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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差一刻六点的时候,顾承砚书房里的留声机突然“吱啦”一声,发出那种特别刺耳的电流声。

他刚把从法租界弄堂收来的最新一期《申报》放下,那《申报》封面上写着“顾氏绸庄涉嫌跨境洗钱,百万银圆黑账疑云”,这标题被红笔圈着,看着可扎眼了。

那油墨味和从窗外飘进来的湿冷雾气混在一块儿,闻着就好像有股子腥气在鼻子尖儿那儿绕。

“承砚哥。”苏若雪推开门进来了,她头发梢上还沾着早上的露水呢,手里紧紧攥着半湿的报纸,“码头送报的老周说啊,这一期的《申报》印的数量比平常多了三倍,现在四马路那儿报童的叫卖声大得都快把屋顶给掀了。”她的手指头尖儿有点微微发抖,把报纸的角都捏出褶子了。

可是当她眼睛扫到顾承砚桌子上那叠整整齐齐放着的外汇存单的时候,眼底的那种焦虑一下子就像被定住了似的。

顾承砚这时候正在往西装里面的口袋里塞一份盖着“财政部沪上外汇管理处”红章的文件呢,听到动静就抬起头来,看见她盯着存单看,就笑了,说:“若雪啊,你看看,上个月我让阿福去香港找陈老板换的美钞,这存单上的日期是三月十七号。”他把最上面的那张抽出来,手指头肚儿在那烫金的“汇丰银行”几个字上划了一下,“可是《申报》上说我是‘三月二十号之后突击换汇’,就这时间差,够他们头疼的了。”

苏若雪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了。

昨天晚上顾承砚在电话里说的“反噬”,原来早就把敌人先走的那步棋算到整个局里头了。

那些日本商人想借着舆论把顾氏的信誉给搞垮,他呢,偏要借着这个由头,把“囤外汇”这出戏唱得更热闹。

“记者会定在八点,就在大新公司的顶楼。”顾承砚一边扣着袖扣,一边从抽屉里拿出怀表瞅了瞅时间,“你去银行那边的事儿,我让阿福开车送你过去。记好了啊,见到王经理的时候,得把‘商会担保’这四个字着重说一下。”他稍微停顿了一下,伸手给她整理了下被风吹乱的鬓角,“别害怕,他们越是急得跳脚,就越容易露出马脚。”

苏若雪点了点头,转身的时候又回过头来说:“你啊……可得小心那些记者里混着的日本商人的眼线。”

“没事儿,放心吧。”顾承砚把文件袋递给她,那文件袋拿在手里感觉沉甸甸的,“他们想让顾氏倒台,我呢,就是要让他们原形毕露。”

到了八点整,大新公司顶楼的玻璃厅里,镁光灯闪得人眼睛都睁不开。

顾承砚站在铺着红布的长桌后面,面前放着那摞外汇存单,还有那份“外汇管制公告”,这公告的落款日期是三月二十五日,比他换汇的时间整整晚了八天。

“各位啊,”顾承砚用手按住桌沿,声音稳稳当当的,就像敲在铜钟上一样,“《申报》说顾氏洗钱,但是我这儿有财政部的公告能证明:在三月二十五日之前,上海钱庄兑换外汇是没有额度限制的。”他抽出一张存单举得高高的,“这张三月十八日的汇丰存单,正好能说明顾氏是按照规矩来办事的。那为啥要囤外汇呢?”他的目光从台下那些交头接耳的记者身上扫过,“各位不妨去码头瞧瞧,日本商人的三井洋行这个月进口的生丝,价格可比上个月涨了两成呢。”我顾氏得给三百多号工人发工钱呢,还得给江浙那二十七个蚕农合作社结清粮款,另外还得囤外汇。

就怕哪天日元突然贬值了,咱们手里的就跟废纸似的了!

这时候啊,台下冷不丁有人喊了一嗓子:“顾少东家,听说你和华通银行关系不一般啊?”

顾承砚那眼睛的尾梢轻轻一挑,就从文件袋里抽出一份电报来,说道:“华通银行上个月想拉我做股东,这就是我回绝他们的电报。”说完,他就把电报递给了前排的记者,接着又说:“至于他们和谁勾结在一块儿——”说着,他就朝着《申报》的主笔那边指了指,“你们不如去问问你们报社印报纸用的纸,为啥用的是日本王子制纸的货?”

