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弃的野道观之内,那短暂而惨烈的“雷电轰击”和接踵而至的“群魔乱舞”,如同秋风扫落叶般,将州府推官宋岩和刁师爷带来的这支所谓“精锐之师”的战斗意志,彻底摧毁!
残存的州府差役和那些自诩武功高强的“暗羽卫”们,早已被眼前这完全超乎他们认知、充满了未知与恐惧的“妖法阵仗”吓破了胆!
有的抱头鼠窜,却在迷阵之中怎么也找不到出路,如同没头苍蝇般互相冲撞。
有的瘫软在地,口中胡言乱语,大小便失禁,彻底失去了反抗的勇气。
还有的,则在阿武、阿文等影卫如同鬼魅般的精准打击之下,悄无声息地倒在了血泊之中,连惨叫都未能发出一声。
整个战场,迅速从之前的剑拔弩张、喊杀震天,演变成了一场单方面的、毫无悬念的“清剿”与“收割”!
当最后一声不甘的闷哼在混乱中彻底平息之后,那原本还显得有些阴森诡异的废弃道观庭院,此刻已是狼藉一片,血腥弥漫。
数十名或死或伤、或被吓得魂飞魄散的敌人,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空气中充斥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焦糊味,以及……某些不可名状的秽物气味。
阿武、阿文等六名影卫,如同从地狱中走出的修罗,身形挺拔地肃立在庭院的几个关键位置,手中的兵器上兀自滴淌着殷红的鲜血,眼神冰冷,不带丝毫的情感波动。
苏晓晓和林默,也从各自隐蔽的观察点,缓缓走了出来。
苏晓晓依旧是一身利落的黑色夜行衣,脸上的面巾也未曾摘下,只是那双在夜色中依旧明亮锐利的眼眸,在扫过地上那些生死不知的敌人时,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
有对敌人罪有应得的冷漠,有对生命逝去的漠然,也有一丝……对自身力量和这个残酷世界规则的全新认知。
林默则依旧是那副古井无波的平静模样,仿佛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伏击战,对他而言,不过是一场微不足道的游戏。
他走到宋岩和那个早已被阿文一记掌刀劈晕、如同死狗般瘫在地上的刁师爷面前,目光冰冷地扫了他们一眼。
“阿武,”林默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将所有活口,特别是这两个,严加看管,分别押入道观后殿,不得让他们有任何串供或自尽的机会。”
“是!主子!”阿武躬身领命,随即一挥手,几名影卫立刻上前,如同拎小鸡一般,将那些还在呻吟或试图装死的俘虏一一捆绑结实,堵上嘴巴,拖拽着往道观后殿而去。
苏晓晓看着眼前这如同修罗场般的景象,虽然心中早有预料,但依旧感到一丝淡淡的……不适。
她知道,这就是权谋斗争的残酷,这就是弱肉强食的法则。
她若不狠,死的就是她和她的家人!
“林大哥,”苏晓晓走到林默身边,声音略微有些干涩,“这些人……打算如何处置?”
林默转过头,看着她,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声音却依旧平静:“首恶必办,胁从可酌情。那些普通的州府差役,若是能问出些有用的东西,或者能作为我们反击的‘人证’,可以暂时留他们一条狗命。至于那些定国公府的‘暗羽卫’……”
他眼中寒光一闪,语气森然:“留之无用,只会是祸害。处理干净,不留后患。”
苏晓晓心中一凛,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
她知道,林默这样做,是为了彻底消除隐患,也是为了……保护她。
很快,道观后殿之内,两间临时清理出来的、光线昏暗的偏殿,便成了临时的“审讯室”。
那个尖嘴猴腮、一脸精明相的刁师爷,被人用一盆冰冷的井水直接泼醒。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入目便是一片阴森破败的景象,以及……站在他面前,眼神如同万年寒冰般冰冷的苏晓晓和林默!
他脖子后面那被阿文劈中的地方还隐隐作痛,脑海中瞬间便回想起了之前那如同噩梦般的恐怖遭遇!
“妖……妖女!你……你们想干什么?!”刁师爷吓得浑身一哆嗦,下意识地就想往后缩,却发现自己早已被粗大的麻绳捆得结结实实,动弹不得。
苏晓晓缓缓走到他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声音清冷如冰,不带丝毫的情感波动:
“刁师爷,是吧?真是难为你了,千里迢迢从州府赶到我们这穷乡僻壤来,就为了给我苏晓晓安上那些‘弥天大罪’。”
她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只是不知,刁师爷和你家主子,究竟是看上了我苏晓晓这小小的‘慧农县主’的虚名呢?还是……看上了我苏家那几间不成气候的豆腐作坊和榨油坊?”
“亦或是……”苏晓晓的声音陡然转厉,眼神如同两柄出鞘的利剑,直刺刁师爷那双闪烁不定的三角眼,“你们真正想要的,是某些……你们自以为是的‘秘宝丹方’,或者……某些能让你们一步登天、平步青云的‘惊天秘密’?!”
刁师爷被苏晓晓这番话和那逼人的气势吓得心头狂跳,脸色更加惨白了几分!
他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年纪轻轻的女子,心思竟然如此缜密,一语便道破了他们此行的真正图谋!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刁师爷强自嘴硬,试图狡辩,“我们……我们是奉了州府和御史台的钧令,前来查办你们苏家通敌叛国的大案!你们……你们休想抵赖!”
苏晓晓冷笑一声,也不与他争辩,只是从腰间的小荷包里,慢条斯理地取出了一个小巧玲珑的、散发着一丝丝若有若无奇异香气的锦囊。
她将锦囊打开,放在刁师爷的鼻子下方,轻轻晃了晃。
“刁师爷,我这里有一种新调制的‘安神香’,据说能让人心神宁静,畅所欲言,特别适合……像您这样‘公务繁忙,心力交瘁’的人士。”
“不知刁师爷……可有兴趣闻上一闻,放松放松?”
那锦囊之中散发出的奇异香气,虽然极其淡雅,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仿佛能穿透人灵魂的魔力!
刁师爷只闻到了一丝,便觉得脑海中那根紧绷的弦,似乎在不知不觉中,悄然松弛了下来……
他原本还想嘴硬顽抗的念头,也在那奇异香气的侵蚀之下,开始变得有些……模糊和……不那么坚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