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违反宵禁、无通行证出城、无故旷班等小事,在孟惟安功绩面前不值一提。
今天状告孟逸飞的三人在陛下前都落不了好。
孟逸飞再给两人一刀,只见他恭敬的跪下,“微臣自知不该无通行证出城,也不该旷班十五天,微臣自感愧对大乾黎明百姓,自请辞官,还请陛下应允。”
蒋顺才、童庭宾:“……”
这孟逸飞可真阴险啊!皇上会在这时候允许孟逸飞辞官吗?
不说孟惟安的功绩,就说这两件事,孟逸飞确实是事急从权。
虽然现在的结果是孟惟安解毒之后身体不好,不能带兵打仗,但他余威犹在,有他在军营,便是有了一颗定海神针。
一旦孟惟安死了,军营大乱,如果外敌再来一个趁火打劫,边境被敌国攻破,这责任谁都担当不起。
孟逸飞这招以退为进做得漂亮,如果不是针对的是他们两就更好了。
果然,杨纪林道:“孟爱卿言重,孟爱卿救了孟国公,何罪之有?不仅没有罪,反而还有功。大乾国还需要孟大人这种国家栋梁。”
孟逸飞道:“多谢陛下体谅,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微臣确实违反了国法。陛下体谅微臣,不允许微臣辞官,不如将微臣外放。此次去边境,微臣见到边境百姓食不果腹,想为苦寒之地的黎民百姓做些实事。”
杨纪林劝道:“在京城里也能为百姓做实事。”
孟逸飞道:“对,但京城里有陛下为国为民,黎明百姓安居乐业、生活富裕,相较而言,还是边境等苦寒之地,离京城远,更需要微臣。”
离京城远,便意味着杨纪林鞭长莫及。
杨纪林眸光沉沉,“孟爱卿请起,此时容后再议。”
“谢陛下。”
孟逸飞安心的退到他的位置下,陛下没拒绝,便是此事十有八九能成。
散朝之后,大皇子走到孟逸飞身边,关心的问:“孟国公身体可好?怎么就严重到不能带兵呢?”
孟逸飞答:“多谢大皇子惦记,大夫说我爹身体有损,需要静养,实在无法兼顾军营。”
“本皇子在边境历练的时候,多亏孟国公照顾。孟国公缺什么药材,只管找本皇子,千万不要和本皇子客气。”大皇子拍拍孟逸飞的肩。
特意提到他和孟惟安的交情,这是为了军权拉交情来了,孟逸飞了然的拱手,“那微臣就先谢过大皇子。”
“本殿记得周培光和蒋顺才是大哥的人,这两人今天在朝堂上污蔑孟大人。大哥和孟大人说什么?不会是为了诬陷孟大人道歉吧?让本殿也听听。”太子插话道。
大皇子气愤道:“太子可别红口白牙冤枉人,本皇子什么时候污蔑孟大人了?他们两人何时是本皇子的人了?本皇子怎么不知道。本皇子还听说童庭宾是你的人呢。”
太子笑道:“大哥该不是恼羞成怒反咬本殿一口吧!”
大皇子哼笑,“本殿说得是事实。”
孟逸飞可不想在大皇子和太子之间当炮灰,便越走越慢,直到落到最后,才慢悠悠的往宫外走。
“哎哟,孟大人等等杂家。”五皇子身前的太监邵广寿提高声音喊道。
孟逸飞转身,“是邵公公阿,邵公公找孟某何事?”
邵广寿气踹嘘嘘的说:“下午五皇子请孟大人讲古。”
当今总共有三位皇子,分别是大皇子杨永怀、四皇子杨永湛(也就是太子)、五皇子杨永笠。
朝堂上的局势明面上是大皇子、太子、皇上三分,在张相被贬之后,太子势大,大皇子这才狗急跳墙将注意打到孟惟安身上。
毕竟,谁不想要军权呢?这世道,谁拳头大,谁便是真理。
但实际上,五皇子也不安于现状,孟逸飞很能理解五皇子,都是父皇的儿子,哪一张椅子凭什么只有哥哥能坐,而他不能。
上一次,刘云詹的死便是五皇子所为,而主意是孟逸飞出的。
大皇子和太子都怀疑是对方所为,为了一个刘云詹,两边斗得不可开交。效果很不错不是吗?
五皇子自认得到孟家的支持,要兵权有兵权,要帝心有帝心,要谋士有谋士,离那个位置更近一步。
现在孟惟安居然要放弃兵权,孟逸飞还自请外放,到嘴的鸭子飞了!五皇子无法接受!
五皇子坐立难安,下午的时候,终于等到孟逸飞进宫。
五皇子屏退左右,不悦道:“孟国公为何放弃兵权?”
不放弃兵权,难道让他爹死在沙场上!这就是一国的皇子,自私自利。
孟逸飞心中腹诽,面上不露声色,“非是家父愿意放弃兵权,而是大皇子勾结外敌,让家父身中剧毒,虽然侥幸逃过一劫,但无法领兵。”
“即使家父不自己请辞,大皇子亦会逼着家父请辞,更有甚者,还会陷害家父兵败,到时候更被动。”
五皇子大惊,“又是大哥坏我好事!可有证据!”
孟逸飞摇头,“只有口述,而且证人被杀人灭口,”总不能说是穗穗算到了,只能杜撰一个不存在的人,“还有一个内奸,留着放长线钓大鱼。”
五皇子恨声道:“可惜不能将我大哥拉下马,便宜我大哥了。”
孟逸飞道:“大皇子如果这么好对付,就不会和太子斗了这许多年。”
五皇子点头,确实如此,方接着问:“孟大人又为何要请外放?此等大事何不与本皇子商量。”
孟逸飞笑道:“五皇子不是想要兵权吗?只有外放才能离开陛下的监控,组建属于五皇子的军队。”
“至于和五皇子商量,微臣本来也打算禀告五皇子此事的,但还没等微臣禀告,便被参了一个措手不及,微臣别无他法,只能提出外放才能取信陛下。”
“倒是五皇子,现在盯着微臣的人极多,微臣投靠五皇子之事可不要泄露才好。”
五皇子尴尬笑笑,他今天请孟逸飞来确实不智。
这世界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何止不智,简直愚蠢。孟逸飞暗暗腹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