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此。
张文远早料到梁山众人是来打探虚实的，也不藏着掖着，直接领路将他们带到了村子的门口。
梁山中人听张文远说他在练兵，原本也不以为意。
在山寨上他们也经常操练喽啰。
可到石碣村南口，见到将台下摆开的两千三百兵马时，众人顿时瞪大眼睛。
“这都是张县尉的兵？”
孙立猛地看向张文远，语气中浓浓的不敢置信。
吴用看着眼前兵马，也是微微皱眉。
他们是领过兵的人，眼睛一看就能看出军队的大概水平。
而林冲和孙立两人更是官军出身，见过的军队数量远比梁山上另外四个梁山好汉要多。
更是有鉴别军队素质的能力。
“正是。”张文远微微一笑。
对林冲道：“林教头，鲁大师此时正在指挥队伍操演。
等操演结束，再叫他来与教头相见。诸位先观看一下我的军队演练吧。”
言语刚结束，正好见到下面队伍进行变阵，号角响起。
各种复杂的号角声中，旗帜一阵变化。
队伍中各个阶级所带领的小队以复杂又精妙的方式在战场上进行着移动。
孙立见到这场面，顿时倒吸一口凉气，满脸都是震惊。
他曾是登州兵马都监，自然见过正规军的操演。
而张文远手下这支兵马的纪律水平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
虽然演习时兵马的表现好不一定代表作战时就厉害。
但有这样严肃的纪律，也可见张文远练兵之严谨。
怪不得这家伙能够以一个小小的县尉的身份从几州打到钦州，屡立战功。
而另一旁的吴用和阮氏三雄见到这场面也是无比震惊。
他们虽然对于真正的军阵训练不太有经验，但也看得出这支军队的战法有多正规。
相比之下，几人在梁山上自己训练喽啰的方式真就是乌合之众了。
吴用突然有那种土匪头子见到正规军的自卑感。
而与此同时，距离石碣村不到十里地的地方。
带着一千五百兵马赶到济州的阳谷县守备周秀正在等待。
他从今天上午就在等齐威和周雄的反叛消息。
可追在张文远的人马后面等了大半天时间。
张文远的人马一直井井有条，都已经进了石碣村，却一点乱子都没出。
周秀面色阴沉，知道齐威和周雄只怕凶多吉少了。
“张文远这家伙，还真有些本事！”
周秀也是官场中经过事的人，劝降土匪这件事情甚至不是第一次做了。
通过手下带来的消息，周秀相信齐威、周雄两人是真有了反心。
特别是那饮马川土匪出身的齐威对张文远的忠诚度不高，又是个颇有野心之辈，肯定不会毫无动作。
可一天过去声息全无。
唯一可能就是，张文远已经将两人控制住。
周秀离开阳谷县后就往郓城方向派探子。
但张文远手下人对军队的控制极为严密。
他派出了那么多人，也只劝降了齐威和周雄两人。
现在却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守备大人，济州府团练兵马到了。”
一个土兵前来报告，周秀点点头。
半炷香时间后，周秀便在山谷中见到了由济州团练副使郑昂所领导的三千多济州团练兵。
两人早就在路上联络过，知道周秀的官职和郑昂同等，但周秀是正职，战场上有较高的领导职权。
当然这也只是名义上的。
只要郑昂还活着，他手下的团练人马就不会听周秀的指挥。
但两人在通信之时就已经约定好要合兵一处。
只因为这张文远手下的叛军实在难以对付。
若是分兵进攻，两人谁也不敢保证自己能够得胜。
双方立刻开始交换这几日的消息。
周秀先说了自己这边所有探子都被捉的情况。
郑昂脸色很差，也叙述了一方济州团练军的遭遇。
周秀越听眼中越惊讶。
“你的意思是，这张文远只带四百战兵，还要保护一千家眷和若干辎重。
一路上先是击破了济州府三都巡检使臣何涛手下的六百前锋。
又打败了黄团练的一百多骑兵，而且黄团练也在此战中牺牲？”
周秀的心中无比震惊，难怪他想过张文远的人马能打。
但这战绩也太恐怖了，此人只带了四百人的情况下居然能败强军、杀穿骑兵队。
而且己方几乎没有伤亡。
这等作战能力，若不是知道郑昂的身份，他肯定以为郑昂是在替张文远吹牛。
周秀思索道：“咱们绝不能让张文远站稳脚跟，今夜共同谋划。
明天一早便进攻石碣村。”
这话说出来，郑昂也是点头同意。
张文远只用四百人就护卫着一千多家眷和大量辎重从郓城逃到梁山边上。
这战绩实在是太惊人。
他们必须要趁着张文远立足未稳，尽早开战。
再等几天张文远以逸待劳，他们更打不过。
而且以张文远这等作战实力一旦传开，梁山肯定乐于接纳。
到时候张文远直接带兵上山，他们想要抓都难。
那时场面可就难看了。
五六千人前来围剿两千人的叛军，被张文远从郓城县逃出来，安然上梁山。
自己这边则折损了一个团练使臣、连带郓城中的知府毛伯礼全家。
把仗打成这样，两边的军官都得受牵连。
所以这场战他们非赢不可！
第二天一早，五千多兵马浩浩荡荡便杀到石碣村。
张文远从哨探处得知消息，也将自己的中军衙兵摆开阵势。
他的兵力总共两千三百人，原本有两千三百人。
在护卫家眷撤退一战中，战死五十人，另有三十人重伤。
现在还有两千两百的编制。
好在没有伤及根本，主要是选锋队少了三分之一的人手。
另外新一营、新二营、老营、骑兵队全都算是齐装满员。
张文远看着远处云集起来的五千多兵马，深吸一口气。
自从穿越以来，他打过的仗不少。
但这一次面对的敌方单次兵力是最多的。
而且周秀手下的守备军和黄安手下的团练军，战斗力也是张文远穿越以来所遇军队中排得上前列的。
这样的人马列成阵势，果然是有些惊人。
“进行一场决战的选择是对的。”
张文远暗想：“我想要在石碣村占据一块根据地，自然不能让官军有事没事就来我这里骚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