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2年1月18日,卡纳塔克邦的晨雾如牛奶般漫过汉皮古城。
王世杰穿着粗棉质地的褐色长袍,腰间系着从本地市集买来的手工编织腰带,混在牵着山羊的牧人队伍中,望着眼前矗立的维鲁巴克沙神庙。这座建于7世纪的石庙群宛如巨石堆砌的迷宫,主殿外的千柱厅由48根雕刻精美的石柱支撑,每根石柱上的战马浮雕都栩栩如生——根据马帮商人的传言,某根石柱的战马腹中藏着朱罗王朝的「胜利之戒」。
白天的探查从一场传统的「牛群祈福」开始。
牧人们将山羊赶进神庙庭院,祭司们用朱砂在牛角上画符,王世杰趁机靠近千柱厅。他假装抚摸石柱上的战马浮雕,指尖却在马腹位置轻轻敲击——前四十根石柱回声沉闷,直到第四十根,当指尖触到战马鼓起的腹部时,传来中空的闷响。他环顾四周,确定无人注意后,用藏在袖口的炭笔在马腿上画了个小标记。
白天混在牧人队伍中时,王世杰注意到每个牧人腰间都挂着铜铃串成的护身符。他用半吊子的卡纳达语向老牧人请教,对方露出缺牙的笑容,解下护身符递给他:「这是用神庙废墟的铜钟碎片打的,能驱走石灵。」铜铃上果然刻着模糊的梵文,他趁人不注意用精神力扫描,发现铃内中空,藏着极小的红宝石碎屑——这是当地牧民世代相传的「护宝符」,用微量宝石能量震慑机关。他摸出自己的铜铃手环,悄悄将红宝石碎屑融入其中,夜晚行动时,手环果然在靠近机关时发出细微的震颤,如同提前预警的罗盘。
「三击马腹,逆时针旋转马蹄。」
他默念着从马夫那里听来的口诀,手掌在马腹上快速敲击三次。当第三次敲击落下时,战马的右前蹄突然凹陷,露出里面刻着莲花图案的青铜旋钮。他屏住呼吸,逆时针旋转旋钮,听到「咔嗒」声的瞬间,战马的腹部裂开一道缝隙,透出微弱的金光。
午后的阳光穿透神庙的雕花穹顶,在地面投下复杂的光斑。
王世杰坐在神庙外的榕树下发呆,实则用精神力追踪祭司的行动轨迹。每隔一小时,会有一名祭司提着铜壶去井边打水,往返需要九分钟。他摸出一块烤饼,掰碎了喂给树下的猴子,目光却死死盯着千柱厅第四十根石柱——那里有片阴影区域,正好挡住守卫的视线。
黄昏降临时,神庙响起木鼓声。
王世杰等到祭司们集体前往主殿诵经,才迅速闪进千柱厅。战马腹中的缝隙比白天看到的更大,他伸手探入,摸到一个丝绸包裹的小盒子。刚把盒子拽出,石柱突然发出轰鸣,战马浮雕的四肢开始缓慢移动,仿佛要踏碎闯入者。
「没时间欣赏机械装置了。」
他暗骂一声,撕开丝绸包裹——里面是一枚镶嵌着蓝宝石的黄金戒指,戒面上刻着「胜利属于朱罗」的泰米尔文。他来不及细看,意念一动便将戒指收入空间,同时注意到石柱内部的齿轮结构——原来整个战马浮雕是个精密的机关,当戒指被取出时,齿轮会带动石柱转动,露出隐藏的阶梯。
阶梯尽头是座圆形密室,墙壁上刻着战争与庆典的浮雕。
正中央的石台上,摆放着一个用整块花岗岩雕成的棋盘,棋盘上的棋子竟是用翡翠和玛瑙制成的象兵、马兵、战车。棋盘四周的凹槽里,整齐码放着成袋的红宝石——这是朱罗王朝用于赌博的「胜利之石」,每颗宝石都刻着不同的点数。
「先收棋子,再扫宝石。」
王世杰挥手,翡翠象兵率先腾空,在他头顶排成队列。这些棋子的关节竟能活动,象鼻还会轻轻摆动,仿佛下一秒就会冲入战场。他忍不住轻笑,精神力卷起玛瑙马兵,让它们扬起前蹄,依次跃进他的袖口。
红宝石袋子用蜡封着,袋口刻着「非胜者不得取」的警示。
他不屑地扯断蜡封,整袋宝石瞬间倾泻而出,在地面滚成红色的溪流。精神力如无形的扫帚,将宝石全部扫入空间,红宝石相互碰撞时发出清脆的声响,像是在为他的胜利喝彩。
密室的角落还有个用铁链锁住的木箱。
