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简直是白给啊?\"
凌丰摆手:\"也不能说白给,这一个亿八是昂撒贷给他的款项。\"
嗯?!
两人互相对视,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这比白给还要夸张!
李福低声:\"也就是说,大福豪用昂撒的贷款买下了昂撒自己的资产?\"
\"而且还是打折之后的事?\"
凌丰耸肩:\"可以这么说吧。\"
李福完全想不明白:\"昂撒疯了吗?\"
\"他们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心了?\"
凌丰嗤笑:\"好心?\"
\"忘了那场战争了吗?\"
\"他们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心了?\"
王建军阴沉着脸问:\"老板,大福豪为此付出了什么代价?\"
凌丰耸肩:\"代价?\"
\"你觉得呢?\"
李福和王建军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两人都明白了。
杀头的生意有人做,赔钱的生意没人做。
昂撒绝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他们肯定不会做亏本的买卖。
如此一来,事情就清楚了。
\"大福豪通过了昂撒的测试,被昂撒的某位重要人物接纳为自家人。\"
\"因此,他才有资格以这样的低价购得这些资产。\"
\"昂撒这样做很简单,无非是在埋雷。\"
\"回归是大势所趋,有这样一位首福在,对他们获取利益非常有利。\"
李福和王建军的眼中都闪过一丝寒光。
王建军闷声:\"老板,我们是不是该除掉隐患?\"
凌丰愣住:\"什么隐患?\"
王建军直截了当:\"我抢了那个提包,这是大福豪用来贿赂昂撒公爵的东西。\"
\"那大福豪肯定要追查了吧?\"
凌丰笑着:\"本来肯定是,不过现在不一定了。\"
王建军疑惑:\"我不明白。\"
凌丰解释:\"要是安德烈当时没在现场昏迷,你抢了提包后,大福豪无论如何都会去找回来的,最直接的办法就是向警方施压。\"
\"可安德烈公爵被你敲晕在现场,那个地方偏僻得很,环境又复杂。\"
\"万一有个混混看见安德烈衣着讲究……给他来一下狠的,那就有趣了。\"
\"观望局势发展吧,我们就当看戏好了。\"
王建军谨慎地说:\"老板,我回老家避避风头如何?别给您添乱。\"
凌丰笑着调侃:\"你担心我顶不住压力?\"
没等王建军回应,他接着说:\"命令是我下的,后果自然清楚。\"
\"出来混总得担责任,哪有老大下令让小弟背黑锅的道理?\"
\"再说,你真的被抓到把柄了吗?\"
王建军摇了摇头。
\"那不就行了吗?\"
\"即便真有人目睹了,又如何?\"
\"你看大福豪敢公然说出来吗?\"
\"他若想对警方施压,只会说自己丢了手提包,包里只有几十万英镑的无记名债券。\"
\"他对那几百万英镑的债券半句都不敢提。\"
\"你们只是遵从我的指令,何必纠结这些?\"
王建力点头。
李福轻轻拍了拍王建军的肩膀,转向凌丰问道:\"丰哥,我不太明白。\"
凌丰心情愉快,笑骂道:\"婆婆妈妈什么?\"
\"有什么不明白直说就是!\"
李福低声说道:\"记得你以前告诉我,西方的行贿是合法的……可为什么现在却成了这样?\"
凌丰哈哈大笑:\"小福,你说得没错,西方的行贿确实是合法的。\"
\"不过他们不叫它行贿,而是叫献金。\"
\"想参加竞选需要大量资金,西方允许候选人向选民筹款用于竞选活动。\"
\"因此呢,这就为一些人提供了利益交换的机会。\"
\"我支持你上台,你上台后得给我回报。\"
\"其实也就是行贿罢了。\"
\"只是说得更委婉些。\"
李福皱眉道:\"可是……\"
\"既然有这种合法安全的方式,为什么大福豪还要冒险这样做?\"
\"这也太不专业了吧?\"
王建军不满地说:\"福哥,这工作哪里粗糙了?\"
李福耸耸肩:\"你看,大福豪的手下居然和安德烈公爵做交易……难道不怕被发现?\"
