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颍城下,白莲教的大营之中,一片混乱。
溃逃的败兵早已逃回了大营,主将白笑岩遭遇埋伏、兵败身死的消息此时已是传遍了全营。
数万人的白莲教众人心虚浮,将士惊惧,悄然逃跑的士兵接二连三,很快便是成片成片的偷跑。
当还保持着一点点冷静的将军们下令当众处死百十名逃兵之后,这股溃逃的风气才稍稍遏止。
此时中军大帐之中,白莲教随白笑岩围攻临颍城的其余将领们,焦头烂额,急得团团转,众人各有心思,谁也不能说服谁。
“白笑岩虽死,但是眼看着临颍城即将被攻下,天大的功劳就摆在眼前,绝对不能放弃!”
这是主张继续攻打临颍县城的。
“哼,还攻城,你懂得攻城之法吗,若是没有白笑岩,咱们谁能将这临颍城围住?以我看,现在白笑岩已死,最稳妥的办法还是前往许昌,汇合大军才对!”
这是主张撤退逃跑的。
“没有杀猪匠,还吃不得带毛猪了?白笑岩虽死,但是我圣教难道就没有其他人才了吗?”
这是想要趁乱夺权的。
“哼,都快要死到临头了,还想着争权夺利,都忘了那伙设下埋伏杀死白笑岩的梁军了吗?若是不集中兵力消灭他们,到时候死的就是咱们了!”
这是头脑还算清醒,主张对敌的。
一群人你争我抢,直吵得口干舌燥,嗓子冒烟,依旧没能定下决策。
就在白莲教里的一群将领争权夺利,谁也不能说服谁时,方信羽、程无咎、庄怀三营人马齐聚,携着方才大胜之势,士气恢弘,正在一点一点的靠近白莲教大营。
“主将被擒,想必此时此刻的白莲教乱贼像是无头苍蝇一样,摸不着头脑吧?”程无咎眼中尽是大仇得报的快感。
庄怀冷笑道:“主将方失,又有溃军败坏军中士气,看着此时白莲教大营的样子,一点遏止士气崩溃的手段都没有,此时贼军士气低迷,而我军士气正盛,正是破贼之时!”
方信羽此时亦是意气风发,下令道:“李思安何在!”
李思安策马上前抱拳道:“末将在此!”
“着你带着被擒的白笑岩前往白莲教大营前叫战,务必给我狠狠的灭灭敌军的士气,让他们再也不敢再生一丝一毫的战意!”方信羽命令道。
李思安自信道:“遵命,末将一定会让他们闻风丧胆!”
言罢,便前往后军去寻白笑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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嘈乱的白莲教大营营帐之中,一群将领们还在争吵,一名士卒忽然闯入营帐之中,慌忙禀报道:“诸位将军,不好了,大营之外,先前伏击白将军的梁军杀来了,正在营外叫战!而且......而且......”
“而且什么?”一员将领慌忙问道。
士卒道:“而且,他们还将白将军绑在一根木桩上,声称若是有人能够击败他,便将白将军释放!”
众将闻言,相视一眼,神情诡秘。
一人道:“诸位,如今白将军就在梁军的手上,而且人家还杀到了门外了,咱们与其在这里争吵,不如先把白将军救回来再说。”
“没错!”
“我也同意!”
原本还在争执不休的众人,这时却是极快的统一了意见。
当即众人点起各部兵马,径出营门之外,惊惶的士卒们散乱的散作几团,跟在自家将军身后,旗帜也是东倒西歪。
再看对面,士卒气势昂扬,旌旗整肃,严阵以待。
两军之间,立着一根木桩,已经昏死过去的白笑岩垂着脑袋被捆绑在木桩之上。
李思安身着宝甲青丝铁锤甲,宝马转山飞强劲的打着响鼻,手中寒隼槊熠熠生辉,挺槊打马上前。
李思安挑衅道:“白莲贼子,但凡你们当中有一人能击败本将,本将立刻将你们的主将白笑岩放还,若是你们没有那个本事和胆量,那就趁早束手就擒,免受刀兵之灾!”
