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吹过，青大体育馆外的梧桐叶发出簌簌的声响，如同轻柔的低语。
林尘站在台阶下，仰头望向那鎏金大字的“武道交流会”横幅，在阳光的照耀下，横幅上的字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腰间的九节鞭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撞出清脆的声响，那声音在寂静的空气中格外清晰。
柳如烟紧紧攥着护腕，手指泛白，能感觉到护腕表面的粗糙质感。
张铁柱的运动服后背早已被汗水浸湿，汗水贴着皮肤，凉飕飕的。
当他瞥见师父左臂“武”字刺青在晨光里泛着金光，那金光如同跳动的火焰，刺激着他的视觉，他的喉结动了动，把到嘴边的“我有点怕”咽了回去。
“都抬头。”林尘的声音冷硬而锋利，像淬过的刀，在耳边嗡嗡作响。
“振武馆的人，脊梁骨得比擂台柱子还直。”
馆门敞开，一股夹杂着汗味、热气和喧闹声的热浪扑面而来，打在脸上，热乎乎的。
环形观众席坐得满满当当，学生们举着色彩斑斓的应援牌，牌子上的字迹和图案在眼前晃来晃去；家长们举着手机，手机屏幕散发着微弱的光。
天花板的聚光灯亮得刺眼，光线直直地射下来，让人眼睛生疼。
主擂台铺着猩红的地毯，像一片燃烧的火海，踩上去柔软而有弹性。
两侧电子屏正放着各高校武道社的宣传视频，视频里的画面闪烁着，发出滋滋的声音。
其中“青大猛虎”的镜头里，东方烈踩着对手胸口举拳，嘴角挑得老高，那嚣张的模样在屏幕上显得格外清晰。
“各位来宾——”主持人的话音还未落下，擂台侧门“哐”地被撞开，那声音如同炸雷般在耳边响起。
东方烈穿着玄色劲装跨出来，胸前绣着的火焰图腾随着他的动作翻涌，仿佛真的有火焰在燃烧，发出轻微的“呼呼”声。
他扫过林尘这边，嘴角扯出一抹冷笑：“振武馆？我当是谁，原来是教小孩打花拳绣腿的。”他拍了拍擂台边缘的金漆栏杆，栏杆发出沉闷的声响。
“今天这擂台，是给真武者立碑的地方。”
林尘把九节鞭甩得噼啪作响，那声音像鞭炮声一样清脆。
“立碑？先看你有没有资格挖坑。”
观众席响起零星的嘘声，更多的是交头接耳的嘈杂声，像一群嗡嗡叫的蜜蜂。
毕竟振武馆只是个社区小馆，而青大武道社拿过三届省赛亚军。
但当柳如烟率先跃上擂台时，那些议论声突然卡了壳——这姑娘的马尾辫扎得极紧，马尾辫在脑后随着她的动作摆动，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她眼里燃烧着一团火，那火在眼中跳跃，仿佛能感受到热度。
她像根绷直的箭，充满了力量感。
“青大，周昊。”对手是个寸头男生，臂围比柳如烟腰还粗，一握拳指节爆响，那声音像关节的爆裂声。
“小丫头，我劝你早点认输，别等下哭花了脸。”
柳如烟没说话。
她记得昨夜加练时，林尘捏着她发颤的手腕说：“有一种特殊的力量，它不是虚幻的特效，而是与你呼吸的节奏、肌肉的力量紧密相连。”此刻周昊的直拳带着风声砸来，风声在耳边呼啸，她突然弯腰，发梢扫过擂台，能感觉到发梢与地毯的摩擦，整个人像条滑不溜手的鱼从拳风里钻过去。
“好！”张铁柱攥着座椅扶手喊出声，扶手被他攥得咯吱作响。
周昊显然没料到这招，转身时踉跄半步，脚步在地毯上发出拖沓的声音。
柳如烟趁机贴近，右手成刀砍向他腋下——那是林尘教的“卸力穴”。
但周昊反应极快，反手扣住她手腕就要过肩摔。
