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
许晚辞感觉脊背一紧。
嘶,怎么有点凉飕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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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空调开太低了吧。
许晚辞没有纠结,只想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怎么回事。
进门到现在。
男人除了从站着的状态变成坐着,还有‘嗯’了一声以外,其余时间就是坐在那里。
像个执行程序的人机,踢一脚动一下。
搞什么冬瓜这人。
许晚辞‘从心’地瞪(看)了他一眼:别以为你今天是寿星我就不敢打你。
看了眼时间,已经快十一点了。
想到后面还有拆礼物环节,再不许愿就来不及了。
许晚辞也不管三七二十一。
啪啪拎起男人搭在桌上的两只手,强行按在胸前十指交相握。
“来,许愿。”
然后如愿地看见江·人机·云煜动了。
江云煜顺从地紧闭上眼。
许下了六岁以后的第一个生日愿望。
睁开眼,吹灭蜡烛。
许晚辞把餐厅的灯光重新打开。
江砚眼睛亮晶晶的,“爸爸,你许了什么愿望。”
“这是不能说的,愿望说出来可就不灵了。”
许晚辞看向开心的像是自己过生日一样的崽崽,科普道。
“嗷,好吧!爸爸你不要告诉我。”
江砚两只小手捂住耳朵,一副‘只要我捂得够快,我什么都听不到’的模样。
生怕自己害的爸爸愿望失灵。
被他掩耳盗铃的行为逗笑,许晚辞看着江砚笑得乐不可支。
忽的。
江云煜凝眸盯着她的耳后。
小块细白粉末粘在耳背和乌发的交界处。
应该是弄面粉时不小心抹上去的。
他没有犹豫地抬手伸过去。
手掌弯曲,拢靠在许晚辞的后脖,大拇指轻轻擦拭那块沾着白色粉末的区域。
他的手很大,几乎圈住她整个脖颈。
可动作又很轻柔,仿佛在抚摸什么稀世珍宝。
许晚辞身形一僵。
意识到他干了什么,心脏猛地漏跳半拍。
被江云煜摩挲过的地方好似火烧。
热意从被触碰的地方一路蔓延至耳垂脸颊,浮起薄红。
“有面粉。”
江云煜神情自若收回手,宽厚掌心平摊在她面前。
大拇指指腹果然有块小小的白色印记。
许晚辞下意识垂眸看着。
还没有反应过来。
过了良久。
宕机的大脑逐渐开机重启。
结结巴巴道:“谢…谢谢。”
他为什么不直接开口告诉她?
现在假夫妻都要做到这种地步了吗……
许晚辞的疑惑无人解答。
江砚趴在桌子上歪头,目不转睛地看着氛围古怪的两人。
好奇怪。
还没吃妈妈做的咖啡巧克力蛋糕呢,怎么他就有点饱了。
-
猜到江云煜从宴会上下来,可能吃不下太多。
因此长寿面许晚辞做的不多。
生日蛋糕也是恰好三人能吃完那种。
很快。
桌上的东西见了底。
秉承着为今日寿星兼金主爸爸服务的原则,许晚辞准备把空碗筷拿进厨房。
一只大手从右侧横过来,挡住她的动作。
“我来。”
许晚辞杏眼眨了眨,乖巧坐好。
“哦。”
江云煜叠起碗筷起身拿进厨房。
这套房子平时开火的机会比较少,他大部分时候都是点外送比较多。
只请了阿姨每天上门清扫垃圾。
所以厨房还是崭新的如同刚装修一般。
锃光瓦亮。
而现在。
江云煜扫了一眼。
调料台上放了一些从别墅带过来的瓶瓶罐罐,橱柜里也塞进一些锅碗瓢盆等厨具。
以及被人随手搭在架子上的淡黄围裙。
江云煜把手上的东西放进池子里,拿起围裙反手系在腰间。
拧开水龙头开始清洗。
听见流水声响起。
餐桌上和江砚密谋着拿出礼物的许晚辞顿住。
往厨房瞥了一眼。
看见系着围裙正在洗碗的男人,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
还以为他会直接丢在洗碗池明天叫阿姨上门处理。
没想到是自己动手。
江云煜身上还穿着宴会下来的衬衫西裤。
此刻腰间又紧系着一条淡黄色围裙,更加凸显男人宽肩窄腰的结实身材。
有种极致反差的人夫感。
许晚辞差点没挪开眼。
眼里有活的男人,好评。
身材好到不行且眼里有活的穿围裙男人,好评中的好评。
等江云煜洗完碗脱下围裙走出来。
空无一物的桌面又被人摆上了两个礼盒。
“当~当当~当!”
“请寿星拆开第二份礼物。”
许晚辞和江砚伸手‘请君入座’。
江云煜眸光染笑,“来了。”
抽出纸巾擦干净手上的水珠,坐回位置上拆礼物。
修长分明的手井然有序地扯松丝带,拆开包装纸,打开盒子。
许晚辞看的咂舌。
霸总的强迫症?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做解剖手术。
严重怀疑一会东西拿出来以后还能再原样装回去,完全看不出损坏痕迹那种。
见到礼物被拆开,江砚笑眯眯问道。
“爸爸,喜不喜欢我们送你的礼物?”
江云煜抬眸,大手揉了揉他的小脑袋,“很喜欢。”
“谢谢小砚。”
嘿嘿。
江砚眯了眯眼。
爸爸说他很喜欢他们送的礼物耶。
放下手。
男人偏过头,深邃瞳眸一眨不眨直视许晚辞。
缓声开口:“谢谢。”
“老婆。”
时隔多日再次听见这个称呼,许晚辞僵了一瞬。
很快回复道,“应该的~”
心里嘀咕却在着男人的表演真是越发严谨了。
简直滴水不漏。
-
生日惊喜送到。
许晚辞觉得是时候功成身退了。
思考着要怎么开口。
收好礼物又出来的男人看了眼腕间的手表,淡淡开口:“很晚了,今晚在这里休息?”
闻言。
许晚辞还没说什么,江砚率先回答道。
“可我们还没洗澡呢,爸爸。”
不愧是她的好大儿呐!
一下说到了关键问题。
准备就坡下驴的许晚辞刚想开口,借着没洗澡的理由回别墅。
就听见江云煜低沉的声音抢先一步。
“可以让人送衣服和洗漱用品过来。”
顿了顿,他垂眸问江砚。
“不过空房间很久没打扫过了,你想和爸爸妈妈睡一张床吗?”
江砚眼睛一亮。
这句话的诱惑力实在是太太太大。
他只和妈妈一起睡过觉,还没和爸爸睡过,也从来没和爸爸妈妈一起睡过。
于是扭头眼巴巴地看着许晚辞。
想法溢于言表。
对上自家崽崽杀伤力巨大的卖萌葡萄眼。
许晚辞默。
路都给她堵死了,她还能拒绝咋地。
反正中间隔了个小鼻嘎,睡一张床应该、大概没问题吧。
许·牡丹·晚辞不确定地想。
又想到每个月一百万的生活费和畅花黑卡,她觉得自己又可以了。
做好心理建设,许晚辞点了点头。
江砚肉眼可见的兴奋了。
好耶~
桌子底下的小脚又不自觉晃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