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我也只能每日来这佛堂,为他祈福,希望他能在另一个世界过得好。”
剪秋安慰道:“福晋,您也要保重自己的身子。王爷如今政务繁忙,府里还得靠您主持大局呢。”
乌拉那拉氏轻轻点头,说道:“我明白,只是这伤痛,怕是这辈子都难以释怀了。”
说罢,她又重新闭上双眼,继续默默祈福。
在这雍亲王府内,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心事与期盼。
次日清晨,天色刚蒙蒙亮,年氏便精心梳妆打扮一番,带着颂芝及几个随从,匆匆前往城外的清源寺。
一路上,年氏坐在马车里,心中满是期待与忐忑。
她深知,在这深宅大院之中,一个孩子对于稳固自己地位的重要性,仿佛那是她未来安稳生活的唯一保障。
抵达清源寺后,年氏虔诚地走进寺庙中。
寺内香烟缭绕,钟磬声悠扬回荡。
她径直走向供奉观音菩萨的大殿,在蒲团上缓缓跪下,紧闭双眼,双手合十,轻声祈祷:“菩萨慈悲,求您赐给我一个孩子,让我在这王府之中能有个依靠。”
“若能如愿,我定当年年供奉,感恩不尽。”
随后,年氏又找到寺中的主持,奉上丰厚的香火钱,向他求取求子秘方。
那主持面露慈悲之色,沉思片刻后,给了她一些所谓能助孕的秘方,并嘱咐了诸多注意事项。
年氏如获至宝,小心翼翼地将秘方收好,满心欢喜地回到府中。
回到府中后,年氏便在自己的院子里神神秘秘地忙活起来。
她严格按照主持的吩咐,亲自守着煎药熬药,一举一动都透着小心翼翼。
不多时,依照着清源寺主持所给的求子秘方,精心熬制的汤药便大功告成。
只见那汤药色泽深黑如墨,仿若一汪深不见底的幽潭,瞧着便令人心生畏惧。
稍稍凑近,一股浓烈且怪异的味道扑鼻而来,似是多种草药混合后产生的奇特气息,直往人鼻腔里钻,实在称不上好闻,反倒让人隐隐有几分作呕之感。
年氏望着那冒着热气、颜色暗沉的一锅汤药,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满心的不情愿。
她眉头紧蹙,转头看向一旁的颂芝,带着几分犹豫与无奈问道:“颂芝,你说这药真能喝吗?”
“你瞧瞧这汤汁的模样,实在是让人不忍下嘴。”
颂芝赶忙上前,一脸关切又满是坚定地说道:“小姐,您放心。咱们这秘方可是特意拿去和府里的郎中仔细看过的,郎中都说没有问题,您就尽管放心喝吧。”
“您再想想,这一切可都是为了小阿哥呀。只要喝了这药,能求得小阿哥,往后您在府里的地位那可就稳如泰山了。”
说着,她赶忙拿起一旁准备好的蜜饯,递到年氏面前,继续劝道,“您看,奴婢把蜜饯都给您准备好了,喝完药吃上一颗,就不苦啦。”
年氏咬了咬牙,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待那汤药降温至合适温度,终究还是强忍着心中的不适,端起药碗,缓缓将那苦涩的汤药喝了下去。
药汁顺着喉咙流下,苦涩的味道瞬间在口腔中弥漫开来,年氏忍不住微微颤抖。
颂芝见状,急忙将蜜饯递到年氏嘴边,说道:“小姐,快吃颗蜜饯。”
年氏赶忙接过蜜饯放入口中,那甜腻的味道稍稍冲淡了口中的苦涩,她紧皱的眉头也微微松开了些。
“这药的味道实在是太难喝了,也不知究竟有没有效果。”年氏一脸疲惫地说道。
颂芝笑着安慰道:“小姐,您就放宽心吧。这才刚开始喝,药效哪能这么快就显现出来呢。”
“您坚持喝下去,肯定会有好消息的。”
从那之后,年氏每日都要忍受着汤药的苦涩,按时服用。
日子一天天过去,然而她的肚子却依旧没有任何动静,这让年氏的心中渐渐涌起一股焦虑。
一日,年氏坐在窗前,望着窗外凋零的花朵,心中烦闷不已。
颂芝走进来,看到年氏这般模样,心疼地说道:“小姐,您别太着急了。这求子之事急不得,说不定再过些时日,您就会有喜讯了。”
年氏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颂芝,我怎能不急?都喝了这么久的药了,却一点消息都没有。我真担心这一切都是白费力气。”
颂芝赶忙说道:“小姐,您可不能这么想。您想想,咱们为了这事儿费了多少心思,去清源寺求秘方,又找郎中确认。”
“这药肯定是有用的,只是时间还没到罢了。”
年氏神色恹恹,微微摆了摆手,语气中满是疲惫与无奈,说道:“罢了,你且将这些东西撤下去吧。”
又过了几日,年氏坐在房中,看着眼前冒着热气的汤药,眉头紧蹙,一脸无奈。
她轻轻叹了口气,端起碗,闭着眼睛,强忍着苦涩将汤药一饮而尽。
“这子嗣之事,又岂是我一人努力便可成的。”年氏心中满是愁绪,喃喃自语道。
近期,胤禛被朝中事务缠身,忙得不可开交,回府的时间少之又少。
即便回来,也只是偶尔抽时间陪陪年氏。如此情形下,想要有孕,谈何容易。
宜修这边,对年氏的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
她坐在窗边,手中拿着一本佛经,眼神却有些游离。
听闻年氏每日喝着苦药,为子嗣奔波,宜修心中五味杂陈。
她不禁想起自己早逝的阿哥,心中一阵刺痛。
“主子,您别太难过了。”一旁的丫鬟剪秋轻声安慰道。
宜修微微摇头,说道:“我这心里,终究是放不下。看着年氏这般受苦,就像看到曾经的自己。”
剪秋说道:“主子,您如今身子也大不如前,子嗣之事怕是强求不得。”
宜修轻轻合上佛经,说道:“我又何尝不知。只是,若真能调理好身子,有这个福气再得个一儿半女,也算是了却一桩心事。”
剪秋无奈地笑了笑,说道:“主子,您就放宽心吧,一切都是缘分。”
宜修看着窗外的景色,陷入沉思。过了一会儿,她缓缓说道:“去把稳婆请来吧,就说我有事相商。”
剪秋应了一声,转身离去。不多时,稳婆便被请了过来。
“给福晋请安。”稳婆恭敬地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