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徽回来,没有惊扰卫子夫。
第二日,刘徽正在梳洗,闵娘急促的禀告道:“长公主,李广将军进宫,请求自募兵马,自给粮草,唯求参战漠北。”
闻言,刘徽冷冷一笑,眉间尽是冷意,“自募兵马,自给粮草。好,如此求战的决心,不让他去怎么行。哼!”
一个李广,一个李蔡,刘徽不由反省,她怎么尽跟姓李的杠上了?
闵娘有些欲言又止,刘徽看在眼里道:“有话直说。”
“陛下说,想去让他去。不让他上战场的法子千千万万。”闵娘亦知李广的作为惹怒刘彻了,别看刘彻同意他去,一个李广失信于刘徽,再加上一个李蔡,李家的人在刘彻眼里成了什么样的人,未可知。
刘徽心下有所不满,也只是一点点而已。本来以为让李广认清现实,他怕是无颜再吵着上战场了吧。反而忘记可能适得其反。正所谓不蒸馒头争口气。
李广征战多年,何尝不思一雪前耻,刘徽向天下人昭示他没有领兵的能力,他不是匈奴的对手,他更要用事实证明自己。
刘徽昂起头,思量的是如何把有可能对卫青造成的影响降到最低。
“父皇,李广想战,让他战。就让他正面迎战。”刘徽思来想去,终是向刘彻提议。
“你都说了他是无能之将,此战关系重大,岂能儿戏。你别再管。李广的事朕自有主张。”刘彻不愿意用李广,以前是因为发现李广不合用,如今更多了几分不满。
敢提出自募兵马,自供粮草,岂不是让天下人以为大汉没有兵马,国库都没有钱了?
重点更是,开了一个许将军自募兵马粮食的先例,若遇大事,一个个都以为朝廷为借口,且私自募兵,彼时大汉会乱成何种模样?刘彻是不可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怕是给李广出主意的人也料到刘彻断不可能答应,由此也达到让李广参加漠北一战的目的。
刘彻嗤笑一记,不屑之极。
想上战场,他让他上。
无用之将,上了战场同样也可以弃之不用。
“那就不能让他当前将军。”刘徽提出。
刘彻一眼扫过刘徽,大将军之下设前、后、左、右将军和卫将军、车骑将军。
前将军,冲锋在前,刘徽想到刘彻已经打定主意的出征路线,坚定反对让李广成为前将军。
刘彻笑了,“这点事你还怕你舅舅处理不好?”
谁想刘徽扬眉道:“舅舅对众将士,尤其是像李广一样的老将多有敬重,难免不忍。”
因为不忍,有些话便不会说白。
不说白,有些人就会以为自己是对的,不对的只能是别人。
刘彻意示刘徽把剩下的话一并说完吧。
刘徽真要说完,轻声道:“战场上不听调令者,军法处置。老将军毕竟年迈,也该给年轻人表现的机会。老将持重,最适合替补。”
恶心人是吧,谁还不会恶心人不成?
刘徽倒要看李广能如何?
“这是自然。”刘彻不希望战场上多生变故,卫青是大将军,若有不遵调令者,当以军法处置,一视同仁。
“调李将军为后将军。”刘徽力求刘彻把人调为后将军,“李广将军若觉得委屈,便不要再请上战场。尚未出征,李将军的意见太多了!”
刘彻能够感受到刘徽的不喜,第一回如此明确的表露出不喜。
“你啊,难得孩子气一回,也好。”刘彻知刘徽为何对李广如此不喜。
李广若有本事,刘徽会比刘彻更迫切的希望刘彻用人。
可是深入漠北,此去匈奴腹地,一片沙漠之地,倘若不辨方向,便会贻误军机。
战场上的军机稍纵即逝。
咱就说,自己没有辨别方向的本事,又不是没有人教办法。
带上几个匈奴俘虏,该拢人的时候拢人,能用的时候用上,不好吗?
李广他不!
