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陵容打发梨花嫂男人去给她哥报信,他要上场,如今也要报备佐领家里。
林大舅这几个月都有书信往来,陵容也跟着知道茶园进展。
此回一共买了三处茶园,有一处是家里子弟好赌输了出去,这处茶园最是完备,也采了不少茶出来,他请了师傅炒青,攒了些,又拿茉莉花窖藏了,做了不少茉莉花茶出来。
剩下的两处茶园出产不多,反而贴补了不少银钱进去,补栽了不少茶树进去,好歹也算有了规模。
寻常绿茶卖了些出去,挣了些银钱。
除此之外,他还去买的庄子督促春耕,将几个庄子巡查了一遍,实在是分不开身,就给我来信,说不行让陵容舅母娘家兄弟来帮忙照看。
陵容知道舅母娘家兄弟多,有四个嫡亲兄长,还有侄子们陆续长大成人,林大舅一定是忙不过来,这才开了口。
接到信以后,陵容就坐车去了她舅母家里,几个表弟去了学堂读书,舅母见她来了也十分高兴,把她高高兴兴迎了进去。
见桌上放着不少荷包,配色讲究,林舅母见陵容打量荷包就笑着说:“如今就我一人管着家里的营生,这段时日让人做了不少荷包。”
陵容拿起一个来仔细瞧瞧,这是个宝蓝色绣云纹荷包,做的仔细。
点点头对林舅母说:“舅妈,这荷包做的精巧,我想定些出来,舅妈看方便和这人联系么。”
林舅母虽不明白陵容要荷包做什么,不过经历了布料、茶叶还有珍珠的事儿,对她的手段如今只剩下佩服,因此爽快应承下来。
“这是徐娘子做的,她原本是绣娘,只不过家里男人出了事,躺在了床上,她就辞了差事,回家照料。”
“容儿可是要什么样式的?”
陵容想了想说:“舅妈帮着买些名贵料子,只绣些吉祥图案,这好料子的要上心,在买次一等的,最后买些寻常料子的,寻常的就不要绣花,针脚做的细密就行。”
到时候陵容带了去宫里,打赏的时候又方便些。
陵容又和林舅母说了缺人的事儿来:“舅妈也知道咱买了几个庄子,这段时日全靠舅舅撑着,前儿舅舅来信,实在是忙不过来,我厚颜来舅母这儿,想问问表弟的几位舅舅可否能出面管事?”
林舅母笑容深了几分说:“不过都是庄稼汉,哪里会管人。”
陵容拉着她的手说道:“实在是人手短缺的很。”
林舅母见她认真,沉思片刻说:“我有四个哥哥,大哥年纪大,前几年又受了伤,寻常不出门走动,二哥远走他乡,一年来不过的个音信,三哥老实,四哥稳重,几位侄儿里也有机灵的,若是容儿不嫌弃,明儿我就回娘家和她们说。”
陵容听了也跟着笑了起来:“这是最好,舅妈也放心,我也不是小气人,若是表弟几位舅舅、表兄弟能来,我出钱请他们当管事供奉,一年八两银子,若是做的好,年底还有分红。”
林舅母家里也还剩下些银钱,她也不在意几位哥哥工钱,大不了自己私下贴补几分,最重要的是趁陵容现在没人可用,提前占了名分,日后莫非就没别的差事?这才是放长线钓大鱼呢。
在林舅母家用了饭,又歇息了会陵容才回去。
第二天一大早林舅母回了娘家说了这事,下午她两个哥哥和几个侄儿就出发去寻林大舅。
等到五月初,林大舅带了不少茉莉花茶回来,林三舅那里养鸡鸭,卖了些出去,又卖了鸡蛋鸭蛋出去,猪养了十来头,羊也养了不少,勉强能够自给自足。
陵容把萧姨娘叫来,给了她不少茉莉花茶,由她带回家里孝敬安比槐,另外还要劳烦萧姨娘出面孝敬石师爷女眷和县令女眷那儿。
