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南等气得大叫道:“李振滔在这里,往理发店方向跑去啦!”
众人闻询,怒火中烧,纷纷捡起武器,飞奔而来,就要把李振滔暴揍一顿,朝理发店方向跑去,此时,街道几个巷口,警员陈家俊带着几名同事赶到,知道有人要寻衅滋事,立刻备战,邓南研众人看见警察,正准备慌忙逃窜,可已被围得水泄不通,于是束手就擒,他们被派出所警员带回所里。
原来这个是李振滔一石二鸟之计,首先是声东击西,用大喇叭提前录制好自己的声音,安排人员在三个方位扰乱敌人阵脚;然后引敌前来、诱敌深入,并提前报警,将这帮乌合之众绳之以法。
派出所里,邓南研面对警察的审讯,供认不讳承认寻衅滋事的行为;几个混混也垂头丧气,表示不敢再犯;李振滔站在一旁,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觉得困扰理发店许久的麻烦终于解决。
然而,回到理发店,却发现一切并未如愿;店里冷冷清清,一连几天无人光顾,老陈坐在椅子上,神情落寞,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理发工具;李振滔不甘心,再次外出打听;在对面小卖店里,老王压低声音,神色慌张地告诉他:“你们得罪了邓超群一家,那可是这一片的狠角色,大家都怕被牵连,不敢去你们店。”
李振滔的心沉了下去,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
回到店里,老陈无奈地叹了口气,脸上的皱纹愈发明显:“振滔,我做了十几年的理发生意,没想到会毁在这;现在入不敷出,房租都快交不起了,看来只能关门大吉。”
李振滔看着老陈沧桑的脸,心里不是滋味,却又不知如何安慰。
夜晚,李振滔回到舅舅家里,沉默地坐在床边,舅舅赖家前则在一旁,眉头紧锁,满脸担忧。
赖家前说:“滔啊,听舅舅的,街道这里不能待下去了。”声音沙哑,带着几分疲惫和心疼,继续说:“舅舅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在这里受到威胁!”
李振滔反问:“那怎么办,跟着你继续去做运输吗?”
赖家前回答:“先回木乔镇上吧,那里我有熟人,先暂避风头,进厂找个工作先做着也行。”
李振滔此刻也无方向,只好答应;赖家前告诉他,如果回到镇上,在厂里受到欺负,可以谎称自己是天梯坝的,因为老家各村中,就属那里最团结,而且还有很多在道上混的,让当地人闻风丧胆,如果自己受欺负,可以报出来吓唬吓唬外地人。
李振滔在火车上发着呆,渐渐睡意袭来,一觉之后,就回到了木乔镇。
小镇群山环绕,环境优美、空气清新,仿佛弥漫着新鲜芳草气息,又带着浓浓的泥土味道,甚至是有点臭。
李振滔大叫一声:“哎呀!”来的路上不小心踩到牛粪了,用脚努力甩着,然后脚在草地上来回磨蹭,有人经过又会故意装作若无其事。
“哎呦,原来有人踩到屎啦!”
一个畏手畏脚,脖子很短,头发自然曲卷,模样像“一只站立着的大乌龟”的人嘲笑着说。
“是啊!现在你千万别跟他打赌或者赌钱!”另一个高高瘦瘦,头上染着黄黄的头发,脸上有青春痘印,但也掩饰不了他的潇洒,他双手插兜说。
像乌龟的人反问:“为什么”。
潇洒的人回答:“因为走屎运!”
像乌龟的人说:“是这个道理。”
说罢,两人大笑起来。
潇洒的人继续说:“乌龟,回去上班啦,被组长抓住就不好了!”
李振滔笑而不语,心想:“这个人不仅长得像乌龟,绰号也叫‘乌龟’,太搞笑了。”
两人见他不搭话,便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消失在人海中;此时,李振滔很郁闷,因为人生地不熟,不知道怎么走,又忘记问那两个人了。
街上熙熙攘攘、人来人往,李振滔拖着重重的皮夹走在街上,此刻正是夏天,烈日炎炎,李振滔已汗流浃背,他擦了擦汗,皱起了眉,于是便问了一个摩托车司机。
摩托车司机回答:“走过去纺织厂要好远的路,坐摩托车过去只要两块钱。”
此时,李振滔心中不禁骂骂咧咧起来:“我下了火车,然后从家里坐大巴车到这里只要三块钱,这里已经在街上了,距离纺织厂应该不远,还要两块钱,太坑了。”于是头也不回的走开了,转身就叫住了一个老婆婆,此时李振滔心想:“入乡随俗,在家乡这里,还是说客家话吧!”于是就用起了从小听舅舅说起的客家话,问:“老婆婆,您知道木乔纺织厂往哪里走吗?”
老婆婆回答:“哦,有两条路,一条是从这里到大灯那里拐弯,然后一直走到卫生院,再转弯直走一百米就到了,或者从这个田的塘边一直走,走到木乔饭店,前面就是了。”
李振滔礼貌的回答:“好的,谢谢您啊!婆婆。”
李振滔健步如飞、穿街过巷,此时正是街日,来来往往的人很多,李振滔简直就是挤着过去的,好像要被压扁了似得,时不时还传来叫卖声,街上卖东西的人会礼貌的询问:“靓仔,买点东西吧!”
李振滔摇摇头,客气回拒;突然,一个人飞快的跑过来,撞上了李振滔。
“哎呀喂,你小心点啊!”
李振滔骂骂咧咧:“你这个人,明明是你撞得我。”
那人回答:“那就不好意思咯!”又飞快离去。
李振滔觉得莫名其妙,一摸口袋,已被刚才那个人撞上之际割开了口子,幸好只是放了几块钱,但是裤子就要不得了,正摇头叹息,那人站在了前面二楼,
对他喊:“穷鬼,你口袋只放了几块钱,害我空欢喜一场!”
李振滔顿时怒火中烧,大声呵斥:“你这个人是不是有病,偷钱还振振有词!”
“那又怎么样,你上来抓我啊!”说完就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