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的窗户被大风吹开,窗帘“呼啦啦”地飞舞起来。老张站起身,正要去关窗,突然一阵风卷进来,吹乱了桌上的病历单。老张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齐墨眼疾手快,赶紧上前扶住老张:“老张,小心点!”
老张稳住身子,苦笑着说:“唉,看来我这身体还是不中用啊。”
等把窗户关好,病房恢复了平静,可老张的神情却渐渐黯淡下去。刚才还因为见到家人而泛起的喜悦,此刻像泡沫一样消散了。他默默地走到病房角落,蜷缩在椅子里,脑袋耷拉着,肩膀微微颤抖。
齐墨瞧着老张这副模样,心里“咯噔”一下。他想起自己之前预见的那个画面,担忧像藤蔓一样在心头蔓延。他轻轻碰了碰身边的结巴小赵,努努嘴示意他看老张:“你瞅老张,咋又蔫儿了。”
小赵顺着齐墨的目光看去,眼睛瞪得溜圆,着急地结结巴巴说:“张……张……老张他……他好像……又难……难过了。”
齐墨一拍大腿,喊道:“这不行啊,总这样也不是办法啊!”说着,他提高音量,招呼其他病友,“都过来都过来,咱一起想想辙!”
结巴小赵第一个跑过来,嘴巴张了又张,憋得脸通红,好不容易挤出几个字:“老……老张,你……你别……别……别……别……。”这要是没人拦着,他能别……别……到明天,他越着急,话越说不利索,额头上都冒出了汗珠。
洁癖小王皱着眉头,一边小心翼翼地避开地上的污渍,一边嘟囔着:“啧,这环境真是糟透了。”但还是走到老张身边,捏着鼻子说:“老张,别太往心里去,家人嘛,总会有闹别扭的时候。”
爱唱歌的小古找了个干净的地方站定,清了清嗓子,轻声哼起了舒缓的曲子。那歌声如同潺潺的溪流,在病房里流淌开来。
小郭蹦蹦跳跳地跑过来,开始手舞足蹈地讲起笑话:“嘿,你们知道为啥海鸥飞到巴黎就不走了吗?因为巴黎欧莱雅!”他夸张的动作和搞笑的语调,让病房里有了一丝轻松的氛围。
然而,老张依旧低着头,沉浸在自己的悲伤里,对大家的安慰似乎毫无反应。
齐墨看着老张这副样子,心里也不是滋味。他深吸一口气,大步走到老张面前,故意板着脸,装出一副严肃的模样,但那滑稽的表情怎么也藏不住:“老张啊,你听我说!家人不理解咱,那是他们的损失。咱这儿一帮兄弟姊妹可都懂你,以后咱就是一家人!”
结巴小赵用力点头,费劲地说:“对……对,咱……咱是一……一家……家人。”
洁癖小王虽然满脸嫌弃,但也跟着说:“没错,以后有啥事儿,大家一起扛。”
小古停下歌声,笑着说:“老张,有我们陪着你,你不会孤单的。”
小郭又接着讲了个笑话:“有一天,小蚂蚁迷路找不到蚁窝,可着急了,恰好看到它的朋友经过,于是冲过去大喊一声:‘哥们儿!你…你都如何回蚁窝(回忆我)?’那朋友一愣,然后反问道:‘带……带……带着笑或是很沉默?’”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气氛逐渐热烈起来。
老张慢慢抬起头,眼中还闪烁着泪花,但嘴角却微微上扬。他看着围在身边的这群病友,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这股暖流,驱散了他心底的阴霾。
他站起身,拉着众人的手,声音有些哽咽:“你们真好。”
病房里充满了温馨的氛围,大家围坐在一起,继续有说有笑。这时,病房门突然被推开,李医生走了进来。
李医生看到这一幕,有些惊讶,但随即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哟,看来大家相处得很融洽嘛。”
齐墨笑着站起来:“李医生,你看老张心情好多了,多亏了我们大家一起努力。”
李医生点点头:“不错不错,大家相互关心,相互鼓励,对病情恢复也有好处。”他走到老张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老张,要保持这样的好心情,身体才能好得更快。”
老张感激地说:“谢谢李医生,也谢谢大家。”
就在这时,齐墨脑海里又闪过一个画面:病房里突然闯进一群陌生人,气氛变得紧张起来。他心里一惊,但很快又安慰自己,也许这又是一次不靠谱的预见。
李医生在病房里转了一圈,叮嘱大家一些注意事项后,便离开了。
病友们又开始热闹起来,小郭继续讲着笑话,把大家逗得哈哈大笑。结巴小赵也在努力地表达着自己的想法,虽然还是结结巴巴,但大家都能听懂他的意思。
阿花再次唱起了歌,那悠扬的歌声飘荡在病房里,让人感到无比放松。
老张也融入了这个欢乐的氛围中,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突然,病房的灯闪了几下,然后熄灭了。整个病房陷入了一片黑暗。
大家都安静了下来,空气中弥漫着一丝紧张的气息。
齐墨大声喊道:“别慌,可能是跳闸了。”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像是有人在争吵。
结巴小赵害怕地抓住齐墨的胳膊,结结巴巴地说:“齐……齐墨,这……这是咋……咋回事?”
齐墨心里也有些发慌,但还是强装镇定:“别怕,我出去看看。”
他摸索着走到门口,刚打开门,一道强光射了过来,刺得他睁不开眼。紧接着,一个声音响起:“都不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