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结论如同惊雷在江玖脑中炸响!
原主记忆里母亲那近乎偏心的呵护,江芷灵对母爱的病态渴求,以及她对自己刻骨铭心的恨意——所有碎片在这一刻拼凑成令人战栗的图景。
文芊夫人为何只替江玖铺路却对江芷灵视若无睹?
似乎在这一刻找到了一个扭曲的根源——她极有可能根本就不是文芊的女儿!
江玖将戊老的每一句话都深深刻进心底。这不仅关乎血脉真相,更是揭开江温渊阴谋、理解江芷灵癫狂本源的钥匙。
她郑重地握住老人枯瘦的手:“戊老放心,此事我铭记于心。若在暗影沼泽遇见江芷灵,定会从此处入手。”
戊老浑浊的眼中泛起欣慰的泪光,又絮絮叨叨地交代了许多暗影沼泽特有的毒物特征与解毒之法,直到暮色西沉才放她离去。
与此同时,在暗影沼泽深处,嶙峋的黑石与腐化的藤蔓交织成一座扭曲的堡垒。
浓重的血腥味混合着腐朽气息,在石壁间凝成肉眼可见的暗绿色雾霭。
江芷灵赤足站在祭坛中央,足下黏稠的血浆随着她的动作拉出细丝。
她周身萦绕着诡异的黑雾,原本清秀的容颜如今美得惊心动魄——苍白的肌肤泛着珍珠般的光泽,殷红的唇瓣如淬了毒的花蜜,眼尾蔓延着妖异的暗纹。
暗影族特制的骨刺皮甲紧裹着她的身躯,每一根倒刺都反射着幽光。
就像雨林中最艳丽的毒蕈,越是色彩斑斓,越是致命。
记忆的走马灯在江芷灵脑中疯狂闪回:文芊夫人凝视江玖时那抹她永远得不到的温柔;江温渊在权力与她之间毫不犹豫的选择;还有那些本该属于她的荣光,如何被江玖轻易夺走......
“为什么?!”她突然尖啸,声音刺破凝固的空气。黑雾随着情绪暴涨,化作无数细小的毒蛇,“我才是天命所归!”
“求、求您......”跪在地上的兽人守卫涕泪横流,曾经谄媚的眼睛里此刻盛满恐惧。他望着江芷灵缓缓抬起的右手——纤细的指尖把玩着一缕诡异的黑雾。
江芷灵忽然轻笑,那笑声清脆如银铃,却让周围的藤蔓都瑟缩着退避。她俯身捏起守卫的下巴,朱唇轻启:
“你当初不是说...愿意为我做任何事吗?”
五指骤然收拢的瞬间,守卫的惨叫戛然而止。黑雾顺着她的指尖流入守卫七窍。
他的眼球被黑气侵蚀成浑浊的墨色,脖颈以诡异的角度自行扭转。骨骼碎裂的脆响中,尸体如破布般跌落祭坛。
然而片刻之后,那具本该冰冷的尸体突然抽搐起来。
伴随着骨骼错位的脆响,它以诡异的姿势重新站起,脖颈仍保持着扭曲的角度。空洞的双眼直勾勾地望向远方,俨然已成为一具被黑暗操控的行尸走肉。
江芷灵欣赏着自己的杰作,唇边浮现出一抹妖冶的笑意。她轻轻抬手,那具行尸便顺从地跪伏在她脚边,如同最忠实的奴仆。
舔舐过溅到唇边的血珠。前所未有的力量在体内奔涌,那些压抑多年的怨恨终于找到出口。
“不够......”她盯着自己颤抖的双手,再次癫狂大笑,“这还远远不够!”
阴暗的角落,身披厚重黑袍、看不清面容的暗影族大祭司发出低沉沙哑的笑声。
江芷灵的堕落,正是他们最乐见的结果。一颗被怨恨彻底吞噬的棋子,才最好用。
南明部落的夜,比北兴湿润清凉。江玖的石室外有一小片竹林,夜风吹过,竹叶沙沙作响。
今夜轮到隐霄守夜,他倚靠在一根粗壮的竹子上,银发在月光下流淌着清冷的光泽,猩红的竖瞳看似随意地扫视着周围,实则警惕着任何一丝异动。
然而,空气中弥漫的、属于江玖发情期的甜腻茉莉花香,却比任何敌人都更难防备。这气息丝丝缕缕,无孔不入,挑动着兽人最原始的本能。
隐霄的呼吸在不知不觉中变得深沉,身体深处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燥热。
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在这纯粹而诱惑的气息面前,正一点点被瓦解。
石室的门轻轻开了一条缝。江玖披着一件薄薄的外衫走了出来,她似乎有些失眠,脸颊带着不正常的红晕,眼神也有些迷蒙。
月光洒在她身上,勾勒出玲珑的曲线,也让她身上那股诱人的气息更加清晰地向隐霄袭来。
隐霄的身体瞬间绷紧,喉结不受控制地滚动了一下。
他强迫自己移开视线,声音却比平时低沉沙哑了许多:“...怎么出来了?夜里凉。”
江玖走到他身边不远处停下,夜风吹拂着她的发丝,将那股甜香直送入隐霄鼻尖。
她看着隐霄,他看似平静,但紧握的拳头和微微起伏的胸膛泄露了他此刻的煎熬。
那双总是带着戏谑和洞察的红瞳,此刻深处翻滚着浓烈得化不开的欲望和挣扎。
“隐霄...很晚了...”江玖轻声唤他休息,声音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未察觉的轻柔。
这一声呼唤,如同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隐霄猛地上前几步,瞬间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高大的身影将江玖完全笼罩在他的阴影里。
他身上清冽的药香混合着一种极具侵略性的气息,瞬间包裹了江玖。
江玖被他突然的动作和灼热的气息惊得后退半步,后背却抵在了冰凉的竹子上。
隐霄一手撑在江玖耳侧的竹子上,另一只手带着滚烫的温度,轻轻抚上她的脸颊。
他的指腹有些粗糙,动作却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珍视。
猩红的竖瞳紧紧锁住江玖的眼睛,那里面翻涌的情绪复杂而危险,有欲望,有挣扎,还有一种江玖无法完全解读的、近乎偏执的渴望。
“雌主,”他的声音低沉得如同耳语,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气息灼热地喷洒在江玖敏感的耳廓,“你的味道...快把我逼疯了。”
江玖的心跳如擂鼓,身体在他的气息笼罩下微微发软。
她知道自己的状态,也明白隐霄此刻的克制有多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