王建军辩解道:\"他们肯定不怕。\"
\"两人从未见面,大福豪的手下只是一个工具人,他提着包,我都怀疑包里装了什么,他自己都不知道。\"
\"大亨的手下将皮箱放置在某个机构,他甚至不知道这家机构的所有者是谁,也许就是大亨自己。\"
凌丰插嘴道:\"建军说得对极了。\"
\"前阵子卓子强向大亨勒索了十点四个亿,当时的情况是,大亨手下所有的机构,只要能凑到旧钞的,全都集中起来了。\"
\"卓子强为了不让警方通过纸币追踪到他,坚持不要新钞,只要旧钞。\"
\"那段时间大亨的手下忙得不可开交。\"
王建军又说道:\"我观察得很仔细,大亨的手下放下皮箱就离开了,连头都没回一下,应该是他的心腹。\"
\"那个机构非常偏僻,也很安静,几乎没人来。\"
\"反正我在那里待了很长一段时间,除了他们两人,我没见过第三个人。\"
\"然后安德烈公爵才进入那个机构。\"
\"他根本没见过其他人。\"
李福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王建军为他解开了疑惑:\"福哥,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担心我们完成得太顺利,这让你感到不安。\"
李福恍然大悟:\"对对对,就是这样!\"
王建军叹了口气:\"福哥,你是身在局中而不自知。\"
\"如果没有老板的情报,你怎么可能知道这两个人有这么大一笔交易?\"
李福哑口无言。
\"老板的情报如此隐秘,如果不是我去执行任务,我都难以想象会发生这样的事,更别说其他人了。\"
\"那些不了解情况的人,就算在路上看见了安德烈公爵,顶多只会感叹,这位安德烈公爵真是喜欢散步,怎么可能会联想到他在进行交易呢?\"
\"他是洋人的公爵啊!\"
李福皱眉道:\"安德烈公爵有必要亲自出马吗?\"
凌丰为他解答:\"安德烈公爵是皇室成员,在昂撒这个地方,皇室现在只剩下名义上的地位了。\"
\"当然,在皇室的土地上依然有一定的影响力。\"
\"但真正掌权的人只把他们当作印章。\"
\"活生生的印章。\"
\"要想过得好一点,维持体面的生活其实并不容易。\"
\"就拿每年对城堡的维护来说,那可是一笔巨款。\"
\"这可是半个亿的港币……无论放在哪里都是一大笔钱。\"
\"安德烈公爵不可能放心让别人去做这些事的。\"
李福问道:\"昂撒不是派了军情局的乔治来 了吗?\"
“乔治总该没问题吧?”
凌丰无语:“连美帝的佛博乐都能监控他们的大统领,你还指望军情局的人会帮着安德烈公爵?”
“乔治要是拿到这个消息,肯定高兴得不得了,说不定还会拿它来要挟安德烈公爵。”
李福震惊地张大嘴:“什么?”
凌丰摊手:“昂撒的皇室,虽然比联盛现在的头领强一点……但也就那么回事。”
“真正的实力部门不会听他们的。”
“只是表面上维持着礼貌罢了。”
李福疑惑:“既然这样,为什么大福豪还要给安德烈公爵一大笔钱?”
凌丰耸肩:“对那些掌权的人来说,昂撒皇室就像个摆设。但对于普通官员和百姓,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对于海外殖民地的人来说,那可真是大人物。”
“如果大福豪想在昂撒做点事,必须得到安德烈爵士的帮助,这是现实。”
“给他送钱是很正常的事。”
李福释然:“我懂了。”
凌丰点头微笑。
李福是他身边的贴身秘书,不可或缺,兼听则明的道理就在于此。
凌丰拿出一套钥匙递给王建军:“喏,之前答应给你的奖励。”
王建军推辞:“老板,我跟您时间不长,从您这儿拿到的钱已经不少了……这个我自己买吧。”
凌丰瞪他一眼:“留着你的钱,我这儿赏罚分明,这次不给你额外奖励了。”
“这套钥匙就是你的奖励。”
王建军只好双手接过,感激地说:“谢谢老板。”
士为知己者死。
王建军觉得自己没什么特别的本事,听话可能是唯一拿得出手的优点。
不像李福,在执行任务时没异议,事后还会分析是否会有危险。
王建军很简单,老板说什么就做什么,如果有危险就替老板挡着。
这种想法单纯直接。
不过王建军发现,老板对他似乎比对李福更慷慨。
李福说过,他跟了老板三年才有大房子住。
而自己才跟了凌丰多久?
