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没错,无头鬼既然是跟着贺浩炜来的,那就让贺浩炜带他去找头颅。”
贺浩炜看不到无头鬼,听我说让鬼跟着他,吓了一跳,“不、不,我不敢。”
我说:“如果你不敢,那就只好让他一直跟着你,你自己选择吧。”
杨飞雪说:“贺大哥,如果你不带路,我们怎么找到这无头鬼的头颅啊?”
贺浩炜擦了擦头上汗,“原来是让我带路啊,吓死我了。”
“无咎哥哥,你是准备管贺浩炜这事了吗?”韩梦柳说。
我说:“小雪刚入职诚大公司,短期内也摸不清温文儒的行踪。我总得给自己找点事做做吧。”
再看无头鬼,也躬起了双手,连连表示感谢。
第二天,杨飞雪一走,我带上贺浩炜,一行人直奔西郊。
出了市区,路上人车稀少了,贺浩炜紧张,车开的慢,一辆工具车不耐烦地在后面使劲按着喇叭,嗖地一下超过了我们。
韩梦柳不耐烦,“贺大哥,你靠边,我来开。”
贺浩炜早就不想开了,一听韩梦柳这么说,马上停车靠了边。
我说:“梦梦,追上前面的工具车。”
“不去找无头鬼的尸体了?”韩梦柳问。
我说:“只怕这工具车和无头鬼是一路,先追着再说。”
韩梦柳一脚油门下去,吉普车猛地一窜,我只感觉后背被人推了一把,窗外的景色马上快速往后退去。
“无咎哥哥,要不要拦住他。”没过五分钟,已经看到了工具车,韩梦柳问道。
“不急,先跟着他。”
工具车一路开到西郊一片厂房区,拐了个弯,进了厂区。韩梦柳不等我说话,也跟着拐了进去。
走到一个院子边,工具车拐了进去,韩梦柳跟了过去,只见院子门边立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香四溢花卉基地”。
“这不是赵玥说的那个花卉基地嘛。”左无瑕兴奋地说,“哥你说何道人会不会在里面?”
我说:“果然是这样,梦梦,走吧,先去找尸体。”
“哥,你怎么看出来这辆车是来这儿的?”左无瑕好奇地问,“还是你算出来的?”
我说:“不用算啊,他超车的时候,我看到他车门上写了香四溢花卉基地几个字。”
按照贺浩炜的指点,韩梦柳把车开进了一条山沟。山沟里没有路,只能沿着一条河道前行。
开了不到一百米,我就觉得胃里翻涌,赶紧让韩梦柳停车,“我走路,梦梦你开车,到地方等我。”
杨非雨也下了车,“表哥,我和你一起走。”
河水不深,河岸两边长满了齐脚深的杂草。我和杨非雨一路走过去,时不时有一只青蛙被我们惊动,“呱、呱”地叫着跳到小河中。
“表哥,你不单是因为晕车吧,是不是觉得有什么不对?”杨非雨问我,“想避开贺浩炜。”
我说:“我觉得贺浩炜没有对咱们说实话,昨晚他讲述自己的经历时,说话都不利索,我以为他是被无头鬼吓的。可现在想想,他应该是在撒谎。你看看这地方,这么荒凉,咱们开车过来,用了差不多两小时。如果说贺浩炜是喜欢野游,一个人来这地方还能说的过去,可他在帐篷外碰到的那个人是怎么来到这地方的?
“而且贺浩炜只是在他腿上打了一工兵铲,还是隔着帐篷打的,怎么可能就把他打死?如果说这个人是原来就有伤,贺浩炜为什么不找警察?说害怕警察把他当成杀人犯的理由根本说不通。”
杨非雨说:“我也觉得他的话有问题,就算贺浩炜以为自己误杀了人,这时候的他应该是非常惊慌才对。可他却把死人掩埋后,把自己的帐篷收拾的干干净净,连酒精灯、固定酒精这些都没有拉下,还把工兵铲冲洗干净,装进后备箱才走。
“还有他昨天晚上的反应,晕过去四五次,明显就是装的。一个敢独自在荒郊野外过夜,头脑还如此精细的人,怎么会如此胆小?”
我吃惊地看看杨非雨,“小雨你可以啊,平时看你不说话,闷嘴葫芦似的,没想到心思这么缜密。”
杨非雨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没有吧,无瑕天天说我笨。”
“对了,你和无瑕怎么回事?她才十八岁,而且你们还没出三服,你不会是喜欢她吧?”
杨非雨红了脸,“我知道,我不会对她做什么的。”
“表哥,你看这是什么?”杨非雨突然停了下来,弯腰在草丛中捡起一个东西。
一只鞋子,女式高跟凉鞋,鞋跟已经掉了,上面的带子断了一根。
我看了看鞋码,三十八号,“是个女人,年龄应该在十七八到二十五岁之间,身高一米六五到一米七,体重不高,家庭条件不是太好。”
“表哥,你怎么看出来的?”杨非雨瞪大了眼睛。
“人的身高和脚的大小是成比例的,梦梦也穿三十八码鞋,她们身高应该差不多。还有这鞋的款式,比较窄,而且鞋子也没有被撑大,说明她不是太胖,而且这鞋也是年轻女孩子喜欢的那种样子。”我把鞋底反过来给杨非雨看,“你看这鞋底,花纹都被磨平了,如果她家庭条件好,估计早就扔了。”
“怪不得姑父让你主持风清堂,我爸却把云涌阁交给小东叔叔和小西阿姨,看来我还是修为不够。”杨非雨羡慕地说,“表哥你太厉害了。”
“这地方荒无人烟,怎么会有一只女鞋?”我四周看看,这地方太荒凉了,根本没有人居住的痕迹。
又走了一段路,前面出现了一片空地,吉普车已经停下了,韩梦柳和左无瑕站在车边,贺浩炜蹲在一边。
我把鞋子递给杨非雨,“先藏起来,别让贺浩炜看到。”
“尸体就埋在这个地方吗?”我和杨非雨走了过去。
“贺浩炜说就在这儿,不过他记不清具体地方在哪儿了。”左无瑕说。
贺浩炜说:“几位大师,这地方太大了,我那天晚上心慌,实在找不到了。你们能不能把这无头鬼送入地府,或者干脆打散了他,钱我不会少给一分的。”
我说:“贺大哥稍安勿躁,不就是一具尸体嘛,你找不到,我有办法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