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内,烛火摇曳,昏黄的光线在墙壁上投下斑驳的影子。秦岳悠然地坐在一把陈旧的太师椅上,已然撤下了那身用来掩人耳目的黑色斗篷。此刻的他,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那笑容中透着令人作呕的猥琐。
在他面前,放置着一个铁制的笼子,笼子里关着的,是一个年仅十岁左右的男孩。男孩身上穿着天宝商会的衣服,只是那衣服早已破旧不堪,满是污渍与破洞,仿佛在诉说着男孩这两年来的悲惨遭遇。
秦岳微微前倾身体,眼神中带着假意的惋惜,阴阳怪气地说道:“小竹子啊小竹子,想当初,你饿得奄奄一息,是我大发慈悲,将你救了回来,好吃好喝地供着你,这一养,便是两年啊。可你呢?你就是这般报答我的恩情?居然敢偷偷给那小子通风报信,你说,我该如何惩罚你才好呢?”
被称作小竹子的男孩,目光如炬地盯着秦岳,脸上没有丝毫畏惧之色,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愤怒。只见他双眼圆睁,眼中仿佛要喷出火来,朝着秦岳狠狠地吐了一口痰,大声骂道:“你这恶贼!你杀我父母,还霸占我姐姐,此等深仇大恨,我永生难忘!我今生唯一的愿望,就是看着你死,哪怕不是我亲自动手!”
秦岳微微一愣,脸上露出佯装的无辜:“你父母和你姐姐,和我又有什么关系……”话说到一半,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脸上闪过一丝狰狞,转而一脸挑衅地说道:“噢!原来你是老张的儿子啊。啧啧啧,可惜啊,当时你恰好不在家,让你这小崽子多苟活了两年。没想到啊,我居然阴差阳错收留了你。不过没关系,今晚,我就送你去和你那死鬼爹妈团聚。你不知道啊,你姐姐那滋味,可真是……”
“啊!住口!秦岳老狗,我要杀了你!”男孩愤怒到了极点,双手紧紧地抓着笼子的栏杆,仿佛要将那铁栏捏碎。他声嘶力竭地大骂着,声音中充满了仇恨与绝望。
秦岳见状,脸上露出一丝戏谑的笑容,缓缓抬起手,手中快速捏出一个诡异的法诀。刹那间,笼子上电光闪烁,“噼里啪啦”的电流声充斥着整个密室。男孩瞬间被雷电笼罩,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浑身开始冒烟,衣服在电流的冲击下迅速变得破烂不堪,散发出一股焦糊味。
男孩口中喷出一口鲜血,身体无力地瘫倒在笼子里,但即便如此,他的眼神依旧坚定地怒视着秦岳,那目光仿佛要将秦岳千刀万剐。在这小小的身体里,仿佛蕴藏着无尽的恨意与不屈的灵魂。
秦岳看着在笼子里被电得浑身焦黑、狼狈不堪,却依旧用充满仇恨的目光怒视自己的男孩,不但没有丝毫愧疚,反而笑声更加张狂,那笑声在密室内回荡,显得格外刺耳。“怎么?都这样了还不服气?就凭你这么个小崽子,还妄想着杀我?你还是等下辈子投胎找个好人家再说吧!”他眼中闪烁着恶毒至极的光芒,就好像眼前的男孩只是一件供他赏玩的有趣物件,没有丝毫人性的怜悯。
男孩强忍着身体上传来的钻心剧痛,每一寸肌肤都仿佛被烈火灼烧,五脏六腑也如同翻江倒海一般。但他依旧紧咬着牙关,从齿缝间挤出几个字:“秦岳,你这恶贯满盈的东西,做尽了伤天害理的坏事,一定会遭报应的!就算我今日死在这里,也绝不会放过你!”尽管声音因为痛苦而显得虚弱无力,但那话语中的坚定却如同钢铁般不可动摇。
秦岳不屑地从鼻腔里哼出一声,站起身来,双手背在身后,在密室里来回踱步,趾高气昂地说道:“报应?在这里的天宝商会,我秦岳就是天!这商会的一切,我说了算!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谁也管不着!”说罢,他缓缓走向笼子,再次蹲下身子,伸出手,用手指轻轻敲打着笼子,那动作就像是在逗弄一只毫无反抗能力的困兽,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你以为偷偷给那小子通风报信,他就能跑来救你?你也太天真幼稚了吧!他自己都自身难保,还想着来管别人的闲事,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男孩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哪怕身体已经虚弱到了极点,可那眼神中的坚毅却丝毫不减:“就算他救不了我,这世上自有天理公道,总会有人来收拾你这恶贼!正义或许会迟到,但它永远不会缺席!你等着,你犯下的罪孽,迟早会让你付出代价!”
