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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

粘稠、窒息、带着铁锈、油污和腐败内脏混合的腥臭。

冰冷刺骨的污水漫过口鼻,每一次无意识的呛咳都带来更多污秽的灌入。身体像是被拆散了架,又被粗暴地塞进一个不断翻滚、挤压的金属管道里。晶体化的剧痛如同沉入骨髓的寒冰,在右半身蔓延、冻结,而左半身则被撞击和摩擦带来的钝痛反复蹂躏。意识在无边的黑暗与冰冷的污水中沉浮,每一次挣扎着想要浮出水面,都被那扇沉重如山的“门扉”拖拽回去。门后的诱惑低语变成了冰冷的嘲笑,嘲笑着他的无力,嘲笑着枢机的湮灭,嘲笑着这徒劳的挣扎。

“林衍…林衍!抓住我!别松手!”

一个嘶哑、带着哭腔却又无比执拗的声音,如同穿透深海的微弱光线,刺破了粘稠的黑暗和诱惑的泥沼。一只纤细却异常有力的手,死死攥着他尚未完全晶体化的左手手腕,指甲几乎要嵌入他的皮肉,带来一丝尖锐的刺痛和…唯一真实的触感。

夏栀!

这个名字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沉沦的意识上。污血祭坛的轰鸣、钥匙崩碎的闪光、枢机湮灭的星尘、夏栀那不顾一切的“回响”尖啸…破碎的画面在黑暗中轰然炸开!求生的本能和对同伴的承诺,如同注入垂死躯体的强心剂,让林衍在污水中猛地睁开了眼睛!

视野被浑浊的污水和黑暗填满,只有夏栀紧抓着他手腕的力道是清晰的。他们正在一条狭窄、急速奔涌的排污管道中随波逐流!管道内壁覆盖着厚厚的、滑腻的油污和锈蚀物,尖锐的金属凸起不时刮擦着身体。后方,沉闷如雷的撞击声和钢铁扭曲的刺耳呻吟如同跗拳道手的重拳,隔着管壁和汹涌的水流,狠狠擂在鼓膜和胸腔上!每一次撞击,整个管道都剧烈地震颤、呻吟,仿佛下一秒就要被狂暴的力量彻底撕裂!

“力量”!那个如同洪荒巨兽般的男人!他在拆毁管道!他要将他们连同这污秽的管道一起碾成齑粉!

“呃…!”林衍想开口,灌入的污水让他剧烈呛咳起来,肺部如同被火燎过。

“别动!节省力气!”夏栀的声音在湍急的水流中嘶吼,带着巨大的恐惧和不容置疑的决绝,“前面…前面有岔口!我…我记得!抓紧我!”她一边死命拽着林衍,一边用另一只手在滑腻的管壁上徒劳地摸索着,试图减缓被水流裹挟的速度,身体被冲撞得左摇右晃。

冰冷的逻辑碎片在剧痛和窒息的边缘艰难闪烁:

水流速度:极高(>15m\/s)!

管道结构:老旧、锈蚀严重、多处薄弱点!

后方破坏源:持续高速接近!破坏力:SS级(毁灭级)!预计接触时间:小于一分钟!

前方…微弱水流分叉感知(左强右弱)…左通道水流更急,可能通向更深层\/开阔水域(未知风险)…右通道水流缓滞,可能通向死路或狭窄空间(被堵死风险)…

没有完美的选择!只有生死的豪赌!

“右…右边!”林衍用尽全身力气,从呛咳的间隙挤出嘶哑的音节。右通道缓滞的水流意味着更大的阻力,但也意味着更可能找到攀附点或暂时脱离水流!被“力量”追上,只有死路一条!

“好!”夏栀没有任何犹豫!她对林衍判断的信任,在无数次生死边缘早已刻入骨髓!她猛地发力,拖着林衍沉重的身体,在湍急的水流中强行扭转方向,朝着感知中右侧那更缓滞、更狭窄的黑暗通道撞去!

“嘭!”