当天晚上县令就喝到了,不由赞叹,知晓了是萧姨娘送来的,就和妾室说采买些回来孝敬福晋,茉莉花茶气味馥郁,难得的上品。
县令跟着福晋酿造莲花白得了不少好处,这妾室听过几回,她也是聪明人,见要孝敬福晋,心里也看重几分,连忙给萧姨娘下了帖子,说了这事儿。
萧姨娘有些为难,她知道这是陵容的产业,可安比槐却不知道,因此只能含糊说是林大舅贩茶做了买卖,这才糊弄了过去。
紧接着给陵容报信,陵容得了消息连忙打发梨花嫂男人去送货上门。
县令的妾室倒是把这事儿办的漂亮,知道这是好茶,她不敢压价,也是因为莲花白生意,如今府里银钱充足,这才按着市价浮动了些许给结了账。
这也正常,若是日后被福晋知道,她暗中压价赚了差价银子,福晋本不把她看在眼里,这样犯忌讳的事儿,她可不做。
到了六月,又采了夏茶,连着春茶前前后后挣了一共挣了六百两银子,算是挣回来给三舅养珍珠的银钱。
等到了九月,三舅那里卖了不少鱼出去,还有螃蟹也卖了些,难为他还养了虾,又卖了几头猪和羊,小小挣了一笔。
九月十三上午,曼娘生了个男孩出来,陵容得了消息,送了个银锁祝贺。
安比槐极为开心,陵容又给她哥传消息,他送了套诗书出去,至于林氏这位嫡母,陵容做主代她赏赐了对银镯子去。
等到秋收,林舅母的几位兄弟侄儿和林大舅也忙了起来,几人一起收了粮食,清点清楚后卖了部分出去。
林舅母有个侄儿会嫁接,因此在各个庄子里种了不少果树。
这位侄儿聪明,留了地出来,种了不少豆角茄子什么的,又趁夏天晒干,如今天气冷了又陆续卖了出去,比种粮食多挣了些钱。
不仅如此他还常带着兄弟去找山珍,攒了不少蘑菇。
到了年底林大舅和林三舅来交账。
先说林大舅,他管着茶叶和庄子,加上茉莉花茶,大概挣了小九百两银子。
林三舅这里河蚌少,只能是说要喂鸡喂鸭,收了不少上来,可有养殖过程中也有死了的,如今也满打满算,也就五百个左右巴掌大小的河蚌,珠子也才种下去不到一年,因此他只有些卖特产的钱,大概挣了小一百两。
陵容给林舅母娘家哥哥和侄儿发了工钱,又给两个舅舅结算了银钱,一人给了二百两,两位舅舅还有些推辞。
“总归是辛勤了一年,舅舅不要再推辞。”
一共挣了快一千两,这就分了快四百五十两出去,剩下的钱陵容又均分三份,一份留下,剩下的全给了舅舅们做明年开销用。
想着陵容又叹气和两位舅舅说:“如今是康熙六十年,明年六十一年哥哥要下场考秀才,明年还得辛苦两位舅舅,后年我于银钱上有大用。”
“舅舅茶叶看看能不能再收些,茉莉花茶窖藏的好,县令大人孝敬了贵人,贵人用的好,想来明年还要多采买些,一定小心仔细,质量只需好不能差。”
见林大舅点头,陵容又对林三舅说:“三舅明年再多攒些河蚌,最迟后年年初就要开了取珠。”
林三舅有些舍不得,陵容也舍不得,培育河蚌不是容易事,可六十一年皇上就要驾崩,雍亲王后年继位,雍正元年秋就要上京!
如今陵容手里银钱多多少少又花了去,实在是没剩下多少,这两年要攒不少出来,这样进了宫才容易些。
两位舅舅虽不明白为何陵容说后年要用钱,不过心里想估计是后年到了婚嫁年龄,因此心里也存着为陵容攒嫁妆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