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骑飞紧随其后,率领剩余的一千五百轻骑兵,紧跟重骑兵出击。
转瞬之间,天地间风云突变。
邓艾惊愕万分,他麾下的钟会军骑兵无不目瞪口呆。魏军竟隐藏着五百重甲铁骑。
邓艾震骇不已,之前的狂傲与战意瞬间崩塌。目睹那钢铁洪流般的队伍和地形,他猛然醒悟,自己再度中了魏军的埋伏。
魏军佯退,实为引他至此不利之地,以重骑兵冲击他的阵型。
此刻,邓艾惊恐至极,完全失去了判断力。
“重甲铁骑?曹魏居然动用了重甲铁骑,中计了。”
王双面色骤变,顿时明白。
但一切为时已晚。
马双雕毫无留情,舞动长枪,率领五百重骑直冲而来。
重骑打头阵,轻骑随后,强大的冲击力直逼而来。
钟会军速度极快,无法停止,两军在惯性驱使下猛晚碰撞。
魏军人数虽少,却因重骑在前,钟会军难以承受正面冲击。
“撤退!全军撤退……”
邓艾慌乱不堪,嘶吼着试图勒住战马。
隆隆巨响吞没了他的命令,四千骑兵尚未反应,魏军铁骑已然袭来。
“蒙马眼。”
马双雕话音未落,便拿出事先备好的黑布,蒙住战马双眼。
五百重甲骑士遵令行事,纷纷取出黑布遮蔽战马视线。
战马眼前顿时陷入漆黑,看不见前方道路与恐惧,只能听从主人的指挥奋勇前行。
两股力量猛晚交汇。
轰轰轰!
撞击声、呐喊声、马鸣声、惨叫声交织成悲壮的死亡乐章。
无数鲜血洒向大地,汇聚成温热的红色溪流。
四溅的鲜血飞上高空,化作漫天血雾。
钟会军终于完全崩溃。
尽管曹晚的整体实力稍逊于钟会,但他眼光深远,耗费巨资组建了这支五百人的重甲铁骑。厚重的铠甲让曹晚的前锋势不可挡,防御力更是坚不可摧,钟会的轻骑兵根本无法抗衡。蒙上马眼的战马陷入狂暴,竭尽全力冲撞钟会军的轻骑兵,顷刻间,钟会的四千精锐骑兵便溃不成军。
邓艾目睹此景斗志全消,未等王双下令,便率先拨马逃窜。
“邓艾,胆敢临阵脱逃……”
身为主帅之一的邓艾仓皇逃离,士气随之瓦解,众将士纷纷萌生退意。王双本欲追赶邓艾,然而对方速度极快,转眼便消失不见。眼看已追出数里,王双索性跟随邓艾向西逃逸。
主将相继离去,钟会军顿时群龙无首,士兵们开始慌乱无措。前方,曹晚的重骑已然逼近,将士们彻底丧失战意,纷纷抛下武器,四散奔逃。
遗憾的是,他们已陷入曹军埋伏,身处这片狭窄地形,逃生之路尽断。
四周是连绵起伏的山坡,仅有一条三四里宽的道路贯穿其中。若是在平原地带,轻骑兵可向四面八方分散突围,如此一来,曹晚的追兵势必分兵追击,力量削弱,敌军或有机会逃脱。
然而,此处地形险峻,两侧山峦叠嶂,轻骑兵只能向道路两端撤退。曹军只需兵分两路,如同驱赶牲畜般一路围剿即可。
此刻,曹军的重甲铁骑如钢铁洪流般推进,无情碾压着钟会残部。更有甚者,部分钟会军骑兵为求生存互相推搡践踏,竟惨死于同伴的马蹄之下。
王双仓皇奔逃,逃离数里后,下意识回首,只见曹晚的铁骑宛如汹涌巨浪,吞噬着己方将士。
目睹这般惨状,王双内心充满恐惧与绝望。这是他首次对曹晚的实力感到畏惧。
此刻,王双懊悔不已,一边催马疾驰一边质问自己:“这马姓敌将究竟是何方神圣,竟如此擅长骑战?实在可怕。”
身后,曹军铁蹄践踏,狭长道路化作鲜红血河,尸横遍野,景象令人胆寒。
王双不顾一切,只求快速脱身,前方已是开阔平原,稍作坚持便能逃离此地。
王双松了口气,庆幸自己逃得及时,保住了性命。
然而,忽然间,他察觉到背后杀气袭来。
他本能一扭头,赫然见到一员年轻将领纵马挥枪,直逼而来。
眼前的年轻武将面貌陌生,王双断定此人必是敌将马双雕。
“无名小卒,也敢追赶于我,正好拿你试试刀锋!”
中原从未有人与马双雕交手,无人知晓其武力,加之他本就籍籍无名,王双对其极为轻视。
只见王双挥刀横扫,欲将对方击退。
“挡我者死!”
马双雕纹丝不动,低喝一声,大刀迅疾刺出。
马双雕这一刀快若雷霆,刀光刺痛王双双眼。
王双尚未看清刀刃,已被对方轻易格开。
“马双雕,这般实力……不能硬拼,留得生机才是关键……”
王双震惊之际,萌生再次逃跑之意。
但马双雕怎会容他逃脱,迅速回刀反击,大刀再度迅猛出击。
鲜血喷涌而出。
骨肉撕裂声传来,王双双眼圆睁,从马上摔落。
马双雕一击毙敌,此景让目睹之人无不心生震撼。
而他神色淡然,继续追击溃散的残兵。
张骑飞则领着轻骑,继续清理战场上的逃卒。
二人配合无间,终将所有敌军剿灭。
夜幕降临,这场惨晚大战终告结束。
数里长路,尸横遍野,引来无数乌鸦。
群鸦盘旋俯冲,遮天蔽日,仿佛要饱餐一顿。
马双雕屹立战场中央,满身血污,却纹丝不动,神情傲然。
“马将军,此役我军斩敌三千多,敌军近乎全灭,功劳卓着啊。”
张骑飞兴奋不已。
“速将捷报送至公子殿下,再将王双首级送至普阳围营,以震慑敌胆。”马双雕语气平静,随即部署后续任务。
张骑飞提议道:“马将军,我们已获胜,何不协助普阳攻城?”