两人重重撞入右侧岔道的管口!这里水流果然缓慢了许多,但空间更加狭窄,几乎只能容一人勉强通过。浓烈的腐败恶臭几乎令人窒息。夏栀的后背狠狠撞在管壁上,发出一声闷哼,却死死抓着林衍没有松手。

“爬!快爬!”林衍嘶吼着,晶体化的右手不顾剧痛,猛地抓住管壁上一条凸起的锈蚀钢筋,冰冷的金属触感传来,带来一丝借力的支点。他用尽残存的力量,配合着夏栀的拖拽,手脚并用地在狭窄、滑腻的管道中向前拼命攀爬!每一次移动都牵扯着全身撕裂般的伤痛,晶体化的麻木和剧痛交替折磨着神经。

后方,那毁灭性的撞击声和管道撕裂声如同死神的脚步,越来越近!每一次巨响都伴随着管道更加剧烈的震颤和钢铁扭曲的呻吟!冰冷的污水拍打着身体,带着后方被撕裂管道涌来的、更加浓烈的血腥和机油味!

“轰——!!!”

一声前所未有的、仿佛天崩地裂的巨响在身后极近处炸开!

一股狂暴的冲击波混合着灼热的气浪和无数钢铁碎片,如同重锤般狠狠砸在两人背上!

“噗!”

林衍和夏栀同时喷出一口鲜血!身体如同断线的风筝,被这股毁灭性的力量狠狠抛飞出去!重重摔在管道前方一片相对开阔、但依旧被齐膝深的污臭积水淹没的黑暗空间里!

冰冷的污水混合着血沫涌入口鼻。林衍感觉全身的骨头都像散了架,晶体化的右臂传来一阵阵撕裂般的剧痛,仿佛刚才的撞击加剧了崩解。视野彻底被黑暗和金星占据,意识如同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夏栀摔在他旁边,发出一声痛苦压抑的呻吟,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又无力地跌回污水中。

后方,被“力量”狂暴撕裂的巨大管道破口处,浑浊的水流如同瀑布般倾泻而下,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一个如同铁塔般的巨大阴影,覆盖着暗金咆哮雄狮面具的轮廓,在破口后方翻腾的水汽和弥漫的烟尘中缓缓浮现!熔金般的双瞳如同探照灯,穿透黑暗,瞬间锁定了摔在污水中的两人!那纯粹毁灭性的气息如同实质的绞索,瞬间勒紧了他们的咽喉!

完了!

林衍心头一片冰冷的绝望。身体彻底失去了反抗的力量,连抬起一根手指都做不到。那扇“门扉”的诱惑低语再次变得清晰,冰冷的“宁静”仿佛触手可及。

“力量”覆盖着暗红纹路的粗壮右臂缓缓抬起,毁灭性的能量在拳峰凝聚,空气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他要将这两只毁掉教皇计划的虫子,连同这片污秽之地,彻底从世界上抹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嗡…!”

一股远比“力量”的毁灭气息更加浩瀚、更加冰冷、更加令人灵魂冻结的意志波动,如同无形的灭世巨网,猛地从旧船厂核心——那污血祭坛彻底塌陷湮灭的方向,席卷而来!

这股意志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混乱、暴怒和…一丝极其极其微弱的、如同精密仪器出现逻辑错乱般的…紊乱!它扫过之处,连狂暴倾泻的水流都瞬间凝固、悬停,然后无声地分解!空间发出细密的、如同冰层开裂般的脆响!

即将挥出毁灭一拳的“力量”,身体猛地一僵!他熔金般的双瞳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惊愕,随即转化为一种近乎本能的、对更高层次意志的服从。他凝聚的毁灭能量瞬间溃散,覆盖着暗金面具的头颅猛地转向意志来源的方向,巨大的身躯微微弓起,如同守护巢穴的凶兽。

教皇!

他遭受了钥匙崩碎和门扉反噬的双重重创!面具上的裂痕和渗透的暗红能量正在引发难以预测的后果!他的意志…失控了!

这股混乱而恐怖的意志如同无形的风暴,狠狠扫过这片区域!它并非针对林衍和夏栀,更像是一种无差别的、规则层面的痛苦宣泄!但对濒临绝境的两人来说,这却是唯一的喘息之机!

