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信连忙点头:“将军放心,向闯王爷求援的信,昨天天黑之前就发出去了!”
守将松了口气:“按战马的脚程算,今天傍晚,闯王爷就能到了消息了。”
“如果顺利的话,三天以后援军就到了。”
“大家守好城池!等闯王爷的援军赶到,我们里应外合,杀他个片甲不留!”
闯军士兵的精神一振,纷纷欢呼起来。
——事实上,这天晚上天还没黑,闯军大营那边就收到了求援信。
得到消息的闯军将官不敢怠慢,将白水县被围的消息禀告了闯王。
白水位于闯军的右翼,存放了不少粮食,如果被官兵围困,粮食可就运不过来了。
在闯军之中位高权重的刘宗敏忍不住破口大骂:“常山他干什么吃的?三千多人守白水,居然被官兵不到一千人的队伍压在城里出不来,真是废物!”
有人出面劝解:“刘将军,白水城内的粮食很重要,估计是常山将军不愿意粮草有失,所以才派人过来求援。”
刘宗敏哼了一声:“说到底,还不是他自己没用!”
众人虽然各种吐槽,但是白水县总是要救的。
援救的任务,交给了闯军大将田见秀一部。
田见秀派了堂弟田进,带领一支两千人的“精兵”去救援白水。
根据情报,白水那边是一小股官兵,现在常山在城内的守军有三千人,再加上田进的两千人,再怎么说也该打退官兵了吧?
也许,官兵只是听到可能腹背受敌的消息,就慌慌张张的撤退了。
抱着这样的想法,田进带着士兵着急忙慌的赶路。
两千人,从蒲城出发,撒脚如飞就往永丰镇赶。
到了永丰镇,两千人乘坐三十多条大船,沿着白水逆流而上,去支援白水县城。
按照时间算,船在河上航行一天时间,就该抵达白水县城了。
田进躺在船舱里呼呼大睡。
对于这次的任务,田进觉得自己的运气不错,就是来领军功的。
只要自己的大军一到,官兵必然望风而逃。
白水河越往上游航行,河面就越来越窄。
距离白水县城还有四十里的时候,河面已经非常狭窄了。
田进站在船头上眺望着,发现河道两边出现了一些官兵。
那些官兵用弓箭朝着大船射箭。
羽箭斜斜飞来,在距离大船五丈远的地方掉进水里。
田进哈哈大笑,对那些官兵充满了不屑。
不过,为了船只的安全,田进让三十条大船排成一个纵队,一条接一条的在河中间行驶。
正在谨慎前进的时候,河岸上传来一声炮响,把田进吓了一跳。
他身后的一条运输船好像被炮弹击中了,船帆上出现了许多破洞。
逆流而上的运输船主要靠风帆的力量,所以速度立刻变慢了。
岸上的天策军战士大声叫喊着,调整着火炮的角度。
“轰轰”两声,又是一大堆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打了过来。
田进看到自己后面的运输船被打得千疮百孔,船帆彻底烂了,大船右边的桨手也死伤不少。
但是这可不算完。
白水河两岸炮声不断,一门门火炮朝着河道上的运输船猛烈开火。
田进整个人都懵了。
这些官兵到底装备了多少火炮?怎么火力如此凶猛。
田进眺望着河岸,只见白水河两岸不停有火炮在轰击。
那些炮看起来是一种很轻便的火炮,数量有三十多门。
炮声不断,弹片纷飞,让田进的船队受到了巨大损失。
首先是船帆被打烂。
紧跟着划船的桨手也死伤殆尽。
失去动力的运输船在河道里打转,顺着水流向下游漂动。
官兵那边的火箭也射了过来,点燃了失去控制的运输船。
田进看到闯军士兵纷纷跳船逃生,不禁急得大喊大叫起来:“一群蠢货,你们能逃哪……”
话音未落,田进的眼角余光看到一支箭飞了过来。
这支箭的速度快得惊人。
“噗嗤!”
田进被一箭射中右胸。
田进跌跌撞撞的后退几步,看到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站在河岸上,距离自己有一百五十步左右。
对方手中的弓箭看起来奇形怪状的,上下还有轮子。
田进的心里一片茫然:这是什么弓箭?居然能射这么远吗?
没等田进想清楚,第二支箭又到了。
田进被一箭射中喉咙,垂死的身体噗通一下掉进水中。
王策放下手中的复合弓,嘴角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
复合弓的射程高、威力大,但王策却很少使用。
至于原因也很简单:复合弓的专用箭矢不多,他也没时间让黄木匠帮忙制作新的,所以只有遇到高价值目标的时候,才会给对方来个一箭封喉。
那个闯军将领在船头大喊大叫,身上穿着铁片镶嵌的铠甲,应该是个身份很高的将领。
王策两箭射死田进之后,闯军士兵越发混乱起来。
有人忙着救火,有人很干脆的跳水逃生。
周德彪率领骑兵在白水河两岸搜索,发现有逃上岸的闯军抵抗,上去便是一刀。
如果落水的闯军士兵上岸后跪地求饶,便被天策军收容,押送到营地去了。
短短一个多小时的战斗,被伏击的闯军船队已经土崩瓦解。
闯军的将领田进战死,三十条船几乎全部沉没,闯军士兵死伤七百多人,被俘一百多人。
剩下的闯军士兵扒着木板,顺着河水漂流逃命。
闯军士兵逃出二十多里之后才上岸。
失魂落魄的士兵逃到了雷村,将船队被偷袭的事情告知了雷村镇的守将。
守将大吃一惊,连忙将军情紧急送往闯军大营。
负责送信的快马狂奔一夜,天刚亮的时候,将军情送到了闯王面前。
得到消息之后,闯军大帐沉没了。
刘宗敏又惊又怒的喊道:“这怎么可能?两千人就这么没了?”
“田见秀,你让自己的兄弟去救援白水城,这是你的疏忽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