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西岐的这一路上,苏喆就做了两件事。
一、给伯邑考缝覆面,二、跟伯邑考聊天。
缝覆面其实也只是为了不聊天,聊天的时候更是问一句答一句,完全没有之前那种想要主动沟通信息为西岐提供进步机会的热情。
伯邑考当然也看出了他这抵触情绪,不过令苏喆意外的是,他似乎完全不在意苏喆是不是配合回答,看起来更像是以这个为借口让苏喆不能跟阿旦接触。
而阿旦和姬发每天除了扎营时前来陪他们用餐,其余时间便是在管理行进队伍,也都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苏喆不由有点失落,他感觉自己已经尽力在暗示阿旦自己这边情况有异。
具体手法便是使用不同的称呼。
因为之前阿旦带他来见伯邑考,在获得允许后,苏喆便一直称呼伯邑考为大哥,以示亲切。
等他避开阿旦向苏喆提出条件之后,苏喆嘴上虽然还是叫着他大哥,但只要阿旦前来,他便只尊称伯邑考为“长公子”。
他内心笃定与阿旦共处这段时间,以阿旦敏锐的心思,已经对自己的性格有一定了解,必然能察觉到自己言谈上这细微差异。
阿旦本就心思细腻,稍微想想便可发现自己现在虽然看似与伯邑考拉近了关系,可自己这称呼反而由亲到疏,当中一定有什么问题。
发现了问题,以阿旦的个性,定然会找机会来向自己询问,即使目前没有机会,到了西岐他一定也会创造机会。
结果阿旦的表现,让苏喆感受到的简直是绝望。
可能是因为他从小跟着伯邑考长大,只要在伯邑考面前,阿旦和姬发表现出的基本只有久别重逢的欣喜,对于苏喆这点子若有若无的暗示,两人都是一点反应没有。
阿旦还多次表示,苏喆能得伯邑考如此看重,自己也欣慰不已。
姬发更是白眼不断,明确表示对伯邑考这安排非常不满,甚至多次撒娇耍赖要求要跟伯邑考一起乘车,要把苏喆换下去,可惜均被伯邑考笑着驳回。
苏喆现在真是欲哭无泪,每天都挎着个脸愤愤地扎着口罩,恨不能现缝个伯邑考小人儿扎一扎泄恨。
系统现在剧情点不多,又一直在伯邑考注视之下,看苏喆心情不好,更是不敢说什么。
不过之前它倒是自告奋勇提出帮苏喆带点信息出去给阿旦,结果一来苏喆掌握的字不够多,二来竹简绸缎都太过醒目,车内帐内又无笔墨可用,这方案也只能作罢。
这一拖便过去了四五日,这天他们重新上路,苏喆终于忍不住主动向伯邑考问道:“已经行进了五天,怎么还没到西岐么?”
伯邑考带着苏喆新做的覆面,笑道:“怎么,鸮君今日终于愿意主动与我讲话了?”
苏喆没好气儿道:“长公子这是哪里话,我只是怕扰了您休息,所以不敢多言。”
伯邑考笑道:“原来如此,还当鸮君是埋怨我要让你与阿旦分开,赌气不理我呢。”
真是影帝都没你能演啊,苏喆内心中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冷哼道:“不敢,我若真的怪您,怎么还会亲手为您制作这辟邪覆面。”
伯邑考叹道:“阿旦信中不止一次提到鸮君心善,我今日也算是体会到了,即便内心不满,却也不会感情用事,弃我这病痛于不顾。”
苏喆道:“怎么说您也是大哥,若没有这层关系,我怕是早就……早就……”
结果他想了半天,发现自己也实在没什么有效的反制手段,早就了半天也只能“哼”一声草草收场。
伯邑考却不放过他,饶有兴致地歪头望着他笑问:“早就什么?我倒想看看鸮君能将我这个凡人作何处置。”
苏喆被他这一提醒,终于想起来自己除了阿旦的命定之人,还有鸮君这个尊贵身份,还能挟神鸟以编神谕,不由重新找回了自信,傲然道:“早就找个机会拿您当供品祭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