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符咒的蓝光在溶洞里流转,像浸在水里的星星。成龙用地质锤敲下最后一块岩石,符咒完整地嵌在玄武岩的凹槽里,形状像匹扬蹄的骏马,鬃毛的纹路里藏着细小的光斑,触碰时带着股暖意,和《魔气大全》描述的“主治愈”完全吻合。
“找到了!”小玉举着相机从钟乳石后钻出来,帆布鞋上沾着黏糊糊的泥浆,“龙叔你看,这符咒会发光!比医院的紫外线灯还亮!”她突然打了个喷嚏,“这里的蝙蝠太多了,我的过敏性鼻炎都犯了。”
成龙把符咒从岩石里取出来,蓝光顺着他的指尖爬上来,刚才被岩石划伤的手背突然一阵发痒,伤口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了。“真的能治病。”他把符咒放进特制的金属盒,“布莱克警长说13区的疫苗库被鬼影兵团破坏了,有了它,就能治好被感染的探员。”
回程的直升机上,小玉对着符咒拍个不停,突然指着屏幕惊呼:“它的光斑会组成字母!m-A-G-I-c,魔法!”她把相机凑到成龙面前,“你说它能不能治好我的花粉过敏?”
成龙刚想回答,直升机的警报突然尖叫起来。仪表盘上的指针疯狂旋转,机身剧烈晃动,像是被什么东西吸住了。他看向窗外,云层里闪过个巨大的黑影,是艘改装过的飞艇,船身上画着圣主的爪印——黑手帮居然在空中设了埋伏。
“抓紧!”成龙猛打方向盘,直升机擦着飞艇的螺旋桨飞过,却被对方发射的网枪罩住。网绳上沾着墨绿色的液体,滴在金属外壳上,发出“滋滋”的腐蚀声。
“是强酸!”小玉把相机塞进怀里,抓起消防斧砍网绳。网绳断裂的瞬间,股刺鼻的甜腥味飘进来,成龙突然觉得头晕目眩,膝盖一软跪在操控台前,手背接触过网绳的地方泛起青紫色的斑块,正慢慢往上爬。
“龙叔!”小玉扑过来想扶他,却被成龙推开。他看见拉苏的脸出现在飞艇窗口,手里举着个玻璃罐,里面装着和网绳上一样的液体,脸上挂着狞笑。
“这是‘石化毒’,”拉苏的声音透过扩音器传来,“圣主大人亲手调制的,沾到皮肤就会慢慢变成石头,除非……”他晃了晃另一只手里的玻璃瓶,里面装着透明的液体,“用解药来换。”
成龙的视线开始模糊,青紫色已经蔓延到小臂,皮肤硬得像鳞片。他强撑着操控直升机降落,机身在丛林里撞断几棵树才停下,冲击力让他撞在舱门上,咳出的血滴在衣襟上,瞬间变成了暗紫色的结晶。
“龙叔!”小玉拖着他往树林深处跑,身后传来飞艇降落的轰鸣。她看着成龙手臂上的斑块越来越深,眼泪混着汗水往下掉,“都怪我,要是我没让你看照片,你就能躲开了!”
“不关你的事。”成龙的声音越来越虚弱,他从怀里掏出金属盒塞进小玉手里,“马符咒……一定要带回13区。”他的手指已经开始僵硬,像是要握不住东西。
小玉把金属盒藏进树洞里,用树叶盖好,然后架着成龙往13区的秘密通道走。青紫色爬到了成龙的脖子,他每走一步都像在挪动石头,呼吸变得粗重,像破旧的风箱。
13区的医务室里,老爹举着放大镜盯着成龙手臂上的斑块,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是魔气结晶,”他用银针挑出点紫色粉末,放在炼丹炉里灼烧,粉末冒出绿色的烟,“圣主把自己的魔气融进毒药里,普通的解药根本没用。”
布莱克警长站在一旁,脸色凝重:“瓦龙刚才发来了消息,他在码头仓库等着,用我们找到的六枚符咒换解药,今晚十二点之前不到,他就撕票。”他看着监控里成龙逐渐僵硬的脸,“而且他说,只准小玉一个人去。”
“绝对不行!”老爹把药杵往桌上一砸,药罐里的草药洒了一地,“那是陷阱!瓦龙根本没打算给解药,他想要的是所有符咒!”
小玉举着相机站在病床边,镜头里成龙的脸颊已经泛起青紫色,嘴唇僵硬得说不出话,只能用眼神示意她别冲动。她突然关掉相机,转身往外跑:“我去!”
“小玉!”老爹想拉住她,却被她挣脱。
“老古董你听着,”小玉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异常坚定,“龙叔是为了保护我才中的毒,我不能让他变成石头。而且我知道马符咒能治病,只要拿到解药拖延时间,我就有办法救他!”她从树洞里取回马符咒,塞进袖口,“我这就去13区的保险库拿符咒,你们想办法接应我。”
仓库的铁门在身后关上,小玉把装着符咒的箱子放在地上,拉苏立刻扑上来抢走箱子,阿奋举着枪对准她的脑袋:“解药呢?”
