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卷 丝路复兴之路
第二章 王庭祭坛的血色预言
冰凰载着众人掠过雪山之巅时，林悦怀中的双鱼玉佩突然发烫。她摊开手掌，只见玉佩表面浮现出细密的裂痕，裂缝中渗出暗红色液体，在月光下凝结成“祭”字。
“这是……人血？”小竹惊呼。雪莲姑娘忽然睁开眼睛，瞳孔中流转着妖异的金芒：“是叔叔的血。”她的声音变得沙哑而陌生，“他在召唤我。”
吐蕃王庭笼罩在血色月光中。当林悦等人赶到时，整座宫殿正在缓缓下沉，地基裂缝中涌出黑色岩浆。祭坛上，雪莲姑娘的叔叔被铁链锁在青铜柱上，他胸口插着噶尔·东赞的弯刀，鲜血顺着刀身汇入脚下的六芒星阵。
“你们终于来了。”雪莲叔叔的声音带着解脱的笑意，“黑暗势力要用我的血复活上古邪神。”他忽然剧烈咳嗽，吐出的血珠在空中凝成冰晶，“快阻止他们！”
冰族圣女突然挡在祭坛前：“复活邪神需要三件祭品——血脉、信仰、星辰。”她指向阵眼处的水晶棺，“赞普的灵魂已经被抽走。”
林悦这才发现水晶棺中躺着赞普的躯体，心口处有个拳头大的空洞。星辰罗盘突然飞起，悬停在空洞上方，投射出赞普灵魂被囚禁的画面——在某个布满齿轮的机械空间里，赞普的灵魂正被黑色锁链撕扯。
“那是黑暗势力的‘永夜工坊’。”圣女取出冰晶匕首，“要救他，必须点燃本命灯。”
小竹突然抓住雪莲姑娘的手：“你的体温在下降！”雪莲姑娘的皮肤正在结冰，金瞳中映出祭坛下的暗河。河水中漂浮着无数发光的眼睛，每只眼睛都在重复雪莲叔叔的声音：“快逃……”
林悦意识到不妙时已经晚了。祭坛地面突然裂开，暗河中的眼睛化作黑雾缠上众人。冰凰发出哀鸣，双翅被腐蚀出大洞。圣女将匕首刺入心口，冰晶血液喷在雪莲姑娘额间，暂时驱散了黑雾。
“带她走！”圣女将雪莲姑娘推向林悦，自己却被黑雾卷走。林悦抱着雪莲姑娘跃上冰凰，却发现冰凰的羽毛正在脱落，露出底下机械齿轮的寒光。
“这是……机关兽？”小竹震惊。冰凰突然发出金属摩擦声，头颅转向祭坛，口中吐出冰蓝色火焰。火焰触及雪莲叔叔胸口的弯刀，刀刃突然裂开，露出藏在其中的星图碎片。
“双鱼玉佩！”林悦将玉佩碎片嵌入星图，整座祭坛剧烈震动。六芒星阵突然反转，黑色岩浆被吸入地底，赞普的躯体飘向空中，心口的空洞开始愈合。
雪莲叔叔的锁链应声断裂，他踉跄着扑向林悦：“快杀了我！”他掀开衣襟，露出心脏处跳动的黑色咒文，“我已经和邪神签订契约，只有死才能阻止仪式。”
雪莲姑娘突然挣脱林悦怀抱，金色瞳孔中倒映着叔叔的咒文。她咬破指尖，用血在空气中画出古老符文：“以雪莲族血脉为引，焚尽邪力！”血珠在空中凝成莲花，落在叔叔心口。
黑色咒文发出刺耳尖啸，雪莲叔叔的身体开始透明化。他笑着将弯刀插入自己心脏，鲜血溅在双鱼玉佩上，星图突然展开，露出真正的“本命灯”——那是赞普灵魂所在的永夜工坊核心。
“记住，真正的敌人在星辰之外。”雪莲叔叔化作光点消散时，永夜工坊的坐标烙印在林悦脑海。冰凰突然解体，齿轮暴雨般砸向祭坛，露出通往地下的青铜门。
