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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浓稠,如墨。

风中,芦苇荡翻卷出层层白浪。

沈烈单膝跪在泥泞中,棱角分明的下颌绷出冷硬弧度,玄色披风被夜风扯得猎猎作响,上边沾着一小块半凝固的血,月光掠过他掌心上的伤痕,虽然草草包扎了一下,依旧有血洇出布条。

“擂鼓!”

低喝声惊起,鼓槌砸落的瞬间,正在厮杀的冯晖反手抹去溅在眼角的血珠,漆黑皮甲下的脊背骤然弓起,像是一头嗅到血腥的豹子,迅速带着黑衣弟兄们且战且退,牛车上的盐袋簌簌漏着雪粒,却无人再回头贪看。

都尉陈参骑在马背上,横握马槊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周围火把跃动的火光将他的一身铁甲映得猩红,夜雾凝结在表面,沿着纹路蜿蜒而下。

鼓声短促,但他还是听清来自芦苇荡内,手中的马槊前指,三百锐卒即刻一步步逼向芦苇荡,整齐的阵列仿佛能碾碎整个黑夜。

“弓抬一寸!”

箭矢的破空声几乎与沈烈的命令同时响起,原本平射而出的箭矢以高抛的方式射出,下落之际越过对方前排刀盾兵的阻挡,如雨点般射向那些手持步槊的军卒。

弦震颤的嗡鸣里,沈烈抹了一下枪头,乌黑上留下血痕,银白的枪尖却映出远处溃退的步槊兵,那些因中箭而栽倒的身影扭曲得如同被火燎过的蛾子。

弓箭射罢,隐藏在芦苇荡中的弓箭手开始朝两边撤退,一些人护在沈烈朝西南方向退,其余的弓箭手则收弓换刀,跟随破军营卒长魏仁奇向北,与先行撤出的冯晖汇合。

两军对阵,不一定非要硬碰硬的对杀,可以采用一些战术,比如诱敌深入,又比如分而歼之,对于眼下的这种状况,沈烈早就与夏鲁奇等人商量过预案。

由于芦苇的遮挡,陈参看不清芦苇荡里到底藏了多少人,不敢贸然冲进去。出于谨慎,他命人往芦苇荡里抛火把,试图用火攻的方式把里面的人逼出来。

同时,他又分兵追击逃走到那几十个“劫匪”,当发觉到有人从西南方退出芦苇荡时,一马当先,毫不犹豫地领兵冲了过去,

此刻,效节军七杀营校尉高裕正抱臂倚在一座古刹山门外的残碑旁,断壁上的藤蔓在他肩头投下蛛网般的影。

他在这里已经守了三次了,都无事,也就守得无情,本以为今晚依旧如此,当他看到盐泽方向起火光后,竟然没有一辆盐车过来,也就知道今晚不会无趣了,这让他很兴奋。

急促的奔跑声传来。

高裕咧嘴笑了笑,冲着声音的方向迎了几大步,腰间两柄狭长的横刀随着身形晃动发出轻响。

“烈哥儿,追来多少人?”

“估计一两百吧,多是刀盾和步槊,能杀就全杀了。”

说话间,沈烈让高裕取来酒壶,清洗了手掌上的伤口,又点了金创药,重新缠了几道白麻布条,继续吩咐道:“不用留活口,别忘了把人头都砍下来,我要给刘守文送一份厚礼。”

“放心吧,一个都落不下。”

高裕回了一句,转头怒瞪了一眼洪少游,又把气撒在近卫程宝的身上:“程大郎,烈哥儿都见血了,你竟然连根毛都没掉,咱们兄弟就是这样当近卫吗?”