这一下啊,镁光灯又跟炸了锅似的闪起来了。

那主笔的脸啊,一下子就涨得跟猪肝似的,抓起公文包就往外面冲,可门口守着护卫队呢,一下子就把他给拦住了。

顾承砚看着他那踉跄的背影,眼睛里冷光一闪——他这么一冲,倒像是把《申报》是日商喉舌这个传言给坐实了。

就在这同一个时候,在四马路的华通银行里头,苏若雪把商会的担保函“啪”的一声就拍在大理石柜台上了。

那王经理的额头啊,都冒出细细的汗珠了,手指还不自觉地在西装第三颗纽扣上摩挲着。

这可是她昨儿晚上在顾承砚书房里,从华通银行内部线人送来的密信里看到的,说是这人一紧张就有这么个习惯性动作。

苏若雪就开口说道:“王经理。”苏若雪一下就打断了他,手指轻轻点着他旁边的檀木镇纸,说道:“你上周三夜里十点的时候,是不是去了虹口的‘松月楼’?”她瞧见对方的瞳孔一下子就缩紧了,声音也跟着变得冷冰冰的,“松月楼的老板娘讲,你和三井洋行的小林先生喝了半瓶清酒,还说什么‘顾氏撑不过这个月’。”

王经理的喉结上下动了动,正想辩解呢,银行的后厅突然有了动静。

两个巡捕从暗门那儿冲了出来,手里举着一沓盖着“三井物产”印章的汇票。

这汇票啊,就是顾承砚昨天夜里通过“惊蛰”计划,让线人在王经理办公室装了窃听器之后录下的交易证据。

“带走!”领头的巡捕拽着王经理的衣领就往外拖,王经理的皮鞋在地上蹭出特别刺耳的声音。

苏若雪看着他那扭曲的脸,把担保函放进了皮包里。

这一抓,不但断了日本商人从金融方面整垮顾氏的路,还让华通银行那所谓“清白”的面具彻底粉碎了。

到了中午的时候,顾承砚站在闸北的仓库里,看着护卫队从夹层里翻出来的物资清单。

那发黄的纸张上,“日本陆军部特需”的钢印看着特别扎眼。

在最下面那一页,明晃晃地印着顾家绸庄近三年的生产数据,就连每个月用了多少蚕茧、织了多少匹杭绸都记得清清楚楚的。

“复制三份。”他扭头朝着跟过来的商会文书讲:“一份,给法租界的杜专员;一份给《新闻报》的陈主编;最后这份……”他手指尖在“特需”这俩字上轻轻划过去,“送到南京去。”

文书刚一点头,腰间的传呼机就“嗡嗡”震动起来了。

他瞅了一眼消息,脸色一下子就变了:“顾先生,码头那边来消息了,说是有几个看着眼生的人,在货轮周围晃悠呢,还都拎着大木箱……”

顾承砚捏着清单的手一下子攥紧了,窗外的阳光正好穿过破破烂烂的窗棂子,在他脸上弄出一块明一块暗的影子。

他眼睛盯着远处江面上时隐时现的货轮,嘴角慢慢就翘起来了,露出一抹笑,心想着:敌人的后招,可算是来了。

大中午的,江风带着一股子铁锈的味儿,直往顾承砚的领口里灌。

他就站在闸北仓库那扇破窗户跟前,瞧着黄浦江面上货轮的影子在浪里头晃荡,传呼机震动的感觉还留在手心里呢——码头有生面孔这个消息,就像一根细细的针,扎得他太阳穴生疼。

“去码头。”他朝着跟来的商会护卫挥了下手,转身的时候不小心碰倒了墙角的竹篓子,蚕茧叽里咕噜滚得满地都是。

这一下子让他想起三天前那个下着雨的晚上,老船主周阿伯蹲在顾宅的后院里,抽着旱烟说:“小顾先生,我在黄浦江面上漂了四十年了,这船号就跟自个儿孩子的名字似的,改了怕犯忌讳呢。”当时他就往老人手里塞了块桂花糕,说:“周伯,要是有人拿枪指着您的船,忌讳还算个啥呀?您把‘沪商17’改成‘福顺8’,我让阿福给您送两坛女儿红,就当给您赔不是了。”码头上的日头那叫一个白,白得人眼睛直发花。

顾承砚刚绕过煤堆,就瞅见三个穿着粗布短打的男人,正往“沪商17”的船舷下面塞木箱。

有一个男人后腰上别着驳壳枪,那枪蹭到裤管了,在太阳光底下“唰”地闪了一道冷光,看着就疹人。

他伸手摸了摸西装内袋里的哨子,这哨子可是他跟巡捕房王队长事先约好的暗号。

“砰!”这爆炸声啊,比预想的早了那么半刻钟。

顾承砚的耳膜被震得生疼,扭头就瞧见“沪商17”的船尾“轰”地冒起黑烟了,那些碎片噼里啪啦地往江里掉。

可那三个男人的脸色比顾承砚的还难看。

他们炸的船现在就空荡荡地停在岸边,缆绳都还没解开。

真正装着顾氏新到生丝的“福顺8”,这会儿正趁着涨潮往吴淞口那方向挪呢,船尾的浪花拍打着,“福顺”两个字一会儿看得见一会儿看不见的。

“抓活的!”顾承砚赶紧吹响哨子,早就埋伏在货栈里的巡捕一下子全冲出来了。

那个别着驳壳枪的男人想跳江,结果被周阿伯抄起船桨一下子砸中脚踝,掉进水里的时候还在骂:“八嘎!船号怎么改了?”

