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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墙堡垒内,火焰跳跃着,发出稳定而令人心安的“噼啪”声。温暖的气息如同无形的屏障,将祭坛空地的绝望与风雪死死挡在外面。猎手们围坐成圈,疲惫的身体在热力的抚慰下松弛下来,紧绷的神经却不敢完全松懈。武器横在膝上,眼睛警惕地扫视着石墙缝隙外呼啸的黑暗。秦霄巨大的身躯倚靠在石墙内侧,呼吸粗重,每一次吸气都牵扯着胸腹间那道狰狞的伤口。安安蜷缩在他腿边,小手紧紧攥着他冰冷的兽皮衣角,大眼睛里盛满了担忧。

岩山酋长坐在火塘对面,目光沉沉地扫过每一个族人的脸。疲惫、恐惧、劫后余生的茫然…还有一丝被强行压下的、对那尊裂纹遍布、依旧散发着不祥嗡鸣的孕母石像的敬畏。骨杖的死,并未彻底斩断那无形的枷锁。

“嚓…嚓…” 洞口传来积雪被踩踏的声音。疤脸带着几个猎手回来了,肩上扛着几捆新劈的、还带着寒气的木柴。他们的兽皮衣上沾满了雪沫,脸色冻得发青。

“酋长,木柴…够烧到天亮了。”疤脸的声音带着疲惫,将木柴堆放在石墙堡垒旁。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秦霄的方向,眼神复杂。这个巨人救了火,但也彻底搅乱了部落的“规矩”。

“嗯。”岩山低沉地应了一声,目光落在疤脸他们冻得发紫的手脚上,又扫过其他同样在风雪中搜寻木柴、此刻围着火塘瑟瑟发抖的猎手们。一个更现实、更紧迫的问题,如同冰冷的雪水,浇在了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上。

**食物!**

祭坛的骚乱、骨杖的血祭、火塘的建立…几乎耗尽了整个傍晚和半个雪夜。没人顾得上去狩猎,去采集。大家怀揣的那点应急肉干和烤薯块,早在风雪围困的前几天就消耗得差不多了。此刻,饥饿的“咕噜”声开始在寂静的暖意中此起彼伏,声音不大,却像无形的针,刺在每个人的神经上。

一个瘦小的年轻猎手,肚子叫得格外响亮,他尴尬地缩了缩脖子,下意识地摸了摸怀里——那里只剩下小半块硬得像石头的熏肉干。他犹豫了一下,偷偷拿出来,迅速掰下指甲盖大的一小块,塞进嘴里,拼命地、无声地咀嚼着。

这个微小的动作,却像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激起了涟漪。

旁边一个壮实的猎手眼尖地瞥见了,喉咙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眼神直勾勾地盯着那剩下的大半块肉干。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身体微微前倾,手不自觉地伸了过去:“阿土…分我点…”

叫阿土的年轻猎手像受惊的兔子,猛地将肉干捂在怀里,警惕地看着对方:“我自己都不够!今天…今天我也出去找柴了!”

“我也去了!还差点被雪埋了!”壮实猎手的声音提高了,带着不满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贪婪,“凭什么就你有吃的?”

“这是我阿母留给我最后一点了!”阿土的声音带上了哭腔,死死护着怀里的肉干。

争执声打破了火塘边的平静,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疲惫和饥饿放大了情绪,不满在人群中蔓延。有人摸着空瘪的皮囊,看向身边似乎藏着食物的人,眼神变得异样;有人则下意识地将自己仅存的食物藏得更深,身体绷紧,充满了防备。

“都吵什么!”岩山猛地一拍身边冻硬的土块,发出沉闷的响声。他脸色铁青,眼中燃烧着怒火。外有风雪强敌,内有石像异变,现在连食物分配这点事都要内讧?!骨杖死了,他作为酋长的权威和部落的凝聚力,正在这饥饿和恐惧中被一点点啃噬!

