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匈奴,再不是十几年前让大汉畏惧的存在,大汉对战匈奴,杀死匈奴十几万人马,还有归顺大汉的几万兵马,匈奴的实力,早已经不如从前。
何况,霍去病和刘徽的出现,打破卫青独大的局面。
有可用之将,卫青早已是万户侯,更是大汉的大将军,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刘彻怎么可能不压制。
更别说,中宫皇后姓卫,太子是卫家女所生。
卫家,已然到达权利顶峰。
盛极必衰的道理,谁人不懂。
平阳长公主在宫中长大,最是清楚帝王之心,一眼她也看穿刘徽的意图,可是,不行啊!
如果刘徽也偏向卫青,不管是对卫家,对卫青,亦或者是刘徽本身,都将是灭顶之灾。
“我以汤水代酒,敬姑姑。”刘徽脑子清醒得很,清醒的知道,此时的她什么都不可以做。
“好。”平阳长公主倒是想让刘徽尝尝酒的味道,可惜刘徽不乐意,平阳长公主也不强求。
注意到刘徽的神色,平阳长公主有些担心刘徽会忍不住出声指控,她知道在刘徽心里,卫青的份量仅次于刘彻。
可是让卫青受尽冷落的人何尝不是刘彻。
平阳长公主不在意那些人调转方向,一味的去奉承霍去病,不再出现在卫青左右。
卫青是大将军,万户食邑的长平侯,更是她平阳长公主的丈夫,无人可以轻视他。
莫说平阳长公主操心刘徽,卫青同样也担心。
宴散之后,卫青特意来寻刘徽,刘徽落在最后,坐在一处廊下。
卫青和平阳长公主说了一声,走到刘徽的面前叮嘱道:“无论看到我如何受尽冷落,阿徽,一个字都不许说,更不要做任何事,记住了吗?”
从小到大,卫青从来没有像如今一般郑重的叮嘱于刘徽,生怕刘徽做错事。
“舅舅,我没有想过为舅舅出头。看着舅舅坐在宴上,无人向舅舅敬酒,我没有想过出面。我在想是父皇所愿,舅舅虽有委屈,但这些委屈,舅舅都只能受了。”刘徽其实最难受的是,她在权衡利弊,而不是在第一时间想帮卫青。
卫青一听欣慰一笑,眉眼柔和的伸出手抚过刘徽的头,“阿徽很好,以后要像这样。你是大汉的公主,陛下的女儿,你第一个要考虑的是刘家,而不是卫家。如果有一日卫家的人触及大汉的律法,你不可徇私。”
刘徽震惊抬头,卫青道:“唯有如此,你才能一世安好。”
在刘家和卫家之间,刘徽必须选择刘家,唯有如此才是刘彻想看到的。
“不要为舅舅委屈。舅舅不委屈,以一个骑奴的身份,为陛下所倚重,上阵杀敌,卫大汉江山,破匈奴,得以封侯。阿徽,我得到的已经足够多。陛下对我恩重如山,不过是冷一冷罢了,阿徽,倘若你处在舅舅的境地,你会怨吗?”卫青劝说着刘徽,也让刘徽易地而处的想想,若是她,她会怨吗?
刘徽不加思索的道:“不会。”
杀匈奴,卫河山,封侯为将。理想,权势,都得到了。最后所求的无非是一个善终而已。门可罗雀又如何,谁稀罕那些势力小人上门不成?
