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晚上，整个码头笼罩在一种特殊的紧张氛围中。
工作人员们交头接耳，不时望向停车场入口的方向。
“听说了吗？蝙蝠车今晚要到了。”
“真的假的？我还以为要用cG特效呢。”
“据说是实车，从特种车辆制造厂直接运来的。”
叶霆飞站在监视器前，手指轻敲着扶手，时不时看表。
他拿起对讲机，“道具组，蝙蝠车到了没有？”
“刚接到电话，还有五分钟就到。”
程墨已经换好了蝙蝠战衣，正在和特技指导确认驾驶细节。
在这之前，只要不拍摄他的戏份，他都会去专业场地进行蝙蝠车驾驶特训，现在对这台特殊车辆的操控已经相当熟练。
“记住，”特技指导指着图纸说，“虽然这辆车没有电影里那么夸张的武器系统，但加速性能是普通跑车的三倍，转向时要注意惯性。”
程墨点点头，面罩下的眼睛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突然，片场外传来一阵低沉的引擎轰鸣声，由远及近。
那声音不像普通汽车，更像是某种猛兽的咆哮。
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工作，转头望向入口处。
一辆通体漆黑、造型极具攻击性的车辆缓缓驶入片场。
它有着宽大的前轮和流线型的车身，车顶的蝙蝠翼造型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哇哦……”场记小林不自觉地发出惊叹。
蝙蝠车稳稳停在指定位置，引擎熄火后还发出几声低沉的“咔嗒”声，仿佛一头正在休息的猛兽。
一个工作人员从驾驶舱跳了出来，是制造工厂留给剧组的技术人员，以防车辆发生故障可以及时处理。
叶霆飞走上前，轻轻拍了拍车顶，金属发出沉闷的回响。
“完美。”他转向程墨，“准备好了吗？”
程墨走近蝙蝠车，手指划过车身冰冷的曲线。“比训练时那台还要震撼。”他低声说。
“当然，”叶霆飞笑道，“虽然不能真的发射导弹，但加速性能绝对够劲爆。”
叶霆飞把程墨拉到一旁，指着分镜图：“记住，这场戏的关键是‘震慑力’，我要让观众第一次看到蝙蝠车时，和戈登一样倒吸一口凉气。”
程墨认真地点头，“飞跃的镜头呢？”
“特技组已经搭建好了斜坡。”叶霆飞严肃地说，“安全第一，如果感觉不对立刻放弃。”
二十分钟后，人工降雨系统启动，瓢泼大雨瞬间笼罩了整个码头。
几台大功率风扇制造出狂风效果，雨滴几乎呈水平方向飞溅。
“各部门注意！”叶霆飞拿起扩音器，“实拍蝙蝠车出场戏，所有人注意安全距离！”
程墨坐进蝙蝠车的驾驶舱，内部空间比想象中狭窄，各种仪表盘和控制按钮闪烁着微光，方向盘更像是一个战斗机的操纵杆。
“灯光就位！”
“摄影机就位！”
“特技组准备完毕！”
叶霆飞深吸一口气，“action！”
暴雨中，饰演戈登的张立正对着对讲机怒吼，“把东面入口也封死！”
突然，他的表情凝固了——远处传来引擎的咆哮声。
轰！——
蝙蝠车从特制坡道上飞跃而下，重达两吨的车身稳稳砸在地面上，溅起一米多高的水花。
整个片场的地面都在震动。
程墨精准控制着方向，让车辆在滑行三米后正好停在戈登面前。
张立的反应完全是真实的——他的瞳孔瞬间放大，不自觉地后退了半步，喉结滚动了一下。
蝙蝠车稳稳停在他面前，引擎低沉地咆哮着，血红色的车灯在雨夜中如同恶魔的眼睛。
戈登抹了把脸上的雨水，“这玩意比警局那些破车带劲多了。”
程墨饰演的蝙蝠侠从驾驶舱跃出，披风在暴雨中纹丝不动：“情况？”
“二十桶化学溶液已封锁在3号仓。”戈登敲了敲身后的铁门，突然压低声音，“……要是我也能开一下这玩意儿该多好。”
