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没那么简单,我不知道他对我……咳咳……白秋雪,嗯,究竟是怎样的情愫。打不得,杀不得……麻烦。”秋月白有些烦躁的起身走到窗边。
窗棂上瞬间结满了霜花,梦朔雪赶紧跑过去“别急,我们明日拂晓就离开,秘境开启在即,想来他也不会过分为难你。”
“眼下也只能如此,儒修的脑子真是令人厌恶,想法总是让人出其不意。”秋月白眼神清冷,口中喃喃看向远处云雾缭绕的浩天宗,目光好似能穿透云雾。
次日一早,天光昏暗勉强能看出事物的大体轮廓,两人收拾好后毫不迟疑离开了客栈,一路向城外疾驰而去。
一个时辰后,晨光微曦中,一棵粗壮巨大的古银杏树在晨曦中闪烁着灿灿金芒,晶莹剔透的露珠顺着叶片轮廓缓慢滑落,像是一个淘气的孩子。
两人盘坐在树下的金叶蒲团上,梦朔雪好奇的盯着秋月白,忍不住发问:“所以你是怎么骗他的?”
秋月白不自然的挪开视线,看着滴落在落叶上的晨露,在“啪”的脆响声中粉身碎骨,他眉心紧蹙轻声诉说起往事:“十六岁时师傅渡劫飞升了,我一个人苦苦修炼几十年终于到达元婴,便下山去调查当年的事,后来……咳……就是帮他杀了一个妖兽。”
原来是秋月白16岁时恢复了所有记忆,直到修炼有成后他下山回到中仙域,可他发现哪里都不熟悉,也不知道从何查起。
都说无巧不成书,秋月白恰巧碰到一个邪修,见他容貌俊美就起了歹意,想要杀人夺面皮,结果被秋月白反杀之后摸了尸。
他在众多人皮中选了一张面容清秀的少女脸,易容后扮作女子出门打探消息,不巧在城外的山林里遇到来此历练的慕非鱼,正被一只九阶大妖獦狚追杀。
獦狚是一种外形如狼,赤首鼠目,叫声如猪,喜食人肉的大妖。速度快且是群居,是一种极其难对付的凶残妖兽,碰到一只如果不能快速脱身,等到群体出现就只有死路一条。
秋月白出手相助,两人自此产生交集,之后的日子里借助慕非鱼的人脉势力成功进入百炼宗,经过长达三年的卧底生活,终于找到了帮凶,只是秋家内部严防死守,一点消息也打探不到,最终没能查到幕后真凶。
在与引渡阁五长老一战中秋月白身负重伤,经脉多处断裂,最后用出昆仑印才侥幸逃脱。九死一生回到雪山,然而伤势过重境界跌落至金丹中期,直到几月前方养好伤,下山来寻他。
梦朔雪一脸崇拜的看着秋月白,直惊叹:“元婴初期战圆满,小哥哥你好厉害呀!”
“这……没什么……剑者不畏强敌,剑心可战天地。”秋月白清淡的说道,并没有因为梦朔雪的崇拜就心高气傲。
“我们走吧,三月有余,无须急于赶路,顺便找一些妖兽磨练一下你的战斗能力。”秋月白对着梦朔雪轻声说道。
“啊……这……可是我这媚术不适合攻击妖兽啊,要是藤蔓攻击……”梦朔雪有些迟疑继而说道:“那个:“我还不能很好的控制毒气释放,藤蔓一出他们就死了。”
“那你想没想过就是因为你用的少才会无法控制呢?”秋月白反问。
“这……那我试试?”梦朔雪迟疑。
就在两人商量的时候,一道温润的戏谑声音自头顶传来:“二位,起的挺早啊,梦师弟还没睡醒吧?”
