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星河文艺范(贰)
1.胡三省:一生修书只为心头好
行无过,一日三省吾身。
从小接受高等教育的胡三省,有自己的原则。
一不偷懒,每天准时起床。
刷牙、洗脸,提着鸟笼去喝早茶。
茶馆是个好地方,周遭清一色的老舍。
往来形形色色的人,花边新闻也特别多。
这给修书立身的胡三省,提供了无限灵感。
二不骄纵,省城是龙蛇混杂之地。
卖膏药的张七爷,“阎王贴”一出鬼神惊。
耍大刀的王五,一口金丝大环刀耍的虎虎生风。
震源镖局的林镖头,擅长舞剑。
胡三省和这些人,都有深厚的交情。
但他从来不张扬,只是把这些事情写在了日记里。
三不怯场,每次都气定神闲。
烟花薮是大元有名的风月场,色鬼颇多。
色鬼一多,午夜凶铃的事情也多。
前不久,距烟花薮一里外的杏花巷刚发生了凶杀案。
被害者是烟花薮的姑娘,死状极为恐怖。
去义庄认尸的老板娘,连续病了一个多星期。
请灵虚观的弗洛伊德居士做了场法事,才渐有好转。
胡三省悄悄地把这件事,也写进了日记里。(完)
2.胡天游:傲轩吟稿唯有田园风
那一年,胡天游七岁。
双手插兜,即兴赋诗一首。
睥睨席间,不知道谁是对手。
春风得意,如同一匹进入长安的白马。
沿路的风景,在他眼里都不过陪衬。
唯独自己,才是这浩瀚苍穹最闪亮的星辰。
那一年,胡天游三十岁。
在乡间买了两亩地,盖了七间房屋。
其中,坐北朝南的二层楼高的书房,最为雅致。
门匾上“傲轩阁”三个字,字体飘逸,笔锋遒劲。
在西边晚霞的斜照下,熠熠生辉。
书房外,种的是五彩石竹。
石竹的生长速度非常快,而且打理方便。
对于胡天游来说,那是文人雅士的象征。
那一年,胡天游七十有五。
扶犁操耜,佝偻在贫瘠的田间。
战火纷飞,太多的伤感。
昔日耕作的牛,早已经成了士兵的粮食。
就连自己的儿子,也成了送粮的马夫。
夜雨穿过屋顶,落在冰冷的灶台上。
微弱的烛光中,他看见那位手持诗稿的少年。(完)
3.黄公望:琴川的水和富春的山
黄公望加入全真教时,丘处机已经过世几十年了。
当时的全真教,虽不是如日中天,也还不到日落西山。
武当派的张三丰,凭一手太极拳,开始广收门徒。
论山头,论风头,渐渐盖过了全真教。
张三丰想拉拢黄公望,让他当武当山书画院的院长。
黄公望虽然很想去,但还是委婉拒绝了。
想当年,黄公望刚从牢里放出来。
不仅找不到工作,还被人奚落嘲讽。
差点在梅山的一棵歪脖子树上,寻了短见。
幸好全真教的吕道人,用一把飞剑渡了他的劫难。
黄公望自此皈依全真教,不再有轻生的念头。
后来,他跟吕道人学了门占卜的手艺。
往来杭州、松江等地,卖艺维生。
常年浪迹山川的经历,让他萌生了追求艺术的梦想。
画山、画水,画天下的一切美景,成为他的夙愿。
上帝给他关上了一扇门,也给他开了一扇窗户。
他的绘画天赋,很快就得到了世人的认可。
无论是琴川的水,还是富春的山。
只寥寥数点笔墨,就自然而灵动起来。
他绘画的《富春山居图》一经问世,便引来无数模仿者。
更在后世,引发无数起血案,让人不禁蹙眉。(完)
4.马致远:老树旁边还有一枝花
夜已深,马致远还是一个人。
站在小桥流水的人家,痴痴的等。
等古道西风瘦马,等断肠人的一枝花。
故事,还要从三年前说起。
阡陌里的古琴坊,来了一位叫小昭的姑娘。
小昭姑娘,弹得一手好琵琶。
尤其是那一曲《霸王卸甲》,凄切悲壮。
只一弦,就深深刻印在马致远的脑海里。
连续好几天,马致远都陷在曲调中不能自拔。
这也让马致远的创作灵感,瞬间井喷。
接连创作了好几首曲子,一经发表便广为传颂。
大家才开始关注,一位叫马致远的诗人。
马致远的名气,越来越大。
终于有一天,他觉得可以向小昭姑娘表白了。
于是,在一个深秋的夜晚。
他趁着上台献花的机会,向小昭姑娘说明了心意。
小昭姑娘满脸羞红,转身就逃到后台去了。
没过几天,他收到了小昭姑娘的来信。
说是要回波斯老家,将事情告知父母。
临走的那天,晴朗的阡陌里忽然下起了雨。
一点一滴,落进了马致远潮湿的心。(完)
5.倪瓒:处女座的画家很骄傲
有些人,生来就骄傲。
处女座的倪瓒,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以诗词为乐,书画为生,潇洒地过完一辈子。
必须承认,青年倪瓒握着一手好牌。
首先,家境殷实,这等于抢了个地主牌面。
做地主的优势,不仅比农民多三张牌。
有三张底牌,还有先手优势。
就这一点,就打败了大元百分之八十的家庭。
其次,兄长给力,这等于顺手抓了一对王炸。
在家靠兄长,普天之下能够靠到的有几人。
更何况这个兄长,还是同父异母的兄长。
得此厚爱,难道不是上天的垂怜么?
最后,当然是自个儿努力。
经、史、子、集,是他的寻常阅读。
诗、词、书、画,是他的拿手文章。
更关键的是,他的朋友遍天下。
兄长病逝之后,倪瓒损失了一对王炸。
就此失去,让众人仰慕的特权生活。
即便如此,他依然骄傲的活着。
毕竟,除了天赋和才华。
朋友,是他手中的四个大老二。(完)
6.郑光祖:鬼怪的爱情更有市场
游园,惊梦。
为什么醒来,还不是因为得不到。
关于鬼怪的爱情,总让人想入非非。
因为假想,成了无聊人生的简单乐趣味。
这样的剧本,很适合大众口味。
郑光祖,便是抢住鬼怪文学的风口。
用一只破笔,赚得盆满钵满。
谁说,写说人没有市场。
只要剧本编得好,大都房子能够买几套。
也不用担心,剧本教坏小朋友。
指腹为婚的年代,开苞只是时间问题。
也不用担心,扭曲了人们的趋向。
毕竟,见鬼的人不会说自己见鬼了。
没见鬼的人,肯定不能实现非同类交配。
政治的话题,太敏感。
一不小心,就容易陷入文字狱。
人性的话题,太沉重。
搞不好,写着写着人就抑郁。
只有鬼怪的话题,算猎奇。
茶余饭后,怎么谈论都不会影响大局。
搞不好,就成了一代传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