叶霆飞在监视器前握紧了拳头——这正是他想要的效果，真实到骨子里的震撼。
突然，戈登的手机屏幕在雨夜中亮起。
这个情节是叶霆飞临时加的，连张立都不知道。
镜头推近，是之前拍摄过的画面，不论是程墨还是张立都没看过，画面里是叶如萱饰演的瑞秋被绑在椅子上的恐怖画面。
接下来就是考验两人的临场反应能力了。
张立的反应堪称完美——他的身体瞬间凝固，眼睛死死盯着手机屏幕。
直播的画面是之前拍摄的片段，王子鸣饰演的克兰摇晃着绿色试管，“亲爱的戈登警探……和那位黑暗骑士，等你们哦。”
试管倾斜，绿色雾气钻入瑞秋的鼻腔，她的瞳孔骤然放大——
“蝙蝠侠——”戈登抬头，却见蝙蝠侠的面罩已经转向屏幕，呼吸声变得异常沉重。
“卡！完美！”叶霆飞激动地跳起来，“这条一遍过！”
片场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欢呼。
程墨从角色状态中出来，长舒一口气，走向监视器回看自己的表演。
叶霆飞拍拍他的肩膀，“还有一场，准备好了吗？”
程墨点点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他转身走向蝙蝠车，黑色的车身在雨水中泛着冷光，如同一头随时准备出击的猛兽。
随着叶霆飞的一声令下，蝙蝠车再次咆哮着冲入雨幕，轮胎卷起的水花在探照灯下如同破碎的钻石。
这一次，它将真正展示它令人胆寒的速度与力量。
特技组已经清空了整条“街道”，确保了安全。
引擎轰鸣，转速表指针直冲红色区域。
蝙蝠车如离弦之箭般冲出，程墨感受到强烈的推背感。
雨水拍打在挡风玻璃上，雨刷器疯狂摆动。
“速度80！”对讲机里传来测速员的喊声。
“100！”
“120！”
蝙蝠车在狭窄的“街道”上灵活穿梭，程墨精准地控制着每一个过弯角度。
在一个急转弯处，他猛拉手刹，让车尾甩出漂亮的弧度，水花四溅。
“卡！完美！”叶霆飞的声音都有些颤抖，“这些镜头根本不需要特效加持！”
拍摄持续到凌晨三点。
最后一个镜头是蝙蝠车冲出仓库大门，消失在雨夜中。
程墨将油门踩到底，蝙蝠车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冲破特制的木板门，驶入黑暗。
“卡！”叶霆飞宣布，“今晚的拍摄结束了！”
当程墨从蝙蝠车上下来时，他的双手还在微微发抖——部分是兴奋，部分是长时间高度集中注意力后的疲惫。
战衣内层已经完全被汗水浸透。
“开得不错。”叶霆飞走过来，递给他一瓶水，“简直像真正的蝙蝠侠。”
程墨摘下面罩，大口喝水，“这车太不可思议了，转向比训练用的那台灵敏多了。”
“那是当然，”叶霆飞得意地说，“为了这部电影，我们可是下了血本。”
工作人员们开始收拾器材，雨也渐渐停了。
黎明的微光开始出现在天际。
程墨最后看了一眼静静停在那里的蝙蝠车。
在晨光中，它依然散发着令人敬畏的气场，仿佛随时准备再次出击。
“还有最后几场戏，”叶霆飞说，“拍完我们就转场了，先去云州拍蝙蝠洞和韦恩庄园的全景，然后再去喜马拉雅拍布鲁斯雪山修行的戏份。”
程墨擦了把汗，疑惑地问：“之前不是说租了A国的一座古堡吗？怎么又改地方了？”
叶霆飞耸耸肩，“那边屋主一再抬价，我们干脆不伺候了，后来苏曼托人在国内找到了一座很合适的古堡，环境比国外那座还要贴合设定。”
程墨点点头，忽然想起什么，问道：“叶导，这辆蝙蝠车……拍完之后会怎么处理？”
叶霆飞神秘一笑，“……会有个特别的归宿吧，以后你会知道的。”
两人相视一笑，虽然疲惫，却满是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