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小白!出来干活了!”苏夭夭清冷的声音划破夜空,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话音刚落,庭院中央的地面上凭空出现两道扭曲的黑色旋涡,阴风呼啸,隐约有鬼哭狼嚎之声从中传出。
旋涡迅速扩大,两道身影一黑一白,缓缓从中走出。
黑影高瘦,手持勾魂索,面无表情,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寒气。
白影略矮,手持哭丧棒,脸上挂着一丝玩世不恭的笑容,却在看到苏夭夭的瞬间,立刻变得谄媚起来。
“哎哟喂!我的小祖宗哎,您怎么这么快又召唤我兄弟二人了?”
白无常一溜小跑凑到苏夭夭面前,声音里满是讨好,“可是有什么难办的恶鬼,扰了您的清净?”
黑无常则是默默地对着苏夭夭行了一礼,言简意赅:“小祖宗。”
苏夭夭瞥了白无常一眼,淡淡道:
“少贫嘴。刚刚我用道门符令召那狐爪App老板付名商的上三代亡魂,他们竟然敢不应召。
你们去把他家还没投胎的祖宗,有一个算一个,全都给我提溜上来!”
“嘿,还有这等不识抬举的鬼?”
白无常眼睛一瞪,撸了撸不存在的袖子,“小祖宗您放心,这事儿交给我们兄弟,保准给您办得妥妥帖帖!大哥,走着!”
黑无常点了点头,身形一晃,便化作一道黑烟,瞬间消失在原地,显然是去执行命令了。
白无常则留在原地,搓着手,笑嘻嘻地看着苏夭夭:
“小祖宗,说起来,咱们可有千年没见了吧?您这实力……怎么好像倒退了不少?而且,您怎么会在凡间滞留这么久啊?”
苏夭夭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随口道:“出了点意外,到凡间来玩玩,体验体验生活。”
她不想多谈重生的事,便岔开话题:“地府现在什么情况?我感觉人间阴气比以前浓郁了不少。”
提到正事,白无常的脸色也严肃了几分:
“小祖宗您有所不知,这千年来,地府和凡间的屏障不知为何好像虚弱了一些,
导致不少恶鬼怨灵逃窜到人间作祟,我们哥俩也是忙得焦头烂额。”
苏夭夭黛眉微蹙:“不是还有酆都大帝坐镇吗?他不管?”
提及“酆都大帝”四个字时,她心头莫名地掠过一丝异样的感觉,快得抓不住,但记忆中确实对这位地府至尊毫无印象。
白无常叹了口气:“嗨,别提了。酆都大帝大人已经闭关千年了,地府的大小事务一概不理。
这不,只能是我们这些当差的劳碌命嘛!”
廊下的几人看着苏夭夭与那白无常旁若无人地对话,表情各异。
陆云舟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满眼都是崇拜的小星星:“我的乖乖!苏大师也太牛了吧!黑白无常都得听她的!这简直比看电影还刺激!”
周岳则是脸色发白,双腿打颤,死死抓着陆阎的轮椅扶手,心中疯狂吐槽:少爷啊少爷,您这媳妇儿也太吓人了!
我一个特种兵,竟然被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吓得腿软,传出去我还要不要面子了!
但是……能使唤黑白无常,这大腿得抱紧啊!
柳仙儿这位主人,果然深不可测,跟着她说不定是我的机缘。
王叔则是笑得合不拢嘴,自家少爷能找到这么一位神通广大的少夫人,真是陆家列祖列宗保佑啊!
陆阎深邃的眸子紧紧锁在苏夭夭身上,看着她与传说中的鬼差谈笑风生,那份从容与掌控力,让他本就为她悸动的心,此刻更是掀起了惊涛骇浪。
当听到“酆都大帝”时,他胸口微微发烫,一股莫名的熟悉感涌上心头,却又无迹可寻。
他只知道,眼前的少女,是独一无二的,是他命中注定的。
不多时,黑无常去而复返,身后还跟着四个瑟瑟发抖的虚幻身影,正是付名商的父亲、爷爷、奶奶和太爷爷。
这四个鬼魂生前也算是小有体面,死后因为付名商时常烧纸钱元宝,在下面过得也算滋润,何曾见过这等阵仗,尤其还是被传说中的黑白无常亲自“请”来,魂都快吓散了。
“大……大仙饶命!小鬼……小鬼不知是哪位大仙召唤,若有怠慢,还望大仙恕罪!”