算了算了,只要人安安分分的,一切好说。
“李家的人,我让人盯着点。”刘徽冒出一句,刘彻不以为然的道:“你安排。”
连盯人的事刘徽都能跟刘彻说,刘彻岂能怀疑刘徽有其他打算。
刘徽前去安排。李家,他们要是不闹事也就算了,但凡他们谁要是敢闹,刘徽就敢揪着他们的把柄,狠狠的收拾他们。
基本上大汉对出击漠北的一应安排都准备好了,年后开春不久,打听出来的消息,本来说匈奴大单于是在定襄,后来又说匈奴大单于的王庭向东转移,因此刘彻将卫青和霍去病出兵的方向调了又调。
刘彻命霍去病领五万兵马从代郡出发,而让卫青从定襄出击。
卫青和霍去病各领兵出战,如刘彻所言,大汉所有的兵马,所有的将士都由霍去病挑。
霍去病挑好了之后,刘彻领着刘徽一道去看,刘徽瞧着一个个身着铠甲的将士,念及此一战卫青和霍去病各领五万兵马出击,如此几乎举一国之力而战的战事,她竟然要错过!
刘徽眼里都是羡慕,刘彻回头注意到,干咳的问:“阿徽先回去?”
习惯去哪儿都带上刘徽和霍去病,忘记了刘徽对没能参与此战的怨念。
瞧刘徽眼睛都冒绿光了。
“父皇此时才想起,不应该带我来。晚了。”刘徽幽幽的张口,刘彻轻咳一声道:“你瞧你表哥手里的兵,都拿什么东西?”
掀过话题,不能继续下去。刘彻注意到霍去病挑的兵里,有人拿的是锤子,还有镰刀?
“都是他们用惯的武器。只要他们有本事,用什么样的兵器都无妨。”霍去病一向不管手下的人用什么武器,只管他们上战场能不能杀敌。
刘彻一听乐了,“也对,用阿徽教给阿据的话,不管白猫还是黑猫,捉到老鼠的就是好猫。”
“然也。”霍去病侧头温柔的凝视刘徽,认同无比。
“等你这一次大胜归来,不管阿徽肯不肯,一定要给你们办婚礼,最盛大的婚礼。”刘彻一看他们眼神交流,眼中的笑意加深,都年纪不小了,哪能再让他们两个胡闹下去,该给他们办婚礼了。
“父皇。”刘徽唤一声,哪有像刘彻一样的,恨不得赶紧把刘徽嫁出去。不知道的怕是以为刘徽没有人要,非得刘彻扣到霍去病手里,唯恐霍去病不愿意。
霍去病满眼笑意的道:“臣自是求之不得。不过,得要徽徽愿意。陛下要相信臣。臣若是连让徽徽同意嫁我的本事都没有,岂不是有负陛下多年教导?”
一提起多年教导,刘彻视线在两人身上转悠,“罢了罢了,由你们吧。”
刘彻最喜欢他们两个聪明,有主见,不会随意任人摆布。
既如此,也明了在他们的婚事上,两人各有各的想法,没有达成共识,他们会自行磨合。
刘彻丢开不提,走了过去继续查看霍去病挑的兵,最后叮嘱霍去病道:“此战,定要打得漂亮。”
“陛下放心。”刘彻对霍去病寄以厚望,霍去病也是信心满满,他定不负刘彻多年教导。
“千里眼给表哥备了一些,还有指南针。”刘徽早让人备好的东西,一一交到霍去病手里。
“不可尽用,也不可不用。我知道。”指南针的劣势刘徽告诉过霍去病,霍去病自知不能只信一样,“我手里有熟悉匈奴的人,浑邪王部下有好些人都让我收用了。”
指南针要用,熟悉匈奴人的人也要用,他多年学的天文地理之法也要用上。
漠北之地,他会带领大汉的骑兵踏平。
诸事准备齐全,眼看明日出征在即,往椒房殿走,霍去病没有说话,只拉着刘徽的手不放。
刘徽眨眨眼睛道:“我去表哥房里?”
