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还未散尽时，林尘和苏璃已伏在赵屠老巢外的土坡上。
此时，那弥漫的晨雾如轻纱般缭绕，带着丝丝凉意轻触着他们的肌肤，视觉上，周围的一切都笼罩在朦胧之中。
老巢建在废弃的码头仓库群里，锈迹斑斑的龙门吊像钢铁巨兽般林立，晨风吹过，带着咸腥的海味卷着林尘额前的碎发。
那咸腥的海味直钻鼻腔，听觉上，能听到海风轻轻拂过龙门吊发出的微弱的“呼呼”声。
\"看第三个岗哨。\"苏璃指尖轻点，骨玉在她袖中泛着幽蓝微光，那幽蓝的微光在朦胧的晨雾中显得格外神秘，视觉上给人一种奇幻的感觉。\"守卫换班间隔是十七分钟——他们抽完半支烟的时间。\"她的声音轻得像落在草叶上的露，听觉上，那声音轻柔得仿佛怕惊扰了这清晨的宁静。\"东侧牢房的通风管道年久失修，刚才我用引凤术探过，管道口的铁丝网有个缺口。\"
林尘眯起眼。
他能看见三个守卫抱着钢管在仓库外围溜达，其中一个叼着烟，火星在雾里明灭。
那明灭的火星在雾中闪烁，视觉上格外显眼，还能闻到淡淡的烟草味。\"红莲被关在最里面那间？\"他摸了摸腰间的短刀，刀鞘是用黑檀木做的，是师父临终前送的，触觉上，黑檀木刀鞘的纹理清晰可感。\"要是中途有变......\"
\"我有把握。\"苏璃侧过脸，朱雀胎记在晨光里像团跳动的火，视觉上那胎记鲜艳夺目。\"赵屠的人现在都在码头卸货，大部分守卫集中在正门。
等我们救出红莲，他们至少要五分钟才能围过来——足够你召唤。\"
林尘喉结动了动。
他知道苏璃说的\"召唤\"是什么。
原来，系统一直存在于他的身体里，人气值是他在一些特殊经历中获取的，消耗人气值就可以召唤特定的二次元角色战斗模板。
昨晚在废弃诊所，系统提示音突然在他脑海里炸响：\"检测到目标场景符合二次元角色召唤条件，《进击的巨人》利威尔兵长可召唤，消耗人气值500点，当前剩余人气值1200点。\"
他攥紧拳头，掌心的\"武\"字刺青微微发烫。
七年前父亲被黑帮乱刀砍死的画面突然涌上来，当时他缩在巷角，连爬过去握住父亲手的力气都没有。
现在他有了力量，他要把所有伤害过他在乎的人的东西，都碾碎在拳脚下。
\"走。\"苏璃当先起身，身影像片被风卷起的叶，掠过荒草。
林尘跟在她身后，脚步轻得像猫。
两人贴着仓库外墙绕到东侧，果然看见通风管道口垂着半片锈网，边缘的毛刺还挂着几缕布絮——是红莲的。
那锈网在阳光的映照下，散发着陈旧的金属光泽，视觉上尽显破败。
管道里霉味刺鼻，林尘弯腰钻进去时，肩背擦过管壁，落了满身灰。
触觉上，管壁粗糙且冰凉。
苏璃指尖燃起豆大的幽火，照亮前方。
那幽火散发着淡淡的暖意，视觉上照亮了狭小的管道空间。
转过两个弯，隐约传来铁链拖地的声响，还有压抑的咳嗽。
听觉上，那铁链拖地声和咳嗽声在管道里回荡，显得格外凄凉。
\"红......\"林尘刚开口，苏璃突然按住他的嘴。
她的手指凉得惊人，但力量大得反常。
林尘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管道尽头的铁栅栏外，两个守卫正靠在墙角打盹，其中一个的刀就插在脚边的泥里。
苏璃屈指一弹，骨玉发出极轻的脆响。
那两个守卫突然浑身一震，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后腰，踉跄着栽进旁边的水桶里。
水花溅起的瞬间，林尘已经单手掰弯铁栅栏，翻身跳了下去。
牢房里光线昏暗，红莲靠在草堆上，手腕和脚踝都锁着铁链。
她原本扎成马尾的黑发散了大半，左脸肿得老高，嘴角还凝着血痂。
但看见林尘的瞬间，她眼睛亮得像星子：\"你们真的来了！\"她挣扎着要站起来，铁链哗啦作响，\"快走吧，赵屠的人在酒里下了药，我现在......\"
\"闭嘴。\"林尘蹲下来，短刀在铁链上一挑。
他学过锁匠手艺，知道这种土锁的弱点——刀刃插进锁孔，手腕轻轻一旋，\"咔\"的一声，锁簧崩断。
他背起红莲，她的重量轻得让他心口发闷，\"苏璃，开路。\"
苏璃已经站在门口，骨玉在掌心流转着红光。
她抬手时，墙上的火把突然剧烈摇晃，火星四溅，两个刚巡逻到这里的守卫被火星烫得乱叫，捂着眼睛撞在墙上。
林尘趁机冲出去，靴底在青石板上敲出急雨般的响。
警报声就是这时炸响的。