混乱暂时被压了下去,但空气中弥漫的猜忌和紧张却更加浓重。每个人都像护崽的母兽,紧紧守着怀里那点可怜的口粮。沉默比争吵更令人窒息。安安害怕地往秦霄身边缩了缩。

秦霄半闭着眼睛,胸腹伤口的剧痛和体内两股毒素冲撞带来的虚弱感如同跗骨之蛆。饥饿感同样灼烧着他的胃袋,但他强大的意志力将其强行压制在次要位置。眼前的争执,如同一面粗糙的镜子,映照出原始部落最脆弱的一面——当生存资源极度匮乏,原始的利己本能足以撕碎任何脆弱的群体纽带。

他微微侧头,冰冷的视线扫过那个叫阿土的年轻猎手死死护在怀里的肉干,又扫过那个壮实猎手眼中毫不掩饰的渴望。他的目光最后落在火塘边堆积的新鲜木柴上,那是疤脸他们刚刚冒着风雪从林子里带回来的。

**付出与获取。公平与秩序。**

一个极其朴素的逻辑链条在他混乱而疲惫的意识中逐渐清晰。他需要恢复体力对抗伤势,部落需要维持力量度过危机。而维持力量的基础,是食物。如何分配这有限的食物,避免内耗,将是比保住火种更严峻的考验。

秦霄缓缓抬起手,巨大的手指指向火塘边那堆还带着冰碴的新柴,声音嘶哑低沉,如同砂砾摩擦:“柴…谁…找来?”

众人一愣。疤脸下意识地接口:“我,还有黑石、阿木…我们几个一起去的。”

秦霄的目光移向疤脸和他身边几个同样冻得脸色发紫的猎手。他巨大的手掌艰难地做了一个下压的手势,指向地面,然后又指向火塘里燃烧的火焰,最后指向自己的嘴。

岩山紧皱的眉头猛地一跳!他似乎捕捉到了什么!

秦霄没有停顿,巨大的手指又指向那个叫阿土的年轻猎手怀里露出的那点肉干,再指向他自己,然后缓慢而坚定地摇了摇头。意思是:这肉干是他私人的,与他为火塘、为部落的付出无关。

最后,秦霄冰冷的目光扫过所有人,巨大的手掌摊开,做了一个“聚拢”的手势,然后缓缓地、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在火塘前的地面上,从左到右,用力划了一条清晰的横线!

“嘶…” 积雪被他的指尖划开,露出下面冻硬的泥土。

那条线,如同一条无形的界河,瞬间割裂了火塘前的地面,也割裂了所有人心中的混乱!

“他…他是什么意思?”有人低声问,带着困惑。

岩山猛地站了起来!他魁梧的身躯在火光下投下巨大的阴影,目光灼灼地盯着地面上那条清晰的横线,又看向秦霄,眼中爆发出惊人的亮光!困扰他的难题,似乎被这个巨人用最原始的方式点破了!

“执火者的意思,我懂了!”岩山的声音如同洪钟,带着一种拨云见日的激动和前所未有的决断,“都听好了!”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岩山身上。

“从现在起!围着这火塘!划一条线!”岩山指着秦霄划出的那道痕迹,声音斩钉截铁,“火塘这一边,是公!是部落共有的东西!今晚,谁为火塘出力,谁为部落冒险出力,谁就有资格从‘公’的这一边,分到食物和温暖!”

他猛地指向疤脸和他身边几个冻得够呛的猎手:“疤脸!黑石!阿木!你们几个,今天冒死出去找柴,保住了大家的火,保住了大家的命!这功劳,该分!从公的这一边分!” 他又指向其他几个一直守在火塘边警惕、或者之前参与清理骨杖尸体、埋藏污秽的猎手:“还有你们!守着火,守着大家的安全,也是出力!也记在公的这一边!”

岩山的声音如同重锤,敲在每个人心上。那些被点到名字的猎手,尤其是疤脸几个,冻僵的脸上瞬间涌起激动和一种被认可的荣光,腰杆都不自觉地挺直了。

岩山的目光又转向那个叫阿土的年轻猎手,以及和他一样仅仅守着私藏食物的人,语气变得严肃而冰冷:“至于你们怀里的那点东西…”他指着横线的另一边,“那是你们自己的!是私!是你们自己的本事和运气!部落不抢!但部落有难,大家出力的时候,你们缩在后面,那分公粮的时候,也别眼红!”

“公!私!”这两个极其陌生却又瞬间直指核心的概念,如同闪电劈开了蒙昧的混沌!那条简陋的横线,瞬间拥有了不可思议的分量!

阿土下意识地松开了捂着肉干的手,脸上火辣辣的。那个壮实的猎手也讪讪地缩回了目光,不敢再觊觎别人怀里的东西。

“可是…酋长…”一个老猎手迟疑地开口,“‘公’的这一边…现在什么都没有啊?”他指着横线内侧,空空如也。是啊,道理明白了,可公粮在哪?没有公粮,这“分”又从何谈起?

