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屹着实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裴西洲不至于跟他撒这样的弥天大谎,他在晕倒前看到了那个女人的脸,记得那个女人双眼圆瞪的模样,虽只是惊鸿一瞥,但他或许能认出那个女人。
在裴西洲的陪伴下,李屹去到海棠的房间。
海棠款款向李屹行礼,含羞带怯的眼神。
李屹只一眼便认出海棠不是药倒他的女人,只是匆匆一眼,那个女人的眼眸却格外灵动……
眼前的海棠貌美如花,但一双眼过于世故,不似另一个女人那样清澈透亮。
“你不是她。”李屹突然有点失落。
他在找过来之前,想过要狠狠惩治海棠。从来没有人敢对他这般不敬,而且还是一个女人。
有多少女人想爬他的床?从来只有他不要的女人,而那个女人却在他眼皮子底下对他下药,而且还从他的王府堂而后之地走了出去。
那个女人还偷走了他的玉佩,就是那块玉佩,没人敢拦她的去路。
就在这时,牡丹进来对裴西洲道:“有一个商贩要见公子,称有要紧东西转交。”
裴西洲听到要紧东西,便去见了那个商贩。
商贩见到裴西洲,递过来一只脏兮兮的木盒:“这是有人放在柜台上的宝贝,那人要我务必把东西交到裴西洲裴公子手上,还说若不转交,会招来杀身之祸。”
裴西洲好奇地打开木盒,竟是李屹平日里随身携戴的龙纹玉佩。
这东西确实容易招来杀身之祸。
“你可有见到那人的模样?”裴西洲不抱期望地问道。
“未曾,那人只是留了一张字笺。”
“字笺呢?”这回问话的是李屹。
“烧了!是,是那人要我烧的,说什么若不烧会招来端祸。”商贩老实作答。
裴西洲查看木盒,想知道上面有没有线索。
李屹却道:“别看了,这只木盒定是在某个地方拣的。那个女人很狡猾,不可能留下线索。”
裴西洲再看一眼桩木盒,想到是拣来的,连忙扔了。
打发了商贩,他越想越觉得好笑:“你说那个女人图什么呢?哪位良家少女会跑到百香楼装头牌?是了,你看到了她的脸吧,她长什么模样?而且她是怎么从你手里逃跑的?”
这还是第一次有女人从李屹手里逃走,确实让人好奇这个女人的来路。
李屹这样的身份,有多少女人想和李屹攀上关系?
李屹几次来百香楼,却从来没点名要哪个女人,昨晚那位是头一个。
“你敢相信我把她弄进了王府,但却被她药倒?她就是拿着我的玉佩,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走出我的王府。”李屹把玩手上的玉佩,恨得直磨牙,“别让我逮到她,否则我要她好看!”
他不能理解为什么会有女人跑进百香楼当头牌,却什么都没得到。
“会不会是敌国的细作?”裴西洲突发奇想。
李屹想到那个从他手上溜走的女人,眸色复杂:“若是敌国的细作,进了我的王府,不是更该想尽办法接近我?如此也没必要急于逃离。昨儿晚上看她唱的曲子意境不俗,曲子也弹得好。她行走时端庄优雅,气质不俗,像是富贵人家娇养的姑娘。但她手中又有那样厉害的迷药,非正经姑娘家会有的东西……”
“你到底有没有看到那位姑娘的脸?”裴西洲也勾起了浓浓的好奇心。
李屹想到惊鸿一瞥中浓妆艳抹的脸,磨牙道:“看到了,化了浓妆,想是以此掩盖自己本来的容貌。我也不知再见到她,能否认出她。”
裴西洲顿时笑了:“我大哥可是和她在房里睡了一晚,不知是否看到了她的脸。”
裴西洲和李屹对视一眼,顿时决定去会一会裴世子。
两人也不在百香楼逗留了,连夜往平阳侯府而去。
裴东洲也没想到晚上还有客人来访,而且还是沈书意招惹的男人。
他就知道那个女人是个祸害!!
寒喧之后,裴西洲直接道明来意:“大哥昨晚可看到海棠的脸?”
裴东洲早有心理准备,暗道果然是为沈书意而来,他神色淡淡的:“没看。”
裴西洲和李屹都很失望。不过以裴世子这样冷淡的性子,确实不像是好奇心重之人。
“怎么突然问这件事?”裴东洲来回打量裴西洲和李屹。
裴西洲对李屹道:“这件事王爷有话语权。”
李屹如此这般把“海棠”对他做过的事复述了一遍,末了咬牙切齿地道:“本王看得上她是她福分,纵然她不是百香楼的姑娘,有必要用这种方式逃离么?东洲,你觉得那个女人是不是故意用这种方式勾起我对她的兴趣?”
裴东洲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没有接话。
他就说沈书意怎么能从李屹的王府逃脱,原来竟又是下药这一招。现在他愈发笃定,前两次偷亲他的人都是沈书意这个女人。
现如今她招惹上李屹,李屹又被她勾起了浓厚的兴趣,若让李屹看到沈书意的脸……
“我可不知那个女人打的什么主意。是了,王爷可曾看到那个女人的脸?”裴东洲状似不经意地问道。
“晕倒前看了一眼,那个女人浓妆艳抹,虽只是一眼,但也看得出姿色不错,我也不确定再看到她能否认出她。”李屹并不知裴东洲在试探自己。
裴东洲闻言松了一口气,又觉得自己的反应很奇怪。
他为何要为了沈表妹提心吊胆?那是她自己闯出来的祸事,就算东窗事发也是她的劫,与他有何干系?
“可能那人是故意用这种方式勾起王爷的兴趣,王爷若追查到底,岂不是着了她的道?王爷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无须为了一个心计深沉的女人费心。”
裴西洲觉得裴世子的话在理:“是啊,我也觉得那个女人诡异,你还是莫惦记了。这世间美人多的是,一个装神弄鬼的女人罢了……”
“那你为何会为了苏苏弄得满城风雨?”李屹反诘。
裴西洲一时语塞,几息过后才辩解道:“我、我这是对苏苏一见钟情,和你那位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