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别提来来往往的人物,都是他以前连想都不敢想的。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看一个人有多大能量,只需看他身边的朋友是谁。\"
\"在这个俱乐部里,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完成的。\"
理查德看出阿添的迷茫,想起自己刚加入时的状态也不过如此,便以过来人的身份进行开导。
当然,这句话既有劝解之意,也有炫耀成分,甚至还带着几分威胁。
阿添好奇地看着理查德:\"你个洋人竟能说出这般福有哲理的话,若非看你这张脸,我还以为是哪位长辈在教导我呢。\"
理查德微微颔首:\"你说得也有道理,不过这话并非出自我口,乃是爵士的训诫。\"
“能从这话里听出智慧,果然没选错人。”
阿添惊讶地问:“爵士?”
理查德的眼神竟透着狂热:“没错,就是爵士。”
“我是为他效力的。”
“当然他从不承认这点,他说,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
“我们因共同的目标走到一起,只要各司其职,金山银山也能赚到。”
“不止如此……”
“我们这个俱乐部极为隐秘,外人根本不知道我们的存在。”
“这给了我们极大的操作空间。”
阿添来了兴趣:“比如?”
理查德耸耸肩:“比如……”
“我们可以借助彼此的影响力助对方更上一层楼。”
“就拿我来说,我原本只是政治部的一名高级督查,别这样看我。”
阿添直截了当地说:“你们这些外国佬想升官也太容易了吧?”
理查德解释道:“我承认肤色对我升官有帮助。”
“但我要说实话,如果我在苏格兰场有人脉,能跑到这么远的 地来吗?”
“即便到了这儿,因为肤色稍微快些提升,也不能否认我没背景的事实。”
“这个世界,没有背景想往上爬几乎是不可能的。”
“我很幸运被爵士看重。”
“于是短短几年,我就从普通督查升到高级警司。”
“若是这次行动成功,或许还能更进一步。”
阿添瞪大了眼睛:“你该不会真想当处长吧?”
理查德看着阿添的眼神像是看乡巴佬:“别以你的狭隘思维理解黄金俱乐部。”
“我为何要当处长?这对俱乐部毫无益处。”
“处长目标太大,一举一动都引人注目。”
“我们不会那样做。”
阿添疑惑道:“那你想升到哪?”
理查德得意地说:“保安局!”
阿添差点惊得眼珠子掉出来:“什么?”
理查德笑嘻嘻地说:“保安局副局长……这是我的下一步。”
“爵士早和我说过了。”
“只要这个案子能成,那个位置就是我的了。”
阿添深切感受到黄金俱乐部的强大实力:“这岂不是比当处长还厉害?”
处长就是警务处负责人的俗称。
然而,在整个体系里,保安局的地位高于警务处,唯一的例外就是驻军。几乎所有的纪律部队都归保安局管辖。
惩教署、警务处、海关事务处、消防处……
这些部门全部都在保安局的掌控之中。
如果理查德这次升职成功,就连警务处的领头人物见了他,也得称呼他一声长官!
“别怀疑我们俱乐部的实力。”
“想想你以前看到的那些场景,再想想那些只能通过媒体了解的大人物,你就应该明白,他们联手起来的力量有多强大。”
“只要他们当中任何一个愿意出一份力,我就能往上走,更别说爵士亲自过问了。”
阿添满眼嫉妒:“你太幸运了。”
理查德正色道:“你现在所拥有的,你也完全可以拥有。”
“今天带你过来,就相当于一脚迈进了黄金俱乐部的大门。”
“你能不能加入这个俱乐部,并不是由我决定的,而是由你自己决定的。”
“说到底,黄金俱乐部不过是为了利益走到一起的,只要你能让大家赚钱,所有人都会接纳你。甚至他们还会乐意与你做朋友,帮你提高在组织里的地位。”
“新联盛即将举行坐馆龙头的竞选,你觉得你能当选吗?”
阿添陷入一阵迷惘,听理查德的意思,他是不是真的有机会上位了?