“阿徽的性子真好。”刘徽骨子里不是一个不知足的人,卫青让她易地而处,马上刘徽就想通了。
再一次抚过刘徽的头,卫青的眼中尽是温柔疼惜。
其实,刘徽不仅像刘彻,在卫青的眼里,那么多的孩子里,最懂卫青的人一定会是刘徽,刘徽骨子里的知足,也像他。
“舅舅早些回去吧。”刘徽想通了,明了卫青未曾觉得委屈,也知道卫青是专门寻她,宽慰她,生怕她想岔了。
“不等去病了?”卫青没有忘记霍去病,莫不是刘徽打算不管霍去病。
刘徽一笑,“舅舅快走吧。姑姑等着呢。”
那端的平阳长公主站在灯下,不时的拿眼看来,似醉非醉的姿态,刘徽尽收于眼中。
她要是没事,千万别耽误卫青和平阳长公主。
卫青应一声,转身走向平阳长公主。刘徽起身朝平阳长公主福身,平阳长公主颔首,都是聪明人,不用说话都懂得何意。
等卫青和平阳长公主离开,霍去病才姗姗来迟。
作为刘彻捧在手心的新贵,霍去病喝了不少酒,好在霍去病酒量不错,还能准确的寻到刘徽。
“徽徽因为舅舅不高兴吗?”霍去病走来,自然而然的抱住刘徽,埋在刘徽的颈项。
灼热的呼吸让刘徽一颤,挣扎的扶起霍去病,无奈霍去病将她抱紧,根本不给她扶起的机会。
“徽徽不要不高兴,舅舅才不在意别人的冷落,无所谓那些势利小人眼里有没有他。”霍去病再一次开口。
刘徽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好。
在人心之上,她看得都不如霍去病透。
“表哥一身的酒味才是我不高兴的理由。”刘徽想通了,她为卫青而鸣不平,到头来发现,其实在大不必。汝之砒霜,吾之蜜糖。
她也太小看自家舅舅了,以为面对冷落他会心生不满。
霍去病乍一听是因为他身上的酒味让刘徽不高兴,怔了怔,可算松开刘徽了,不断的嗅着身上问:“很难闻?”
重重点头,刘徽眼中含笑道:“很难闻。”
霍去病有些懊恼,“怎么办?”
刘徽忍俊不禁,扶着霍去病道:“以后表哥少喝些酒。”
霍去病思虑半晌道:“陛下不答应。”
刘彻敬给霍去病的酒不少,霍去病也得敬回去,一来一回的,还用说吗?都喝多了。
“我送表哥回去休息。”刘徽想送霍去病回去,霍去病目光显得幽深的道:“徽徽不能陪我吗?”
可怜兮兮的语气,落在刘徽耳朵里,让刘徽一时不知如何拒绝。
“好不容易才回来。除开休息用膳,忙于国事的时间。徽徽,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很少。”陈述着一个事实的霍去病,环着刘徽,“想跟徽徽在一起,把之前分开的时间补回来。尤其是徽徽躲着我的时间。”
翻起旧账,岂不让刘徽窘迫。
“好不好?”霍去病吻过刘徽的侧脸,刘徽感受到一阵痒意,霍去病继续道:“我想徽徽,很想很想。徽徽哪怕暂时不答应成婚, 我们能在一起时,徽徽多陪陪我不好吗?或者,徽徽不想跟我在一起。”
刘徽赶紧矢口否认道:“不是。”
霍去病得到想要的答案,眼睛变得分外的明亮,“那,徽徽陪我。”
最后,刘徽想,或许是霍去病身上的酒气太重,重得她都昏了头了,两人又一次同榻共枕。
这一次,让卫子夫发现了。
“你们……”卫子夫亲眼看到刘徽从霍去病院里出来,一瞬间都呆住了。
刘徽思忖,她也不是没有来过霍去病的院子,霍去病上朝去了,她来寻霍去病这个理由可以吗?
结果卫子夫目不转睛盯着她,刘徽发现,不好,穿的还是昨天的衣裳。没法圆了!
“你们,你们……”卫子夫把刘徽拉回刘徽的房间,把人都斥退,一张口没敢问出的话,刘徽岂不知道,赶紧道:“没有,没有。只是同榻。”
霍去病未必不是在隐忍,但只限于亲吻。
刘徽的答案让卫子夫没能忍住的道:“你们还不如早些成亲。”
对啊,两人年纪都不小了,干脆成婚不好吗?何必如此。
刘徽不吱声。
卫子夫真要气死了!