付名商的父亲付大海颤颤巍巍地开口,其余三鬼也是连连点头,大气都不敢喘。
苏夭夭眼神一冷:“知道我为什么召唤你们吗?为何不应我的道门符召?”
付大海哭丧着脸:“大仙明鉴啊!我们……我们哪知道是您老人家召唤啊!
那道符令威力太弱,我们只当是哪个不入流的小道士瞎捣鼓,就……就没当回事儿……”
他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显然也知道自己这理由站不住脚。
苏夭夭轻哼一声:“你们的后代付名商,把我直播间给封了,让我很不高兴。
现在,你们去给他托梦,让他立刻,马上,给我解封。不然,你们就等着去十八层地狱报道吧!”
“是是是!我们这就去托梦!”付家四鬼哪敢说个不字,连连磕头如捣蒜,
“一定让那不肖子孙给大仙解封!他要是敢不听话,我们就天天去他梦里闹他,让他不得安宁!”
他们根本不知道什么狐爪App,什么直播间,但小命要紧,先答应下来再说。
“滚吧。”苏夭夭挥了挥手。
黑白无常会意,押着四个魂不守舍的鬼魂,再次遁入地府。
庭院恢复了平静,苏夭夭拍了拍手,转身走向陆阎,脸上带着一丝慵懒的笑意:“阿阎,搞定。”
陆阎看着她,眼中是从未有过的温柔与纵容,低沉的嗓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嗯,夭夭辛苦了。”
陆云舟激动地跑过来:“苏大师,你太帅了!简直是我的偶像!”
王叔和周岳也纷纷表示钦佩。
夜色已深,苏夭夭推着陆阎的轮椅,说:“时间不早了,我们去休息吧。”
众人各自散去。
卧室内,苏夭夭洗完澡出来,一眼便看见陆阎已经换了睡袍,坐在床头,手中拿着一本书,但显然心不在焉。
灯光柔和地洒在他身上,睡袍领口微敞,露出精致的锁骨,平日里冷峻的面容在暖光下柔和了几分,整个人散发着一种禁欲又勾人的气息。
自从上次苏夭夭主动“治疗”陆阎之后,两人便自然而然地睡在了一起,美其名曰“方便治疗腿疾,更好地吸收煞气”。
陆阎放下书,看向走近的苏夭夭,清冷的眸子里染上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灼热:
“夭夭,是不是该……今日份的治疗了?”
即使最近几日已经习惯了这种治疗方式,但他开口时耳根还是会微微泛红。
苏夭夭唇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走到床边,俯身,指尖轻轻捏住陆阎的下巴,迫使他微微扬起头。
她凝视着他深邃的眼眸,感受着他略显急促的呼吸,然后,缓缓吻了上去。
一室旖旎,气氛逐渐升温。
另一边,远在千里之外的付名商,今晚莫名觉得眼皮沉重,早早就躺下睡了。
睡梦中,他恍惚间见到了早已过世的父亲付大海。
父亲还是老样子,只是脸色有些苍白,对他嘘寒问暖,絮絮叨叨地聊了些家常,然后说最近手头有点紧,让付名商多烧点纸钱下去。
最后,父亲好像还提了一句什么“苏大师”、“解封”之类的话,声音模糊,付名商没太听清。
第二天一早,付名商醒来,揉了揉还有些发沉的脑袋。
梦里的情景有些模糊,他只依稀记得父亲找他要钱。
他也没太放在心上,只当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父亲可能是真的缺钱了,才会托梦给他。
于是,他立刻吩咐秘书,多买些元宝蜡烛烧下去。
苏夭夭神清气爽地醒来,长长的睫毛如蝶翼般轻颤,她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骨子里透着一股餍足后的慵懒。
昨夜的“治疗”效果显着,不仅陆阎腿上的煞气被吸收了不少,连带着她自己的修为似乎也精进了一丝。
陆阎已经起床了,苏夭夭拿着手机看见陆云舟发来消息,是一张截图。
打开这张截图,当看到那个依旧醒目的“您的账号已被封禁”的提示时,她惬意的表情瞬间凝固。
她挑了挑眉,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冰冷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