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愿到了宿舍,把东西一丢,爬床上去躺着,眼睛还是肿的,看到张茉几个人发来的消息,姜愿没理,关机睡觉。
再醒的时候房间暗得像晚上一样,她拿起手机看了一下,下午三点,把自己的窗帘拉开,原来室友们在午睡,她无力地躺下来。
抬头睁着眼,一阵巨大的失落感弥漫在心间。
她抓了抓窗帘,还是忍不住的鼻酸,想哭。
许廷知在公司也没有好到哪儿去,一天开会被下属提醒好几次。
“许总?”
许廷知已经静止三分钟了,人是看着屏幕,却在下属汇报完工作后,什么也不说,吓得人在台上搓手指,不上不下。
许廷知反应过来,整理了一下坐姿,淡声道:“继续!”
那人苦笑,心里却在骂人,“许总,我讲完了。”
没等来许总的评价,等来的是一句:“散会。”
众人愣住,看着老板带着助理出去,等人走远了这些人才放松下来。
“什么情况,我都做好准备挨骂了?”
“别讲了,许总放你一马还不行。”
这本来就是一个吃力不讨好的汇报,准备好挨骂最后不了了之。
那人赶紧收拾东西出了会议室。
许廷知坐在办公室,桌上的文件落了好几个,他却动也不动。
“许总。”助理试着喊他。
许廷知摆摆手,示意他先出去,这间办公室楼层高,又是落地窗,能从这儿看到州大,正值下课期间,来来往往一波一波的学生三五成群地一起走。
他看着那些人,没有熟悉的身影,无奈地叹气,昨天姜愿突如其来地表达心意,让他无所适从,这一夜,无时无刻不在后悔他说出的那句话。
他内心的欲望和急迫,在那一刻都被打散,许廷知闭着眼睛休息了一会,起身拿起车钥匙下楼。
他停在州大门口,每天都来,看着进进出出的学生,姜愿从来没有出现过,许廷知不由得有些担心,想给她导员打电话问一下,一想到云洛林又顿住。
他揉揉眉心,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最后拨通了姜愿的电话,响铃几声被对方挂断。
许廷知的耐心耗尽,用最后一丝冷静压抑住火气。
从通讯录里找出一个号码,拨过去。
姜愿被人找的时候,她还睡着,最近这几天熬夜通宵,作息不稳定,现在好不容易睡会,正在补觉。
“姜愿,有人找你。”是宿管阿姨,
姜愿坐起来,眼下的乌青更加严重。
“谁?”她刚睡醒,嗓音有些哑。
宿管阿姨又敲敲门:“姜愿,有人找。”
姜愿没耽搁,从床上爬下来,穿着睡衣就下楼,看到站在女生宿舍门口的许廷知,她走不动了。
她想立刻转头回去,可许廷知看着她的眼神,让她又不忍心。
她头发用手指梳了梳,睡觉被压得还是有些乱,许廷知看着不愿意走到自己这边来的女孩。
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姜愿低着头,“小叔,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几天不发信息,电话也不接。”
下课时间,回宿舍的学生有点多,许廷知长得好,身材好,穿的还是衬衫西裤,不禁让人频频侧目,许廷知不喜欢被人看着,拉住姜愿的手腕走到一旁人少的小路上。
他不自然地咳了一声,“你最近怎么样?”
“挺好的。”姜愿抓着自己睡衣下摆。
许廷知看她状态,一听就知道是撒谎。
“小叔,你没事回去吧。”姜愿说完就要走,再待下去她心都要跳出来了。
许廷知快走几步拉住她,“姜愿,现在一句一个小叔,说两句话就要走,我能吃了你?”
姜愿还没说什么,另一只手腕被突然出现的乔远拉住,“许叔叔好。”
许廷知看着乔远,又看他碰着姜愿的手腕,他眼中的厉色恨不得把那只手砍掉。
姜愿抽动了一下嘴角,只觉得更加难堪。
想把手从两个人手里拿出来,谁知道一个比一个劲大。
“小愿,你想吃的我给你买回来了。”乔远提了提手里的东西,不动声色地把人往自己这边拽,许廷知本来是不放的,可看到姜愿皱眉,突然想被蛰住一样,赶紧放开手。
乔远把人拢到自己这边,许廷知看着两个人的动作,脸色越来越黑。
“小叔,你回去吧,我要回宿舍了。”姜愿声音低低的。
“你和他?”许廷知攥紧拳头,忍住想揍人的冲动,他怒火中烧,恨不得把乔远碰到她的地方大卸八块。
“我们在一起了,这是我男朋友。”
姜愿抓住乔远的手,嘴角扬起一个弧度,看到许廷知的表情,姜愿又开口,“小叔,那天是我喝多了,对不起。”
许廷知胸口起起伏伏,人像被浇了一盆冷水。
对不起——
他神色受伤,看着两人紧握的手,姜愿和乔远走了,剩他一个站在路边。
他的心想被几发子弹钻过,疼得浑身颤抖,看着两个人的背影,许廷知脑中一片恍惚。
“学长,谢谢你,不好意思。”姜愿走到门口跟他道谢。
乔远看了她一会才开口,“能帮你就很好了,当然,我希望有一天可以成为真的。”
姜愿愣住,抬头看了他好一会:“乔学长,我没——”
“我知道。”
乔远把手里的果切递给她。
姜愿拒绝:“我不要。”
乔远把东西放她手里:“拿着吧,一会我带过去被你小叔看到,不就露馅了。”
“那我转你钱。”姜愿慌忙地去掏口袋,却发现自己没带手机,乔远抑制住她的动作,“好了,下次再说,你先上去吧。”
姜愿也没在争执,道谢过后先上楼,乔远看着她的背影,不由得有些愣神。
许廷知一夜未归,在朋友的酒吧里喝到通宵,几个陪着的好友话也不敢多说。
知道他憋了一肚子火气,没人敢往枪口上撞。
天亮的时候,几个人把许廷知送到楼上的包间,听着他嘴里不清晰地喊着一个人的名字。
“他怎么了?”韩一看着醉得不成样的男人。
“还能怎么了,一看你就不懂,这明显是受情伤了呗。”另外一个戴着眼镜的男人陈嘉缓缓道出隐情。
韩一白他一眼,“你才不懂,许哥连个恋爱都没谈过,受个屁的情伤。”
陈嘉一副孺子不可教的眼神,“啧啧啧,你果然是个母单,你不懂也情有可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