这实在让人难以置信。
“别有太多顾虑,你们社团的选举很简单。只要俱乐部全力以赴,一定可以把你推上去。”
理查德给阿添加油打气。
阿添摇了摇头,拿出万宝路散烟递给理查德一支,抽了几口后才说道:“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理查德疑惑道:“凌耀昌年纪大了,他也想退位,这是公开的秘密。你是五虎之一,胜算应该挺大的吧?”
阿添目光沉稳:“辉煌是支持我的,要是我参选,他肯定不会出来竞争。”
“我主要的竞争者是算爆,这小子太过精明,很少有人会喜欢他。”
“我最担心的是骆志明。”
理查德非常不解:“骆志明为了凌耀昌顶罪,三年都没在新联盛,你为什么还要担心他?”
阿添反问:“他都因为凌耀昌坐了三年牢了,这还不够吗?”
理查德顿时哑口无言:“确实够了!”
三年啊!
这不是短短的三天。
骆志明依旧是新联盛五虎之一,这样的大人物主动为凌耀昌顶罪,换作谁都会被感动。
换位思考,如果我是凌耀昌,首先想到的肯定是把骆志明扶上去。
不推这样的人,那还能推谁?这不是本末倒置吗?
“阿骆在监狱待了三年,反而更加自在,几乎不再参与我们的事务。”
“可越是这样,我越感到不安。”
理查德能理解阿添的忧虑,“是啊,这种全心全意为主子的人,不立为龙头都说不过去。”
“社团不是一直推崇这样的行为吗?”
阿添愁眉苦脸地抽烟:“这就是让我苦恼的地方。”
理查德疑惑:“骆志明不是不参选吗?”
阿添更沮丧了:“是不参选,但他地位摆在那里!”
“像这么忠诚的人不选我选,你觉得昌哥会怎么想?”
理查德顿时哑口无言。
刚才说什么来着?
哦,物以类聚……
就是这个道理。
骆志明天生带着忠诚的标签,这东西永远擦不掉。
即使有人泼脏水也没用,他是新联盛五虎之一,实实在在的大人物,却为了老大位置毫不犹豫站出来顶罪,根本不用动员。
谁能说他不忠诚?
问题是,忠诚的人看上的,你再说他忠不忠诚?就算那个人不太忠诚,但有骆志明支持,肯定不是什么十恶不赦之人。
相反,阿添有能力、会赚钱,却没有让骆志明站在他这边,这是为何?
凡事都要追根究底。
一旦有人随便一问,阿添就别想当选什么坐馆。
“大家都是一起混江湖的小人物,都不太相信底层那一套。”
“为什么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呢?”
“这不对劲啊!”
阿添十分苦恼。
自认为也没怎么亏待骆志明啊?
理查德很纳闷:“你一向很有本事,这次怎么在骆志明面前栽了跟头?”
阿添懊悔不已:“可能是我以前说的话吧。”
“我总说,他回来后一切都变了。”
“所以导致他疏远了我。”
理查德无言以对。
阿添对骆志明的畏惧在话语间显露无疑。
于是,骆志明渐渐疏远了他。
阿添更加懊悔了:“我以为他回来是为了当龙头坐馆的,早知道他不争这个位置,我会比任何人都巴结他。”
理查德没好气地说:“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阿添闷闷不乐地抽着烟。
理查德不想再讨论这个话题,便问:“你查清楚了吗?晚上谁会和罗宗伦接头?”
阿添摇了摇头:“一个人都没看到。”
理查德皱眉道:“这不可能啊!”
阿添严肃地说:“别说什么不可能,反正我没见到任何人。”
“你们肯定在哪搞错了。”
理查德更疑惑了:“怎么会呢?”
“罗宗伦如果不来接头,他来这里干嘛?这不是他的家,他的家在警队宿舍。”
“上下班也解释不通。”
阿添耸了耸肩:“可能是监视什么人吧……阿骆就住在这附近。”
理查德突然想到什么:“罗宗伦要找的人会不会是骆志明?”
阿添像看鬼一样看着他:“你见过哪个卧底为了任务去蹲三年监狱的?”
“警队的资源这么多吗?”
“警员的觉悟这么高吗?”
