫甲胄上,“求您带我去见义父,我有重要军情。”

王帐内的空气凝固着腐乳与劣酒的气味。合撒儿被扔在羊毛毯上,看见王罕坐在雕花银椅上,左手缠着渗血的布条——那是他试图割腕自尽时留下的伤痕。老人胸前的佛珠只剩三颗,用马鬃绳随意串着,像一串干瘪的羊粪蛋。

“合撒儿,你可知……”王罕的声音像破风箱,“当年你出生时,我曾为你接过胞衣?”

合撒儿抬头,撞见桑昆阴冷的目光。对方腰间挂着的金刀晃得他眼花——那是三天前他派人“不小心”让桑昆“缴获”的铁木真佩刀。刀刃上的缺口,正是十二年前合撒儿替铁木真挡下乃蛮部刺客时留下的。

“义父可知,铁木真为何在班朱尼河饮浑水?”合撒儿咳出一块带血的肉沫,那是提前藏好的羊肝碎,“他在祭旗,用我们这些兄弟的血,祭他的‘苍狼大旗’。”他爬向王罕,膝盖压碎了地上的佛珠,“他说,等灭了克烈部,要把您的头骨做成酒碗,把察兀儿公主……”

“住口!”桑昆踹向他肋骨,靴底的羊油渍蹭在合撒儿衣襟上,“父汗,这明显是苦肉计!当年也应该就是用这招骗了我母妃!”

合撒儿突然笑起来,笑声中带着血泡的破裂声:“我妻儿的尸体就在车后,您若不信,大可去验。”他扯开衣领,露出心口的狼首刺青——那是三年前王罕亲赐的克烈部徽记,“再说了,我若有假,这刺青便是最好的刑具。”

王罕盯着刺青,目光渐渐恍惚。合撒儿知道,老人又想起了那个雪夜——也速该背着中毒的王罕在雪地里狂奔,自己的母亲诃额仑用体温焐热药汤的光景。老人颤抖着伸手,指尖触到合撒儿胸前的刀疤——那是为救桑昆中箭留下的旧伤。

“让他留下。”王罕终于开口,“但要锁在‘狼穴’里,派十人轮守。”桑昆正要反驳,却见王罕从袖中摸出半块风干肉,“把这个给他,是他小时候最爱吃的奶皮子馅。”

夜袭前筹

子时,合撒儿啃着奶皮子馅肉干,指甲抠进石壁缝隙。“狼穴”是克烈部的地牢,四壁嵌着狼牙,地面铺着人骨——那是背叛者的“路标”。他摸到第三块松动的石砖时,终于触到硬物:半截刻着乞颜部暗纹的匕首。

“大汗,一切就绪。”他对着石缝低语,声音被头顶的滴水声掩盖。远处传来更夫敲梆子的声音:“小心火烛——卯时三刻,准时开闸。”合撒儿笑了,桑昆不知道,这“狼穴”的通风口,正对着折折运都山的粮仓方向。

与此同时,铁木真在山岗上俯瞰克烈部大营。哲别牵着青骓马立在一旁,马鬃上系着三十根白翎——每根代表一名敢死队成员。速不台蹲在地上,用匕首划出粮仓布局:“东南面第三道栅栏下,埋着三车硫磺。”

“桑昆今夜在王帐摆‘庆功宴’。”铁木真摸着狼首吊坠,吊坠上新刻了三道痕,“合撒儿传回消息,王罕的亲卫被调去守粮仓,帐内只剩二十名刀斧手。”他抬头望向星空,北斗七星的斗柄指向西南,“子时一刻,等流星划过,就点火。”

木华黎突然递来一个小皮袋:“这是博尔忽那孩子采的草药,敷在伤口上能止血。”铁木真一愣,想起白天看见那孩子蹲在河边,用柳枝蘸水在沙地上画“铁木真”三个字。他捏紧皮袋,触到里面还有颗奶糖——大概是用军功换来的。

“还有这个。”速不台呈上一只金铃坠子,正是察兀儿公主的旧物,“她今晚被锁在帐中,听说桑昆要把她送给乃蛮部使者。”坠子内侧刻着新字:“卯时火起,北门无兵。”

铁木真将坠子收入囊中,目光落在远处折着运都山的暗影上。山体轮廓像一头卧着的巨狼,粮仓所在的“狼腹”处,隐约可见几点火光——那是塔塔尔降卒在值夜。他摸出阿勒坛送的雕花弓,弓弦上缠着二十根狼尾毛,每根代表一个克烈部贵族的人头。

“记住,”他低声道,“先烧粮仓,再断水源。等桑昆的骑兵被引到山下,我们就直扑王帐。”他望向哲别,“你的火箭军,要让整个克烈部看见,什么叫‘苍狼之火’。”

火焚金帐

子时一刻,流星划过天际。哲别抬手,三十支火箭破空而出,像三十道坠落的流星,精准命中粮仓的硫磺堆。瞬间,火光冲天,克烈部士兵的惊呼声响彻草原:“走水了!粮仓炸了!”

桑昆踹开帐门,满脸酒气:“慌什么?不过是粮草……”话音未落,又一颗火箭击中马厩,受惊的战马冲进大营,踩死两名正在救火的士兵。他望着折折运都山方向的熊熊烈火,突然想起合撒儿说的“苍狼大旗”,后背沁出冷汗。

“二公子!铁木真的骑兵从西面杀来了!”亲卫跌跌撞撞跑来,“还有……塔塔尔人反了!他们打开了粮仓!”

