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鉴论衡
人物:
子明(通经济、晓金融,持审慎观)
季安(崇银行信用,信其无虞)
鸿儒(博古通今,善引典籍)
第一幕 论势起疑
季安抚案叹曰:“世言‘银行为万民之仓廪,国家为商贾之柱石’,吾观银行吸纳民资,放贷生息,如江河汇海,万无一失。昔者《管子·牧民》云‘仓廪实而知礼节’,今银行充塞天下财货,岂非国之重器,安可危哉?”
子明摇首曰:“君见其表,未察其里。《韩非子·五蠹》有云‘世异则事异,事异则备变’。昔年美利坚次贷之祸,雷曼兄弟百年巨擘,一朝倾覆,万千储户血本无归。银行虽有国家庇佑,然利字当头,人心易惑。《史记·货殖列传》言‘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设若银行贪求厚利,盲目放贷,一旦资金链断,何异于大厦将倾?”
鸿儒抚须微笑:“二君所言,各有其理。《周易》云‘安而不忘危,存而不忘亡,治而不忘乱’,银行虽为金融枢纽,然《吕氏春秋·察今》亦云‘良剑期乎断,不期乎镆铘;良马期乎千里,不期乎骥骜’,不可因其名而忽其实。”
第二幕 典例明危
季安蹙眉辩驳:“古之钱庄票号,亦有百年信誉者,如日升昌汇通天下,未尝闻轰然倒塌。今银行制度完备,监管森严,岂可比于雷曼之流?”
子明展卷曰:“君独不闻英格兰银行之旧事乎?1720年南海泡沫案,银行卷入投机狂潮,股价暴涨三十倍后骤跌,无数投资者倾家荡产。《汉书·贾谊传》言‘夫抱火厝之积薪之下而寝其上,火未及燃,因谓之安’,彼时银行家皆以为稳如泰山,实则暗流涌动。近者包商银行破产,亦因过度扩张、关联交易,终致资不抵债。此非制度之失,乃人心之贪也。”
鸿儒颔首:“《左传》有云‘居安思危,思则有备,有备无患’。昔齐桓公九合诸侯,管仲犹劝其备荒年;唐太宗贞观之治,魏徵屡谏‘居安思危,戒奢以俭’。银行虽握天下财权,若不审时度势,防范未然,恐成‘履霜坚冰至’之势。”
第三幕 法理析弊
季安抚掌而言:“纵有乱象,然《商业银行法》《存款保险条例》皆为百姓兜底,何忧之有?”
子明冷笑:“法虽善,行之在人。《商君书·壹言》云‘法立而不革,则与无法同’。设若银行以复杂金融工具规避监管,如‘影子银行’‘表外业务’,法岂能尽察?昔年法国兴业银行交易员违规操作,亏损七十亿欧元,制度不可谓不严,监管不可谓不密,然人心难测,终酿大祸。《论语》曰‘听其言而观其行’,岂可仅凭一纸条文,便轻信银行无虞?”
鸿儒叹曰:“《道德经》云‘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银行之利,在于聚沙成塔,盘活经济;银行之弊,在于贪念丛生,铤而走险。昔王莽改制,意图均贫富,然操之过急,反致经济崩溃。今之银行监管,亦当‘执古之道,以御今之有’,不可偏信,亦不可偏废。”
第四幕 方略正途
季安沉吟良久:“若如子言,百姓当如何自处?”
子明正色道:“《孙子兵法》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储户当分散资金,勿将家财尽托一银行;投资者当细审信贷,勿被高息迷惑。《盐铁论》言‘明者因时而变,知者随事而制’,银行亦当守‘审慎经营’之根本,如《周礼·泉府》所述‘以国服为之息’,量入为出,方可长治久安。”
鸿儒击节称善:“善哉!《中庸》有云‘致中和,天地位焉,万物育焉’。银行之兴,在于平衡;金融之稳,在于节制。昔范蠡三散家财而终成商圣,因其知‘盛满易为灾,谦冲恒受福’。今之银行与储户,亦当以‘执两用中’之道,共守财富之基。”
季安恍然:“受教矣!昔吾独信银行如泰山,今知‘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若无风控,祸不远矣。”
三人相视一笑,乃书《银鉴》以警世人,其文曰:“金融之道,贵在权衡;银行之信,存乎风控。察古知今,居安思危,庶几可避倾家之祸,成万世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