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菀君一滞。
刚才救人一时爽,现在圆谎火葬场。
对啊,一个初中都没毕业的选手,怎么能有和阎王扳手腕的胆量与本事?
阿巴阿巴,有木有人来救救我?
“妈,你忘了吗?君君的爷爷以前可是军医啊!”
宋战津说道:“当年要不是君君的爷爷,我爷爷哪里能活到现在?这医术肯定是传承的呀!”
听到这话,李月棠连连拍腿。
“对对对,你瞧我这脑子,怎么把这茬都忘了?”
宋战津瞪了儿子一眼,说道:“什么叫君君的爷爷?你和君君结了婚,那也是你的爷爷!”
林菀君面上不动声色,心里暗道嗖得寺内。
原剧情里没说这么详细,只一笔带过说林家老爷子与宋家老爷子是生死之交,原来是救命之恩啊。
难怪宋家能硬着头皮娶一个声名狼藉的女人,嗯,剧情这样解释就很合理了。
“哎,君君,那些救命药,你又是怎么搞来的?”
前一刻林菀君还在心里大喊宋战津是救命恩人,下一刻就想弄死丫的。
你大爷的!
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宋战津我怀疑你是上天派来折磨我的!
“速效救心丸也就罢了,肾上腺素这种东西,我连听说都没听说过,你怎么能随身携带呢?”
宋战津一脸求知欲,眼巴巴等着林菀君答疑解惑。
谁家好人随身带着肾上腺素和注射器呢?
但林菀君也是打太极的高手,一生好强的女博士打死也不会认输的。
“为什么要告诉你?”
林菀君嗤笑,开始发挥恶毒女配的特长,翻旧账炒冷饭。
“我这种尖酸刻薄没有同情心的女人,怎么配给您答疑解惑呢?对对对,我不如董小姐有爱心有胸怀,我连给董小姐提鞋都不配!”
“嗯,要是换做董小姐,她肯定会和你一起同情小女孩,给她送钱送饭,安排得明明白白!”
……
宋战津一整个无语住了。
不是,这女人怎么能如此小心眼呢?
都什么时候的事了,她怎么还记仇?还能拉出来和他吵架呢?
林菀君刚救人立功,宋明城与李月棠是无条件站在儿媳妇这边的,他们双双谴责宋战津,唾沫星子差点淹死宋连长。
看着宋战津生无可恋被爹妈混合双骂,林菀君别过脸偷偷笑了。
该!真活该!
折腾一夜,天已经亮了。
火车行进了一天一夜,已经驶入了西北,车窗外沟壑绵延的黄土高原地貌,路过村庄时,能看到成排的窑洞。
宋明城有些感慨,说道:“我就是在窑洞里出生的,那年我爷爷刚当上师长,刚从战场下来,就兴冲冲来看我!”
听到这话,林菀君想起戒指里血迹未干的军装,还有“我生国亡,我死国存”这八个慷慨激昂的毛笔字。
“后来呢?太爷爷是不是很厉害,打了很多胜仗?”
林菀君好奇问道。
提及自己的爷爷,宋明城一脸骄傲。
“当然,虽然他出身书香门第,甚至是半途弃笔从戎投身革命,可他打起仗来一点都不含糊,只是……”
神情略微有点感伤,宋明城叹息道:“只可惜在一场艰难的狙击战里,他为了掩护友军突围,英勇牺牲了。”
林菀君“啊”了声,不敢相信堂堂师长竟然会亲临一线掩护友军撤退,这么高的首长,不应该在后方指挥所发号施令吗?
“嗐,其实也不算牺牲,那一仗胜利之后清扫战场,一直没找到他的遗体,只在一处炮坑里找到了祖上传下来的戒指。”
宋明城说道:“就之前你奶奶给你的那枚宝石戒指。”
这下,林菀君终于确定戒指前一任主人的身份,是宋明城的爷爷,宋战津的太爷爷!
林菀君脑海里忽然冒出一个疯狂大胆的念头。
难道,太爷爷根本没死,而是在空间某个角落里依旧存活着?
毕竟空间里的时间处于静止状态。
嗯,找机会要去空间里好好搜寻搜寻!
“戒指作为遗物交给你太奶奶,之后传给你奶奶,原本是应该传给你妈的,但她怕自己粗心大意保管不好,就一直没要。”
宋明城看着林菀君空荡荡的无名指,问道:“那枚戒指呢?你怎么没戴?”
“这不是怕太招摇惹麻烦嘛,我就偷偷收起来了!”
林菀君脸不红心不跳撒谎。
刚说罢,宋战津握住林菀君的手,盯着她的无名指。
“你受伤了?手指怎么有这么一圈红印?”
林菀君一凛,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什么意思?宋战津能看到戒指留下的那条红印?
“哪有红印?我怎么没看到?”
李月棠拉着林菀君的手端详半晌,说道:“宋战津,你眼睛是不是出毛病了?”
林菀君也附和,故意装作什么都没看到。
“就是啊,哪有印子?你是昨晚没睡觉眼花了吧?”
这下轮到宋战津懵逼了。
啊?怎么回事?真是他眼睛出问题了?
正在怀疑人生时,只见昨晚那个小女孩又出现了,怯怯攥着衣角,用小鹿似的眼神巴巴盯着茶几上的鸡蛋。
“饿了?来,坐这儿!”
宋战津主动让座,让小女孩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又给她拿了要一块甜滋滋的蜂蜜蛋糕。
小女孩囫囵吞枣似的,几口就把蛋糕塞进嘴里,连落在衣服上的碎渣都捡起来吃干净。
连着吃了三块蛋糕,又吃了一个鸡蛋一块烙饼,女孩终于饱了。
和昨晚一样,她一声不吭又走了,依然蜷缩在厕所门口,眼神茫然空洞。
林菀君心里有种道不出的难受,又感到无力与疲倦。
“好心人,你昨晚已经救了那个老头儿,不如好人做到底,也救救那个小女孩呗!”
昨晚抱着孩子的妇女又来了,一脸谄笑与讨好。
林菀君翻了个白眼。
“行啊,你看这样行不行,让她跟我走,我供她吃喝穿戴,还给她找学校读书,嗯,她好我好大家好。”
听到读书,女孩猛然站起身来,眼巴巴望过来。
“那可不行!”
妇女失声喊道,一脸紧张。
“你急什么?难道她是你女儿?”
林菀君似笑非笑,看着面前的女人,眼底闪过一抹厌恶。
“什么女儿?我……我根本不认识她,我就是看她可怜而已!”
妇女说道:“你给她吃东西有什么用?你给她点钱呗,给个三五块十来块都行,也让小姑娘买几件花衣服穿穿!”
“你看我脸上是不是写了两个字?”
看着林菀君那张姣好的脸,妇女问道:“哪……哪两个字?”
林菀君冷笑说道:“冤大头!”
“这是三个字!”
宋战津小声叨叨,在看到林菀君警告的眼神后,又默默闭上了自己的嘴。
妇女碰了一鼻子灰,骂骂咧咧走了。
林菀君一肚子火气无法发泄,看到宋战津那二哈似的清澈眼神,她一脚踹在他脚上。
宋战津抱着脚斯哈,却不敢再发表任何意见。
娶了个彪悍型的老婆进门,真是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