\"有奸细！\"不知道哪个守卫扯着嗓子喊，刺耳的铃声在仓库群里回荡。
林尘能听见四面八方的脚步声，像涨潮的海水般涌过来。
他背着红莲拐过走廊，从昏暗潮湿的牢房来到略显开阔的走廊，走廊两侧的墙壁上挂着几盏摇曳的灯笼，灯光昏黄。
迎面撞上七个拎着钢管的打手。
为首的胖子举着钢管砸下来，林尘侧头避开，肩头却还是被擦了一下，火辣辣的疼。
\"放、放下她！\"胖子喘着粗气，\"赵爷说了，活要见人......\"
话没说完，林尘的短刀已经割开了他的手腕。
血珠溅在墙上，像朵绽开的红梅。
这是他跟师父学的\"断筋刀\"，专挑手筋脚筋下刀——但此刻他突然觉得不够快，不够狠。
\"系统，召唤利威尔。\"他在心里低吼。
熟悉的机械音在脑海里响起：\"消耗人气值500点，当前剩余700点。
正在融合《进击的巨人》利威尔兵长战斗模板......融合度10%......50%......100%。\"
下一秒，林尘的视野突然变得清晰到恐怖。
他感觉自己的体力似乎也有所增强，耐力也变得更好，能更持久地进行战斗。
他能看见对面那个瘦子扬起钢管时，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的细节；能听见十步外楼梯口传来的六个人的脚步声——三双皮鞋，三双胶鞋，应该是赵屠的贴身护卫。
他的呼吸变得绵长，像深吸了一口清晨的山风。
短刀在掌心的触感变得不同，仿佛刀柄上缠着利威尔的立体机动装置的钢丝，刀身带着兵长斩杀巨人时的冷冽。
\"抓紧。\"他对背上的红莲说。
然后他动了。
第一刀割开左边瘦子的喉管，血还没喷出来，第二刀已经挑飞右边壮汉的钢管。
他的身影在走廊里穿梭，像片被风吹得忽左忽右的叶子，又像捕食的猎豹，每一步都精准地踩在守卫的空当上。
短刀划过空气的声音像蜂鸣，每一次收回都带着温热的血珠。
七个人，十七秒。
当最后一个守卫捂着肚子跪在地上时，林尘的呼吸依然平稳。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刀，刀刃上的血顺着弧度滑落，在青石板上溅出小血珠——这和利威尔斩杀无垢巨人后擦刀的动作，简直一模一样。
\"好、好快......\"红莲趴在他背上，声音发颤，\"你刚才......\"
\"嘘。\"林尘能听见更密集的脚步声了，至少二十人，从正前方和后方包抄过来。
他抬头，看见走廊尽头的铁门被撞开，赵屠裹着件绣金黑衫，手里提着柄半人高的巨斧，斧刃上还沾着新鲜的血。
\"臭小子！\"赵屠的络腮胡子抖得像刺猬，\"老子养的狗都比你识相！
把红莲交出来，老子让你死个痛快——\"
话音未落，林尘已经冲了过去。
他的速度比之前快了一倍，短刀在阳光下划出银弧。
赵屠慌忙举斧格挡，\"当\"的一声，火星四溅。
他虎口发麻，巨斧几乎脱手：\"你、你吃了什么药？\"
林尘不答。
他的瞳孔里映着赵屠慌乱的脸，耳边响起利威尔的声音——那是系统融合时残留的记忆：\"对付这种大块头，要攻击下盘。\"他脚尖点地，身体腾空，短刀直刺赵屠的膝盖。
赵屠本能地缩腿，斧刃横扫。
林尘在空中扭身，后背擦着斧刃划过，布料被割开一道口子，火辣辣的疼。
但他的刀已经扎进了赵屠的小腿，深可见骨。
\"啊！\"赵屠怒吼着挥斧，这一次林尘没躲。
他侧身用左肩硬接了一记斧背，借着这股力道贴近赵屠，短刀抵住他的咽喉：\"你拍卖会上的灵力结晶，在哪？\"
赵屠的脸涨得紫红，额角青筋暴起。
他突然咧嘴一笑，露出染着烟渍的牙齿：\"你以为......就你有帮手？\"
阴冷的声音就是这时响起的，像冰锥扎进后颈。
\"够了，游戏该结束了。\"
林尘猛地回头。
阴影里走出个穿黑袍的男人，兜帽压得很低，只露出半张泛着青灰的脸。
他抬手时，掌心浮起团黑雾，像有生命般扭曲蠕动，\"赵屠，你该完成你的使命了。\"
黑雾裹住赵屠的瞬间，林尘闻到了腐肉的臭味。
赵屠的身体开始变形，皮肤裂开，渗出黑红色的黏液，肌肉像被无形的手拉扯着鼓胀，指甲变成漆黑的倒钩，眼睛翻白，露出密密麻麻的血丝。
他发出的嘶吼已经不是人声，像是无数铁器在刮擦玻璃。
林尘握紧短刀，后背的伤口还在渗血，但他的目光比刀更锋利。
红莲在他背上轻轻发抖，他能感觉到她的手指攥紧了他的衣角。
苏璃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他身侧，骨玉在掌心燃烧着赤红光焰，朱雀胎记的纹路在她脸上若隐若现。
