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襄的统治机器在刘晔的意志下高效运转。诸葛亮坐镇襄阳,梳理内政,推行屯田,轻徭薄赋,迅速抚平战乱创伤。庞统则如同嗅到血腥的猎鹰,将目光投向了玉玺星图所指示的第一个微弱光点——冀州!
“冀州,袁氏故地,曹操新占,龙气混杂,暗流汹涌。光点闪烁于邺城附近,正是曹操经营河北的重心!”庞统指着沙盘上邺城的位置,眼中闪烁着兴奋而危险的光芒,“主公,此鼎必深藏于铜雀台或其附近!曹操老巢之中!”
刘晔抚摸着胸前的玉玺,感受着它指向北方的温热脉动:“邺城乃曹操根基,守备森严,铜雀台更是其心腹之地,寻鼎无异于虎口拔牙。士元有何良策?”
“强取自然不行。”庞统灌了口酒,嘿嘿一笑,“需行‘暗度陈仓’之策!其一,遣一胆大心细、精于潜行且熟知北地之人,扮作商贾或流民,潜入邺城,探听虚实,尤其留意铜雀台营造时的秘闻或袁氏旧档中关于‘古鼎’、‘重器’的记载!此乃‘眼线’。”
“何人可担此任?”刘晔问。
诸葛亮羽扇轻摇:“伯言曾随其祖父陆康游历中原,通晓北地风物,更兼心思缜密,过目不忘。然其年少,恐引人注目。亮以为,蒋钦将军沉稳干练,久历江湖,精于应变,且其貌不扬,易于伪装,可为正使。伯言可扮作其子侄随行,暗中观察记录。”
“善!”刘晔点头,“蒋钦、陆逊,此事便交予你二人!持我手令及庞军师信物,联络潜伏于北地的我方细作,务必谨慎行事!”
“末将(弟子)领命!”蒋钦、陆逊肃然应诺。
“其二,”庞统眼中狡黠之光更盛,“需在明处吸引曹操注意,使其无暇他顾!主公可遣一能言之士,持重礼,往许昌觐见天子(实为曹操),表奏荆襄归附朝廷、刘琦承袭荆州牧之事,言辞务必恭顺,并暗示愿助朝廷‘清剿’江东残寇!曹操多疑,必会详查虚实,调兵遣将以防不测。此乃‘疑兵’!”
“此计甚妙。”诸葛亮接口,“曹操新定河北,根基未稳,又惧我荆襄坐大。我主动示弱归附,其必疑神疑鬼,精力将被牵制于南线布防及揣测我真实意图之上,对邺城腹地之防备,或可稍懈。简雍先生善辩,且为刘玄德旧部,身份特殊,由他出使许昌,曹操更易相信其中或有刘备牵线之意味,疑心更重!”
“好!便请简雍先生辛苦一趟!”刘晔拍板。
暗流开始涌动。蒋钦扮作贩卖荆襄漆器、茶叶的豪商,陆逊则化名“陆安”,充作其精于算账的侄儿。两人带着一支精干的护卫(扮作伙计),押着几车“货物”,持着伪造的冀州行商路引,沿着官道,悄然北上。而简雍则带着刘晔“恭顺”的表章和丰厚的“贡品”,大张旗鼓地出使许昌。
邺城,魏公府(曹操已晋位魏公)。铜雀台巍峨壮丽,歌舞升平,但深处却弥漫着森严的气息。
曹操坐于主位,面色沉凝,手中捏着两份文书。一份是程昱送来的密报,详细记录了荆襄的动向:刘晔重用诸葛、庞统,整军经武,安抚流民,动作频频。另一份则是刘晔通过简雍递上的表章,言辞谦卑,请求朝廷册封刘琦,并表达“共讨国贼(指孙权)”的“忠心”。
“刘晔小儿……打得好算盘!”曹操冷笑一声,将表章掷于案上,“表面归附,实则缓兵之计!其整合荆襄,所图非小!更兼玉玺在手,野心勃勃!此表,不过是为其积蓄力量争取时间!”
下首的程昱捻须道:“魏公明鉴。刘晔此举,确为疑兵。然其使者简雍乃刘备心腹,此中或有刘备牵线?刘备屯兵新野,近来与刘晔使者往来频繁……”
“刘备?”曹操眼中寒光一闪,“冢中枯骨,依附刘晔以自保罢了!不足为虑!然刘晔整合荆襄之速,远超预料。其麾下诸葛、庞统,皆世之奇才,不可不防!”他看向负责河北防务的夏侯惇,“元让!邺城乃根本之地,铜雀台尤重!加派暗哨,严查一切可疑人等!凡涉及‘古物’、‘鼎器’之流言或交易,务必深究!”
“诺!”夏侯惇独目精光闪烁。
程昱又道:“魏公,还有一事。近日邺城坊间,似有流言,言当年袁本初(袁绍)修建邺宫时,曾于地基深处掘得一方古鼎,疑为前朝重器,秘藏于府库深处……此流言来源不明,但传播甚快。”
“古鼎?”曹操眉头一皱,心中警铃微作。他想起了关于刘晔拥有玉玺和某种神异古鼎的零星传闻。“查!彻查此流言来源!所有近日入邺城的行商,尤其是荆襄、南阳方向的,严加盘问!” 一丝隐约的不安,萦绕在曹操心头。他似乎感觉到,一只无形的黑手,正悄然伸向他最核心的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