“高裕,你别挤兑人,我…”程宝想要分辩。

沈烈赶紧解释:“没动手呢,是我自己不小心被弓弦勒破的,跟程宝有何关系,兄弟间说话别夹枪带棒。”

“嘿嘿,大郎,是兄弟错怪你了。”

高裕咧嘴一笑,又劝道:“烈哥儿,以后这种事情交给我们就好,你是主将,是兄弟们的主心骨,没必要冲在最前边,如果每次都让你冲锋陷阵,那还要我们兄弟做什么。”

这个规劝不无道理,为将者,当运筹帷幄,只有危难之时方可冲锋在前以振军心,如果动不动就抡刀,岂不跟符道昭一个德行了。

沈烈虚心接受,笑着点头:“行,以后我再也不上阵了,全由你们来,要是见势头不对,我还有逃命的机会。”

高裕豪气地说道:“能到那种地步,必须是兄弟们都死绝了,否则怎会让你狼狈至此。

沈烈杵了高裕一拳:“我是玩笑话,你也别说这种不吉利的话,不过话说回来,要是真有那么一天,我绝不会退后一步,会跟你们一起赴死,我本就是无牵挂的人,如此,兄弟们来世还能在一起。”

高裕笑着打趣:“不对呀,你府里藏着一个,魏州城里还等着一个,这还叫无牵挂呀!”

沈烈笑骂:“你给老子闭嘴…”

话音刚落,义昌军都尉陈参领兵杀了过来。

高裕甩开披风,两柄狭长横刀也随之出鞘:“娘逑的,来几日都没去看这庙里供的是哪路菩萨,今夜怕是要让菩萨蒙眼了。”说罢,又大吼一声:“刀盾在前,步槊在后,兄弟们跟紧了,随我砍死他们!”

“将军,请让少游随同高校尉杀敌!”

洪少游再也按耐不住,也是因沈烈的一番话涌起豪气,更是被高裕刚才那一眼怒视和指桑骂槐所激。

凡事就怕有比较,之前洪少游跟着张权,虽被厚待,但他感觉自己就是被重金豢养的死侍,真要说兄弟情义,远比不上沈烈跟冯晖、高裕这些人的感情深,就连程宝在沈烈的眼里都是生死兄弟。

洪少游觉得自己那晚的选择没错,也渴望能成为沈烈眼里的兄弟,虽然受重视,但总觉得融不进以沈烈为中心的圈子里。

这也难怪,毕竟他曾是张权的人。

所以,他想用厮杀来证明自己的忠心。

高裕有令,让刀盾在前,但洪少游不管,他冲在最前边。

“挡我者死!”

洪少游暴喝如雷,两柄铁锤率先砸开对方的一面大盾,持盾军卒被他砸碎了颅骨,继而在夜色中又抡出猩红圆弧,第二颗头颅也在铁锤的重击下如同熟透的西瓜爆开,接下来的每一锤都带着倾泻的癫狂,槊锋擦过他颧骨,却换来更凶戾的咆哮,对方的阵列竟然让他硬生生地砸出一条血路。

“护住洪掌旗!”

高裕被洪少游的悍勇所震撼,大声吩咐手下人跟上,于此同时,对方已经混乱的队列中有三柄步槊从不同角度刺了过来。

高裕见并不慌乱,待三支槊锋临近时,迅速将身子旋进两槊之间的空当,并将身子下臣,避过迎面刺来的槊锋。

同一时刻,他反手将两把横刀插进身后两名持槊军卒的腹中,继而又将横刀迅速拔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前扫去,两把横刀的刀尖如剪刀般剪断了面前持槊军卒的脖子,短短两招便解决了三个敌手。

沈烈确实听劝,没有动手,而是持枪站在那块残碑旁,有义昌军卒想要冲过来,却始终无法冲破程宝带人组成的刀盾墙,而且在盾墙之后还有十几名弓箭手不时地放着冷箭。

俗话说,擒贼先擒王。

陈参追至是,就已经在马背上留意到沈烈,故而手中马槊挑飞近前的黑衣士兵后,纵马朝沈烈冲来。

“哼,找死!”

沈烈将绑在手掌的布条咬紧,喉间溢出冷笑,月色被残碑阻隔,在他眉骨投下阴影,却遮不住眼底跳动的冷焰。

“拿弓来!”

当陈参的马槊刺穿夜风时,沈烈正挽弓如满月。

三支雕翎箭撕开夜雾,第一支钉入马颈的瞬间,沈烈仿佛看见敌将瞳孔里映出的自己,又不像是自己,自己不可能有如此重的杀心,此刻却杀心再起。

最后一箭离弦。

古刹檐角的铜铃突然齐声骤响,惊起满林夜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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