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立翀的司机车技不错,商务车一路超车,不到半个小时,我已经看到了奔驰越野车了。
司机一个急拐弯,商务车停在了越野车前面。
车子停下了,我从车后窗望出去。只见一个美女交叉着双腿,靠在越野车引擎盖上,地上扔了两三个烟头。如果单看这个画面,这美女就像一位姿势优美的车模,可以拿到模特大赛金奖的那种。只是在我心里,这美女却只让我感觉到厌恶。
美女是周亚轩,现在应该叫王诗惠了,嘴里叼着一支烟,冷冷地盯着前面的商务车。
孙立翀从车上慢慢走了下来,盯着眼前的王诗惠,“你这是要去哪儿?”
王诗惠“噗”地吐掉还有半截的烟头,“老公,咱们夫妻三年了,最起码的信任总要有吧?怎么,我出去玩玩都不可以?”
孙立翀四周看看,冷笑一声,“玩玩?这好像是通往山里的路吧?这前面有什么地方值得一玩呢?看这地方如此荒凉,倒是适合和野汉子在车上偷情。”
“看来你是什么都知道了。老公,你也算是鹰台市的商界名人,怎么在这种事情上这么反应迟钝呢?难不成你真的以为,我嫁给你是被你的人格魅力所吸引吗?”王诗惠妩媚地笑了笑,甜美的笑容、柔柔的语气和言语中的冰冷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王诗惠居然就这么坦然承认了?这女人不简单。我盯着王诗惠的脸,从她的表情中,我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慌张。
恍惚间,好像她对我笑了一下,姣好的面容魅惑横生。我突然觉得她不那么让人生厌了,而且心里还有点痒痒,好像又回到了和韩梦柳困在幻境中的情景。这么一想,眼前的王诗惠就变成了韩梦柳可爱的样子,我不由自主地就朝她伸出了双手。
胳膊上突然传来了刺痛的感觉,怎么回事?我一愣。扭头一看,韩梦柳噘着嘴,狠狠地瞪着我。
王诗惠的语气刺激到了孙立翀,他暴怒起来,“你这个臭婊子,到了这个地步,还如此猖狂。我问你,你和高宏利把我的钱骗到哪儿去了?”
王诗惠摇摇头,“啧、啧”几声,“到了这个地步,你脑袋里还想的是你的钱,怪不得反应这么迟钝。如果你能把心思多放点在我身上,估计我也走不到这一步吧?”
我说:“你可真会诡辩,说的好像是因为孙老板平时不关心你,你才出轨似的。那我问你,你在和孙老板结婚前就有个相好的,这怎么解释?这个人是不是温文儒?他在什么地方?”
王诗惠一愣,“你个小算卦的,知道的事情还不少。你说的没错,他是温文儒,我们已经相好了二十多年了,感情非常深,他各方面都比你身边这个糟老头子好的多。所以,你觉得我会告诉你他在哪儿吗?”
孙立翀大怒,哆哆嗦嗦地指着王诗惠,“你个贱货,你是不是一开始就是冲着我的钱来的?”
王诗惠甜甜地一笑,“你总算聪明了一把,没错,我就是冲着你的钱来的。而且,你知道你妻子怎么死的吗?也是我干的。她死了,我才有机会上位,才能把你的钱搞到手。”
韩梦柳看看孙立翀,“孙老板,你妻子不是得乳腺癌死的吗?”
王诗惠说:“韩姑娘,我想上位了,她就正好得病死了,你觉得会有这么巧的事吗?我告诉你们吧,是文儒给了我一种药,美国研制的,主要成分是利血平和氨甲蝶呤。他孙立翀不是让我陪他妻子嘛,正好,我就时不时给她的饮料中加一点。果然,很快她就得了癌症,我也就心想事成了。”
(利血平和氨甲蝶呤有强烈的致癌性,可诱发乳腺癌。)
我说:“陈子强的妻子得乳腺癌去世,也是你干的吧?”
王诗惠用带点讥讽的口气说:“没错,你真聪明。”
韩梦柳大怒,“王诗惠,你别给脸不要脸,我告诉你,你勾结温文儒害死吕绮纹和周亚轩,害死陈子强的妻子和孙老板妻子,骗取立翀集团近三十亿巨款,就凭这些罪名,枪毙你十次都不过分。”
“你们还有点本事啊,居然能查到王诗惠身上。”王诗惠一愣,接着装出一副害怕的样子,捂着胸口,“哎哟哟,吓死我了。可是,韩姑娘,你说的这些有证据吗?”
韩梦柳一愣,我说:“王诗惠,立翀集团骗贷案,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高宏利。你想骗孙老板的钱,目的已经达到了,也成功地栽赃给了高宏利。可你为什么非要杀死高宏利?你难道不知道这么做有可能让你暴露?依你的智商,不应该会犯这种低级错误吧?”
王诗惠“哼”了一声,“高宏利死有余辜,他是个什么东西?我给了他那么多的钱,足够他快活一辈子了,可他居然还不知足,还想和我私奔。
“我本来不想杀他的,可他却威胁我,说如果我不同意,就把我指使他骗钱的事全部说出去。我没办法,只好杀了他。”
我冷笑一声,“你倒是说的好听,如果不是你三年来一直给他暗示,让他误以为你喜欢他,他会心甘情愿为你做三年的狗腿子?”
王诗惠耸耸肩,“我只是对他笑了笑,他自己要误会,我有什么办法?我们之间可是清白的。”
韩梦柳“哈”的一声,“清白?你好不要脸。你和高宏利在车上、在车上,那脏东西我们都化验了,就是你和高宏利的,你还好意思说你是清白的?”
王诗惠用厌恶的口气说:“要把他骗出来杀掉,总得付出点什么东西,才能让他相信我吧?高宏利这三年来心心念念想得到我的身体,那就让他临死前满足一下吧。”
远处已经隐隐约约传来了警笛声。
韩梦柳说:“王诗惠,警察马上来了,我看你到了警察局还会不会这么嘴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