桑昆攥紧腰间金刀,刀鞘上的宝石硌得掌心生疼。他转头望向王帐,却见合撒儿被浓烟呛得咳嗽着爬出“狼穴”,手上握着染血的匕首——那分明是他藏在床头的私人物品。

“义父!快走!”合撒儿扑向王帐,却被桑昆一把抓住后领。这时,铁木真的狼首大旗已出现在山岗上,旗下骑兵如潮水般涌来,马刀在火光中映出死神般的冷笑。

王罕被浓烟熏得睁不开眼,摸索着抓住合撒儿的手:“孩子,带我去……斡难河……”话音未落,帐顶横梁轰然倒塌,合撒儿猛地推开老人,木梁砸在他背上,发出骨头断裂的闷响。

“合撒儿!”铁木真的怒吼穿透火光。他看见弟弟躺在废墟中,嘴角却挂着笑,用眼神示意他看向王帐后的暗门——那是今早速不台探明的逃生通道。

桑昆趁机拽着王罕往暗门跑,却在出门时被绊倒。王罕这才看清,绊倒他的是察兀儿公主——她不知何时挣脱了锁链,赤脚站在血泊中,金铃坠子重新挂在耳垂上,却少了一片。

“父汗,别跟他走!”公主抓住王罕的衣袖,“桑昆早就和乃蛮部勾通,他要把您的草场送给太阳汗!”她露出手臂上的牙印,“这些伤,都是他……”

桑昆眼中闪过狠厉,金刀出鞘,寒光一闪。察兀儿的金铃坠子应声而落,在地上滚出老远,停在铁木真脚边。公主的鲜血溅在王罕佛珠上,将仅剩的三颗珠子染成红色,像一串熟透的山樱桃。

“你……”王罕瞪着桑昆,喉间发出咯咯的响声。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最近喝的马奶酒总有股怪味——那是桑昆掺的慢性毒药,就像当年塔塔尔人毒杀也速该的手法。

铁木真的骑兵已杀到帐前。桑昆突然推开王罕,翻身上马:“父汗保重!”他挥鞭冲向黑暗,却听见身后传来弓弦声——阿勒坛的雕花弓射出致命一箭,正中他后背的狼头徽记。

“不!”桑昆的惨叫被火声吞没。他坠马前的瞬间,看见铁木真抱着合撒儿从火中走来,青骓马踏过他的金刀,刀刃深深插入泥土,刀柄宝石上的血渍被马蹄碾成粉末。

黄昏挽歌

卯时三刻,大火渐熄。铁木真跪在王罕面前,老人的佛珠散落在焦土上,三颗血珠般的珠子滚到他脚边。王罕的金冠歪在一旁,冠顶裂痕里嵌着半片烧焦的羊皮——那是合撒儿伪造的“铁木真密信”。

“义子……”王罕抓住铁木真的手,指甲缝里还沾着桑昆的血,“我错了……不该信谗言……”他望向远处的班朱尼河,河水在晨光中泛着金色,“当年我们饮鹿血盟誓……说要做一辈子兄弟……”

铁木真感到老人的手在变冷,像极了也速该临终时的温度。他解下狼首吊坠,放在王罕掌心:“义父,您看,这狼头的眼睛,还是当年您亲手刻的。”吊坠在火光中泛着温润的光,狼眼处的纹路清晰如昨,那是王罕用匕首尖一点点凿出来的。

王罕突然笑了,咳出的血沫染湿了铁木真的衣襟:“察兀儿……在暗门里……她戴的珊瑚项链……是假的……真的……在我枕头下……”他的声音越来越轻,“还有,折折运都山的草场……该分给穷人……”

话音未落,老人的手垂了下去。铁木真闭上眼睛,听见合撒儿在身后被军医包扎时的闷哼,听见博尔忽那孩子在远处喊“铁木真叔叔”,听见班朱尼河的水流声——那声音越来越响,像当年他们共饮鹿血时的心跳。

察兀儿公主从暗门里走出,颈间戴着王罕说的真珊瑚项链,金铃坠子用发丝重新系好。她跪在父亲尸体旁,摘下金铃放在王罕掌心:“父汗,您说过,金铃响的时候,就是克烈部的雄鹰回家的时候。”泪珠落在金铃上,溅起细小的水花。

铁木真站起身,望向天际。朝阳从杭爱山后升起,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覆盖在王罕的尸体上。合撒儿被搀扶着走来,兄弟俩的影子在焦土上重叠,像一幅浑然天成的狼首图腾。

“传令下去,”铁木真的声音里带着晨露般的冷冽,“厚葬王罕,克烈部降卒一律编入乞颜部。至于乃蛮部……”他摸向腰间的金酒壶,壶身“兄弟同心”的刻字被火光映得通红,“太阳汗不是说蒙古人浑身膻味吗?那我们就带着这膻味,去他的王帐里喝马奶酒。”

合撒儿笑了,尽管肋骨断裂的疼痛让他龇牙:“哥哥,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偷喝马奶酒吗?你说过,等我们长大了,要让整个草原都知道,乞颜部的酒,最烈,最醇。”

铁木真拍了拍弟弟的肩膀,转身望向东方。班朱尼河的浑水在朝阳下波光粼粼,像一条金色的丝带,连接着过去与未来。他知道,从今天起,“克烈部”这个名字将成为历史,而“蒙古”这个词,将像野火一样,烧遍整个草原。

远处传来幼狼的长嚎,清亮而激昂。铁木真解下狼首大旗,任由晨风将旗帜展开,蓝底白月的旗面上,新绣的“苍狼”图腾正在滴血。他握紧拳头,掌心血珠滴在旗杆上,开出一朵永不凋谢的狼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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