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莹莹开口说话了!
她咆哮着,尖锐的声音在暴鸣:
“杀了你们!杀了你们!是你们把黄蝇惹火的!是你们害得我这么害怕的!是你们害得这个世界变成这样的!!!啊啊啊啊啊啊啊杀了你们啊啊啊啊啊啊啊!!!”
丧尸,开口说话了。
丧尸,开口说话了!
陈锦玉的血液瞬间冻结。
以前在影视作品里看过的各种丧尸在自己脑海中一幕幕飞过,如果说发现丧尸会用工具还是某些小众片的设定,那能说话的丧尸已经完全出超出她所认知的范本了。
电视上的丧尸总是皮肤腐烂、动作缓慢、手脚不协调的。
眼前这些丧尸能用工具是已经被证实了的。
现在甚至还开口说话了,看来她们应该重新定义眼前的这些“丧尸”了。
\"啊啊啊啊啊——!!\"
伴随着癫狂的尖啸,冯莹莹挥动铁杆向张蕾蕾冲锋刺去。
陈锦玉条件反射地冲上前,手中的铁杆横向格挡——
\"锵!\"
金属碰撞的火星在昏暗的宿舍里炸开。
冯莹莹的武器被震飞,旋转着划过空气,最后\"咣当\"一声落在蜷缩在角落的潘迎春面前。
潘迎春盯着眼前还在震颤的铁杆,上面沾满的鲜血正缓缓流到她的鞋尖。
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钉在潘迎春身上。
她蜷缩在宿舍角落,身体像风中落叶般剧烈颤抖着。
双手紧握着一根同样细长的铁杆——那是刚才大家匆忙准备武器时,她学着别人从床架上硬掰下来的。
\"啊啊啊啊啊——!!\"
潘迎春的尖叫声在狭小的宿舍里炸开,像一把钝刀狠狠刮过所有人的耳膜。
眼泪瞬间决堤,在她脏兮兮的脸上冲出两道清晰的泪痕。
\"不要杀我!求求你不要杀我!\"潘迎春的声音已经扭曲变调。
她手忙脚乱地扔掉自己的武器,铁杆\"当啷\"一声滚到墙角。
\"我给你跪下!我真的给你跪下!\"
话音未落,她\"扑通\"一声重重跪倒在地,额头狠狠砸向地面。
沉闷的撞击声伴随着她歇斯底里的求饶:
\"砰砰砰!\"
\"求求你了!\"
\"砰砰砰!\"
\"我什么都可以做!\"
\"砰砰砰!\"
每一次磕头都比前一次更用力,比求神拜佛时还虔诚——
很快她的额头就渗出血丝,在地板上留下暗红的印记。
冯莹莹缓缓走到她面前,染血的校服下摆扫过潘迎春颤抖的手指。
她弯腰捡起那根沾满自己鲜血的铁杆,用另一端抵住潘迎春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来。
\"唔......\"潘迎春的喉咙里挤出一声呜咽。
铁杆上黏腻的鲜血蹭在她的下巴上,温热的触感让她身体一阵痉挛。
她的脸已经扭曲得不成人形,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眼睛死死闭着,仿佛只要不看就能逃避现实。
\"求...求求你...\"潘迎春的声音细若蚊呐,嘴唇不受控制地哆嗦着,\"你要我干什么都行...我...我可以帮你找食物...我可以...可以...\"
宿舍其他人像被施了定身术,连呼吸都停滞了。
陈锦玉握紧铁杆的手指节发白,却不敢轻举妄动——冯莹莹手中的铁杆正抵在潘迎春脆弱的咽喉上,稍一用力就能刺穿她的气管。
柴春枝瘫坐在床边,看着眼前这荒诞的一幕:曾经朝夕相处的室友,现在正用武器威胁着另一个室友的性命。
而她们所有人,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陈锦玉和刚从床上撑起身子的柴春枝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同时从对方眼中读到了强烈的不安。
冯莹莹的下一句话,立刻应验了二人的预感,瞬间撕裂了宿舍里脆弱的平衡:
\"好,我可以饶你一命——\" 她腐烂的嘴角扭曲着上扬,\"只要你帮我抓住柴春枝!\"
潘迎春猛地睁开泪眼,惊恐地望向冯莹莹。
只敢和其对视一秒就仓皇移开视线,这个冯莹莹眼里放射着巨大的威压和不容抗拒的权力。
她的权力,来源于被扎穿肚子也能照常行动的恐怖。
潘迎春转而死死盯住坐在门边床铺的柴春枝——仿佛那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陈锦玉的指尖发冷。
她不动声色地往柴春枝身边靠了靠,两人背贴着背,开始缓慢地向后移动。
鞋底摩擦地板的声音在死寂的宿舍里异常刺耳。
\"别动小心思。\"冯莹莹阴森地笑着,却意外地没有阻拦。
她手中的铁杆有节奏地敲击着床架,发出令人心悸的\"铛铛\"声。
两人退到柴春枝刚才丢下武器的地方。
柴春枝保持着直视前方的姿势,膝盖缓缓弯曲,右手摸向地面——指尖碰到了冰凉的铁杆。
就在她即将握紧武器的刹那,冯莹莹突然转向缩在墙角的那对室友。
\"你们也一样——\" 她伸出腐烂的手指,指向抱作一团的关丽薇和李思琪,\"谁帮我抓住她,我就放过谁。\"
李思琪的指甲深深掐进关丽薇的手臂,两人像受惊的兔子般剧烈颤抖着。
\"艹...\"柴春枝终于忍不住低声咒骂,\"谁家丧尸还懂分化瓦解啊?\"
可惜,她认为只有陈锦玉才能听到的音量,还是被冯莹莹听到了。
“谁说我是丧尸的?!”她瞪向柴春枝,然后再次转头威胁,“你们三个!还不快动手!再不出手,我就吃了你们!”
冯莹莹的声音陡然增大,吓得离她近的三人一哆嗦。
“要么被我吃,要么把柴春枝抓过来给我吃!自己选吧!”
潘迎春吓得手脚并用往前爬,她哭着爬向柴春枝三人。
边哭道:“求求你了!柴春枝,让我抓起来吧!不然我就要死啦!救救我!”
柴春枝和陈锦玉架起铁杆,直指潘迎春。
两人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确实,她柴春枝现在连吃人都见识了,其他还有什么事是能超出她想象的。
只是当一件超出想象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还是震惊到说不出话来。
她应该跳起来大骂这个不要脸求别人用命来换自己命的东西吗,还是应该跟她好好讲道理,期望她能听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