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尼瓦伦泰把赫特潘兹从壁炉中抱了出来,他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严肃,而我在看清她的一瞬间瞪大了眼睛。
她的肚子像怀孕了一样鼓了起来,衣服服被撑开露出了圆圆的肚皮。
"额"赫特潘兹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她的腹部居然印了一张男人的脸——是耶稣的头部!!
它居然直接降临到了一个女人的肚子里!
我感到很荒谬,这算什么?重演圣母玛利亚处女产子的神迹吗?
“我无法把头部直接取出来。”法尼瓦伦泰皱起眉,他刚刚想用d4c直接切开赫特潘兹的肚子,但一切伤害赫特潘兹的攻击都被一道屏障隔绝开了。
“看来只能等她把头生来了。“我把视线从赫特潘滋的腹部移开,心中升起一阵雀跃的情绪,心脏也在激动的怦怦跳着。
我,马上要回家了。
但我冷不丁想到在抓住赫特潘之前的事,官邸里有她的同伙。
"法尼,这里并不安全,你还有印象吗?在你中弹后警卫们被偷袭了。"
法尼瓦伦泰从刚才开始的表情就一直很凝重。
他用那双宁静蔚蓝的双眼看向我:“在找到斯嘉丽后我们就转移。"
我们的目的地是纽约,那是马丽亚太约瑟的地图标明的最后一个地点,也是sbr大赛的终点,史提尔已经早早跑到纽约去等待了。
三一教堂自从被我上诉胜利后就一直被政府把控着,并秘密建立了一个地下室。
只有一个电梯能够直达地下室,并且只能用一次,圣人的遗体会被安置在地下室且永远无法被取出来。
在工作人员把赫特潘兹抬到医务室后,她突然流下泪。
"圣人的遗体不该属于任何国家或者个体,祂应该被教廷封印起来。"
"哦?教廷怎么封印遗体?"我对她的话产生了兴趣。
"那是教皇的事情,我的任务只是收集遗体。"
"你果然是梵蒂冈那边的人啊,他们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只身一人前来美国抢夺遗体?你还有别的同伙吗?"我对赫特潘兹是佩服的,她已经比这世界上绝大多数人都勇敢和机敏了。
"不,这一切都出于我向神的赎罪,我甘愿奉献一切……"
我对她的话不做评价,有信仰的人真的很厉害甚至说得上疯狂,他们能够为了虚无缥缈的东西去做任何事情,但这一切真的有意义吗?
为什么要向神赎罪?他们犯得过错应该向被伤害的一方去赎,如果对方被自己害死了那就自己也去死啊。
法尼瓦伦泰皱了皱眉,对着工作人员命令道:"给她打一针镇定剂。"
而赫特潘兹没什么反应,她只是呆呆的望着天花板,然后不断的流眼泪。
工作人员拿出一个注射器,抽出镇定剂。
这种镇定剂对身体并没有副作用,所以法尼瓦伦泰并不认为会被遗体隔绝。
只是,当员工打算将针头扎进赫特潘兹胳膊的时候他的脸突然滑了一下,整个人向后倒去。
我此时正好就站在他的背后,见他要倒,赶紧向一边躲去。
只是我因为脚步的挪动也踩到了那滩水,我同样摔倒了。
在我躺倒在地的时候愣是看着摔飞出去的针筒不偏不倚的扎进了法尼瓦伦泰的脚背。
: ……
法尼瓦伦泰的身体一瞬间软倒下来,我们三个人摔做一团。
而赫特潘兹则抱着自己的腹部想要逃走。
我顾不得那么多,直接叫出阿米伊斯特去拦截她。
只是赫特潘兹掏出了她的喷雾,透明的液体糊了阿米伊斯特一身,而我眼前的世界开始天旋地转,变得混乱不堪。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又太过滑稽,是因为圣人的庇护所以才会这样吗?
