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林悦回到自己的书房,考虑再三:
“春华…。”
“小姐,请吩咐。”
“把这封密信给晋王悄悄送去。”
“是,小姐。”
春华接过密信,吩咐一个小厮悄悄离去。江林悦刚安排完,便听到屋外传来一阵嘈杂声。
原来是二夫人带着丫鬟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
“好你个江林悦,竟敢背着家里人私通外男!”
二夫人尖着嗓子喊道。
江林悦直皱眉,这二婶又要作什么妖?但想到到底是长辈:
“二婶何出此言?没经过我同意,擅闯书房,该当何罪?。”
二夫人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嘲讽地说道:
“还敢在这里狡辩!刚刚那小厮行色匆匆、鬼鬼祟祟地出去,肯定是去给哪个不知羞耻的野男人送信去了。”
她的声音尖锐而刻薄,充满了对江林悦的怀疑和指责。
江林悦闻言,脸色猛地一变,怒视着二夫人,厉声道:
“你竟然敢监视我?”
二夫人毫不示弱,瞪大眼睛反驳道:
“我这是为了家族的名声着想,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整日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来往,成何体统!”
江林悦气得浑身发抖,她没想到二夫人竟然如此蛮不讲理。
她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沉声道:
“来人!”
随着江林悦的一声令下,一群家丁应声而入。
江林悦面沉似水,冷冷地看着二夫人,缓声道:
“给二夫人执行家法。”
二夫人一听,顿时慌了神,她怎么也想不到江林悦竟然真的敢对她动手。
她尖叫道:
“江林悦,你敢!我可是你的二婶,你这样对我,就是不敬长辈!”
然而,江林悦根本不为所动,她面无表情地继续说道:
“猜忌污蔑监视当家之人,擅闯当家之人书房,杖责二十。”
家丁们齐声应道:“是,小姐。”
说罢,家丁们一拥而上,将二夫人死死地架住。
二夫人拼命挣扎,嘴里还不停地叫嚷着:“江林悦,你这个不孝的东西,我要去告诉你爹……”
众人彼此心领神会,谁也没有发出一丝声响,只是默默地用力押解着她,仿佛要将她送去一个神秘而又令人期待的地方。
这个地方,就是传说中的“啪啪啪”之地。
每个人心中都憋着一股气,觉得这样做真是太解气了!这个女人平日里总是对小姐百般刁难,让人忍无可忍。
如今,终于有机会让她尝尝被人伺候的滋味了,而且还是那种特别的“伺候”。
大家都觉得这个女人实在是太过分了,她真的以为小姐会因为她是长辈就不敢对她动手吗?
哼,那可真是大错特错!小姐可不是那种任人欺负的软柿子,今天就是要让她知道,得罪小姐的下场究竟有多惨!
就在这时,管家匆匆来报,说晋王派人送来了聘礼,还指名要见江林悦。
快昏死的二夫人瞬间愣住,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又气又痛,晕厥过去。
江林悦嘴角微微上扬,优雅地起身,
“看来是晋王有心了,我这便去迎一迎。”
说罢,便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迈着从容的步伐走出了书房。
江林悦来到前厅,只见晋王府的管家正站在厅中,周围堆满了琳琅满目的聘礼。
管家见到江林悦,立刻恭敬行礼:
“江小姐,陛下虽然给你与殿下赐了婚,还民间礼节还是要的,殿下特备下这些聘礼,还望王妃笑纳。”
江林悦盈盈福身,轻声道:
“有劳管家奔波,替我多谢晋王殿下美意。”
“正好,我也有份回礼给殿下。”
江林悦使了个眼色,管家刘生命人抬出一口长方形木箱与一个小的木匣子,交于晋王管家。
“多谢江小姐!”说完命人抬回王府。
晋王管家刚走,二夫人不知何时悠悠转醒,被丫鬟搀扶着也来到了前厅。看到这满厅的聘礼,她眼中满是嫉妒与不甘。
她强撑着站起身,阴阳怪气道:
“哟,看来这大房野丫头还真是好本事,竟能引得晋王殿下如此青睐。”
江林悦并未理会她的挑衅,看向二夫人,冷冷道:
“二婶,还请您以后谨言慎行,莫要再无端生事。否则,不介意把你二房分出去…”
说罢,吩咐人把聘礼收入私库,便带着春华转身离去,只留下二夫人在原地气得浑身发抖。
晋王府,管家一行人回到家,萧齐逸就打开木箱与匣子检查,一切完好!