霍去病眼睛亮了。
椒房殿还有霍去病的房间,只是随着年纪渐长,能不住霍去病便不住。但,明日出征在即了。一去要好几个月。
刘徽的房间离刘适和刘据、卫子夫的房间都很近,没准什么时候他们就进来。
卫子夫要是知道他们同榻而眠,定是不同意的。
上回刘徽受伤,霍去病装可怜,才让卫子夫不得不同意。这会儿卫子夫防得很,生怕他们越界。
刘徽没法跟卫子夫解释,偷摸的同榻共眠那么多回,没有越界。
“徽徽的伤没有完全康复前,一定不能胡乱练武。”同卧于榻上,霍去病握住刘徽的手叮嘱,刘徽应声。
霍去病听着她娇娇的声音,喉结滚动,终是没能忍住吻在刘徽的唇上,显得有些急促的掠夺。
刘徽环住他的脖子,追逐回应,呼吸渐渐急促,身上温度在不断的上升。刘徽无意识抚过霍去病的胸膛时,霍去病似是骤然惊醒,连忙用被褥包裹住刘徽,退离刘徽一臂之远,唯恐失控。
入眼刘徽面若桃花,一双眼睛如一汪池水朦胧的望向他。霍去病反省,他不该让刘徽来的。
“徽徽,睡吧。”霍去病压下身体的躁动,让刘徽睡下,安心的睡。
刘徽被霍去病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整懵了,后知后觉终于反应过来了,没能忍住轻笑出声,霍去病很是懊恼的道:“不许笑。”
不笑就不笑呗。刘徽乖乖的止住笑,躺下不动。
霍去病吐一口气,将裹在刘徽身上被褥按得更紧道:“明日不要早起送我。我不想让你送。”
送别啊!刘徽其实也不喜欢送别。
“好。”刘徽答应爽快,霍去病好不容易压下心中的渴望,只想多看刘徽几眼,刘徽正好也看向他,四目相对,都能感受到彼此灼热的目光。
霍去病起身熄灭屋中的烛火,屋中归于黑暗。慢慢走回榻上躺下,霍去病侧躺向刘徽的方向,黑暗中他们看不清彼此的眼睛,也不知道在倒映在他们各自眼眸中的彼此都是何模样。
“表哥,我等你回来。”
“徽徽,等我回来。”
两人异口同声的说出一句话,随之又没能忍住的笑了。
“好!”又是异口同声。
第二日霍去病起身时,刘徽虽然醒了,霍去病没有惊动她,只是在她的额头亲吻一记,便离开了。
刘徽没有起身,霍去病是知道的,她不可能不醒。他不想刘徽送他,刘徽便不送。
随着大军出发,整个大汉的注意力都放在这场决战上。
本来以为匈奴大单于在东,结果卫青才刚出定襄不久便捉到匈奴俘虏,从匈奴人口中得知,匈奴大单于没有向东转移,而在卫青所率军队前行方向的正前方。
众将军听闻如此消息,皆大喜过望。
刘彻在得知匈奴大单于东移时,当即调整军事部署,让霍去病往东去,一心想让霍去病拿下匈奴大单于。
没想到消息有误,让他们碰上匈奴大单于的主力。
“大将军,请大将军下令。”若能生擒或者射杀匈奴大单于,那是大功。
出征在外,谁能不求功。
卫青沉着看了看舆图,下令道:“好,命三军准备……”
战机稍纵即逝,卫青部署起来。
此时的刘徽在长安,那也没有闲着。
当年平阳长公主给刘徽出主意,让刘徽打各家女郎的主意,刘彻和霍去病当时都不同意,以为想利用女郎达到分化世族的目的之前,刘徽会先让世族们毁了。
刘徽因为盐利,因为造纸术和印刷术得罪多少人,招了多少人的恨,她心里没数?
想要分化世族内部,首先要有利。
彼时的刘徽能跟女郎们说,你们跟着我,我让你们将来封侯拜将!