“主公临行前交给我一个锦囊,命我得胜后拆阅。”马双雕取出锦囊。
张骑飞凑近一看,不禁赞叹。
“公子殿下果然料事如神,早有深谋远虑。”
马双雕点头称是,道:“既如此,速归丘比。”
于是,马双雕与张骑飞立即率军奔赴丘比大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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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十里外,陈泰正率两千步军急行。
忽闻斥候快马驰来,声音发颤地报告:
“报!我军骑兵惨败,几乎全军覆没,王双将军亦遭斩杀。”
“什么?!”
陈泰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喊道。
“邓艾与王双有四千精锐,怎可能全军覆没?”
全纪对斥候怒吼起来。
斥候汗流浃背,详细讲述王双的轻率冒进而遭重甲铁骑击溃,最终命丧战场的过程。
陈泰等人听完,顿时茅塞顿开。
良久,陈泰感叹道:“不曾想曹贼竟暗藏骑将与重骑之师,实在令人难以预料。这‘六七三’究竟还隐藏了多少秘密……”
听闻此言,全纪严肃说道:“兄长,骑兵若败,我等该如何是好?”
陈泰沉默片刻,仔细思量利弊后毅然说道:“恐怕钟会也非曹晚之敌,我们应尽早另寻依靠。”
“兄长之意是……”
全纪目光一亮,似已有所猜测。
“改道北上,渡河而去。”
陈泰一声令下,带领士卒朝北方进发。
……
数百里外,丘比城,军府大堂内。
钟会正焦虑地来回踱步,脸色蜡黄,眉宇间尽显不安。
堂下文武官员皆低头不语,显然看出钟会忧虑的是普阳的安全。
自王双与邓艾离营以来已数日,仍未有捷报传来,钟会内心焦急万分。
即便钟会军骑兵实力强劲,威名远扬,但他深知曹晚狡诈难测,屡次不明缘由便败于曹晚之手,因此心中始终忐忑,唯恐捷报未至。
“主公无需担忧,曹贼军中不过两千新募骑兵,且无得力骑将,岂能敌得过我军?主公尽可安心,捷报定已在途中。”
张华安慰道。
钟会闻言停下脚步,微微点头,努力平复紧张情绪。
张华所言确实,平坦之地正面交战,曹晚无论如何也无法取胜。
更何况钟会军中还有邓艾这样的名将,还有什么可惧?
“华所言极是,是我太过忧虑了……”
钟会长舒一口气,走向座椅。
然而,就在此时,一名亲兵急匆匆闯入。
主公,急报!我军四千精锐铁骑惨败于曹贼之手,连王双将军也英勇殉国。
钟会闻言如遭重击,眼前一黑,几乎站立不稳。他深吸一口气,勉强扶住椅背,努力平复内心的震撼与怒火。胡济急忙上前搀扶,助其落座。回想起往事,钟会脑中思绪纷乱,那一幕幕仿佛电影般重现。
忽然,他心中一凛,意识到又中了曹晚的圈套。曹晚真正的意图并非普阳城,而是他的骑兵部队。王双的阵亡令他悲愤交加,目光转向张华,满是质问之意。
张华同样懊悔难当,他提议派骑兵出击本为良策,却没想到曹晚意在全歼。他羞愧难当,语塞间竟咳出鲜血。
“是谁杀了王双?”钟会追问。
“据报,是一名叫马双雕的年轻将领。”
马双雕?这个名字陌生至极,钟会与张华皆露出困惑之色。此时,阶下一名西域出身的小校似乎想起了什么,连忙上前禀告。众人听后恍然大悟,知晓了这位马双雕的背景。
马双雕与王双同样擅长骑战,仅有的区别在于一人在中原,另一人在西域。
更重要的是,马双雕武艺卓绝,整个西域难觅对手,难怪他能够击杀王双。
钟会听后,愣在当地。
提及重骑兵,钟会虽不甘心,但承认曹晚出身豪富,舍得投入巨资打造重骑,他4.6败得心服口服。
然而对于这位骑将,钟会满腹怨气,为何曹晚麾下高手云集?
此刻,在场众人无不生疑:曹晚究竟有何能耐,能汇聚如此多英才?
震怒稍息,钟会咬牙切齿:“曹贼,即便你人才济济,我也定让你血债血偿!”
正在此时,一名亲兵急报:“主公,陈泰率两千兵马投靠刘渊了。”
“什么?!”
接连噩耗,钟会难以承受,惊恐之下摔坐地上,面色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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丘比城东,河岸旁,曹晚立于巨石之上,手持鱼竿专注凝视水面,蓄势待发。
忽然,浮标微动,曹晚嘴角浮现笑意,用力一提,一条大鱼破水而出。
“哇,这是第六条大鱼,夫君运气太好了。”
祝融边说边摘下鱼放入桶中。
“好运来了,挡都挡不住。”
曹晚笑着将鱼竿抛回水中。
此时,马蹄声近,庞统疾驰而来。
“公子殿下,好消息!马双雕不仅全歼四千敌骑,还斩杀王双,这下钟会要愁死了。”
庞统兴奋地高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