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暗局谋势与铁血拓疆
1937年9月24日,郑集镇的晨雾像一层厚重的棉絮,笼罩在青灰色的瓦檐之上,迟迟不肯散去。镇东头的老槐树下,新竖起的招募告示早已被挤得水泄不通。杜承渊立在临时搭建的高台上,深灰色的布军装洗得发白,却浆得笔挺,腰间的镀镍勃朗宁手枪随着他的动作偶尔折射出冷冽的光,在人群中扫过一圈又一圈。
“俺们庄稼汉没啥本事,就有力气!只要能打鬼子,让俺干啥都行!”一个皮肤黝黑、身形壮硕的汉子奋力挤到台前,肩上扛着的锈镰刀随着动作哐当作响,身上打着补丁的粗布衣被汗水浸透,紧紧贴在背上。他脚下的草鞋沾满泥土,脚趾头还从破洞处探出来。杜承渊大步上前,一把攥住汉子布满老茧的手,掌心的温度传递过去,“兄弟,国家危难之际,就缺你们这样的血性儿郎!”他转头看向台下密密麻麻的人群,声音如洪钟般响彻全场,“去登记处领装备,从今天起,咱们就是同生共死的袍泽!”汉子憨厚地咧嘴一笑,转身时腰板挺得笔直,仿佛已经脱胎换骨,身后传来此起彼伏的叫好声。
人群中议论声如潮水翻涌:“听说杜团长的队伍三天前刚歼灭八百土匪联军!”“可不是,他们还有能喷火的机关枪,一炮下去能掀翻半座山头!”“一月三元饷银,顿顿管饱,这可比刨地强百倍!”这些传言似野火燎原,点燃了众人心中的热血,报名队伍越排越长,蜿蜒至镇口,甚至有人从邻县赶来,背着干粮在队伍里一等就是大半天。
杜承渊心中却在飞速盘算。他悄然退至后台的临时帐篷,帆布帘子被风吹得哗哗作响。确认四下无人后,他的目光虚点,系统界面蓝光浮现,视网膜上的数字跳动着,像跳动的火苗。凝视着余额数字,他眉头紧皱,咬咬牙,果断下达指令:“兑换2000支中正式步枪、500挺捷克式轻机枪,配足十万发子弹、三千枚手雷!”元如流水般划过,系统界面闪过一道刺眼的白光。
此时,仓库方向瞬间泛起幽蓝微光,负责搬运的士兵们早已严阵以待。将成箱武器运抵训练场。杜承渊亲自到场指挥,目光扫过堆叠如山的木箱,照见上面崭新的“中正”字样和泛着冷光的金属部件,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
恰在此时,情报员跌跌撞撞地闯入:“团长!临镇保安团在日军支持下,集结两千兵力,明日卯时便要进犯!”情报员跑得满脸通红,额头上的汗珠顺着下巴滴落,打湿了胸前的衣襟。杜承渊摩挲着下巴,油灯昏黄的光晕下,他的眼神愈发锐利,冷笑一声:“来得正好,这地盘,我要定了!”
作战室内,烛光摇曳不定,墙上的军事地图被照得忽明忽暗,红黑标记犬牙交错。杜承渊手握指挥棒,重重地敲在地图上临镇的位置:“陈铁成,你率一团正面迎敌,摆出死守架势,诱敌深入。记住,阵型一定要松而不散,给敌人错觉!”陈铁成啪地立正,军靴碰撞出清脆的声响:“保证完成任务!”
“王猛,二团绕后,沿着山间小道隐蔽前进,待敌军主力突进,截断其退路,一个苍蝇都不能放跑!”王猛眼神坚毅,握紧腰间的手枪:“是!”