王建军心意已决,若有人胆敢对凌丰不利,不管是谁,直接动手便是。
凌丰拍拍王建军的肩膀:“搬进新居本该好好庆贺,可惜近来事多,顾不上。”
“你如今已有职司,更没时间庆祝了。”
王建军忙说:“老板,咱们几个简单聚聚就行,我算不得什么人物,无需兴师动众。”
凌丰摇头:“在我这儿,没有小人物之分。”
“日后补给你。”
“房契都在别墅里放着,这里可不是老家,这些房契一张都不能丢,丢了麻烦大了。”
“若是日后出售,缺一张房契,价值就会大打折扣。”
王建军愣住:“老板,为何要卖房子?”
凌丰意味深长道:“未雨绸缪。”
“未来的事谁能说得准?你只管好好保存就是。”
王建军立刻应道:“听您的。”
凌丰又拿出支票,飞快写好递给王建军:“这是建国的酬劳。”
“我说过,在我这儿,有功必赏,有过必罚。”
“你们办事无误,我的钱一分不少。”
“但若出差错,我的惩罚也绝不轻饶。”
王建军连连点头称是。
惩罚?
王建军从未想过报酬竟这般丰厚,自是要拼尽全力完成任务。
即便真的受罚,他也毫无怨言。
这样的赚钱机会都不懂得珍惜,反而出错,不罚你还能罚谁?
纯粹是活该!
王建军喜上眉梢,看着凌丰的眼神满是敬仰。
凌丰叹了口气:“你这眼神……”
“告诉你,别心里想着替我扛枪挡炮之类的。”
王建军急忙道:“若有此事,我一定替您顶着。”
凌丰啐了一口。
“没出息!”
“这点钱就把你收买啦?”
“你命难道这么不值钱?”
“出来混,赚钱最重要,一切皆为生意。”
“你干活,我给钱,天经地义。”
“滚,看你那副模样就来气。”
“赶紧走,快滚快滚。”
王建军带着笑意跟两人打了招呼后,欢欢喜喜地去看自己的新居所了。
凌丰轻轻摇了摇头。
李福疑惑地问:\"丰哥,你看起来不太开心?\"
凌丰直言:\"我可没想过让兄弟们替我扛雷。但看你们的模样,好像每个人都想为我顶雷。\"
李福认真地点头:\"没错,我会帮你扛雷。\"
凌丰冷哼:\"若我真的遇到麻烦,反应不过来,换了你们也是徒劳,不过是无谓牺牲罢了。\"
\"我的身手比你们好,反应也比你们快,我自己都应付不了,你们更不行。再说了,要是真到了那一步,你们不如静下来好好规划如何继续帮我,这才是正路……而且,想让我死哪有那么容易?\"
李福并未与凌丰争论。
凌丰突然感到一阵恼火,大喊:\"走开走开,看到你们这样我就来气。\"
李福笑着退到一边。
他跟王建军的想法一样,一旦真的遭遇危机,哪怕自己身手不及凌丰,反应速度也赶不上,到了该站出来的时候,绝不会有一丝犹豫。
只因凌丰不仅视他们为亲兄弟,还非常慷慨,最重要的是,加班有加班费,从不拖欠薪水。
有这样的老板,当然要千方百计让他长寿啊!
骆驼的葬礼
凌丰不是在开玩笑。
作为前世的公司法人兼首席财务官,差点去进修篮球的他,
对背锅一事深恶痛绝。
即便老板给的钱再多,凌丰内心毫无波动,他早已做好随时接锅的准备,毕竟这是工作的一部分,一切都只是交易。
来到这个世界后混迹社团,更是深明此理。
细b被雷耀扬灭门后,洪兴从向东星讨得赔偿便罢休,这不过是生意。
蒋天生遭乌鸦等三人埋伏,凌丰奉命与东星阿本交涉,拿到赔偿后同样了事,这也是生意。
凌丰真心不觉得让别人替自己挡雷有什么好处。
这正是他无法融入这个社会的显着特点。
心情烦闷了一阵,凌丰忽然释然了,有人愿意在危急时刻为你挡雷,你还不接受?
太矫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