岩山深吸一口气,目光如同鹰隼般扫过众人,最终落在秦霄身上,带着前所未有的郑重:“执火者保住了火种,救了我们所有人!他流的血,受的伤,都是为了部落!他,就是部落最大的‘公’!他需要食物恢复!他的伤,就是我们所有人的伤!”

说完,岩山猛地解下自己腰间那个鼓鼓囊囊的皮囊——里面是他作为酋长储备的最后一点上等肉干和珍贵的烤薯块!他毫不犹豫地走到那条横线内侧,将整个皮囊放在了“公”的那一边!

“我,岩山,第一个出公粮!”他的声音如同宣誓,在火塘边回荡。

疤脸愣住了,他看着岩山放在“公”地上的皮囊,又看看自己冻得麻木的手脚,一股热血猛地冲上头顶!他几乎没有犹豫,也解下自己腰间仅存的两块硬邦邦的肉干,大步走到横线内侧,重重地放在了岩山的皮囊旁边!

“我疤脸!也出!”

有了酋长和疤脸的带头,如同点燃了引信!

那个之前想要抢阿土肉干的壮实猎手,脸上闪过一丝羞愧,随即也咬咬牙,掏出一小块珍藏的熏鱼干,放在了“公”地上。

“我也出点!今天…今天我也该出力!”

越来越多的人站了起来。有猎手拿出仅存的几颗干果,有妇人从贴身兽皮里抠出小半块烤熟的根茎…虽然数量很少,种类不一,但都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郑重,放在了那条简陋横线所划分的“公”的区域。

阿土看着眼前的一幕,又看看自己怀里那大半块肉干,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他终于站了起来,走到横线前,将那视若珍宝的肉干掰成两半,一半小心地放回自己怀里(私),另一半,则带着一种如释重负的坚定,放在了“公”地上那一小堆食物上。

“公”地上的食物,虽然依旧寒酸,却在火光的映照下,散发出一种奇异的光彩——那是集体意志的凝聚,是付出与回报的契约雏形!

岩山看着地上那堆象征着部落新秩序的食物,胸中激荡。他转向秦霄,声音低沉而有力:“执火者,你为部落流的血,该由部落的‘公’来滋养!这些食物,请你先取用!恢复力气!”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秦霄,充满了期待和一种无声的承诺。

秦霄冰冷的眼底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微微波动了一下。他没有推辞。巨大的手掌伸出,从那堆“公”粮里,拿起一块分量相对充足的烤薯块。他没有独享,而是将其掰开,一半递给一直守在他身边的安安。

安安接过温热的薯块,大眼睛里瞬间蓄满了泪水,用力地点点头,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

秦霄自己则缓慢地咀嚼着剩下的半块薯块。粗糙的食物滑入灼痛的胃袋,带来一丝微不足道却真实的热量。他的目光再次落在那条简陋的横线上。

这条线,划开了蒙昧的混沌。

它划分了“公”与“私”。

它定义了付出与获取。

它用最原始的方式,将松散的个体,在生存的绝境前,强行拧成了一股绳。

**分食律**——一个基于生存逻辑的原始分配制度的雏形,在这风雪交加、神像崩裂的祭坛火塘边,伴随着温暖的火焰,悄然诞生。

疤脸作为出力最多的人之一,在岩山的示意下,开始主持第一次“公粮”分配。他努力模仿着秦霄和岩山的“公平”,根据每个人之前为火塘、为部落公共事务付出的多少(找柴、守卫、清理等),小心翼翼地将剩下的“公粮”分发给众人。

拿到食物的猎手们,默默地吃着。没有争抢,只有一种奇异的平静。虽然分到的可能只是一小块肉干或一颗干果,但意义截然不同——这是他们付出换来的,是“公”的认可。

石墙堡垒内的火焰,跳跃着,温暖而稳定。它映照着那条简陋却意义非凡的横线,映照着众人脸上不再迷茫的神色,也映照着秦霄沉默进食的侧影。胸腹伤口的剧痛依旧,但一股微弱却坚韧的力量,似乎正随着食物和这新生的“秩序”,在他体内悄然滋生。

风雪在石墙外不甘地咆哮,孕母石像的裂痕在阴影中依旧狰狞。但火塘之内,一种新的规则,一种名为“集体”与“契约”的力量,已经破土而出。生存的考验远未结束,但至少,他们不再是一盘散沙。围绕着这永恒燃烧的火塘,围绕着这简陋的“分食律”,部落踏出了从蒙昧迈向文明的关键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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