听到熟悉的声音秋月白眼神瞬间凛冽如刀,周身寒气四溢,脚下的土地凝结成冰面,瞬间围绕着这棵古银杏树的空间全部化作冰天雪地。
树上的慕非鱼面色不改,翻身落到树下对着秋月白说道:“别那么紧张,我又不会把你怎样,只是想结伴同行而已。我虽不是你对手,但你也奈何不得我不是吗?”语气轻飘飘,像是在挑衅。
秋月白面色阴沉声音冷沉:“是吗?那不如试试,昆仑印许久没沾血腥了。”
慕非鱼面色瞬间阴沉,语气凶狠:“秋衡!你别高兴的太早,旧时因,今日果,天道法则你也逃不掉。我就看着你坠落深渊。”
说完慕非鱼身形闪动消失在原地,然而声音却远远传来:“梦师弟,若不远离他,你迟早会深陷泥淖。”
梦朔雪满脸疑惑的转头刚好与秋月白的目光相撞,两人相视一笑。梦朔雪满脸笑容,语气轻快:“我们是一家人,我只信你。”
秋月白默不作声,抬起修长的大手轻轻把梦朔雪头上的银杏叶片摘掉,声音平和听不出情绪:“该走了。”说完两人向深山中行去。
梦朔雪看似在走路,然而每一步落下都有飘带铺在脚下将他托起,这也导致明明是两个人却只有一个人的脚印。
身后参天古树的枝干上蹲着一只初开灵智的小松鼠,它被眼前看到的景象震惊到手里捧着的灵果都掉到了地上。
看看两个人类的背影又低头看看地上的脚印,花生仁大的瞳孔里写满了惊恐,它张开小嘴巴漏出两颗大门牙没有发出一丝声音,悄悄转身的同时小眼睛还不时瞟向渐行渐远的两人。
见两人并没有注意到它大尾巴用力一扫瞬间消失在原地,小小的身影在古树间来回跳跃,像是有大恐怖在身后追它全身都在用力,一路逃向远处。
或许是这里距离城镇太近的缘故,两人行进了两个时辰才找到一只体型巨大的封豨在一颗粗壮的古树干上磨着牙。
两人远远的跃上树干,借助茂密的枝叶遮挡,秋月白下巴微抬, 示意他赶紧出手。梦朔雪飞身上前,并指成剑向上微挑,地面上泥土突然裂开从里面钻出很多藤蔓。
这只封豨身高一米五,体长两米,巨齿獠牙长在硕大的头上,五官狰狞可怖,在梦朔雪落下的瞬间便调转头尾,一米左右的獠牙对准梦朔雪发起攻击。
然而没跑几步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掀起尘土飞扬,梦朔雪本能驱使下催动桃花簪开启防御,灵气光照将他包裹的严严实实,并没有沾染一丝灰尘。
秋月白飞身落在梦朔雪身前安慰道:“无妨,封豨属群居,我们去里面看看。”
梦朔雪点点头,两人继续向深处走去。茂密的参天古树遮挡住日光,只余地上铺满斑驳树影,厚厚的落叶堆积形成一张天然地毯,每走一步都发出清脆碎响。
梦朔雪拉了一下秋月白的袖角:“这声音太大会不会惊动他们,我这里还有敷脚带你戴上。”说着手中出现两根白色绣着淡红色桃花的飘带。
秋月白看了一眼梦朔雪,见他满脸真诚不是故意捉弄随即别过脸去:“不用,我不习惯。”说着脚下出现冰莲将他托起。
梦朔雪顿时感觉温度骤降,见秋月白别扭的神色也没再多说,两人一个脚下飘带飞舞,一个步步冰莲向封豨群走去。
不远处山壁上,一个直径两米的黝黑洞口出现。周围几只牛犊大小的封豨幼崽低着头在地上胡乱的拱出一个个小坑。
秋月白一道剑气打入山洞,轰隆隆的巨响伴随着地动山摇惊的幼崽四处逃窜。一只体型两米高三米长的巨大封豨如同一座小山向两人冲撞过来。
梦朔雪上前依旧使出藤蔓捆缚,然而这次却并没有向之前那样轻松,这只封豨被藤蔓困住后拼命挣扎着,尖锐刺耳的嘶叫声响彻山林,惊起群鸟冲霄,扑棱棱的振翅声参杂着走兽的奔跑,寂静的山林像是被惊醒的猛兽,树枝摇晃落叶漫天。
秋月白凤眼微眯,手中覆霜长剑随时准备出鞘,这时山洞中再次冲出两只大妖,梦朔雪屈指成爪再次使用藤蔓捆缚,周围墨绿色毒物逐渐弥漫越来越多,滕蔓被挣断一批又一批,一时间双方陷入僵局。
随着时间分秒流逝,梦朔雪感觉自己控制毒气也越来越得心应手,只是这三只封豨体型太过庞大,要想一击必杀就必须释放墨黑色毒雾。
一个时辰后三只大妖逐渐脱力,梦朔雪收回藤蔓,加重的毒雾使他们轰然倒地。梦朔雪看向秋月白:“还好没开灵智,不然周围城镇怕是有危险了。”
“无妨,浩天宗弟子时常进山历练,迟早会清理干净的。”说完两人虚空踏步,瞬息千里,继续前往东仙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