“走!”夏栀不知从哪里爆发出最后的力量,猛地从污水中挣扎起来,不顾嘴角溢出的鲜血,一把抓住林衍破烂的衣襟,将他沉重的身体再次拖拽起来!“趁现在!”

林衍被这巨大的力量拉扯,剧痛让他瞬间清醒了一分。求生的本能压倒了绝望和诱惑!他咬紧牙关,用那只尚未完全晶体化的左脚在滑腻的污水底猛地一蹬!配合着夏栀的拖拽,两人如同两道伤痕累累的影子,跌跌撞撞地扑向这片积水空间深处、一条向上倾斜、布满了锈蚀扶梯的狭窄检修通道!

“吼——!!!”

身后,传来“力量”不甘的、充满了被戏弄般暴怒的咆哮!但他显然不敢在教皇意志混乱时擅自离开核心区域追击。那混乱的意志风暴如同无形的屏障,暂时阻挡了毁灭的脚步。

两人连滚带爬,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攀上冰冷的锈蚀扶梯,钻进狭窄的检修通道,将下方污秽的积水和“力量”的咆哮彻底隔绝。通道内弥漫着浓重的机油味和铁锈味,但至少没有了那致命的污水和随时降临的毁灭。

夏栀将林衍拖到通道相对干燥的一处角落,自己也彻底脱力,瘫软在地,靠着冰冷的金属壁剧烈喘息,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破风箱般的嘶鸣和血腥味。她身上的伤口在污水中浸泡后显得更加狰狞,脸色苍白如纸,眼神中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巨大疲惫和茫然。

林衍靠在冰冷的管道壁上,晶体化的剧痛如同潮水般反复冲击着意识。暗红的锈蚀纹路已经蔓延到了左眼下方,视野的一半被猩红和蠕动的阴影占据。他艰难地转动眼珠,看向身边几乎虚脱的夏栀。她的手臂上,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正缓缓渗出暗红的血水,混合着污垢,触目惊心。

“你的…手…”林衍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

夏栀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伤口,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死…死不了…比被那狮子头砸成肉饼强…”她喘息着,从破烂的衣襟里摸索着,掏出一个同样沾满污迹、却奇迹般没有碎裂的小瓶子,里面残留着一点点散发着微弱紫金色泽的液体——是苏晚晴给她的那份药剂。“还…还有点…省着用…”她小心翼翼地将瓶口对准林衍嘴边,“张嘴…快…”

林衍没有拒绝。他微微张开嘴,任由那最后一点清凉微苦的液体流入喉咙。熟悉的、涤荡污秽的清凉感瞬间在体内炸开,虽然微弱,却顽强地对抗着晶体化的剧痛和蔓延的暗红锈蚀,将那扇“门扉”的低语再次压制下去。视野边缘的黑暗消退了一丝。

“苏晚晴…周锐…”他喘息着,看向通道上方。他们现在的位置,应该离锅炉房不远了。

“不…不知道…”夏栀的眼神黯淡下来,巨大的担忧浮上脸庞,“希望…希望他们…”

与此同时,旧船厂废弃锅炉房。

巨大的、如同巨兽骸骨般的锅炉矗立在昏黄摇曳的灯光下,投下浓重而压抑的阴影。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煤灰味、刺鼻的机油味,以及一股若有若无的、令人神经紧绷的暗红锈蚀气息。地面覆盖着厚厚的、混杂着煤渣和污物的灰黑色粉尘。

苏晚晴背靠着一个巨大的废弃铁桶坐着,脸色苍白,嘴唇干裂发紫,胸口微微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压抑的咳嗽。她手中紧握着那个属于林衍的空药剂瓶,瓶壁上残留的微弱紫金气息是她此刻唯一的慰藉和支撑。她的目光,死死盯着角落里那个被巨大断裂管道半掩着的下水道入口,眼神中充满了巨大的焦虑和恐惧。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如同钝刀切割着神经。下水道口一片死寂。林衍和夏栀没有回来。污血祭坛方向那毁天灭地的轰鸣和意志风暴虽然暂时平息,但残留的恐怖气息如同冰冷的余烬,灼烤着灵魂。更让她揪心的是,老孙的呼吸越来越微弱,身体开始出现诡异的僵直和青紫色斑块——剧毒气体的侵蚀正在夺走他最后的生机。