当下便有一将按捺不住,大怒道:“小贼受死!”两腿紧夹着马肚子,挥刀杀来。
看着来将蹩脚的骑术,李思安眼中尽是轻蔑,轻磕转山飞,单手执槊,迎向白莲教武将。
眼见两将越来越近,白莲教武将猛然一挥大刀,刀气盈刃,直奔李思安腰间斩来。
李思安单手执槊,没有任何花哨的招式,只是把寒隼槊当作棍来使,后发先至,当头砸下。
白莲教武将慌忙偏头弯腰,抽刀硬接槊杆。
霹雳一声惊响,白莲教武将身形一晃,竟被一槊从马背之上砸了下来。
李思安眼神一厉,猛然一提转山飞,转山飞前蹄高高抬起,随着李思安的手重重的按在马鞍之上,转山飞的铁蹄势若泰山奋力砸下,摔倒在地的白莲教武将脑瓜子碎裂,猩红粉白之物四溅。
李思安抬槊直指对面之人,厉喝道:“下一个!”
凶残一幕,吓得白莲教士卒战战兢兢,紧绷的神经几欲崩溃。
眼见对面之人尽皆面露惧色,无人迎战,李思安进一步刺激道:“一群鼠辈,本将也不欺你们,若是还有带卵子的,那就一并上吧!”
当即一名白莲教武将狠厉道:“怕个卵子,他只有一人,咱们这么多人难道还杀不死他,还算个男人的,跟我上!”
此人一马当先,挺枪来战,另有四人同样也被其感染,各执兵器,拍马跟着一道向李思安杀来。
方信羽眼见对面竟然一次出动五员将领,围攻李思安,当即担忧道:“尉迟大哥,贞臣是不是太过托大了?”
护卫在方信羽身边的尉迟恭轻笑道:“若是步战,那五人倒是还有机会,不过马战嘛,他们还差得远呢?”
说话间,场中却已是一番惊变。
李思安一脸兴奋看向杀向自己的五人,毫无畏惧之色,双手挺槊悍然迎了上去,掣风扬沙,一身的战意达到顶峰,萧萧肃杀之意凌然。
转山飞陡然加速,转瞬之间便已冲到为首之人的面前。
打头的武将显然没有想到李思安竟会来的这么快,还未来得及提刀,寒隼槊便已洞穿了他的胸膛。
“朔风凛冽!”
飞沙走石,风霜凛冽,寒隼槊在李思安的手中舞出层层幻影,鹰隼厉鸣,借着马势,瞬间将剩余的四人全部拖入槊影之中。
飞马疾驰,左右袭杀,李思安人马合一,恍若一体,轻松的游离在四人之间,明明是面对四人的围攻,却好似一人围攻四人!
几个回合下来,白莲教四人的身上便已经伤痕累累,四人纷纷生出退意。
李思安将四人的表情尽收眼底,轻蔑一笑,真气勃发,杀招已现。
“朔漠千骑破!”
残月落关,千里袭杀。寒隼槊之上杀机凛冽,瞬间将白莲教四人挑落马下。
“杀!杀!杀!”
再杀五将,梁军士气更盛三分,喊杀之声,声威震天。
反观白莲教这边,却是士气低落到了极致,所有的士兵慌张的四下观望着,随时准备逃跑。
庄怀清晰的感受到了白莲教的士气变化,出言道:“时机已至,何不纵兵破敌!”
方信羽、程无咎、庄怀三人同仇敌忾,一声令下,“杀!”
悍勇无双的梁军疯狂的冲向白莲教士卒。
面对凶悍的梁军,还未及交手,白莲教众便惊慌的丢兵弃甲,慌乱的向着大营里跑去。
梁军趁势追赶杀入营寨,被溃军裹挟的白莲教乱军无力也无心反抗,所有人都在溃逃着,只恨爹娘没有给自己多生两条腿。
追亡逐北,血流成河!
临颍白莲教乱军一战而破,临颍城之围遂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