观众席传来惊呼，林尘却眯起眼——他看见柳如烟的指尖在微微发抖，不是害怕，是在凝聚某种力量。
“砰！”
周昊突然觉得眼前一花，那一瞬间，世界仿佛静止了。
等他再聚焦时，柳如烟已经站在他身后，右腿抡圆了扫向他后颈。
这记回旋踢带着破空声，像子弹划过空气，他本能抬臂去挡，却像被火车撞了似的，整个人横着飞出去，砸在擂台边缘的软垫上，软垫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柳如烟，胜！”
裁判举旗的瞬间，观众席炸了，欢呼声、口哨声、掌声交织在一起，震得人耳朵生疼。
张铁柱蹦起来把矿泉水瓶抛向空中，矿泉水瓶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发出轻微的破空声。
几个振武馆的老学员举着“小烟最棒”的牌子冲到场边，牌子在人群中晃动，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
柳如烟站在擂台中央，额头挂着汗，汗水顺着脸颊滑落，痒痒的。
她却笑得像朵刚开的野蔷薇，那笑容如同春日的阳光般灿烂。
她终于明白林尘说的“真正的强，是把每分力都用在刀刃上”是什么意思。
第二轮张铁柱上场时，气氛更热了，空气仿佛都被点燃，热浪一波波袭来。
他的对手叫牛猛，是青大出了名的“人形坦克”，上届比赛一膀子撞断过三根护具。
张铁柱站在擂台中央，看着对方逼近的阴影，喉结动了动，后退半步，脚步在地毯上留下浅浅的痕迹。
“铁柱！”林尘突然吼了一嗓子，那声音如同洪钟般响亮。
张铁柱猛地抬头。
他看见师父站在观众席第一排，左臂的“武”字刺青在灯光下亮得刺眼，那金光似乎带着一种神秘的力量。
林尘冲他比了个握拳的手势，嘴型清晰：“你练的石锁，比他重。”
这句话像颗火星掉进汽油桶，点燃了他心中的斗志。
张铁柱想起自己举着两倍重的石锁，汗水滴在青石板上摔成八瓣，那清脆的滴答声仿佛还在耳边；想起柳如烟说“铁柱哥你出拳时风都在帮你”；想起昨夜林尘拍着他后背说“真正的武者，怕过，然后把怕踩在脚底下”。
牛猛的冲拳来了，带起的风掀得张铁柱额发乱飞，风在耳边呼呼作响。
但这一次，他没躲。
他吸足一口气，丹田处突然涌起股热流——那是一种神秘的力量？
还是这三个月死磕出来的真功夫？
他不清楚，他只知道自己的右拳，比以往任何一次出拳都快、都狠。
牛猛的护具裂开道缝，发出清脆的破裂声，整个人被砸得腾空，重重摔在擂台外，身体与地面撞击发出沉闷的声响。
张铁柱站在原地，看着自己发颤的拳头，突然吼了一嗓子：“我做到了！”
观众席的欢呼几乎掀翻屋顶，欢呼声震得人头皮发麻。
连裁判都愣了三秒才举旗，电子屏上“张铁柱 胜”的字样刺得东方烈眼疼。
他捏着擂台边的金漆，指节发白——原本他打算让这两场轻松拿下，挫挫振武馆的锐气，谁料两个毛头小子都爆了种。
“林尘。”东方烈突然跃上擂台，玄色劲装被气浪掀得猎猎作响，那声音像旗帜在风中飘扬。
“我听说你总说‘拳是人的胆’，今天我就让你看看，什么叫真正的武道。”
林尘把九节鞭甩在脚边，一步步走上擂台，脚步沉稳而有力，在地毯上发出有节奏的声响。
他能感觉到系统在脑海里躁动——那是一种隐隐的嗡嗡声，仿佛有个小虫子在脑袋里飞。
方才两场胜利让战意值飙升，此刻左小臂的“武”字刺青正泛着金光，像有活物在皮肤下游动，皮肤微微发烫，能感觉到那股热度。
“烈焰掌！”东方烈暴喝一声，声音如同炸雷。