她能看不出来是刘徽不想成亲?
“你是不是要气死我?”卫子夫想打刘徽了,自来性子温和的她,能气到想打人,可见心情何其不佳。
来来回回的跺步,卫子夫隐忍着,忍到今天实在没能忍住。
之前刘徽受伤,霍去病也受到影响,他们睡在一起,她也就不说什么。
现在,在她的眼皮底下,两人不定多少回了。
卫子夫思量要不要跟刘彻提。
一想到刘彻压根不管刘徽和霍去病如何相处的态度,连男宠都能给刘徽一口气送几个的皇帝陛下,能是在意刘徽和霍去病是不是一时贪欢,肆意放纵?
不成,不成。
“没有。我和表哥……母亲别管,你就当我养了男宠不行吗?”刘徽努力想应该如何开解卫子夫,正好,刘彻给她一个极好的理由,养一个男宠了。
卫子夫属实忍不住上去打了刘徽后背一巴。刘徽痛,卫子夫也手痛。
“母亲,我不想成亲。成了亲,太多关系要变,要是表哥乐意,我巴不得一辈子不成婚。”刘徽其实对成亲的事没有太多的想法,小声诉说,成亲后,就他们家的关系,陈家,霍家,一堆的人际。刘徽想想都头痛。能不成婚她就不想成婚。万一将来两人情变,也能好聚好散。
卫子夫刚把刘徽打痛,也把自己打痛,乍听刘徽的话,也似是想到各种各样复杂的关系,卫少儿是怎么样的人,卫子夫岂不知。
霍去病和卫少儿的感情不好,卫少儿总是霍去病的生母。卫少儿那糊涂样儿,刘徽要是嫁给霍去病,卫少儿能不摆婆婆的架子?
卫子夫日常是站在姐姐那一边不假,一想到卫少儿会跟刘徽摆架子,刘徽哪里受过那样的气,怎么可能容忍。卫子夫也舍不得让刘徽受人揉搓。亲姐都不行。
“不成亲不好吗母亲?不用管所谓的人际关系变化,我和表哥在一块,喜欢就在一起,不喜欢就分开。我又不用靠谁撑起一片天。成婚嫁人,于女子家族是为前程,也为利益,但这些我都靠自己能够争到。既如此,我图自己一个痛快,不成亲不好吗?”刘徽试图说服卫子夫。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在卫子夫的观念里,两情既是相悦,相守该成婚。
不能说逻辑不对,刘徽暂时不想,以后,也不确定何时才想。
刘彻不会像卫子夫一样因为她和霍去病走得近而心急,刘徽又不想因为自己的那点小事让卫子夫急出好歹。
既然不想,刘徽趁此机会说个清楚。
“不能不成亲。”听出刘徽言外之意,她有心一辈子不成亲。卫子夫拧眉,思量如何解决卫少儿。在她看来,卫少儿是最麻烦的问题,除此之外,陈家,霍家,都不需要费心。
“再说。反正我不急。我和表哥现在相处挺好的,我没想改变。母亲要是实在过不去,只当我收下父皇送我的男宠。要不,我搬出去住?”刘徽想,眼不见则心不烦,她和霍去病都不小了,搬离椒房殿也应该。
“不成。”卫子夫果断拒绝,在她的眼皮底下刘徽和霍去病都会顾忌一些,要是让他们两个搬出去,怕是,怕是……
都是正年轻的时候,血气方刚。
纵然再自制的两个人,难免会有制不住的时候,卫子夫要看着点人。
刘徽不吱声了,被拒绝在预料中,别管是谁,催婚的事都不要指望,她就不。
卫子夫瞅着刘徽神情变幻莫测,看得出来心中的纠结,无奈说服不得刘徽,甚至她都隐隐让刘徽说动。
庆功宴后,刘彻要往上林苑去。
天热了,而且越来越热,刘徽一个怕热的人,最乐意往上林苑避暑去。