瓦龙坐在堆起来的集装箱上,手里把玩着解药瓶,冷笑地看着她:“把马符咒交出来,我就给你解药。别耍花样,这里到处都是鬼影兵团的眼线。”
小玉摸了摸袖口的马符咒,突然举起相机:“先让我拍张照,证明我拿到了解药,不然龙叔的朋友不会放过你们。”她假装调整焦距,手指却在相机背面按了个隐蔽的按钮——那是布莱克警长给的紧急信号器。
“少废话!”瓦龙不耐烦地把解药瓶扔过去。小玉接住瓶子的瞬间,突然觉得手心一阵发烫,马符咒的蓝光透过布料渗出来,正好照在解药瓶上。瓶里的液体突然变成了墨绿色,和石化毒一模一样。
“假的!”小玉把瓶子摔在地上,墨绿色的液体溅在金属箱上,立刻腐蚀出个洞,“你们根本没有解药!”
瓦龙的脸色瞬间变得狰狞:“既然被你发现了,那就留不得你了!”他打了个响指,十几个忍者从阴影里钻出来,手里的弯刀闪着寒光。
就在这时,仓库的天窗突然被撞开,老爹举着《魔气大全》跳下来,书页上的金字化作锁链缠住忍者的脚:“老夫的‘破邪咒’,专克你们这些妖魔鬼怪!”布莱克警长带着探员从正门冲进来,枪声和忍者的惨叫混在一起。
小玉趁机爬上集装箱,想夺回装符咒的箱子,却被瓦龙抓住手腕。他的指甲缝里还沾着石化毒的粉末,青紫色立刻爬上小玉的手臂。“陪成龙一起变成石头吧!”瓦龙狞笑着把她往地上摔。
“小玉!”成龙的声音突然从仓库门口传来。他不知什么时候挣脱了束缚,青紫色已经蔓延到半张脸,左眼变成了石头的灰色,但他的右手紧紧攥着块蓝光闪烁的东西——是马符咒。
原来他刚才在医务室听到了小玉的计划,用尽最后力气从树洞里取回了马符咒。此刻他举着符咒冲向瓦龙,蓝光像条活的小溪,顺着他的手臂流遍全身,青紫色的斑块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石头般的皮肤重新变得柔软。
“怎么可能?”瓦龙的眼睛瞪得像铜铃。
“马符咒能治百病,包括你的破毒!”成龙一拳砸在瓦龙的脸上,把他从集装箱上打下来。符咒的蓝光扫过小玉的手臂,青紫色瞬间消失,只剩下淡淡的印记,像块很快会褪去的淤青。
拉苏三人组想带着符咒箱子逃跑,却被突然出现的特鲁拦住。大块头抱着胳膊站在门口,肚子上的围裙还沾着面粉:“老爹让我来帮忙,他说你们欠他三锅安神汤。”他一脚踹在拉苏的屁股上,肥硕的身体撞在阿奋和周身上,三人滚作一团,箱子里的符咒撒了一地。
瓦龙见势不妙,放出烟雾弹想逃跑,却被马符咒的蓝光罩住。烟雾散去后,他的身上爬满了青紫色的斑块——是刚才摔碎的石化毒溅到了他自己身上。“不!”他惨叫着被探员按在地上,斑块还在蔓延,很快就会变成真正的石头。
回到13区时,成龙的皮肤已经恢复了正常,只是还有点苍白。马符咒的蓝光在检测台上流转,老爹用它来给被鬼影兵团感染的探员治疗,伤口愈合的速度比最好的抗生素还快。
“这符咒简直是活菩萨。”布莱克警长看着痊愈的探员,松了口气,“疫苗库的损失太大,有了它,我们就不用怕圣主的生物武器了。”
小玉举着相机拍符咒治病的过程,突然想起什么,把镜头对准成龙:“龙叔,刚才你变成石头人的样子好酷!像博物馆里的雕像,就是表情太凶了。”
成龙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手腕上的淡青色印记还没完全消失:“下次再敢独自去换符咒,我就用马符咒把你变成会说话的玩偶,天天让你听老爹念咒语。”
老爹拿着《魔气大全》走过来,新的页面上画着只羊,旁边写着“羊符咒,主灵魂守护,藏于西藏布达拉宫的经卷中”。他把书递给成龙,难得没有敲他的头:“下一站去西藏,那里的喇嘛知道羊符咒的用法,正好让他们给你念念经,收收你的急脾气。”
深夜的医务室很安静,马符咒放在成龙的床头柜上,蓝光柔和得像月光。小玉趴在床边睡着了,手里还攥着相机,屏幕上是张模糊的照片——是刚才在仓库,成龙举着符咒冲向瓦龙的瞬间,蓝光在他身后拉出长长的光带,像对翅膀。
成龙拿起符咒,蓝光在掌心流转,带着股安抚人心的力量。他突然明白,这些符咒的力量从来都不是孤立的:鼠符咒赋予生机,马符咒治愈伤病,它们更像套完整的系统,既要有让事物运转的动力,也要有修复损伤的能力。
就像他们的冒险,既要有对抗黑手帮的勇气,也要有彼此扶持的温暖。而圣主只看到了力量,却不懂这些力量共生的意义,难怪他永远无法真正掌控符咒。
第二天一早,特鲁给大家做了早餐,松饼上用糖浆画着符咒的形状。小玉举着马符咒的蓝光照松饼,笑着说:“这样吃下去,会不会永远不生病?”
成龙看着她灿烂的笑脸,突然觉得这次中毒也算值得。至少他们发现了马符咒的真正力量,也让特鲁正式加入了团队。布达拉宫的经卷在远方等着他们,羊符咒的秘密或许藏在古老的文字里,但只要身边有这些人,有这枚能治愈一切的符咒,就没什么好怕的。
毕竟,最好的解药从来都不是符咒,是彼此守护的决心。而他们的故事,还在继续书写新的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