\"看来......\"林尘盯着变异的赵屠，喉结滚动，\"这才是真正的麻烦。\"
林尘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每一下都像重锤敲击着胸腔。
利威尔的战斗本能在血液里沸腾，他能清晰捕捉到变异赵屠肌肉的每一丝颤动——那是攻击前的预兆。
\"苏璃，封他下盘！\"林尘低喝一声，后背的伤口还在渗血，却反而让他的感官更敏锐。
苏璃指尖的骨玉骤然迸发赤焰，火舌如灵蛇窜出，在怪物脚边凝成一道火墙。
变异赵屠发出刺耳的尖啸，黑红色黏液滴在火墙上，腾起阵阵青烟，却仍拖着肿胀的右腿撞了过来。
林尘借势跃起，短刀在阳光下划出两道寒芒。
利威尔斩杀猿巨人时的记忆涌入脑海——攻击后颈！
他蜷起右腿，借怪物撞击的力道翻转身体，刀尖精准刺向那团不断蠕动的黑色肌肉。
\"嗤！\"刀刃没入三寸，却像扎进了橡胶里。
变异赵屠的皮肤下突然翻涌起黑色纹路，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甚至反卷住刀刃。
林尘瞳孔微缩，这和之前斩杀普通守卫完全不同，这怪物......有再生能力？
\"小心！\"苏璃的提醒混着风声炸响。
林尘本能侧滚，一只布满倒刺的手臂擦着他耳畔扫过，在墙上留下五道深可见骨的抓痕。
他翻身站起，后背的伤口被扯得生疼，却反而激起了骨子里的暴烈——七年前蜷缩在巷角的恐惧，此刻全化作了拳头上的力量。
\"系统，当前融合度！\"他在心里吼道。
\"利威尔战斗模板融合度98%，检测到目标异常生命体征，建议开启'斩击强化'。\"机械音刚落，林尘的虎口突然发烫，\"武\"字刺青泛起金红光芒，短刀的刀身竟渗出细密的蓝色纹路，像极了立体机动装置的钢索。
他再次冲上前，这次的速度快得连苏璃都只能捕捉到残影。
短刀连斩七次，刀刀不离怪物的关节、脖颈、腰腹——那是利威尔总结的\"人形目标弱点图谱\"。
变异赵屠的嘶吼逐渐变调，黑色黏液喷溅如注，却仍在疯狂挥舞手臂，每一击都带起破空声。
\"林尘！
他的心脏位置在......\"苏璃突然顿住，骨玉的红光猛地暴涨。
她微微皱眉，眼神紧张地看着怪物。
她看见怪物胸腔下的黑雾里，有团暗红的光在跳动，那根本不是心脏，而是团被黑雾包裹的诡异结晶。
同一时间，林尘的刀尖已经抵住了那团结晶。
变异赵屠突然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叫，身体剧烈震颤，黑雾如活物般涌来要裹住短刀。
林尘咬着牙发力，刀身的蓝纹骤然亮起，竟直接绞碎了黑雾！
\"噗——\"
刀尖终于刺破结晶的瞬间，林尘听见了类似玻璃碎裂的脆响。
变异赵屠的身体猛地一僵，黑红色黏液如暴雨倾泻，原本鼓胀的肌肉开始萎缩，倒钩般的指甲\"咔嗒\"落地。
但就在这时，一直站在阴影里的黑袍人突然轻笑出声。
他嘴角上扬，眼神透着一丝戏谑。
他抬手弹了弹指尖，那团被刺破的结晶竟迸出几点黑芒，没入变异赵屠的眉心。
\"有趣。\"黑袍人的声音像浸在冰水里的钢丝，\"看来'武神血脉'的觉醒比预计中更快。\"他转身走进更深处的阴影，只留下一句低语飘散在空气里：\"不过没关系......真正的游戏，才刚开始。\"
林尘喘着粗气，短刀\"当啷\"落地。
他能感觉到体内有股热流在乱窜，刚才刺中结晶时，双瞳里的金光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那是他从未有过的体验。
苏璃快步上前，骨玉的红光包裹住他后背的伤口，温度却比以往更灼人：\"你的血脉......在觉醒。\"
红莲不知何时醒了过来，她望着林尘泛金的双瞳，又看向逐渐恢复人形的赵屠——此刻那具尸体的眉心，正有个芝麻大小的黑点在蠕动，像颗即将发芽的种子。
海风卷着咸腥味灌进走廊，林尘弯腰捡起短刀，刀身上的蓝纹渐渐淡去。
他望着黑袍人消失的方向，喉结滚动：\"黑渊......\"
远处传来警笛声，是白羽联系的外围支援到了。
但林尘知道，真正的麻烦，才刚刚开始。
而赵屠眉心那点蠕动的黑芒，正随着他逐渐冷却的尸体，酝酿着下一次更恐怖的异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