门内传来机械运转声，林悦等人小心翼翼进入。通道两侧的墙壁上，镶嵌着无数水晶球，每个球内都封存着一个凝固的瞬间：有商队在沙漠遇袭，有城镇被黑雾吞噬，有孩童在祭坛前献祭。
“这些是黑暗势力的‘历史存档’。”老者颤抖着触碰水晶球，画面突然转向他们自己——林悦手持星辰罗盘站在镜湖中央，身后是冰族圣女和雪莲姑娘的尸体。
“这是未来的某个分支。”圣女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她的机械身躯正在重组，“你们必须改变这个结局。”
通道尽头是巨大的齿轮大厅，赞普的灵魂被锁在中央的机械王座上。王座四周悬浮着十二星座的青铜雕像，每座雕像眼中都跳动着幽蓝火焰。当林悦靠近时，雕像突然齐声吟唱：“双鱼归位，审判降临。”
星辰罗盘自动飞起，嵌入双鱼座雕像的眼眶。整座大厅开始逆时针旋转，十二星座的火焰依次熄灭，最后只剩下双鱼座的冰蓝色火焰。赞普的灵魂发出光芒，与火焰融合成新的本命灯。
雪莲姑娘的金瞳突然恢复清明，她指着王座下的深渊：“看，那是黑暗势力的起源。”
深渊底部，无数黑色锁链缠绕着巨大的机械心脏，每根锁链末端都连接着一个水晶球。林悦认出其中一个是镜湖，另一个是风语镇。当本命灯的光芒照射过去，锁链开始融化，水晶球逐一碎裂。
就在此时，天空中传来炸雷般的轰鸣。祭坛顶部裂开，露出真正的星空——原本属于双鱼座的位置，此刻被巨大的黑色漩涡取代。漩涡中伸出无数手臂，想要抓住坠落的本命灯。
“快走！”圣女将林悦推向青铜门，自己却被漩涡吞噬。雪莲姑娘突然将本命灯刺入心口，金色血液喷在星图上，形成新的封印。
林悦抱着雪莲姑娘冲出王庭时，东方已经泛起鱼肚白。远处的雪山之巅，一轮血月正在缓缓西沉。双鱼玉佩突然碎裂，碎片化作星光洒向丝路，所过之处黑雾消散，商旅的驼铃声重新响起。
“我们成功了？”小竹望着恢复生机的大地。林悦却发现雪莲姑娘的脉搏正在减弱，她胸口的本命灯印记开始褪色。
“记住……”雪莲姑娘用最后的力气触碰林悦掌心，“真正的敌人……在……”话未说完便陷入昏迷。林悦低头看去，发现自己掌心多了个冰蓝色鳞片印记，与冰族圣女额间的一模一样。
远处传来马蹄声，一队吐蕃骑兵奔驰而来。为首的年轻将领翻身下马，恭敬行礼：“多谢林姑娘救回赞普。”他身后，赞普端坐在马上，心口的空洞已经愈合，但眼神却异常空洞。
林悦忽然注意到赞普腰间的玉佩——那是半块双鱼玉佩，与她手中的碎片完美契合。当两块玉佩相触时，赞普的瞳孔闪过一瞬的黑色，又恢复正常。
“这玉佩……”赞普抚摸着玉佩，“我好像想起了什么……”他忽然剧烈头痛，鲜血从七窍流出，在沙地上画出诡异的符文。
林悦握紧星辰罗盘，发现指针正疯狂旋转。远处的地平线上升起黑色龙卷风，龙卷风中心隐约可见巨大的机械齿轮——那正是永夜工坊的核心。
“看来，我们的战斗才刚刚开始。”林悦将雪莲姑娘交给小竹，抽出宝剑指向远方。丝路的黎明虽然到来，但更黑暗的风暴正在星辰之外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