顾承砚蹲在湿滑的码头上,看着巡捕从木箱里翻出定时炸弹。

那金属外壳上刻着的樱花痕,刺得他眼睛发酸,心里想:“果然是三井的人。”他又摸出怀表看了看时间,十二点十七分,正好能赶上苏若雪那边的事儿。

这时候,在顾氏的账房里,苏若雪正捏着算盘珠子,手指肚擦过账本第三页上的墨迹。

这页上记着上个月给杭州染坊的付款。

你瞧,“柒仟银圆”的那个“柒”字,捺脚那块儿晕开了水痕,明摆着是刚拿茶水洇过的,这肯定是想把原来的数字给盖住啊。

她低着眼皮瞅着账本,就听到后窗那儿传来特别小的动静,那是有人拿铁丝捅窗闩的声音。

“张妈,把那坛桂花酿搬到后厅去。”她故意抬高了声音,同时手指偷偷地按下了桌角的铜铃。

窗外的动静停了一下,紧接着就传来那种重物被拖动的闷声。

等她绕过那大红酸枝木的柜台的时候,一眼就瞧见顾府的远亲顾明远缩在墙角,手里还紧紧攥着半块用来拓印账页的明胶板。

他的额角上沾着蜘蛛网,看到苏若雪的时候,喉结上下动了动,结结巴巴地说:“若雪妹子,我……我是来找大哥借点钱的。”

苏若雪把算盘往桌子上一敲,那算盘珠子“噼里啪啦”地乱蹦。

她说道:“顾叔啊,上个月十五那天,你在虹口的‘松月楼’和小林先生喝清酒,那账单可是三井物产给结的。前几天你说老家发大水要借钱,可我让人去查了,苏州河的水位比往年还低呢。你改这个账本,不就是想让账上的银圆数目对不上,好给顾氏安上洗钱的罪名吗?”

顾明远的脸一下子就变得煞白,转身想跑,可这时候商会的护卫破门而入,一下子就把他给拦住了。

苏若雪看着他被押走的背影,把明胶板收到了檀木匣子里。

这玩意儿,到了法庭上可够扒下他的伪装的。

傍晚的霞光洒在顾宅的门廊上,把苏若雪的影子拉得老长。

她紧紧抓着顾承砚的西装外套,就站在台阶下面,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把“断桥”预案的钥匙搁到自己手心里。

那是一把铜钥匙,被摩挲得锃亮,上头刻着“顾氏纺织厂”这几个字。

“专员公馆那边刚打过电话来。”顾承砚一边整着自己的领结,一边说道。

从镜子里能看到,他的眼尾都带着血丝了,“说是要‘调查’顾氏和日本商人之间的关系。若雪啊,要是我三个小时还没回来……”

“我懂的。”苏若雪直接打断了他的话,然后把外套披到他身上,“就启动‘断桥’计划,把所有的机器都转移到苏州河仓库去,再联系从南京来的周处长。”她的手指不小心碰到了他手腕上的旧伤疤——那可是三年前他为了救自己被玻璃划伤的呢,“你可是答应过我的,要看着顾氏的丝绸卖到巴黎去。”

顾承砚一把抓住她的手,就放在自己的心口那儿:“等打完这场仗啊,我就带你去看断桥残雪。”说完,他就转身朝着停在门口的那辆黑色轿车走过去了,皮鞋的鞋跟敲在青石板上,那声音清脆得就好像马上要把青石板敲裂了似的。

天越来越黑了,那座在法租界里的灰色洋楼在雾气里渐渐显出了轮廓。

顾承砚抬头瞅着二楼亮着灯的窗户,就听到门里面传来瓷器被打碎的声音。

他伸手把雕花的铁门推开了,门轴发出那种特别刺耳的吱呀声——就好像是某种巨兽在叹气一样。

门在他身后慢悠悠地关上了。

在洋楼里面,有三个穿着西装的男人正站在落地窗前。

领头的那个推了推他的金丝眼镜,然后把一份“调查笔录”啪地一下扔到红木桌子上,说道:“顾少东家,我们发现你跟……”

“跟谁啊?”顾承砚一边解开西装扣子,一边在真皮沙发上坐了下来,眼神特别淡定,“是三井的小林,还是跟专员大人的‘特需’订单有关?”他看着对方一下子变了的脸色,笑了笑接着说,“你们还是先说说,今天晚上把我叫来,到底想问我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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