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上大夫寿常在有莘之野找到了伊尹居住的茅草屋。
上大夫寿常来到茅草屋之时,他发现了在茅草屋的房顶上站着一只大红公鸡,公鸡在喔喔喔地啼鸣着,好像在预警。
在茅草屋的院子里的门口趴着一只黑狗,他见到有人来了,站起身来汪汪汪地叫着。
在房前的一棵大杨树的枝干上面还趴着一只猫,是一只狸猫。狸猫喵喵喵地叫着。它或者趴在树上,或者趴在房梁上面。
院子里面还散养了一群鸡和圈养了几头猪。
在古时候,猪是养在屋子里面和人一起居住的。伊尹家的猪圈是和茅草屋连在一起的,也可以看做是茅草屋的一部分。散养的家鸡是有鸡架的。在荒郊野岭经常有野兽出没,野狼、狐狸、豺狗、黄鼠狼和虎豹之类的经常来偷吃家禽或者家畜,老鹰野兽都是家鸡的天敌,幸好有神鸡大红、灵猫小灵和黑狗苟且三个守护神在,否则那可不得了。不但老鹰抓小鸡,狐狸、黄鼠狼都偷鸡吃,还有豺狗和虎豹什么的都吃鸡。
狼喜欢吃羊。
许多猛兽都是猪的天敌。
群狼孤猪是最厉害的。
灵猫小灵活过来了,现在的灵猫小灵只剩下七条命了。灵猫的诅咒也在莘国王宫里面应验了。想不到那个死去的莘王宫里面的人并不是莘君石化,而是莘君石化的妹妹,有莘国的长公主宝姐,实在的可悲可叹啊!
当然这也不能全部怪罪于灵猫小灵,这是灵猫小灵不想看到的,也是他无法控制的。本来灵猫的诅咒是诅咒莘君石化的,想不到阴差阳错被那个可恶的大国师白头翁转移到了长公主宝姐的身上,所以长公主宝姐不治身亡,一命呜呼了!
害死宝姐的罪魁祸首除了大国师白头翁,还有宝姐的亲哥哥莘君石化。
白头翁和灵猫小灵仇深似海,白头翁曾经两次击杀了灵猫的性命,可以说两个人有着不共戴天之仇。堪比杀父之仇,夺妻之恨!
空桑儿伊尹恨透了白头翁和莘君石化,可是他也没有什么办法?灵猫的诅咒让他无所适从,空桑儿伊尹独自一人去参加长公主宝姐的葬礼,大国师白头翁和莘君石化等人对他是冷嘲热讽,尖酸刻薄,处处刁难。就连贝妹和大力神也把罪过推到了伊尹的身上,一到了晚上,阴魂不散的夜游神也来捉弄和戏耍伊尹。
贝妹让伊尹交出灵猫小灵为自己的姐姐宝姐偿命,因为是灵猫的诅咒害死了宝姐,所以灵猫必须要负责任。
莘君石化和大国师白头翁非要逼着伊尹自杀谢罪。
此时莘君石化的额头上面的伤疤已经演变成了他的第三只眼睛。莘君石化的第三只眼睛是千里眼,并且可以像照妖镜一样看清妖魔鬼怪的原形。
莘君石化不但有千里眼,还有顺风耳。
贝妹竭尽全力保护着伊尹的生命安全,因为骨子里面贝妹还是喜欢空桑儿伊尹的。不管伊尹是美还是丑,贝妹一如既往的不离不弃。宝姐和贝妹都喜欢伊尹,还有美女蛇白云秀和白狐狸胡小冉。
让人弄不明白的是,为什么那么多美女都喜欢上了一个丑八怪的空桑儿伊尹了呢?那时候的审美是不是有问题?
宝姐、贝妹、白云秀和胡小冉每一个都是如花似玉,貌美如花,美若天仙。
如今宝姐死了,空桑儿伊尹是伤心欲绝呀!
伊尹是肝肠寸断,泪如泉涌。
伊尹本来是把宝姐和贝妹当成亲妹妹的,可是宝姐和贝妹把伊尹当成了心上人。并且她们姐妹俩愿意共侍一夫。
说起宝姐和贝妹的师父来,那可不得了,她们姐妹俩的师父可是鼎鼎大名的九天玄女。如果九天玄女前来寻仇的话,那麻烦可就大了。
空桑儿伊尹是艺高人胆大,他既然敢来,就一定能全身而退。即使是龙潭虎穴伊尹也是要闯一闯的。伊尹之所以没有带着神鸡大红、灵猫小灵和黑狗苟且前来吊唁有莘国的长公主宝姐,就是害怕他们会有危险。
空桑儿伊尹吊唁完有莘国长公主宝姐回来之后一直是闷闷不乐,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上大夫寿常带着随从来到了伊尹居住的茅草屋之中。伊尹迎了出来,他把上大夫寿常让到了茅草屋之中,然后端茶倒水,以尽地主之谊。
上大夫寿常送上弓旌币帛拜谢致辞道:“神龙不以穴处之乐而听江海之枯,贤士不以山林之适而甘四海之乱。夫江海枯则穴处亦无乐,四海乱则山林亦无适矣。是以古人舍其小者全其大者。今四海方乱,寡君怜悯天下苍生,惶惶不可终日,寝食难安呐!夫子之道,忍其安之?舍大道而矜小节,当不其然。寡君正在翘首以待夫子,敢请就架。”
伊尹拜而推辞说道:“夫摩空而坠者,不如跖地而游。饱食而僵者,不如空腹而动。吾闻之,安乐我者,危我者也;富贵我者,杀我者也。今山林虽陋,神往之间,自有先王也。四海虽乱,一室之中,自有太平也。我不用彼易此。劳烦大夫为我谢商侯,显者自见,幽者自潜,不相及也。大夫无辱。”
寿常捋了捋胡须说道:“天下大乱,民不聊生,一室之间,何来太平?有朝一日,短兵相接,必有血光之灾,无国哪有家呀?”