他双掌突然泛起赤红光芒，空气里飘起焦糊味，那味道刺鼻而浓烈。
第一掌拍来，林尘侧步避开，擂台地毯被拍出个焦黑的掌印，能闻到地毯烧焦的味道。
第二掌擦着他肩膀过，烧着了他的袖口，袖口发出滋滋的燃烧声。
第三掌直取面门，他甚至能看见掌心里跃动的火苗，火苗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但林尘在笑。
他想起系统召唤的炭治郎，想起那套能让呼吸转化为生命力的日之呼吸法。
他迎着掌风前冲，左拳凝聚起所有力量——这一拳，是三个月里打坏十七个木人桩的狠劲；是昨夜学生们加练时，他在旁边压腿压到发抖的坚持；是父亲被黑帮打死前，最后那句“尘儿，要把拳练到能保护人”的遗言。
“破！”
拳风撕开烈焰，那声音像撕开布料一样。
东方烈的瞳孔剧烈收缩，他想躲，却发现自己的动作慢得像在水里。
林尘的拳头结结实实地砸在他胸口，护具碎成渣，发出清脆的破碎声，整个人像断了线的风筝，飞过擂台护栏，砸在观众席第一排的桌子上，震得矿泉水瓶稀里哗啦往下滚，瓶子滚动碰撞发出杂乱的声音。
全场死寂。
三秒后，炸雷般的欢呼几乎要把体育馆的穹顶掀翻，欢呼声如同潮水般涌来。
柳如烟哭了，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发出轻微的抽泣声。
张铁柱抱着阿杰蹦得老高，两人的笑声回荡在体育馆里。
几个老学员红着眼眶喊“林教练”，声音带着激动和喜悦。
林尘站在擂台中央，看着东方烈捂着胸口爬起来，嘴角渗血，眼里却烧着更凶的火。
“林尘，你赢不了的。”东方烈抹了把嘴角的血，声音发哑。
“青大武道社不会栽在你这种野路子手里，黑渊......”
他突然顿住，像是说漏了嘴。
林尘瞳孔微缩——黑渊？那个神秘组织？
但不等他追问，体育馆的顶灯突然闪了闪，灯光闪烁发出滋滋的声音。
观众席后排传来一声惊呼，有人指着大屏幕喊：“看！”
所有人抬头。
原本播放比赛回放的电子屏，突然雪花四溅，雪花的闪烁让人眼花缭乱。
雪花散尽后，出现的不是任何选手的画面，而是一双泛着幽蓝的眼睛。
那眼睛里没有眼白，只有密密麻麻的鳞片，像某种蛰伏在黑暗里的怪物，那诡异的画面让人毛骨悚然。
“叮——”系统提示音在林尘脑海里炸响，那声音尖锐而刺耳。
“检测到黑渊能量波动，警告宿主，敌方已渗透至现场......”
东方烈猛地抬头，看向观众席最角落的阴影。
那里有个穿黑风衣的男人，正慢条斯理地鼓掌，掌心的幽蓝光芒，和屏幕上的眼睛一模一样，那光芒闪烁着，有一种神秘的气息。
观众席的喧嚣渐次退潮时，东方烈被两个学弟架着从碎木桌下扯起来。
他玄色劲装的前襟裂开道口子，露出泛红的胸口，嘴角的血珠滴在地毯上，将猩红染成暗褐，血滴落在地毯上发出轻微的滴答声。
他踉跄着甩开搀扶的手，指着擂台上的林尘嘶声：“林尘！今天这擂台我认栽，但青大武道社的脸——”他喉间腥甜上涌，话尾被咳嗽扯得支离破碎。
“迟早要找回来！”
林尘单手撑着擂台边缘跃下，九节鞭在腰间甩出清脆的响，那声音如同银铃般悦耳。
他扫过东方烈袖口翻卷处露出的幽蓝暗纹，和电子屏那双眼的颜色如出一辙，眉峰微挑：“输了就认，扯什么脸面？真要讨说法——”他拍了拍自己左臂的“武”字刺青，“先把拳头练硬了。”
柳如烟攥着毛巾跑过来，眼眶还红着：“师父，你看铁柱哥的护腕都被攥变形了！”张铁柱摸着后脑勺傻笑，手背上还沾着刚才抱摔牛猛时蹭的擂台碎屑，碎屑在手上摩擦，能感觉到粗糙的质感。