刘徽和霍去病在上林苑都各有各的院子。刘徽闲来无事捣鼓上林苑的院子,让人种起一排一排的竹子,风吹竹叶,刘徽引水而入,整个院子不知不觉成为上林苑最好的避暑之地。
她将院子整治一番,霍去病来了一圈,不知不觉,刘徽的房间便多了很多霍去病的东西,衣裳,笔墨,只安放于一处角落中,不怎么惹人注意,但却在无声无息间占据位置。
卫子夫有一回过来看见,有那么一瞬间呼吸都不畅了,她又想打刘徽了,不,更想打霍去病。
刘徽的意思,卫子夫没有办法说服刘徽改主意,能如何?便找上霍去病。
“你们尚未成婚,不好同居一处。”卫子夫同霍去病开门见山直说,霍去病抬眸道:“姨母,我想跟徽徽在一起,是徽徽……”
不想成亲的人从来都是刘徽,霍去病本想这一回出征漠北回来,灭以匈奴,他们的婚事可以议起。
刘徽不提,霍去病想提,又想到刘徽一贯的态度,终是按捺下。
“姨母,我知道姨母的担心,我更担心徽徽不要我。”刘徽疏远他,本就是想过要放弃他,离得他远远的。若非霍去病不依不饶,依刘徽的性子,她绝对能做得出不要他的事。
不能押着刘徽成婚,他也要和刘徽在一起,在刘徽的身上染上属于他的气息,让天下人都知道,他们是一对。
卫子夫算是看明白,一切根源都在刘徽。
霍去病怕是早知道刘徽的心思,喜欢不喜欢,在刘徽那儿有多重要?许是霍去病未尝不明白。
如果讲规矩,怕是霍去病要失去刘徽了。
所谓的礼教,规矩,霍去病一向不管,涉及刘徽的事,他更不管。他只知道,他想跟刘徽在一起,一直在一起。
刘徽不靠近他,他来靠近,一点一点的让刘徽比以前更适应他的存在。
“你们不能……”卫子夫头痛,根源在刘徽身上,她能如何,她又没有办法说服刘徽,谁让刘徽的顾忌有道理。
卫子夫对霍去病无一处不满意,可卫少儿的为人品性,她要是摆起婆婆的架子,卫子夫都要怀疑,她们姐妹会不会因为儿女的事反目成仇。
卫长公主嫁入平阳长公主府,平阳长公主从不为难,甚至压根不管平阳侯府上的事,卫长公主的日子过得悠闲自在,让卫子夫盼着剩下的刘徽和刘适都能过上同样舒心的日子。
可一个卫少儿,卫子夫每每思及,脑门都痛。
“你母亲。”卫子夫从来不在霍去病跟前说起过半句卫少儿的不是,在很多时候,卫子夫是帮着卫少儿的。
涉及刘徽,卫子夫便没有办法再一味偏袒卫少儿。
“我和徽徽的事,除了陛下和姨母,无人能管。来日我也断不可能让母亲有为难徽徽的机会。”霍去病沉稳的回应。
该给卫少儿的尊重霍去病会给,名利富贵,能给的他也会给,却也仅此而已。
卫少儿的性子,霍去病都不想过多理会,刘徽亦然。
将来他们若是成亲,卫少儿也没有机会在刘徽的面前摆架子。
卫子夫稍松一口气,庆幸霍去病拎得清。
“姨母帮我劝劝徽徽。”霍去病小声可怜的冲卫子夫相请,刘徽只要点头他们就能成亲,无奈刘徽不答应,诸事都只能搁置。
卫子夫沉吟后道:“请陛下下诏。”
霍去病摇头道:“陛下早有言在先,须徽徽同意。当年徽徽讨过婚事自主的请求。徽徽不愿意,我只想姨母帮我想想办法。”
早有准备的刘徽,哪能愿意受制于人。
卫子夫一时讶然,她把此事忘记了,刘徽早讨过婚事自主的要求,可见早有准备。
卫子夫想起的,霍去病也早已知道,卫子夫微拧眉头,瞥过霍去病一眼,怪他没有早些懂得,反而错过良机。