但凡刘徽把话透出去,世族们连让刘徽去朔方城的机会都不会给。
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几事不密则害成。
刘徽想让女郎们从商从政,端看她自己,她是怎么样才得到今天的身份地位?饶是如此,无时无刻不是有人考虑把刘徽扯下,夺走刘徽手中的一切。
再有陈荷。
陈荷立下的功劳,不费一兵一卒为大汉夺得三城,如此战绩,换成郎君都可以封侯了。
因为她是女郎,她的功归到陈掌头上。
对,那亦是陈荷的选择。
早在有些事准备筹谋前,结果她们在河西早已经料到。
退而求其次,为陈掌争一个曲逆侯的位子,只当是作为女儿的陈荷助陈掌达成生平所愿。
况且,女郎所立的功算到父亲的头上。何尝不是给不少郎君开了一个好头。
随刘徽出征的女兵,立功得到封侯的有,再看在刘徽身边,会查案的周五,也为廷尉府中尉。更别说河西里有女郡守,女县令。
之前就有传闻了,不过是太多的人不当回事,认定是乱传的。
随着陈掌因为陈荷立下的功劳,终于再得曲逆侯之爵位,算是让天下人都相信,女郎于国有功,也可以惠及家人的。
陈掌收到诏书的时候,整个人都傻了,他很难相信他挖空心思,用尽手段都没能做到的事,竟然真让陈荷做到了。
想当年陈荷提出要跟刘徽去朔方城,要把定下的婚事退掉,向他保证,她一定会追随在刘徽左右,将来遂陈掌所愿,复祖上的爵位,让陈掌成为曲逆侯。
陈掌也不知道那个时候的自己是怎么回事,反正他脑袋一抽,不管卫少儿怎么吵闹,愣是一意孤行的把陈荷交到刘徽手里。
他信不过陈荷,必须要信刘彻。
是的,相信刘彻。
刘彻都舍得把刘徽放到朔方城,那可是原本匈奴的地界,哪怕建起城怎么了,匈奴频频进犯,其目的就是要夺回朔方城。
迁徙往朔方城的百姓,大多数不太情愿,更别说朔方城内也有匈奴人。
那么多人去了朔方城都没能让朔方城太平的情况下,刘彻把刘徽放过去,在很多人的眼里都认为刘彻疯了,把最疼爱的女儿放到边境去,更是一个刚建起的新城。
陈掌思及刘徽的本事,坚信一准有些事是刘徽要求的。
刘彻敢把刘徽放过去,是吃准刘徽一定能把朔方城的内忧外患解决。
陈掌自知不聪明。
当年刘徽教他的一句话,他牢记在心:要站在刘彻的立场思考。
是以,陈掌决定,女儿嫁人不嫁人真不算事。如果陈荷跟着刘徽当真能够让他复曲逆侯之爵,他还怕陈荷以后嫁不出去?陈掌把卫少儿拍老实,坚定让陈荷跟刘徽走。
收到他承继祖上之爵的消息时,陈掌喜极而泣。不忘感谢刘彻,感谢刘徽,啊,再感谢陈荷。
本来陈掌是打算好好的庆贺一番,结果他进宫谢恩,宴会上刘彻遇刺,刘徽为救刘彻身受重伤,血流不止,刘徽竟然还能直接把身上的箭拔出来,更让人开膛救命!
喜不喜的,谁还顾得上,对上刘徽生死一线,陈掌是不断的向上天祈祷,刘徽千万要平安,一定要平安。
陈家所有的好事都是在遇上刘徽后,证明刘徽是他们家的福星,刘徽没事,陈荷跟着刘徽混,将来未必不能再有一番成就。
再傻的人,遇上的事多了,事教人,可算让陈掌学会了。
有了陈荷的例子,多少女郎和家中儿子不成器,但女儿能干的人为之心动?