等赫特潘兹逃离官邸后我才没那么头晕眼花。
法尼瓦伦泰的身体依旧没什么力气,而此时也跑来了官邸的保安,他背着斯嘉丽找到了我们。
"总统先生!乔达诺小姐!"他感觉天都要塌了,但他只有一个人,背不了三个人。
"没关系……"法尼瓦伦泰睁开眼睛,虽然身体无力,但他思维依旧清晰并且可以指挥他们。
"我可以和逃走的赫特潘兹对话,这代表我才是被圣人选中的人……我们直接去码头,赫特潘兹会主动和我们汇合。"
我露出惊喜的表情,赶紧从地上爬起来,然后扛起法尼瓦伦泰一起离开官邸。
……
我的额头落下一滴冷汗,对眼前的这一幕感到不可思议以及深深地震撼。
赫特潘兹在怀上遗体头部的时候就把法尼瓦伦泰身上的遗体全部吸走了,而此时我们正在火车上,原本窝在沙发里的赫特潘兹身体开始出现裂纹,并像蜕皮一样掉下自己的皮肤。
露出来的不是肌肉组织而是干枯粗糙的皮肤,像是遗体的质感。
不,不是像而是就是!
赫特潘兹正在被遗体同化。
祂不是圣人吗?为什么会侵占别人的身体来降生?
这完全不像圣人而是恶魔降临。
我的认知受到了冲击,虽然并不信教,但对圣子的认知始终是他起码是个善良的人,但现在我却意识到即便是圣人,他也会为了集齐自己的躯体不择手段。
"这是怎么回事?"明明之前还好好的。
法尼瓦伦泰皱了皱眉:"因为遗体的最后一部分正在接近这里,遗体即将重新现世。"
"什么?!"我异常震惊,并且不解,为什么说还有一部分没有凑齐?
法尼瓦伦泰之前不是已经将赫特潘兹所有的遗体都抢走了吗?
法尼瓦伦泰叹了口气:"事到如今我也不想再隐瞒,脊椎缺失了一节,我并不知道那节脊椎究竟在谁身上,不过现在看来马上就要得到答案了。"
我抿起唇,这趟列车上只有三个人半人,除了我和法尼瓦伦泰以及赫特潘兹外还有半个法尼从平行世界带来的列车长,他只有手和脸在这个世界操控火车。
而斯嘉丽和露西只是普通人,她们是坐轮船离开的。
是有人在追火车吗?
我把头探向窗外。
远远的,我见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是迪亚哥。
如果他是来送遗体的那就说得通了。
我稍稍松了一口气,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
"法尼,是迪亚哥来送遗体的,你让列车长停——"我的话戛然而止了。
这节车厢里已经没有了法尼瓦伦泰的痕迹,原本落脚的地方只有一滩血。
而在不远处,一个肌肉猛男正拿着一把滴血的匕首。
是已经被宣判死亡的音人。
我的心脏震颤起来,他背叛了我们……
"我与你没有恩怨,所以只要你不阻止我,我就不会杀你。"音人面无表情的说道,他一步步的往赫特潘兹那里走去。
而他越靠近赫特潘兹,赫特潘兹的遗体化就越快。
这时音人也察觉了这一点,他有些迟疑的停住了脚步。
我见他犹豫起来,便直接拔枪射击。
但音人的那身肌肉并不是平白无故练出来的,他的行动异常敏捷,而无法躲掉的子弹也被他用替身能力挡了下来。
我猛的撒出一把闪粉,但车厢内凭空出现一阵飓风,将闪粉吹到了我自己的脸上。
就在音人逼近我,打算割开我的喉咙的时候,法尼瓦伦泰们终于出来了。
我躲到一边,但注意到他们都不是基本世界的法尼瓦伦泰,而是平行世界的大总统。
"豆浆……"其中一个总统发出意味不明的叫声,然后他们和音人打了起来。
毕竟是以一敌四,音人落了下风。
但他的能力很强,似乎得到了遗体的加持,一瞬间将火车划成两节。
而我因为站在距离火车头较近的那一段,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大总统他们和我越拉越远。
"不要!"我下意识想要跳过去,但被替身拦了下来。
"你想死吗?!"她似乎很生气。
她把我拦下来后就消失了,
我抓着门框边缘死死的盯着越来越远的那节火车。
基本世界的法尼瓦伦泰终于从音人背后冒了出来,然后伸手就要去扣音人的脊椎。
"小心啊大总统!!"
迪亚哥也终于追上了那节火车,他直接龙化窜了过来,穿破玻璃将音人推倒在地,并打算用利爪撕碎音人的喉咙。
法尼瓦伦泰的偷袭毫不意外的落了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