王世杰震断铁链,箱内的景象让他挑眉——里面装着十二副象牙骰子,每副骰子的六个面分别镶嵌着钻石、祖母绿、猫眼石,骰子边缘刻着朱罗国王的名字。他随手拿起一副骰子,掷在棋盘上,钻石面朝上,发出耀眼的光芒。精神力卷起所有骰子,让它们在空中组成骰子塔,随后轰然倒塌,落入他的空间。
当最后一颗红宝石滚入空间时,地面突然震动。
王世杰抬头,只见墙壁上的战车浮雕缓缓移动,车轮处喷出带着铁锈味的烟雾。他迅速冲向阶梯,在石柱彻底转动前钻回千柱厅。外面传来祭司们的诵经声,他混在人群中走出神庙,假装打了个哈欠,仿佛只是个逛累了的游客。
王世杰蹲在千柱厅的阴影里,假装系鞋带,实则用自制的石墨粉撒在第四十根石柱底部。粉末顺着石缝渗入,勾勒出地下密室的轮廓——那是个直径约五米的圆形空间,中央有三个同心圆结构。他掏出微型望远镜,观察石柱顶部的浮雕细节,发现战马的鬃毛呈螺旋状排列,每七根鬃毛组成一个风向符号,正是卡纳塔克地区古老的「季风密码」。他对照着从马帮那里偷学来的密码本,将符号转译成数字「47」——这是打开战马腹内机关的最终密钥。当他将旋钮逆时针转到第四十七度时,石柱内部传来齿轮咬合的闷响,缝隙中渗出的金光突然变得炽烈,仿佛有太阳在里面燃烧。
当十二副象牙骰子全部落入空间时,王世杰突然奇想,调动精神力让它们在空中组成骰子塔。钻石面、祖母绿面、猫眼石面依次闪烁,在密室里投下七彩光影。他轻吹一口气,骰子塔如积木般轰然倒塌,每颗骰子都精准落入空间的指定格子,发出整齐的「咔嗒」声。这种极致的掌控感让他浑身战栗,仿佛自己不是盗宝者,而是这片黄金国度的造物主。最后扫过红宝石溪流时,他故意让精神力如波浪般起伏,让宝石们跳起「流动的舞蹈」,直到每一颗都乖乖归位,才心满意足地踏上归途。
深夜的汉皮古城笼罩在星光下,王世杰坐在河边的石阶上。
他摸出「胜利之戒」,蓝宝石在星光下泛着幽蓝的光,戒面的纹路竟与白天看到的战马浮雕吻合。远处,牧人们点起篝火,正在举行传统的「马帮守夜」,笛声和鼓声随着晚风飘来。他摸出一颗红宝石,对着月光端详,宝石内部的纹路像极了千柱厅的石柱浮雕,仿佛在记录他的每一次冒险。
翡翠象兵刚落入空间,王世杰便察觉密室顶部的浮雕开始变形。原本静止的战车上,士兵的手臂竟缓缓举起弓箭,箭头对准他的心脏。他本能地就地翻滚,羽箭擦着头皮钉入石壁,尾羽上的孔雀翎毛还在颤动。「原来是延时机关。」他咬牙起身,精神力如鞭子般抽向浮雕,二十枚金锭从空间中飞出,精准击碎每一个士兵的头颅。金石相击的声响中,他注意到棋盘下方的暗格里还有动静——用蛛网状金链吊着的木箱里,竟装着朱罗王朝的「战报密卷」,羊皮纸上的墨水在手电筒下泛着磷光,显然用秘银粉书写。他挥手震断金链,木箱自动打开,密卷如活物般卷入他的袖口,羊皮纸摩擦时发出沙沙的轻响,像极了战马的踏蹄声。
凌晨三点,王世杰躺在旅馆的床上,听着窗外的风声。
他摸出随身携带的青铜罗盘,指针正指向南方的果阿海岸——那里有座葡萄牙人留下的教堂,据说祭坛下藏着用白银铸造的耶稣圣像,圣像手中握着的十字架镶嵌着数百颗钻石。他翻身坐起,拉开窗帘,星光照亮了他眼中的狂热。在卡纳塔克的巨石迷宫中,他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宝藏,而印度的土地上,永远有下一个奇迹在等待。
随身空间里,翡翠象兵和玛瑙马兵静静排列,红宝石在黑暗中闪烁着光芒。
王世杰熄灭床头灯,在黑暗中露出微笑。下一个黎明,他将踏上新的旅程,寻找下一个隐藏在石柱中的秘密。而汉皮的巨石群,会继续在风中诉说着古老的故事,等待着下一个懂得倾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