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川,你回来了?”
就在秦川发愣时,楼梯转角处传来苏清欢惊喜的声音。
“昨天晚上你出去就没再回来,我担心了你一夜……”
此刻的苏清欢惊喜的像是个小媳妇。
昨天虽然发生了激烈的冲突,但苏清欢却罕见地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生气。
反而满是对秦川的担忧。
尤其秦川离开时,那冰冷淡漠的眼神让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惶恐。
秦川第一次对她发那么大的火,似乎真的对她们二人的感情失望了。
整整一夜她都没有睡好,反思了许多。
昨天是她结婚三周年纪念日,秦川在家里准备好了一切。
而她却把顾云深带到秦川面前,多少有种挑衅的意味。
秦川发那么大的火,似乎也情有可原。
今天一早再次见到秦川,苏清欢不由狠狠松了口气,心中莫名涌起一股欢喜。
“阿川,你昨夜没休息好,等下吃点东西,好好睡一觉吧?我在家里陪你!”
秦川抬头,目光与苏清欢碰撞。
此时,苏清欢穿着高奢香奈儿真丝睡袍,款式性感而又优雅,衬托得她身姿更加曼妙动人。
这件睡袍不仅是高奢款,更是限量款,是他花了上百万拍卖下来送给苏清欢的。
每次苏清欢穿上这件睡袍,秦川都会心生火热。
可如今,却再也没有了当初的感觉,看在眼里宛如陌路。
秦川皱着眉,眼中闪过一丝不耐:“回来拿点东西。”
他别过头,径直走向卧室。
苏清欢脸色微白,连忙拉住秦川,美眸紧紧盯着他的脸,眼中闪过丝丝渴求:“阿川,能不能别这样?”
“是我不对,我忘了昨天是咱们的结婚纪念日。”
“我也不该将云深带回来,我今天就安排他住到别的地方,你能不能别生气了?”
“今天我好好弥补你,咱们好好过个结婚纪念日,行吗?”
不知为何,苏清欢感觉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
昨天晚上想了整整一夜,她确实想清楚了许多,他自己也感觉到了许多不妥。
这些话,确实让秦川心中泛起一丝波澜。
相处五年,结婚三年,感情不是说断就能断的。
但他此时早已看清了许多。
这些话,苏清欢若昨天说出来,或许还有转圜的余地,但如今,秦川已不想再多费口舌了。
抽出胳膊,走向卧室,步伐微微有些沉重,对他而言,每一步都是诀别。
卧室房门虚掩,当秦川推门的瞬间,一股陌生的古龙香水味夹杂着暧昧气息扑面而来。
目光扫过床铺,却见床上已换了新床单。
更让他感到刺目的是,床头柜上嚣张地摆着一枚男款劳力士手表,显得格外讽刺。
秦川心头微跳,昨天,自己离开后二人就搞到了一起吗?
苏清欢就那么饥不择食?
在他们婚床上搞那荒唐的事情?
“昨天不是走了吗?今天还回来干嘛?”
“是回来跪地道歉的吗?”
身后突兀地传来一道挑衅的声音。
秦川转头,却见满头绷带的顾云深斜靠在门口。
他身上穿着的,赫然是一件藏蓝色浴袍。
秦川眸子骤然一冷,这个该死的家伙,竟敢穿他的睡袍?
他只觉讽刺至极,这是真的要鸠占鹊巢了吗?甚至连他的浴袍都穿上了?
察觉到秦川的目光,顾云深故意扯了扯衣襟,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秦先生,欢欢说我穿着比你好看。”
“你觉得呢?”言语虚浮,满是挑衅。
秦川眼睛微微一眯,体内怒火熊熊燃烧。
他强压愤怒,声音冰冷而威严:“我只说一遍,给我脱下来。”
这是给苏清欢准备睡衣时,顺便给自己准备的。
他的衣服宁可给狗穿,也不会给这个垃圾穿。
见秦川眼中怒火翻腾,顾云深谨慎地后退两步,脸上依旧挂着嘲讽:“是欢欢让我穿的,你不想让我穿,就让欢欢来对我说吧,你还没这资格。”
“毕竟,你也只是欢欢排遣寂寞的玩物。”
秦川呼吸猛然一窒,胃部一阵绞痛,仿佛被无形大手狠狠攥住。
深吸一口气,声音沙哑如受伤的野兽:“你们在这张床上睡过了?”