但林尘的注意力被一道清冷的香风打断——苏璃不知何时站在他身侧，素色裙摆被穿堂风掀起一角，裙摆飘动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右眼的朱雀胎记在余光里若隐若现，那胎记仿佛带着一种神秘的力量。
“林教练。”她指尖轻轻叩了叩颈间的骨玉，骨玉发出清脆的敲击声。
那枚乳白的玉牌此刻泛着淡红，像浸了血的玛瑙，那颜色在眼前闪烁，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闻到焦糊味了么？不是擂台烧的。”她抬眼望向观众席最角落的阴影区，那里早没了黑风衣男人的影子，只剩几把歪倒的折叠椅，椅子倒地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回响。
“是咒术残留的气息。有人借这场比赛......”她顿了顿。
“聚敛人气值。”
林尘瞳孔微缩。
系统召唤需要消耗的“人气值”，他再清楚不过——那是动漫角色在原世界的热度，可此刻苏璃说的“聚敛”，显然和二次元无关。
“刚才电子屏的视蛊，只是试探。”苏璃的骨玉突然发烫，烫得她指尖蜷缩，能感觉到那股热度。
“真正的后手在......”她抬下巴示意主席台方向。
林尘转头望去，青大副校长正笑着和评委们握手，其中一位白发老者扶了扶金丝眼镜，抬头时恰好与他对视。
那瞬间，老者瞳孔里闪过幽蓝，快得像流星，却被林尘捕捉个正着。
“师父？”柳如烟察觉他紧绷的肩背，顺着目光望去，只看到老者温和的笑脸。
“那是校董会的周老，之前还捐过器材给咱们馆......”
“周明远。”苏璃轻声道，声音如同耳语。
“战国阴阳家古卷里提过，黑渊的‘蚀日’喜欢在阳光下行走。”她的骨玉突然迸出细小红纹，像血丝在玉里游走，那纹路的变化让人感到不安。
“他身上有黑渊的气。”
林尘的手机在裤袋里震动，手机震动发出轻微的嗡嗡声。
他摸出手机，屏幕亮起一条未读消息，发件人显示“未知号码”，但此刻苏璃的手突然扣住他手腕，力道大得惊人，手腕被她扣得生疼。
“别看。”她的声音压得极低。
“他们要的就是你分神。”
体育馆的广播开始催促散场，人群如潮水般往出口涌去，人群的嘈杂声和脚步声交织在一起。
周明远已经收拾好公文包，转身时袖扣闪了闪——那是枚幽蓝袖扣，形状像条盘着的蛇，袖扣闪烁的光芒有一种诡异的感觉。
林尘盯着那抹蓝，左臂的“武”字刺青突然发烫，像有活物在皮肤下蠕动，皮肤的灼热感让人有些难受。
“林教练。”苏璃松开手，骨玉的红纹缓缓消退，红纹消退的过程仿佛有一种神秘的力量在流动。
“真正的幕后黑手还没现身。他们在等......等你以为赢了的那一刻。”
夕阳透过玻璃窗斜照进来，在擂台中央投下一片金红，那光线温暖而柔和。
林尘望着周明远的背影消失在贵宾通道，又低头看向手机——未读消息的提示灯还在闪烁，屏幕上的光斑随着他的动作明灭，像某种暗号，那闪烁的灯光让人感到一丝紧张。
柳如烟扯了扯他衣角：“师父，咱们该走了，张铁柱说要请吃烤串庆祝......”
林尘摸了摸发烫的手机，又看了眼苏璃严肃的表情，突然笑了：“庆祝可以，但得先——”他拍了拍腰间的九节鞭。
“把账算清楚。”
当最后一批观众涌出体育馆时，林尘的手机再次震动，手机震动的声音在寂静的体育馆里格外清晰。
他点开未读消息，屏幕上只有一行字：“校董会三楼，午夜十二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