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手机的肖恩警官愣了一下。
看到“节目”两个字，他的脑海中第一时间浮现出的是——刘小谦的那张诡黠的笑脸。
“不好，那个家伙，已经提前一步了。”
肖恩回拨了这个发来信息的号码。
但已经关机了。
“快点，肖恩，你们也跟我们一起去吧，这一次的应急演习很重要，只有两个避难所，其中一个专门分配给了我们这些官方人员。吉尔先生说了，这次不参加应急演习，或者来不及的参与的，一律当做‘应急能力不合格’来处理，以后就别指望能往上爬了！”
“什么？专门留给官方人员？”
“是的。”那个人很着急地看了一眼手表，“我没时间跟你说这么多，来不及了。我是看在我们认识这么久的份才跟你说的，你也快点去吧，你最近一直在得罪上面，本来就已经很危险了，这一次就别往枪口上撞了，小心退休金都泡汤了……”
说完这句话，那个人就匆匆忙忙地跟着其他人跑了。
对于肖恩这个没有“上帝视角”的原住民来说，刚刚这番话的冲击力还是很大的。
但他依旧毫无不犹豫地拨出了布鲁斯的号码。
——他相信布鲁斯。
电话很快被接通，肖恩把刚刚的事情告诉了布鲁斯。
听到这个消息，电话另一头的引擎声更大了。
“布鲁斯先生，你听到了吗？”肖恩问道。
“听到了，这是个好迹象。”
“什么？”
“对方匆匆忙忙的加快计划的进度，恰恰说明了我们的行动有效——他们，着急了。”
“那…我们还按照之前的计划行动吗？”
“是的，一切不变，唯一要变的，就是力度。一会挂断电话之后，极速新闻的所有工作人员都会赶来，他们会协助你的行动。那个冒牌货既然这么想当执行官，那就让他当个够吧。”
“我身边的这些记者，还不够吗？”
布鲁斯沉声道：
“不够。
“现在的情况和之前已经不同。
“他们的行动已经开始，如果被他们得逞，我们要面对的将是4万多个人质。
“而这些人质，对于小丑来说，也仅仅是表演的道具而已。
“他真正的目的，是所有的市民。
“所以，我们的力度也一定要够大，大到能影响整座城市。”
肖恩点头，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布鲁斯先生，你是在做最坏的打算。”
“是的。”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提前有个心理准备。”
“什么问题？”
“如果真的拦不住小丑，要面对4万个人质的威胁，你会怎么做？”
布鲁斯没有回答。
肖恩继续说道：“到了迫不得已的时候，你会杀了他吗？或者，交给我下手。”
“不，肖恩警官，记住你的身份，你是一名警察，就算世界末日下一秒就要来临，你也是一名警察！你刚刚说的这句话，不在计划之内！！”
肖恩被布鲁斯的语气惊了一下，“抱歉，布鲁斯先生，我只是有些担心。”
布鲁斯叹了一口气，语气缓和了下来。
他认真地说道：
“肖恩警官，我理解的你心情。
“这段时间，警局里的压力都是你一个人扛着的。
“我想告诉你的是——
“不要担心。
“这场闹剧，就快要结束了。
“你刚刚问我，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我会这么做？
“我现在就告诉你。
“小丑的目的，就是把这座城市的信念毁了。
“让所有人都处于恐慌和混乱之中。
“而我。
“会不惜一切代价阻止他。
“听清楚了——是不惜一切代价。”
听到这番话，肖恩警官低下了头。
“抱歉，布鲁斯先生，我很惭愧，我刚刚…害怕了。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厉害的罪犯……”肖恩低头，看着自己的警徽。
“不用和我解释，肖恩警官，我知道你是一个好警察，这就足够了。”
“谢谢。布鲁斯先生，能和你并肩作战，是我的荣幸。”
“保持联系。”
“保持联系。”
挂断电话的布鲁斯，继续高速驾驶着汽车。
其实对于刘小谦的这次行动，他大概已经有了预判。
虽然这次事件涉及的人数很多，但无论人数的多少，对方的行事思维，大致是不会改变的。
布鲁斯对刘小谦之前的几个事件，已经反复研究过无数次了。
刘小谦做这些事情，不仅仅是为了给这个城市带来恐慌，更是为了制造人们心中的隔阂和相互之间的敌意。
银行事件，是民众对比尔的审判…
歌剧院事件，是比尔对民众的审判…
布鲁斯推断，对方接下来的这个计划，会是之前的两个事件的结合体。
——让两个不同阶层的人，相互审判。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对方会把两个避难所划分的如此清晰的原因。
这是刘小谦有意识的行为。
统治层，和被统治层。
当这两个阶层被划分出来之后，城市里的其他人便会主动将自己代入其中一方。
到时候，再把这两批人质“相互的审判”扩散出去，那这座城市里的每一个人，都被迫必须参与这场矛盾。
一旦如此。
这座城市，将会彻底的陷入混乱和无序。
当然，布鲁斯也已经做好了相应的方案。
他要为了民众的灵魂，和小丑展开一场激烈的拉扯。
这也是他为什么把整个极速新闻都拖出来，放到肖恩身旁的主要原因……
眼下，他自己正在赶往避难所。
除了试图阻止这一场阴谋之外，他还想去获取更多的线索。
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当场碰到那个家伙。
那样的话，事情就变得简单了。
如果再有机会见到那个家伙，布鲁斯不会再因为父母的案件再在这个小丑身上浪费时间了。
因为，他已经决定……
这件事情，等淘汰掉对方以后，再慢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