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的灯光很冷，照在男人脸上，把他的轮廓切割得锋利又模糊。他坐在那里，沉默不语，像是在等什么。
我站在单向玻璃后，看着他被铐住的手指关节泛白，却始终没有开口。
“他身上搜出了三样东西。”穷奇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一瓶不明液体、一个信号干扰器，还有——这张卡。”
我接过那张卡片，表面光滑无字，但当我指尖轻触时，它竟微微发热，仿佛在回应我的存在。
“这不是普通的磁卡。”我低声说。
“我知道。”穷奇咧嘴一笑，“所以才没让别人碰。”
我点了点头，将卡片收进贴身口袋。这东西不能随便测试，必须等到合适的时机。
“继续盯着他。”我说，“别让他有机会联系外面。”
穷奇应了一声，转身离开。
我回头看了一眼审讯室里的男人，他的眼神依旧冷静，甚至带着一丝……笃定？
我皱起眉，心中升起一股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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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我便召集了凤凰、穷奇和帝江，在办公室里开个小会。
“昨晚那个家伙不是普通游客。”我开门见山，“他能准确输入仓库门禁密码，还随身携带不明装置。更重要的是——”我拿出那张卡片放在桌上，“他有这个。”
凤凰凑近看了一眼，眉头微蹙：“这是系统权限卡？”
“不像。”我摇头，“更像是某种身份认证工具，而且……好像认我。”
“你？”帝江歪着头，电子音嗡嗡作响，“它对你有反应？”
“轻微的共鸣。”我点头，“但我还没激活它。”
穷奇哼了一声：“那你打算什么时候用？”
“等我确认它的来源。”我说，“我怀疑这家伙的身份，不止是神秘组织的人那么简单。”
我们沉默了几秒，各自思考。
“你们还记得上个月那个突然退票的游客吗？”我忽然问。
凤凰眯起眼睛：“你是说那个穿灰色风衣的女人？她只来了一天就走了，也没拍任何照片。”
“对。”我点头，“还有前两周那个坚持要在闭园后来参观珍禽区的老人，说是来看凤凰的传说。”
穷奇冷笑：“结果是个伪装的探测仪。”
“这些游客，都太奇怪了。”我说，“他们看似普通，实际上都有目的。而这次的家伙，很可能只是冰山一角。”
帝江眨了眨眼：“你是说……有人混在游客里？”
“不止一个人。”我缓缓道，“而是很多个。”
空气一瞬间变得沉重。
“你的意思是……”凤凰低声问，“他们已经渗透进来了？”
“我不知道他们有多少人。”我说，“但我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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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查工作从园区监控开始。
我和陆吾一起翻查最近一个月的入园记录，试图找出那些行为异常的游客。
“这个人，连续三天在同一个时间段出现在不同的展区。”陆吾指着屏幕，“但他每次的外貌都不一样。”
“伪装术。”我咬牙，“还是高级的那种。”
“这个人呢？”陆吾切换画面，“他在每个展区都会停留五分钟以上，但从来不拍照，也不互动。”
“可疑。”我说，“调出他进出园区的路线。”
画面快速跳转，最终停在一个偏僻角落的摄像头盲区。
“消失在这里。”陆吾皱眉，“之后再没出现过。”
我沉思片刻，打开灵契共鸣系统，尝试感知那片区域的能量波动。
果然，有一丝残存的异界气息。
“他不是普通人。”我说，“至少，不是正常意义上的‘人类’。”
陆吾看了我一眼：“你想怎么做？”
“先找到他们的落脚点。”我说，“然后顺藤摸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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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我也安排了其他异兽暗中观察园区内的游客。
凤凰负责高空巡视，她的火焰可以灼烧隐形装置；
穷奇带着安保队加强巡逻，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
帝江则用他的电子音做广播引导，同时悄悄扫描游客的情绪波动。
“虽然我不唱歌了，但我耳朵可比以前灵多了。”他说这话时，尾巴上的小喇叭闪着光。
我笑了笑，拍拍他的脑袋。
“辛苦了。”
他嘿嘿一笑，转身蹦蹦跳跳地去执行任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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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时分，我收到一条消息。
来自一只栖息在东侧林区的小神鸟。
它告诉我，早上有个戴草帽的男人在树下坐了很久，手里拿着一本旧书，时不时抬头看天空。
“他说了一句奇怪的话。”小神鸟学着那个人的语气，“‘山海未封，人心已乱。’”
我心头一震。
这句话，我在系统的资料库里见过。
是初代山海共主留下的预言之一。
“你知道他是谁吗？”我问小神鸟。
“不知道。”它摇摇头，“但他身上的气息……和昨天那个被抓的人有点像。”
我握紧拳头，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带我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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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来到东侧林区时，那人已经不在了，只留下一张纸条。
纸条上写着一行字：
**“第七十八日，因果线已断，尔等尚不知祸临。”**
我没有立刻说话，只是盯着那行字看了很久。
直到身后传来脚步声。
“你找到什么了？”凤凰飞落在枝头，羽翼间火焰跳动。
我把纸条递给她。
她看完后脸色变了。
“这是……警告？还是威胁？”
我沉默几秒，轻轻摇头：“都不是。”
“那是？”
“是提醒。”我低声说，“他们在告诉我们——真正的麻烦，才刚刚开始。”
远处传来一阵喧闹，似乎是某个展区发生了骚动。
我回头看向园区的方向，阳光刺眼，照得我看不清人群中的脸。
但我知道，有些面孔，不该出现在这里。
而现在，我必须一个一个，把他们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