伊尹答道:“斗室之中虽然不能永享太平,可以亲近自然,超凡脱俗;吾自知道行尚浅,德行不够,游荡人世间,如入泥潭,不可自拔;坠入五里雾中,迷失双眼;一叶障目,不见森林;唯恐顾此失彼,愧对天下苍生啊!”
寿常语重心长的继续说道:“夫子之才华,天下少有,举世无双。如天地之灵气,日月之精华。太阳的光芒照耀着大地,扫除了阴霾,无处不在。月朗星稀,春华秋实,夫子不要过谦推辞啦!商侯求贤若渴之心,日月可鉴!”
伊尹推心置腹的说道:“伊尹本是布衣草民,曾经是奴隶,是厨子,现在是农夫,目光短浅如同井底之蛙,更别说什么有道之士?伊尹有心避世于此,不图大富大贵,一切荣华富贵皆是生命中的过客,虚名也只是过眼云烟。人生如朝露,稍纵即逝;人生如梦,白驹过隙呀!遥想我的前世,一定是一片叶子,一片朝露莹莹的叶子,一片心形的叶子。我伊尹就是朝露,就是一片叶子。”
“夫子是叶子,一定是桑树的叶子,夫子是桑叶。因为你是空桑儿。”
“我不想自生自灭,我只是在顺其自然。”
上大夫寿常固请之有三,伊尹终辞之又三。寿常无奈奈还。是为二聘不出。
寿常亦只得空费十数日往返。商侯天乙既闻答辞,自愧无德,不能致贤者,乃怏怏不乐,郁郁寡欢,出入若有所失。如是数日,有割烹氏者,原是汤母扶都从有莘国而适先侯所带童子也。先侯以其人善,久命为庖正,遂氏为割烹,今亦老矣。
割烹氏有隐识,见侯之状,知侯之心也。
割烹氏是屠宰氏的师父。屠宰氏是伊尹的师父。如此算来,割烹氏应该是伊尹的师爷了。
商侯天乙正立于厅堂之上沉思,割烹氏正负鼎以之庖,过于堂下,故为延伫者,而熟视商侯。商侯觉察其有意,开口问道:“庖正割烹氏,延伫何为者?”
割烹氏历阶而上,进言道:“臣视夫君有所未能得,臣之心有所自能得。”
商侯天乙“咦”了一声说道:“割烹氏,你有什么话要对寡人讲吗?”
割烹氏说道:“臣是割烹氏,不知其他,但知割烹,恳请以言。”
商侯天乙说道:“有话但说无妨。”
割烹氏双目炯炯有神,镇定自若胸有成竹的说道:“臣之刚开始用刀割东西,心里面充满了恐惧,心慌意乱,手忙脚乱,不能得心应手,欲其止未必止,欲其行未必行,切割参差不齐,大小不均。习之三岁,然后鼓刀,可以随心所欲,随念行,随念止,游刃有余。臣开始烹饪亦是如此。虚火不固,实火不炽,急之不善,缓之不应。习二岁而后,火如吾之情,侯如吾之意,火候亦是恰到好处。且夫割烹非不美也,而味不纯然;碎非不易也,而体不恒。故函牛者,求大鼎得大鼎,求大薪得大薪。而大鼎大薪不易得呀!而天地鬼神用小者百之亦不能代替也。想要得到大鼎大薪,岂能那么容易?夫和调之机,开始则难,然而终亦不息,始则难糜,终亦不竭。故气纯而味真,功深而用宏也。是知诚心求而后必得,坚忍而后有终,习熟而后中于神解,适于大用也。夫治天下也是这样的。”
商侯闻言,心领神会,茅塞顿开,商侯天乙是眉开眼笑,命令左右来掖割烹氏而拜道:“寡人敬奉教矣。从今而后,庖正割烹氏不用再做什么事啦,而为寡人的保傅吧!”
割烹氏推辞道:“臣只会割烹,不知其他,万难从命。侯贤之听之也,而厚礼之。”
“割烹氏可知贤者何人?”