“那可是会在档案里留下污点,永远洗不清的。”
“真这么做的话,他以后还怎么回警队?”
理查德却坚持说:“不!”
“和罗宗伦接头的一定是骆志明,不是别人。”
阿添立刻凑近:“你有证据?”
理查德镇定自若地说:“我回到警队给你制造些证据。”
阿添惊讶得嘴巴张大:“证据还能制造?”
“你是想栽赃?”
理查德反问:“有骆志明站在算爆身边,你能打败算爆吗?”
阿添认真思考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摇摇头。
理查德的表情变得严肃:“俱乐部的大人物让我们加入,是因为我们能为团队带来稳定收入。”
“新联盛龙头坐馆的位置太重要了,必须由你来坐。”
“换成算爆……你觉得他会让你卖粉吗?”
阿添沮丧地叹了口气,最终还是摇摇头。
“不就是这样吗?”
“龙头坐馆的位置非你莫属。”
“不然,你我都会被问责。”
“你也不想尝尝被人怀疑的滋味吧?”
阿添郑重地点点头:“不想!”
理查德轻描淡写道:“这事不用我教你也知道该怎么选!”
阿添沉思良久,缓缓开口:“你说得有道理。”
“江湖上混的,那些义气话听听就行,个个都是玩命的主儿,谁也别瞧不起谁。”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这事我来办。”
理查德哈哈大笑:“明智之举。”
“骆志明是你当上龙头的头号障碍。”
“常规手段对他根本无效。”
“唯有直接把他拉拢成线人,才是最有效的办法。”
阿添疑惑道:“就算真有这些东西,要说服别人相信也不容易吧?”
理查德冷笑道:“档案是真的。”
“钢印是真的!”
“你只需提供骆志明的照片即可。”
“不必,他蹲过号子,连照片都不用准备。”
“放心,任何警察看到这份档案,都会认定是真的。”
阿添盯着理查德,眼神怪异:“你是不是经常用这种方式骗人?”
理查德急忙辩解:“莫乱猜疑,我怎会骗人?”
阿添瞪了他一眼,任由他自己领悟。
理查德直言:“你在这儿等我,我去给你弄倒骆志明的证据!”
话音未落,便甩下阿添扬长而去。
阿添望着远去的身影,内心复杂无比。
“我只是想当个新联盛的坐馆罢了,哪里做错了吗?”
“我没错!”
“昌哥……会答应吗?”
“难讲得很!”
阿添神色愈发坚毅,“混这么多年,若连坐馆都没当过,出去还怎么抬头?”
“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
“想登高位,就得心狠手辣。”
“阿骆,别怪我,谁叫你挡路呢?”
阿添叼着烟,满是对骆志明的埋怨,你蹲了三年牢,好不容易出来了,干嘛还要回来?
何必给我添堵?
阿添愁绪满怀。
无论如何,必须除掉他!
这可是你自找的!
凌丰睡了个踏实觉,醒来发现三个女人在身旁,顿时喜上眉梢。
“你们啥时候来的?”
何敏笑着对凌丰说:“昨晚我和两个妹妹聊了整整一夜,让你独自在家,所以特意来给你做早餐赔不是。”
凌丰半信半疑:“要是真不想让我独守空房,你们三个昨晚就应该过来啊。”
他想了想又摇头,“其实昨天晚上我也很晚才睡,确实不好说了。”
方婷掩嘴轻笑:“我们早就猜到了。”
凌丰疑惑地问:“你们怎么知道的?”
乐慧珍答道:“昨晚大姐说应该问候你一下,如果真需要的话,我们就回去,结果客厅和书房的电话都没人接。”
“所以我们就知道你肯定出门办事去了。”
凌丰竖起大拇指:“你们还挺机灵的。”
何敏在一旁为他盛饭,语气温柔:“你自己还不清楚有多厉害?怎么能让小妹一个人陪你?”
“我们两个人都还红肿着呢!”
凌丰愣住:“你们这么大的事都敢说?”
何敏冷哼一声:“要是我承受不了,会答应你娶别人吗?”
“只是这话说得太大了,你怎么娶了八个!”
凌丰尴尬地笑道:“情难自禁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