顾云深露出一抹嘲弄的笑容,白牙在灯光下泛着冷光:“秦先生,你猜?”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下一瞬,秦川已伸手掐住顾云深的脖子,将他狠狠抵在墙上。
“你是在找死吗?昨天揍的你还不够?竟敢还在我面前耍弄这般手段?”
面对这样的挑衅,秦川实在看不上。
不过这家伙敢在自己面前反复横跳,那他也不介意反复揍他几顿。
道理说不通,他不介意动用些拳脚。
恰在此时,外面传来一阵惊呼:“秦川,你干什么?能不能先别动手?”
秦川死死盯着苏清欢,声音里满是痛苦与质问:“这张床也是他能睡的?”
苏清欢脸色瞬间煞白,立刻明白秦川误会了。
这是他们的婚床,是秦川专门从约翰帝国定制的。
当初她车祸双腿瘫痪,也是秦川日夜守在这张床边,为她耐心做复健按摩。
可以说,这张床见证了两人的爱情与婚姻,也见证了两人的幸福与浪漫,意义不可谓不重大。
她连忙开口解释:“阿川,你误会了,真的误会了,刚刚只是新换了床单……”
昨夜她彻夜未眠,感觉痛苦又有些委屈,前所未有的哭了一晚,床单湿透,今早才刚换下。
谁知顾云深竟如此不合时宜的跑到卧室,又引起了误会。
她实在搞不懂,前几天明明还好好的,为何情况急转直下,变成这般模样?
趁着秦川失神,顾云深挣扎着喊道:“放开我,混蛋,放开我!”
秦川低吼一声,一巴掌扇在顾云深脸上。
那张本就缠着纱布的脸庞,再次红肿起来。
或许是因为愤怒,他的右眼又一次热到发烫。
秦川竟诡异地从顾云深身上看到许多难以察觉的因果丝线。
大多数丝线虚浮飘渺地延伸至窗外,不知伸向何方。
有些还散发着淡淡光辉。
恰好其中一条连接到苏清欢身上,赤红色的光芒显得格外妖艳。
秦川脸色一黑,昨晚梦境,那身穿红嫁衣的女人说得清楚,这是因果丝线,足以证明顾云深和苏清欢之间确有因果纠缠。
并且还要比普通的因果,浓重得多。
而苏清欢身上同样有许多因果线条,其中一条连在他自己身上。
不过相比之下,苏清欢与他之间的线条要粗得多,看上去也更结实粗重,光芒则是耀眼而又炫目的的黄色。
按照那红色嫁衣女人的说法,这些线条叫因果线,连接着冥冥之中的因果。
线条的粗细与颜色,显然与因果关系的深浅有关。
苏清欢第一时间被秦川那闪烁着金色的右眼吓到:“阿川,你的眼睛怎么了?”
语气中带着担忧:“要不要去医院看看?你的眼睛似乎受伤了!”
秦川甩开顾云深,冷冷道:“与苏大小姐无关。”
伸手拿出离婚协议书,重重拍在苏清欢手上:“签了吧。”
“从此之后,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苏清欢脸色骤变,尖叫道:“你要跟我离婚?”
“你凭什么跟我离婚?不过是一点误会,你凭什么要离婚?”
“跟我玩这一套?你以为我就怕了你吗?”
“我不签!”
她双手死死攥着离婚协议书,浑身止不住地发抖。
愤怒、失望,以及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猛烈灼烧着她的心脏。
滚烫的泪水在眼眶打转,委屈与不甘几乎冲破喉咙。
“你凭什么要跟我离婚?我苏清欢哪里对不起你了?”
这些年她虽有些苛责,但从未对不起秦川。
凭什么?凭什么跟自己离婚?
他怎么敢?
旁边顾云深却突然阴笑起来:“秦川,还算你识相,离婚可以,但你必须净身出户!休想从欢欢这里拿走一分钱!”
“不仅如此,你还得跪下来向我和欢欢道歉,赔偿欢欢青春损失费,否则我们绝不原谅你!”
“你给我闭嘴!”苏清欢猛然尖叫:“这里没你的事!”
顾云深一愣,脸色难看:“欢欢,我只是怕他分你财产……”
“他就是个没用的废物,根本配不上你,你……”
“啪!”
顾云深的话还没说完,苏清欢一巴掌便扇在他脸上。
“谁让你在这里胡说八道的?”
“还有,谁准你穿他睡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