“想必是那有莘之野的空桑之子伊尹是也。”
商侯天乙微微点了点头说:“寡人求贤若渴,事不宜迟啊!”
商侯天乙乃即日命驾,他要亲自造庐求伊尹。
话说桀王夏桀迁都夏城之后,使于莘等造三宫六院、亭台楼阁,美轮美奂,金碧辉煌。使武能言等选市民家女子有美色伶俐的,充满宫院,教演歌舞。又使侯知性选民间壮丁习战斗。遂造车息马,练甲制器,以图征伐诸侯。
诸侯听到这个消息,他们心生恐惧,知道履癸的凶残、勇猛、霸道,他们一听说履癸要征伐诸侯,也就有乖的,先来入朝的。
东方诸侯之长豕韦氏峙贺在孔甲之世的时候就已经称霸诸侯而专征伐。如今峙贺已死,他的儿子孔宾即位。孔宾的大臣元长戎便教孔宾先修臣礼来朝,以观王国虚实动静。孔宾采纳了元长戎的建议,备上厚礼准备去夏城朝见桀王。车马至边境上,先遣人来报夏朝。
太师赵良教桀王说:“今天下诸侯不朝,将欲灭之,只是我们人单势孤,不能各个击破,必须有人为我所用。如果我们先施则失王朝之统,幸好现在东方诸侯之长来了,君王厚待之,后来者必多矣。来的诸侯多了,我们就率领来的这些诸侯征伐那些不来的诸侯,我们就可以攻无不克,稳操胜券了。”
桀王从计,遂命于莘往边境上去迎接孔宾。
孔宾大喜过望,入朝进礼;夏桀和颜悦色地称孔宾为贤侯而厚待之,并且设宴款待孔宾,席间有美酒佳肴,歌舞音乐,大夏之乐,继以西音,厚赠孔宾璧璧而归。随后即遣曹触龙往赠孔宾之命,赐以为方伯长,率东方得专征伐。
他方诸侯听说了,纷纷效仿,前来夏城朝见夏桀。
北方诸侯之长昆吾氏己强,当峙贺死了之后,己强就称霸于皋发之世。如今己强已经老了,其子己牟卢来朝。夏桀遂赠牟卢即掌国长,率北方诸侯专征伐。
西方诸侯之长顾先须已卒,其子委望新立,闻风来朝,实求王命。夏桀勉励委望,并且厚待之,赐命委望为西方诸侯专征伐。
明年南方诸侯之楚息国常于,亦闻风来朝。亦厚待之,赐命率南方诸侯专征伐。
夏桀六年,按照夏制应当大朝。
当时的商侯还是天乙的父亲主癸。商侯主癸率领着豫方之诸侯,如有男氏、杞氏、冥氏、有莘氏、房子、弦子、葛伯等来朝。
豕韦氏孔宾率徐、青、衮三方之诸侯,如蒙山国有施氏、薄姑氏、莱子、淮夷、畎夷等九夷酋长皆来朝。
昆吾氏己牟卢率幽冀二方之诸侯,如黎国侯、沙国侯、安国侯等来朝。
顾氏委望率雍、梁二方诸侯,如莘国己氏、有雒氏、褒氏等国来朝。
息国常于率荆、扬二方之诸侯,如大国侯、糜子国熊氏等来朝。
又有不随方长而各自以贵戚同姓勋旧之故自来朝者,如近都则有虞氏、虞公、陶唐氏、有仍氏仍公等等皆以夏后氏称,阳夏二姒皆以太康氏称,各相来朝。
又有青、衮二方者,如斟灌氏、邡恒等等都是禹的后人。
于是诸侯大集,近者来十之八,远者来十之四。履癸大悦,大享诸侯于夏城。使曹触龙、于莘二人两班行酒,使侯知性、武能言二人佐之,用美言甘语欢愉诸侯。大宴结束之后,然后又派侯知性、武能言二人去主要的诸侯的驿馆去陪小宴,用细乐,道情语,以察诸侯之效用者。
豫方中诸侯葛伯垠者,即葛垠,奸顽巨狡,阴险狡诈,是个势利小人,他觊觎锡命,想要雄占中国。于是葛垠就贿赂侯知性以及赵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银子在任何年代都是硬通货,财色惑人心呐!
俗话说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收受了人家的贿赂,就要给人家办事,赵良开始在履癸面前搬弄是非,赵良对履癸说:“今日朝会之盛,皇祖皇考三世未尝有。张威布福,以大武示天下,正在此时。今近在冀方有彤城氏,同姓而不朝;又北有党高氏,乃共工之后,负固不朝。君王何不面谕诸侯,便率诸侯兴师问罪而伐两邦?诸侯愿从者,赏之;不从者,罚之;有功者,赏之;无功者,罚之。则赏罚即肃,有以制诸侯之命;威武斯张,有以摄诸侯之心。天下之服,观此举矣。”
赵良的话是正中履癸的下怀,履癸大喜说道:“爱卿此言正合我意。明日我就召诸侯于朝会堂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