眼下也是巧了,刘徽一去边境好几年,才回来,正好碰上换各地取得售盐令的人进京受审。看看他们还有没有资格继续取得卖盐的资格。
一想好些年没有见人了,刘徽便抽个空见一见他们,不忘和他们提上一句,家中若有为父分忧之郎君女郎,愿意到她身边搭把手的,不妨带上。碰个面,聊上一聊,若相互都合适,未必不能论上一论别的前程。
何所谓前程?
看陈荷,看刘徽女兵中有被封为侯的。
所谓前程,刘徽可是真能给的!
合作多年的人,和刘徽合作愉快的,难免都会不禁想要更进一步。
桑家那儿的反应是最快的,桑弘禄率先送来两个女郎,堂妹,都是十四五岁的年纪,擅心算,不逊于桑弘羊。
一听不逊于桑弘羊,刘徽是极有兴致,且让人留下,不做别的,把盐务的账帮她算一算。
闻刘徽所言,两位长相甜美的女郎答应下。
交代好事情,蠢蠢欲动,另有盘算的刘徽转头寻上平阳长公主。
嗯,平阳长公主的日子悠闲自在得很,刘徽到的时候她正在听曲看舞。
“阿徽过来,陪我看舞。”平阳长公主是懂得享受的,吃喝玩乐,平阳长公主无一不精。
“刚有人送来的舞伎,瞧瞧长得好看吗?舞跳得如何?”平阳长公主招呼刘徽过来,刘徽朝平阳长公主福福身,即乖巧的坐到平阳长公主身边去。
欣赏了一会儿,刘徽赞许道:“不错,纤纤细腰,舞姿优美,值得一看。”
刘彻也是喜欢享受的主儿,而且无一不精,刘徽跟在刘彻身边,连玩都是刘彻手把手教的,她是少有不会的。
“知道她们是谁送的?”平阳长公主拉过刘徽小声询问。
刘徽想到陆续进京的世族,都为了盐而来,如今争起盐来,各家的手都挺黑的,因而要讨好平阳长公主,不难理解。
“世族?”刘徽侧头询问。
谁料平阳长公主摇头,嘴角笑意不减的道:“你舅舅送的。”
刘徽好险没让口水呛到,脑子飞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卫青会给平阳长公主送舞伎?
“我上回瞧着一群小郎君舞跳得极不错,有心想去看看,然后她们就你舅舅送过来了。”对上刘徽震惊的反应,平阳长公主当时收到人的时候何尝不是震惊无比。
虽然知道平阳长公主和卫青之间有情,再有情,也不及知道卫青为平阳长公主费心,更让刘徽直观的感受到卫青的心思。
“舅舅喜欢姑姑呢。怕有貌美的小郎君把姑姑勾走。”刘徽眼眸泛着暖意打趣。
平阳长公主低头一笑,神色间尽显欢喜。
“姑姑喜欢舅舅吗?”刘徽其实更拿不准的是平阳长公主的心。
刘家人,有时候冷血得可怕。
被问到喜不喜欢卫青的平阳长公主呢,偏头瞥过刘徽一眼,伸手捏了一记刘徽的脸颊,透着几分无奈的道:“果真还小,只在意喜不喜欢。喜与不喜,有时候并不重要。你我是大汉的公主,有些事当为则为。”
刘徽红唇微启,想说那和喜不喜欢不冲突。
“不过,喜欢的。你舅舅是这世间最好的男儿,谁能不喜,长得又是那般俊美,仙姿玉质,霞姿玉韵,天下无能出其左右者。”夸赞起卫青的平阳长公主,毫不掩饰对卫青的欢喜。
刘徽分外庆幸,亏得她舅舅长得好看,否则能让她姑姑看上?
刘家的人,一个两个都看脸的!
“姑姑别只在我面前夸舅舅,当着舅舅的面多夸夸舅舅,舅舅一准开心。”刘徽争取为卫青讨几分福利。
平阳长公主没能忍住的再捏了刘徽的脸,“不怪你父皇说你偏心你舅舅,我看也是。你怎么不说让你舅舅多夸夸我?”
刘徽无视平阳长公主捏脸的动作,眨眼道:“舅舅一定没少夸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