“咳咳…苏…苏医生…”老李艰难地挪动了一下身体,断腿的剧痛让他额角渗出冷汗,蜡黄的脸上挤出一丝苦涩,“别…别等了…小林他们…怕是…凶多吉少…你…你和老周…找机会…逃…”他的气息越发微弱,眼神开始涣散。

“不会的!他们一定会回来!”苏晚晴的声音嘶哑却异常坚定,像是在说服老李,更像是在说服自己。她强迫自己将目光从下水道口移开,再次检查老孙的状况。触手一片冰冷僵硬,颈动脉的搏动微弱得几乎消失。她颤抖着从随身的破旧医疗包里翻出最后一点抗生素和生理盐水(早已被污染得浑浊不堪),徒劳地想要进行注射,手指却抖得连针管都拿不稳。

“没…没用了…”老李看着苏晚晴徒劳的举动,浑浊的眼中满是悲凉,“老孙…他…撑不住了…省…省点力气…”

“不!还有希望!”苏晚晴咬着嘴唇,几乎要咬出血来。她不能放弃!林衍和夏栀还在外面拼命!枢机用湮灭换来了机会!她必须守住这里,守住这最后的希望据点!她将浑浊的生理盐水丢开,目光扫过四周,最终落在角落里一堆被煤灰覆盖的、像是废弃维修工具的杂物上。

她挣扎着爬过去,不顾煤灰沾满双手和衣服,在里面翻找起来。生锈的扳手、断裂的钢钎、扭曲的齿轮…没有一样有用的。就在绝望再次涌上心头时,她的指尖触碰到一个冰冷的、巴掌大小的金属盒子。

拂去厚厚的煤灰,露出盒子表面斑驳的绿色油漆和一个模糊的、仿佛鸟形的蚀刻图案——“蜂鸟”!旁边还有一行几乎磨灭的小字:“…紧急通讯…备用节点…”

蜂鸟?!陈哲的“蜂鸟”系统?!

苏晚晴的心脏猛地一跳!她记得林衍提过,陈哲背叛后,枢机曾短暂接管过“蜂鸟”节点广播了他的罪证!这个盒子…难道是“蜂鸟”系统在船厂内部某个设备上预留的物理备份节点?

她颤抖着打开盒子。里面没有复杂的仪器,只有一枚小巧的、如同信号枪子弹般的金属筒,筒身上有一个极其微小的按钮,旁边蚀刻着另一个更小的衔尾蛇徽记——这是“环之暗影”内部用于紧急定位和示警的信号发生器!显然,这是陈哲为自己预留的后路之一!

一个疯狂而绝望的念头瞬间在苏晚晴脑海中成形!

“周锐!”她猛地转头,声音嘶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急切,“过来!”

一直蜷缩在另一个锅炉阴影下、抱着头瑟瑟发抖的周锐猛地一哆嗦,惊恐地抬起头:“干…干什么?”

“拿着这个!”苏晚晴将那枚冰冷的信号筒塞进周锐沾满煤灰和油污的手中,“看到那个最高的、还没完全塌掉的烟囱了吗?”她指向锅炉房另一侧,一个在昏暗光线下耸立着的、锈迹斑斑的巨大烟囱轮廓。

“看…看到了…”周锐不明所以,声音发颤。

“爬上去!爬到你能爬到的最高点!然后,按下这个按钮!”苏晚晴的眼神如同燃烧的火焰,死死盯着周锐,“按下它!用尽你所有的力气!把它发射出去!”