“赵虎,炮兵团隐藏于鹰嘴崖,那里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听我信号,给他们来个瓮中捉鳖!”赵虎拍了拍胸脯:“团长放心,我的炮保证指哪打哪!”杜承渊目光如鹰隼般扫过众人,最后落在地图上日军据点的位置,久久没有移开。
翌日破晓,天边泛起鱼肚白,晨雾还未完全散去。临镇保安团在刘德彪的嘶吼声中发起冲锋,士兵们举着锈迹斑斑的长枪,喊叫声震得树叶都微微颤动。“开炮!”赵虎一声令下,105mm榴弹炮轰然怒吼,炮口喷出十丈火舌,巨大的后坐力震得地面都在颤抖。炮弹如流星般划过天际,拖着长长的尾焰,精准砸向敌阵。
爆炸声此起彼伏,火光映红半边天,泥土、石块和残肢断臂被抛向空中。保安团阵型瞬间大乱,士兵们抱头鼠窜,惨叫声、哭喊声混成一片。刘德彪骑着高头大马,挥舞着手枪,声嘶力竭地喊道:“都给我冲!冲上去有赏!”但在猛烈的炮火下,他的声音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陈铁成率部趁机发起反冲锋,中正式步枪与捷克式轻机枪交织成火网,子弹如暴雨倾泻。战士们端着刺刀,喊着震天的杀声冲向前方,刺刀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杀!杀!杀!”的喊声回荡在山谷之间,惊飞了林间的鸟儿。
王猛的二团如鬼魅般出现在敌后,他们借着地形的掩护,悄无声息地摸了过去。“缴枪不杀!”随着一声大喊,二团战士们突然现身,刺刀寒光闪烁。保安团腹背受敌,顿时作鸟兽散,有的跪地求饶,有的扔了枪撒腿就跑。
刘德彪妄图突围,他掉转马头,向着后方狂奔。却在转过一个山坳时,被流弹击中坐骑。战马一声悲鸣,前蹄高高扬起,将他重重地摔落马下。刘德彪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发现冰冷的枪口已经抵在了自己的太阳穴上——正是杜承渊,眼神中满是轻蔑:“下辈子,别给鬼子当狗!”随着一声枪响,这场战斗落下帷幕。
占领临镇后,杜承渊并未停歇。他站在临镇镇长的老宅里,盯着墙上徐州地区的军事地图,目光扫过密密麻麻的国军据点,突然灵光乍现。“对外宣称,郑集镇设立洋人药品、武器销售点!”他掷地有声地下达命令,“记住,是洋人经营,我们只负责‘安保’!”
为坐实传言,杜承渊精心布局。他先找来镇上最有名的老学究和略通英文的教书先生,连夜赶制中英文告示。告示上的字体工整漂亮,还特意用朱砂绘制了精美的边框,落款处盖着一枚连夜赶制的“大英帝国远东贸易公司”烫金印章,看上去极为逼真。
镇内的商铺也连夜换上英文招牌,油漆未干的字母散发着刺鼻的气味。士兵们乔装成洋行雇员,戴着从戏班子借来的卷假发、贴着假络腮胡,在街头用蹩脚英语交谈。有人拿着“货物清单”指指点点,有人故作高深地打着“越洋电话”,引得路人纷纷驻足围观。
废弃的天主教堂被改造成“国际商贸中心”,彩色玻璃被擦拭得焕然一新,在阳光下折射出五彩斑斓的光。教堂内,“洋人老板”用留声机播放着爵士乐,时不时传出夸张的英语大笑。
告示张贴到周边县城:“本洋行承接各国军火、药品订单,持有效凭证可享八折优惠。品质保证,童叟无欺。”消息如长了翅膀般传开,徐州的国军军官、周边的抗日武装,甚至一些心怀鬼胎的投机商人,都蠢蠢欲动。
有国军的副官骑着快马前来打探,杜承渊亲自接见。他带着副官来到“商贸中心”,指着仓库里堆积如山的药品和武器,煞有介事地介绍:“这些都是从香港运来的,绝对正宗。只要价格合适,什么都好说。”副官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货物,咽了咽口水,连连点头。
也有投机商人打着小算盘,想低价买入再高价卖出。杜承渊不动声色,和他们周旋着,既不把话说死,也不轻易松口,吊着对方的胃口。
杜承渊站在了望塔上,望着忙碌的街道,商贩的吆喝声、行人的谈笑声、马车的辘辘声交织在一起。他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手中把玩着一枚银元。他知道,这虚实难辨的棋局,已悄然改变了这片战场的格局。而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暗处,不知有多少双眼睛正紧紧盯着郑集镇,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