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原是催命符,偷情反做断头途。
莫嫌枕边娇妻丑,横死方悔喂药奴!
何九叔在武大灵前“中邪”晕倒是装的。等被抬回家,他踢了哭啼的老婆一脚:“莫嚎!老子是怕死装的!”
这老狐狸心里跟明镜似的:揭棺看见武大面皮紫黑、七窍流血,当时心里就骂西门庆祖宗十八代。这毒杀案接吧,怕武二那活阎王;不接吧,西门大官人更惹不起。正抓耳挠腮,老婆一句话点醒他:“你偷两块骨头藏着,两头不得罪!”
三日后,潘金莲在化人场假哭干嚎,眼看棺材烧起来。何九叔突然拎着纸钱冒出来:“我欠武大炊饼钱,特来烧纸!”趁乱扒出两块焦黑骨头,溜得比兔子还快。
武大棺材灰还在飘呢,潘金莲就摘了孝帽,和西门庆在楼上快活。整条街都知道这事,可谁也不敢管——西门庆是地头蛇,潘金莲是母蝎子!
武松出差回来眼皮直跳。刚进紫石街,街坊们齐刷刷后退三步,活像见了煞星。推门一看“亡夫武大郎之位”七个字,他眼珠瞪得铜铃大:“嫂嫂!我哥怎么死的?”
楼上西门庆正搂着潘金莲亲嘴,听见这声雷吼,裤子都来不及提,从王婆后门窜了。潘金莲倒镇定,胭脂往盆里一蹭,孝衣往身上一裹,捏着嗓子干嚎下楼:“你哥心疼病死的呀!求神问卜都不灵...”
“心疼病?”武松冷笑。他哥壮得能扛鼎,心疼个鬼!
那晚武松在灵前洒酒:“哥,有冤托梦!”三更时阴风骤起,武大血淋淋从棺材下爬出来喊冤,惊得武松拔刀四顾——却是一场冷森森、汗津津的噩梦。
第二日,武松直奔验尸人何九叔家。刚掀帘子,何九叔正哆嗦着藏银子和骨头呢!两碗酒下肚,武松“哐”地掣出解腕刀插在桌上:“冤有头债有主,老何你看着办!”
何九叔秒怂,抖出十两银子和两块黑骨:“西门庆给的封口费!骨头发黑定是毒杀!卖梨的郓哥见过他们捉奸!”转头揪来郓哥,五两银子塞过去:“说!”
郓哥啃着鸡腿蹦起来:“西门庆一脚踹翻武大就溜啦!五天后人就没了!”
县衙里,知县瞟着西门庆送来的银子装傻:“杀人要见尸,捉奸要见双!这事难办啊!”
武松眼中凶光一闪。备好猪头酒礼,堵门请来四邻和王婆。酒过三巡,他“嘭”地关上前后门,钢刀“噌”地插在桌上:“今日做个了断,谁走先吃我五七刀!”
左手揪潘金莲头发按在灵前,右手刀尖抵住王婆:“老狗!招!”
王婆吓得尿裤子:“是那淫妇用砒霜...”潘金莲尖叫:“是西门庆给的药!”武松扯开她衣襟,尖刀“哧啦”剜出心肝供在灵前。血淋淋的头颅一包,直奔狮子楼!
西门庆在楼上吃酒,突见帘子飞开,一颗女人头砸在桌上!不等他跳窗,武松猿猴般蹿上桌,西门庆一脚踢飞钢刀,反被武松擒住脚踝。
“下去吧你!”倒栽葱掼下街心!
武松纵身跃下,补刀枭首。两刻钟后,两颗人头并排供在武大灵前,四邻吓得腿软,武松却笑了:
“诸位辛苦,帮我把这婆娘和王老狗捆去衙门!西门家的银子——咱们烧完灵分!”
街头血雨尚未干,二颗头颅祭灵前。
且看猛虎归山去,梁山泊里聚狼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