“发…发射?往…往哪发射?这…这是什么?”周锐看着手中那枚冰冷的小东西,如同捧着烧红的烙铁。

“这是信号!求救的信号!也是…吸引火力的信号!”苏晚晴语速极快,“‘环’的人看到这个信号,一定会以为有重要人物被困在这里求援!他们会派人过来!教皇现在自身难保,‘力量’要守着教皇,诡面不知死活…来的很可能是外围的杂鱼!这会为林衍和夏栀减轻压力!也可能…把可能还活着的其他人引过来!这是…唯一的办法了!”

“引…引他们过来?!”周锐那只完好的眼睛瞬间瞪得滚圆,充满了巨大的恐惧,“你…你疯了?!那是引狼入室!他们会杀了我们!把我们都杀了!”

“留在这里也是等死!”苏晚晴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近乎崩溃边缘的歇斯底里,“老孙快不行了!老李撑不了多久!林衍和夏栀生死不明!污血祭坛虽然毁了,但教皇还在!等他缓过来,我们连渣都不会剩!按我说的做!搏一线生机!或者…”她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周锐,那眼神里的疯狂和决绝让周锐浑身发冷,“我现在就让你变得比老孙还安静!”

赤裸裸的死亡威胁,加上眼前老孙濒死的惨状和锅炉房外那如同实质的毁灭余威,终于压垮了周锐最后一丝侥幸。他看着手中那枚冰冷的信号筒,又看了看苏晚晴那双燃烧着疯狂火焰的眼睛,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声音。最终,他像条被逼到绝路的野狗,极其艰难、极其缓慢地点了一下头。

“…我…我去…”他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紧紧攥着那枚信号筒,如同攥着最后的护身符,连滚带爬地朝着那巨大的烟囱基座跑去。动作笨拙而慌乱,几次在煤灰中滑倒,又挣扎着爬起来。

苏晚晴看着周锐消失在烟囱下方的阴影里,紧绷的神经并未放松。她转身扑回老孙身边,徒劳地按压着他的胸口,做着毫无意义的心肺复苏,眼泪无声地顺着沾满煤灰的脸颊滑落,留下两道清晰的痕迹。每一次按压,都像是在对抗着冰冷的死亡。

时间在绝望的等待和徒劳的抢救中缓慢流逝。锅炉房内只有老李微弱的喘息、苏晚晴压抑的啜泣和按压胸腔的沉闷声响。

突然——

“咻——!!!”

一声尖锐刺耳的、仿佛要撕裂灵魂的厉啸,猛地从锅炉房外、那巨大烟囱的高处响起!

一道刺目的、拖着长长尾焰的猩红色光柱,如同地狱投出的标枪,猛地撕裂了旧船厂上空浓重的暗红云层和尚未散尽的污染气息,直冲云霄!在极高的天际猛烈炸开,化作一个巨大、狰狞、缓缓旋转的暗红色衔尾蛇徽记!光芒刺眼,如同恶魔之眼,冰冷地俯瞰着这片满目疮痍的大地!

信号…发射了!

苏晚晴猛地抬头,布满泪痕的脸上瞬间失去了所有血色。成功了?还是…彻底暴露了?

几乎在信号炸开的同一瞬间!

“嗡…!”

一股冰冷、死寂、带着明显惊怒和一丝混乱的意志波动,如同无形的涟漪,猛地从旧船厂核心那片塌陷的废墟方向扫过锅炉房!是教皇!他被惊动了!

紧接着,锅炉房外,远处错综复杂的废弃通道和坍塌的厂房阴影中,数个方向都传来了急促、杂乱、带着明显惊疑和贪婪的奔跑声和能量波动!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鬣狗!

周锐的信号,如同在滚烫的油锅里投入了冰块!瞬间引爆了这片死寂战场最后的混乱余烬!

而就在这时——

“噗通!噗通!”

两声重物坠地的闷响,伴随着压抑的痛哼,猛地从苏晚晴身后不远处那个检修通道的出口传来!

苏晚晴的心脏如同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她猛地回头!

只见检修通道那黑黢黢的出口处,两个浑身湿透、沾满污血和油污、如同从地狱最底层爬出来的身影,正艰难地挣扎着爬出来,重重摔倒在布满煤灰的地面上。

是林衍和夏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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