“你不如找你舅舅。”卫子夫思来想去,终是劝着霍去病不妨找上卫青。
霍去病早在想通一些事情时,第一反应便是寻上卫青,认定卫青能够帮上他。
后来又想,他不能一味靠卫青帮他,他又不是全然没有法子。
这一回,霍去病是了。
刘徽不点头答应婚事,能劝的人都劝了,刘徽愣是没有听进去。
霍去病寻了一个机会找上卫青。
平阳长公主正和卫青在听曲,霍去病进来的时候看到卫青让平阳长公主亲了亲脸颊,卫青眼中闪过欢喜。
嗯,他们感情好是好事。
“长公主,舅舅。”霍去病眼观鼻,鼻观心,无论看见什么都当作看不见。
“难得你来一趟,而且还不带上阿徽。看来要说的瞒着阿徽的事。”平阳长公主一语道破来意,嘴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霍去病难免想起多年前的情况,那会儿的他刚意识到刘徽在疏远他,在以后会离他越来越远,他当时心里似让人狠狠的捏住,是有前所未有的窒息和难受。
第一个霍去病想到的人是卫青,他想寻卫青帮他想想办法。
平阳长公主当时也在,要说出口的一些话,让霍去病意识到,他要尝试去自己解决。
平阳长公主不是等闲女子,否则也不能让卫青倾心。
对,霍去病后来才发现,卫青倾心于平阳长公主。
那么大的事,在卫青和平阳长公主没有定下婚事前,他全然不知。
好像,应该,或许,刘徽早有所觉。
“长公主莫取笑我了。”霍去病又想起刘徽,想到此番前来的目的,求平阳长公主放过。
“你一心系于家国天下,念的是灭匈奴。甚好!”于国家利益而言,大汉得一个霍去病,大汉之幸。平阳长公主真没有取笑。
一心系于国者,难免顾忌不上儿女私情。
亦或者,霍去病习惯刘徽在左右,因而才会意识不到,他也会失去。
当刘徽开始疏远时,他就懂了。也就不得不重新审视他们之间的关系。
无心顾及时,自然不懂的,若是有心思考,自然也就懂了。
霍去病朝卫青道:“舅舅帮帮我。”
卫青目光闪闪,平阳长公主侧头同卫青道:“阿徽不肯嫁给冠军侯。”
一语道破霍去病的困境。
“匈奴虽未降,却也是再无力祸乱大汉。冠军侯那一句匈奴未为,何以家为。也成了。了不起让陛下赐给阿徽一座公主府,你以后住阿徽的公主府上如何?”平阳长公主俏皮的出主意,眼波流转的落在卫青身上。
“灭匈奴之事,匈奴不愿意臣服,当灭之。我和徽徽的事,她明明心里有我,对婚事却多有抗拒,舅舅,我问过徽徽,她就是不愿意。”刘徽可以接受他的亲近,同榻而眠,亲吻,偏就是不答应婚事,霍去病如何能不为之苦恼。
卫青和平阳长公主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郑重。
“你想让你舅舅出面帮你劝劝阿徽?”平阳长公主一语道破霍去病盘算。
霍去病颔首,“陛下劝过,姨母也劝过,都劝不动。”
忆起此,霍去病很是懊恼。
平阳长公主不厚道的掩口而笑,“怎么,以为我们家阿徽非你莫属?”
被揶揄的霍去病不得不道:“正因为知道徽徽不是非我不可,才希望长公主和舅舅助我一臂之力。婚事不定,皆有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