“哈哈 ,不愧是我的王妃,真聪明,别人怎么也怀疑不到回礼里面竟是图纸与铁犁样品…”
萧齐逸手下也感到欣慰,主子终于要苦尽甘来……
第二天朝堂上,议政殿里面放着一口大木箱与一个小匣子。
殿内诸臣交头接耳,目光落在那两口被红绸半掩的木箱上——昨日晋王给未婚妻下聘,回礼就是这口大木箱与匣子的消息早已传遍六宫。
此刻连皇帝案头的御笔都搁在砚台边,显然对这桩——\"闺阁女子的玩意儿\",生了三分好奇。
\"启禀父皇,\"
萧齐逸撩袍跪叩,袖口滑出半幅铁犁的鎏金图纹:
\"晋王妃江氏有感于民间耕具费时费力,特改良先祖留下的耕犁形制,望能呈于御前一观。\"
“准了!江姑娘果然守信。”
萧齐逸起身抬手 ,叩击箱沿,铜扣应声而开,长约六尺的铁犁在晨光中泛着冷光,犁头三棱形的铸铁刃口闪着寒芒,比寻常犁多出的弧形铁壁像一弯新月横在犁辕下方。
右相及王首辅率先发难,玉笏重重磕在丹墀上:
\"农耕之法自神农传下,直犁配耦耕,乃千年不易之制。晋王怎可让妇人插手国之重事?\"
殿中老臣纷纷颔首,唯有户部尚书盯着铁犁刃口若有所思——去岁江南水灾,他辖区内百姓用断三十余把木犁的折子还压在御案上。
“老货,你闺女这么能,你咋不自己献上?”
户部尚书悄悄问江明远。
江明远瞥了尚书一眼 ,装作不予理会。
萧齐逸不慌不忙打开小匣,取出三寸高的梨形铸件:
\"诸位大人可曾见过耕牛踏过的田垄?木犁入土不过三寸,遇着黏土便需三人两牛方能成行。\"
他指尖抚过铁犁的弧壁,
\"此犁壁以铸铁锻打七次而成,可将土块翻卷朝外,入土深度足有五寸,且借牛力前拉之势自动碎土。臣已在晋州试耕三月,同样十亩田,直犁需三日,此犁只需一日,且节省青壮劳力半数。\"
“众爱卿,随朕一同移步至御花园,去瞧瞧这铁犁到底如何?”……
御花园忽然传来牛哞,竟是羽林卫牵了耕牛入园。
萧齐逸亲手将铁犁套上牛颈,在园中空草地的厚土层上缓步行走。
铁犁过处,土浪如锦缎般翻卷,露出湿润的壤色,而犁过的地面竟无大块土坷垃残留。
反观随侍官吏用木犁试耕,木齿刚入土便被黏土卡住,耕牛几次踉跄,惹得朝臣中响起低低的惊叹。
\"好个巧思!\"
楚帝萧墨终放下茶盏,目光落在铁犁尾端的调节木楔上,
\"这高低可调的机关,倒是能适配不同田壤?\"
“是,父皇!”
萧齐逸取出羊皮图纸,细细讲解犁辕角度、犁壁弧度与耕牛肩高的比例计算,末了指向图纸角落的\"江\"字小印:
\"此皆江姑娘闭门推演半载所得,她常说'农者国之本,器不利则力不省',望父皇允准先在畿辅试行,用好了不久可改变流民与百姓饥不果腹的现状,若有差错,臣愿领不查之罪。\"
“不错,不错,程公公,拟旨”
“好的 ,陛下,老奴已备好!”
程公公应声。
“赐户部侍郎江家嫡女江林悦为“辅国贤德王妃”。 赐仪仗、车舆,按贵妃等级配置。
特许经营食盐特许权(收益归王妃私库)。
赏赐内库珍品,大食琉璃两个,专属定制头饰一套,赐九翚四凤冠一套。
赐江家丹书铁券,免除家族赋税。
赠江姑娘已故生母罗氏为一品诰命,特许其家族修建功德牌坊。
江侍郎加封一品光禄大夫。”
“谢陛下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楚帝刚封完,众大臣还未反应过来,机警的江明远不顾地上泥土跪拜高呼。
“陛下英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萧齐逸见状,力挺江侍郎。众大臣见“木已成舟”,不得不按下心思跟随符和。
“陛下英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哈哈哈,难得众爱卿齐心,都想改变民生,工部钱尚书。”
“臣在,”
钱尚书憋屈跪拜,天天在江府派人守候,等江林悦进献铁犁就抢,没想到……唉!
“朕命你快速打造二十把此铁犁出来,送往顺天府试验场首试。程公公,铁犁图纸给尚书。”
“钱尚书,收好了!”
程公公高喊。
“微臣领命!”
“众爱卿,谁还有本奏啊?”
楚帝观望一会 没人做声。
“都散去吧!”
出宫路上,大多都是对江明远的祝贺与讨喜酒喝的声音……。
其他几个皇子见此,心中更是不舒坦:
为何自己就没有如此好的运气,能够迎娶到一位如此能干的王妃呢?
这样的女子不仅能在生活上给予夫君关怀,更能在事业上成为夫君的得力助手,为其出谋划策、排忧解难。
老九是撞了什么狗屎运?如今这等好事却偏偏落在了他人头上,实在是让人好生羡慕与不甘!
文武大臣们退朝后走在路上,都各怀心事。
有些人心中暗自为九殿下娶得能干的江林悦感到庆幸——改变以前楚帝不受宠的日子。
而另一些人则开始盘算着如何与江家建立起良好的关系,以便在未来的日子里能从中受益。
当然,还有一部分人则对这桩婚事心存疑虑,担心江林悦的能干会给朝堂带来一些意想不到的变数。
各不相同的心思,无一例外的是,这场进献与赏赐已成了众人关注的焦点,无论是朝堂或民间,让整个京都都弥漫着一种微妙的氛围……。
老百姓听闻则满怀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