秦岳听了这话,先是微微一怔,随即仰头放声大笑,那笑声中满是对男孩所说“正义”的嘲讽。“正义?哈哈哈哈,在我眼里,这所谓的正义不过是个天大的笑话!这世间,从来就没有什么正义不正义,唯有实力才是唯一的真理!只要我拥有足够强大的力量,我便能为所欲为,想杀谁就杀谁,想霸占什么就霸占什么!”他站起身,双手抱胸,脸上露出一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表情,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他的掌控之下。
“怎么,你就这么瞪着我?难道你以为光用眼神就能把我杀死?别做梦了!你以为你告诉那小子是我安排人去杀他,他就会相信你?哼,无凭无据的,他又能拿我怎么样?就算他真的找到了什么证据,又能如何?我可是天宝商会的执事长老,在这风影城,天宝商会是什么地位,他心里应该清楚得很。他敢对我动手?他算什么东西!我呸!还拿着令牌在我面前狐假虎威,吓唬我,真是可笑至极!这里是什么地方?这可是炎阳山脉的风影城!谁不知道他和风影城城主之间有矛盾,就算他那天侥幸没死,他肯定也会怀疑是城主府下的手,而不会想到是我。再说了,要不是看他身上有些钱财,那晚在商会里,我就直接让他死于非命了!你还妄想他能来杀我,你简直是在白日做梦!哈哈哈……”
小竹子听着秦岳的这番话,心中的愤怒如同火山喷发一般,但他也清楚地知道,自己今天恐怕是在劫难逃了。可是,他实在是不甘心啊!父母的血海深仇未报,姐姐还在这恶贼的魔掌之中饱受折磨,自己却要在此刻命丧黄泉。他紧紧地攥着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肉里,鲜血顺着指缝缓缓流出,却浑然不觉。
正当秦岳沉浸在自己张狂的大笑中时,门外的清风将这一切听得清清楚楚,心中的怒火如同被点燃的干柴,熊熊燃烧起来。
他直接掏出破虚,运转力量。一枪便把这充满符文的石门给击破,石门轰然破碎,尘土飞扬。清风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趁着尘土飞扬之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瞬间冲进密室。他身姿矫健,宛如一只捕猎的苍鹰,眼中闪烁着冰冷而愤怒的光芒,直直地盯着秦岳。
秦岳正沉浸在对男孩的嘲讽之中,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和震动吓得脸色惨白,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当看清来人竟是清风时,他先是惊愕得瞪大了双眼,随后脸上竟浮现出一丝诡异的镇定,嘴角微微上扬,冷笑道:“原来是你,没想到你竟然还没死?”
清风手持破虚枪,枪尖直指秦岳,怒目而视,一字一顿地说道:“老贼,我确实没死,你派来的那些废物,根本就伤不了我分毫。不过,我今日来,就是要告诉你,今天,就是你这恶贯满盈之徒的死期!”
秦岳听闻,先是微微一怔,随即仰头放声大笑,那笑声尖锐而刺耳,仿佛夜枭的嘶鸣。“哈哈哈,大言不惭的东西,你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就凭你,也想取我性命?简直是痴人说梦!今天,就让我送你早早去见阎王!”说罢,秦岳双手快速舞动,一道道黑色的灵力从他指尖涌出,在空中交织缠绕,凝聚成一条巨大的黑色蟒蛇,张着血盆大口,向着清风猛扑而去,蟒蛇所过之处,空气仿佛被撕裂,发出“嘶嘶”的声响。
面对秦岳召唤出的黑色灵力蟒蛇,清风毫无惧色。他双脚猛地一跺地面,整个人如离弦之箭般朝着蟒蛇冲去。手中破虚枪闪耀着凛冽的寒光,枪身之上灵力流转,仿佛一条灵动的光龙。
清风大喝一声,将全身灵力汇聚于枪尖,以雷霆万钧之势朝着蟒蛇刺去。这一枪,蕴含着清风无尽的愤怒与强大的灵力,瞬间洞穿了蟒蛇的身躯。只听“嗷”的一声嘶吼,蟒蛇的身体如泡沫般迅速消散,化作一缕缕黑色灵力,在空气中渐渐飘散。
秦岳见状,脸色微变,但他并不甘心就此落败。他双手快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密室内的灵力瞬间变得狂暴起来。四周的墙壁上,突然浮现出一道道诡异的符文,符文光芒大盛,将整个密室映照得如同白昼。
紧接着,从地下涌出无数根尖锐的石刺,如雨后春笋般朝着清风迅猛刺去。石刺表面闪烁着幽冷的光芒,显然涂有剧毒。清风眼神犀利,迅速做出反应。他身形如鬼魅般在石刺间穿梭,破虚枪在他手中舞动得密不透风,每一次挥动,都精准地击碎一根石刺。“砰砰砰”的声音不绝于耳,石刺在清风的攻击下纷纷破碎,化作一地碎石。
然而,秦岳并未放弃抵抗。他趁着清风应对石刺的间隙,双手向前一推,一道巨大的灵力冲击波朝着清风席卷而去。冲击波所过之处,空气扭曲变形,仿佛要将一切都吞噬殆尽。
清风感受到背后强大的压力,他没有回头,而是猛地将破虚枪插入地面。随后,他借助反作用力,身体高高跃起,在空中一个翻身,稳稳地落在秦岳身后。秦岳察觉到身后的动静,刚想转身,清风已经出手。
清风手中破虚枪如蛟龙出海,直刺秦岳后心。秦岳躲避不及,只能仓促间凝聚灵力在后背形成一道护盾。“咔嚓”一声,护盾在破虚枪的强大威力下瞬间破碎,枪尖划破秦岳的衣衫,在他后背上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
秦岳吃痛,向前踉跄几步。还未等他站稳,清风已经再次攻来。清风如狂风暴雨般的攻击让秦岳毫无还手之力,只能勉强招架。清风一枪接着一枪,每一枪都蕴含着强大的灵力,枪枪致命。
秦岳的灵力护盾在清风的攻击下不断闪烁,摇摇欲坠。终于,在清风的又一次强力攻击下,护盾彻底破碎。秦岳再也支撑不住,“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他脸色苍白如纸,嘴角溢出一丝鲜血,眼中满是惊恐与不甘。
清风手持破虚枪,枪尖抵在秦岳的咽喉处,冷冷地说道:“秦岳,你这恶贼,作恶多端,今日便是你的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