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临夏同样不敢在楼梯口久留,快步上三楼。到了顾沉舟房间门口,她先轻敲一下房门,然后试试开门,果然门锁着。
顾沉舟已经躺在床上了,房门外的动静她听得清清楚楚。这个时间能来找自己的,也不可能有别人了。她笑笑,起身到门口,但也不急着开门,而是明知故问:“谁呀?”
江临夏小声回应:“我。”
其实三楼和一楼的距离挺远,只要不是大吵大闹,一楼是不会听到的,但江临夏就是心虚。
“你?你是谁呀?”
江临夏无语,顾沉舟又在语气一本正经地开玩笑:“你开不开门,不开门我真走咯。”
“嗯,你回去吧。我也要睡了。”
她的威胁对顾沉舟来说不顶用,亦如江临川对她的威胁。
顾沉舟知道江临夏不会这么轻易离开的,就是故意吊着。
江临夏的声音果然再次传来,“那我数三声,你要是不开门,我就真走了。”
顾沉舟不作声,江临夏只好自顾自开始数起来,“一……”
没反应,江临夏紧张起来,第二声故意拖延时间,声音也延长,“二......”
门还是一动不动,啊啊啊啊啊,要抓狂,最后一赌,“三......”
江临夏静静地等了几秒,门还是没开。她气恼地砸了一下门,还不敢用力,然后转身要走,并在心里暗暗吐槽:“顾沉舟,你完了,明天看我理不理你,不对,回京都也不理你。”
顾沉舟听到外面的脚步声,知道人这是要走了,她悄悄错开了门缝看了看,果然如此。
开玩笑要有度,顾沉舟知道,如果不想之后几天哄人,现在最好出去。她打开门快步追上,还没等江临夏听到声音回头,胳膊已经被拉住。
顾沉舟笑着从后面抱着她,将人转个身,朝自己卧室里推去。刚关上门,江临夏就气恼地将顾沉舟按在门上。
“拉我干吗?不是不开门吗?顾医生让一让,我要回去睡觉了。”
顾沉舟笑着拉起江临夏的双手放到自己身后,然后双臂环住人,她凑近,“那今天不要抱抱和亲亲了吗?”
“不要。”
江临夏嘴上拒绝,身体很诚实,并没有挣开顾沉舟的手。
“那可以赏我一个亲亲吗?”
“不行。”
“真的不行吗?”顾沉舟将身体放低些,又向前凑了凑,微微有些仰视的角度看着江临夏。
小朋友“生气”得哄,放低姿态地哄。如果不行,那就距离再近点。
“现在可以吗?”
江临夏对于自己不坚定的立场有些无奈,这才占领高地几十秒,顾沉舟就已经一步步地攻了上来,而且是不费吹灰之力。
只能说顾沉舟太会拿捏那个度。踏进红线前她一定会停止试探。没有真正的生气,偶尔的故意为之就变成了小趣味。她的哄从来不是高高在上的那种——我哄你了,给你梯子就下,不然一会儿梯子就没了。而是像现在这样,询问再询问,给她答案才会行动。
“顾沉舟,这是你自己送上门的,可不是我强迫的。”说完,江临夏凑上前吻住顾沉舟。
这个吻起初还算轻柔,但渐渐地温度急剧升高。江临夏将手放到顾沉舟的腰上,趁人不备,将顾沉舟推抵在门上。
这一声沉闷的碰撞声打散了顾沉舟的理智,她抱着人想往床边挪动。
江临夏短暂地脱离开,出声:“锁门。”
顾沉舟没再用力,江临夏伸手将门锁起来。“咔哒”一声,顾忌和克制全都被锁在门外。
(已删除......)
这个房间是顾沉舟熟悉的环境,是伴她成长的地方,反锁上门,这里就是她的天地。现在江临夏把门也反锁上了,在这一方天地,所有的危险都被阻挡在外,她可以做任何她想做的事情,可以完全跟随自己的心意。
书桌是她学习的地方,夏至也来这里问过她题,在这里她写写画画,一点点解答夏至心中的疑惑。这张桌子的高度对于她们现在来说可以轻易地坐上去,书也空了,宽度也足够。
“顾沉舟,这里太凉了。”
中央空调的冷气太足,桌子与肌肤长久的贴合才能达到体感温度,但稍离开些,凉气会立刻钻入缝隙,再次触碰,冰凉的触感刺激着皮肤起出细密的小疙瘩。
(已删除......)
夜深人静,窗外的知了声此起彼伏地响起。房间里已经归于平静,江临夏困得快睁不开眼了,但她还是坚持着说完最后一句话:“顾沉舟,明天早上我再回房间。”说完,人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顾沉舟露在外面的手臂隔着被子轻轻拍了拍江临夏的后背,这是江临夏最喜欢的动作,会让她有安全感,睡得更香。
被子里肌肤贴合产生的温度与手臂的体感温度形成鲜明的对比,极致温差带来的舒适感让顾沉舟也缓缓阖上双眼。
第二天清晨,安静的三楼,两人还在睡梦中,敲门声已经打破了二楼的平静。江临川听见声音赶紧出门查看,一看走廊里是老妈,顿时心惊肉跳起来。他的大脑飞速旋转,想着该怎么打圆场。
急中生智,江临川赶紧走到老妈身边,阻止她继续敲门,“妈,别敲了。老姐昨天睡觉晚,你让她多休息休息吧。”
“嗯?她几点睡的?”
江临川开始瞎编:“估计两点多吧。”
“奥,那是挺晚的。”孟雅君想想,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哎,那你怎么知道?说,你是不是又熬夜打游戏了?”
江临川实在是冤枉,他都多大的人了,熬夜打游戏这事早都不干了。但是为了老姐,没办法,豁出去了。
他不情不愿地欲盖弥彰,“哈哈,那个......”
果然,孟雅君的注意力被成功吸引,她不再去敲江临夏的房门,而是拉着江临川到一旁,开始一顿数落。